愛在遙遠的附近

第8章 ☆、生日

過幾天，高杉和小助通電話，知道桂也給自己買了禮物，小助吵鬧着要桂一起過生日。高杉是絕不希望桂去承擔和前妻共處一室這樣的窘迫的，當場回絕了小助的要求，電話那頭的小助卻不依不饒，一來二去，把高杉惹急了，拿出父親的威嚴呵斥小助。這一來，驚動了桂，問了才知道事情的原由。桂看看高杉，一臉鄙視，“這樣的小事，你也發脾氣。小孩子過生日就圖個開心，我，沒關系的。”

高杉難得沒有反駁，只說了句：“我去洗碗。”

“一起洗。”

兩個人在水池邊，配合默契的洗着碗，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高杉仍舊不願桂去小助的生日會。即使只有萬一的可能，他也不要桂遇到面對自己前妻或是自己父母的尴尬。他不要桂再因為自己被無端的指責。也許，該告訴小助自己那天有事，不能去了。把刷過洗潔精的碗遞給桂的時候，高杉立刻打消了正念頭。如果被桂知道，自己打算不去小助的生日會，一定會鬧脾氣的。好不容易他和小助的關系有了點好轉，不能因為自己的軟弱，讓桂的努力白費。該來的終究要來，我該做的是為桂撐起那片天。

看着老老實實洗碗的高杉，桂多少猜到一些高杉在想些什麽。桂的心裏是甜的，這個人一直在用他認為最合适的方法保護着自己，雖然有時有些保護過度，但正因為這樣，這個人才烙在了自己的生命中。這次又不知道會想出什麽蠢主意，十之八九是打算不去小助的生日會了。要真是這樣，好不容易和小助緩和下來的關系又會變糟糕的。晉助，偶爾讓我自己去面對一下。

就這樣默默的洗好碗。高杉還有些工作要處理，去了工作室，上樓的時候，他對桂說：“一會兒送些咖啡上來。今天會幹得晚一些。”

“嗯。”

“小助那裏，我們一起去。我叫他下來。”

聽到高杉的話，桂擡頭，露出溫暖的笑容，“謝謝。晉助。”

已經走了一般樓梯的高杉，突然走回桂的面前，給了桂一個熱烈地吻，“不要用這樣的表情誘惑我。今天真的要好好工作。”

“一會兒我來幫你。”桂回以溫柔的吻。

“不用了。沒事的話，你在那裏看書好了。我累了，好養養眼。”

小助生日轉眼就到。高杉和桂開車一起去。離屋子尚有一段距離，高杉就停了車。打電話給小助，電話鈴響許久，小助才接通了電話。背景嘈雜，像是在開party。“爸爸，你和蔓子阿姨來了，快點上來。你有帶鑰匙吧？”

“怎麽這麽吵？我和蔓子不上來了。你下來，把禮物拿上去。”

“嘁，你心裏就只有蔓子阿姨。媽媽和爺爺奶奶都不在，這裏只有我的小夥伴。媽媽說，今天你看家，叫你也嘗嘗被我們包圍的滋味。”

這個答案意外到高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沒想到前妻和父母先選擇了回避。

“怎麽了？”桂看見高杉有些失神，用手指捅捅他。

“小助，我們一會兒上來。”高杉挂了電話，啓動了車，“家裏就小助和他的朋友。我們要做孩子王。”

桂的心裏突然泛起酸楚，“晉助，你有個好妻子。你父母也極喜歡她。”

高杉沉默，前妻從來無可挑剔，唯一的錯是愛上了自己。

小助打開門的時候，高杉的眉頭就打了結，一屋子十幾二十個和小助一般大的孩子，跑着叫着，飲料橫七豎八的躺在各個角落，紙屑撒了一地。

高杉走進屋子，似乎是感應到了他身上的低氣壓，屋子裏一下子靜了下來。

“我爸爸，你們有人見過的，是很厲害的大律師。那個是蔓子阿姨。”小助很自然的介紹，使屋子裏的氣氛緩和下來。

“高杉，你和你老爸都是紫頭發，真有意思。”

“你阿姨好漂亮。”

“才不漂亮，是飛機場。胸大的，才是好女人。”

“我奶奶也說了，胸大屁股大，好生養。”

……屋子一下子恢複生氣，沒人再理會高杉和桂。

“爸爸，你們把禮物放在那個角落好了，等一下一起拆。”安排好禮物，小助拉着桂的手，“蔓子阿姨，你能來，我好開心。一會兒，你看着爸爸，不要讓他出來管着我們。他老板着臉，會吓壞我的小夥伴的。”

桂莞爾，這小子完全遺傳他老子，自己本來還為了受到邀請，激動了一番，結果只不過是為了防止高杉發怒的安全栓。“知道了。但是，你們鬧得太厲害，就算晉助不管，我也會管的。”

