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入魔堕仙
手被抓住的那一刻，白黎的臉色終究是冷了下來。
“東華帝君，你逾越了。”
冰冷的目光，同霜梧一模一樣的容貌，讓東華的動作一愣，白黎趁機掙脫他的禁锢。
“霜梧，你是霜梧對不對？”
千年前的霜梧在遇到他的失态時候，也是用這般神情看着東華，薄唇輕啓吐出的話與如今相差不二。
那時候的霜梧說的是：“東華，你逾越了。”
若非要說有何不同，那便是如今的霜梧更加冰冷，淡漠的雙眼之中，更是隐藏了幾分恨意。
“東華帝君莫不是認錯人了，霜梧上神早在千年前就已經死了，我是白黎。”
不是沒有看到東華眼中的痛楚，但能比自己更痛嗎！
被人親手剮去心髒的滋味，真的很疼很疼！
“好，你是白黎，白黎，同我回去可好？如今我是東華帝君，在我身邊，無人敢動你，同我回東華宮可好？”
一副寵溺的态度看着霜梧，若非眼底那幾分占有的瘋狂，只怕是人都會被騙。
“多謝東華帝君好意，只是白黎已有師尊，就不麻煩東華帝君了。”
霜梧從來就不喜歡東華，千年前如此，千年後亦是如此。
“千年前霜梧都拒不得本尊，你區區上仙，當真以為能打得過本尊？”
許是被霜梧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刺激到了，東華唇角泛起一絲冷笑，眼中的黑瞳逐漸染上鮮紅，額間那枚黑印逐漸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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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想不到堂堂東華帝君，居然堕仙，若是被九重天知曉……當真有趣。”
知曉東華已經認真，霜梧也不再隐藏自己，靈力微動，原本放置在陌離房中錦盒內的玄冰鏈，自主落入霜梧手中。
玄冰鏈的現身，無疑暴露了霜梧的歸來。
看着那道玄衣墨發的身影，似乎又看到了他眼中的厭惡，東華額間的堕仙紋印顏色愈發鮮豔。
早早上萬年前，東華的名字已經從天地姻緣中被消抹，若是沒有遇到眼前這人，他還是那個冷情冷心的東華。
可偏偏眼前這人，一次次讓他動心，卻一次次拒了他的好意。
若是把他鎖在身邊，若是殺了他，若是毀了他的一切，是不是他就願意留在自己身邊了。
“東華，你堕仙了。”
仿佛是提醒一般，但那随意而溫和的語氣中，卻夾雜着莫名的冷漠。
“哥哥。”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兩人對持。
“阿淺，快離開。”
望着那滿是催促的目光，鳳淺輕笑，卻是第一次拒了哥哥的吩咐。
縱然她來的時候只是來看看哥哥，但哥哥遇到危險，即便她打不過東華，也要和哥哥并肩作戰。
“哥哥，你說好不趕我走的。”
飛身落到霜梧身邊，鳳淺縱然時刻警惕，卻還是沖着霜梧笑的開心。
“我從小到大都是聽哥哥的話，這次我想任性一下，哥哥。”
毫不猶豫的推開霜梧，鳳淺往霜梧身上下了個護咒，便向着東華沖了過去。
東華有上萬年的修為，而她鳳淺不過區區百年，如何敵得過，她想做的，不過是替哥哥争取逃跑的時間罷了。
自爆的光很亮，火色的鳳凰現身，但至是鳴叫一聲，便消逝不見。
縱然有鳳淺的護咒，自爆的餘威還是不容忽視的，身前多出的白色身影替霜梧擋了去，那雙清冷的眼眸，此刻只剩複雜。
鳳淺自爆，東華重創，但他還是死死地盯着霜梧。
“霜梧，為什麽？”
唇角溢出的鮮血，卻沒能阻止東華的質問。
他不懂，明明是一起認識霜梧，可為何霜梧卻對他視若無睹。
“阿淺，你出來吧，哥哥帶你回家，我們什麽都不管了好不好，阿淺你不想讓哥哥出昆侖山，哥哥就一直陪着阿淺好不好？……”
第一次，霜梧哭的狼狽。
即便身死魂散之際那般痛楚，霜梧都不曾落淚的。
“霜梧，莫哭。”
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連同愣住的，還有已經堕仙的東華。
霜梧從來都是溫柔的，縱然再多的痛楚，也不見得他傷心，唯獨鳳淺，即便付出一切都要維護，可見霜梧有多重視鳳淺。
“千年前，為了你一己私欲，逼我臣服于你還不夠，污蔑我勾結魔族，至我身死我都未曾怪你，東華，莫不是我對你的縱容，讓你以為自己便是最強不成。”
推開陌離，霜梧一字一句的說着，冰冷的語氣随着緩慢的步伐越發沉重，玄冰鏈自主纏繞着東華，霜梧的氣勢一點點往上攀升。
“霜梧，不要，你這樣會很危險的。”
試圖攔住霜梧的舉動，卻對上那雙空洞的眼眸，陌離的動作終究停了下來。
玄冰鏈緊緊勒住東華，靈力化劍徑直指向東華的雙眸，而後者卻絲毫未曾反抗。
“當初，便是你這雙眼，生了那般心思，才有了後續之事。”
長劍刺入，鮮紅的雙眸被毀，血水從眼角滑落，東華卻并未叫痛。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玄冰鏈是天道至寶的事情，你們恐怕都不知道吧，也是，若你們知道，恐在我死後，玄冰鏈便會易主了。”
嘲諷般揚起一抹淺笑，靈力注入玄冰鏈，門外飛速靠近的身影試圖阻攔，卻終究慢了一步。
“霜梧，玄冰鏈不是如今的你能夠掌控的，你這樣做，無非自尋死路。”
當初把玄冰鏈交給霜梧的時候，無非是想讓他多個底牌，可沒想到最終用上的時候，卻成了索命的利刃。
“流光，阿淺死了，作為她的哥哥，我自是要替她報仇。”
唇角上揚，一如既往的明媚笑容，卻襯的他更是絕望。
“流光，你無法阻止他？”
在看到霜梧笑容的那一刻，陌離慌亂了。
有個聲音在告誡他，若是此番留不住霜梧，他真的就再也回不來了。
“除非有人同霜梧一起血染過玄冰鏈，并被玄冰鏈認同才行，可如今，就算有人能夠那樣做，也來不及了。”
水色宮裝，襯的流光更是漠然。
明明，只要喚她過來，一切都來得及，為何要弄成這樣。
這對兄妹，一個比一個愚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