“放心，我有分寸。”轉身，小助就和小夥伴玩樂去了。

放好禮物回來的高杉，一看就是心情不爽的樣子。“小助又和你說悄悄話。”

“找個地方，我們休息一下。讓孩子們自己鬧着。”桂不接高杉的話茬。

“去我卧室。”

“在那裏，不出半小時，你一定發情，都是小孩子，不要胡鬧。”桂拒絕了高杉，“去廚房好了。那裏能坐，也能看見客廳的情況。不會打擾孩子，卻能看住他們。”

“什麽時候我們兩個在一起，變成胡鬧了。”高杉面色陰沉，一臉不悅。

桂直接無視，把高杉拽進廚房，“給我泡杯茶，晉助。”在餐桌邊，選了面對門的位子坐下，客廳的情況一覽無餘。

再不開心，也無法拒絕桂的要求，找到茶具，拿出茶葉，泡好茶，端到桂的面前，看見桂正在出神。高杉輕輕握住桂的手。

“晉助，我以為這裏到處都會是你們一家的照片。”桂的聲音微微的顫抖，緊緊回握高杉的手，溫暖的感覺從高杉的手上傳到桂的手上。

“我從不和她拍照，小助是男孩子也不常拍照，我手機裏有張小助還是小嬰兒時的合照，我和那孩子也就這麽幾張照片。”高杉的聲音溫柔的出奇，他想将桂摟在懷裏，把自己的溫暖更多的給予桂，只是此時此地，并不合适這樣的舉動。

兩個就這樣靜靜的喝着茶。高杉的眼睛不曾離開過桂，桂卻一直關注着客廳的情況。

“晉助，你看那個長頭發的女孩，就是穿紫裙子的那個。”

“怎麽會有你好看。我不要看。”

“叫你看，你就看。”桂用把高杉的臉掰向客廳。

高杉很快找到那個桂說的那個女孩子。一頭長發錦緞一樣。“頭發和你很像，可是沒有你的好看。”高杉捋着桂的頭發，在他耳邊輕柔的說。

“誰叫你看這個。”

再看一會兒，高杉發現端倪，這個女孩子時時出現在小助身邊，只和小助一人說話。這是喜歡上小助了。這個女孩看外表還是配的上我們家小助的，不知道小助這臭小子怎麽想。再看看小助，只當女孩子是空氣，完全不理會人家。

不多一會兒，女孩子似乎用盡了耐心，揪着小助的耳朵，強迫他看向自己。朋友們一下哄笑起來。桂想去調停，卻被高杉攔住。就看見小助努力從女孩的手底下逃出來，揉着通紅的耳朵，對女孩子發着脾氣。或許是覺得沒了面子，女孩子突然就哭了起來，嚷着“高杉，你這個壞蛋，我不要再和你做朋友，我要把禮物拿回去，扔進垃圾桶。”女孩子在禮物堆裏找到自己的禮物，捧在手裏，站在那裏。

這是個漂亮的女孩子，應該有許多追求者，這時她的身邊已經圍了一圈想要勸慰她的男生。女孩子卻連眼皮都不擡一下，“你們走開，我要高杉小助來勸。”高杉和桂同時笑起來。他們小的時候，女孩子還都矜持，兩個人都不乏追求者，卻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如今的小孩真是不得了。末了，還是小助撓着頭被小夥伴推到女孩面前，小助掏出手絹，幫女孩子擦去眼淚，毫無誠意地說着“我錯了。不如我們一起拆禮物，如果有你喜歡的，你可以挑一個帶回去。”和小壽星一起拆禮物，給了天大的面子，小女孩子破涕為笑。

小朋友送的多為文具和小紀念品。小助的母親送了iPad air，爺爺奶奶送了整套的樂高機器人系列，引來一陣騷動，小助大方地讓小夥伴一起拼裝。等拆開高杉和桂的禮物，小助一聲驚呼，小夥伴中顯然沒人知道這個，只說兩句“很漂亮的機器人。”

“那孩子有你全部遺傳，事情被他妥善處理。”桂的腦袋已經不知何時靠在了高杉的肩上。

“像你才好。蔓子。”

“怎麽可能像我。”

這時小助進來，看見兩人，無奈地搖頭。

“小助，那個女孩子是你女朋友？”高杉問。

“我才不要女朋友這種麻煩的東西呢。”小助從冰箱裏拿了些果汁出來，看來是外面的果汁喝得差不多了。桂見小助一個人拿不了，就去幫忙。小助回頭對高杉說：“要是像蔓子阿姨一樣賢惠的，我可以考慮一下。”

“天底下就一個蔓子，是我的。”

“賢惠，可不能用來稱贊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

Party到下午才結束，一會兒清潔公司來收拾屋子，四五袋垃圾，可謂壯觀。等一切恢複原樣，已近晚飯時間。小助說自己做車去爺爺奶奶家吃完飯，陪陪兩位老人。高杉送他到車站，看着他上了車，才和桂一起回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