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暴打一頓
這是不相信老二了。
舒铨心中暗爽，但是面上不顯，要表現出沉穩的長子氣度來。
黃氏咧開嘴直笑，本還想落井下石嘲諷幾句，被長子舒适用力拽了拽衣擺，才勉強将到嘴邊的話吞下去。
舒月、舒紹這兩個小的哪有大哥舒适的城府，當場就喜形于色，還朝舒諾和舒畫兩個挑眉擠眼的炫耀。
只要去趕集，總能藏點銅板下來，或者是悄悄買些鹵肉、點心什麽的打牙祭，以後這種好事就都是他們大房的了。
舒寧這會兒不敢犟嘴，瞧見大哥一家子喜氣又得意的樣子，心裏憋屈，他不怨嚴婆子，卻是恨上了舒顏。
若不是這個臭丫頭告狀，我怎麽會丢這麽大個臉？一點好處都撈不到？娟子又怎麽會骨折？
舒寧越想越氣，冷哼了一聲，“顏丫頭，你回來了怎麽不回家？”
舒寧想将話題引到舒顏身上去，最好是娘再打舒顏一頓。
舒顏柔柔的解釋道：“我和小舅舅回來時見天色早，就想着到山上打點豬草，誰知道我不小心滑到坳裏去了，好不容易才爬上來的。喏，我這肩膀都摔傷了。”
“誰讓你走路不看路！你這一身賤骨頭摔一下又怎麽了？明天早上照樣得給老娘起來做飯做事！”
嚴婆子沒好氣地堵了舒顏一句，大約是信了舒顏的話，沒繼續揪着舒顏和顏臻玉回來晚的事說。
顏氏聽說女兒摔傷了，心疼得不行，等周大夫到來，趁周氏看診的時機，顏氏拉了弟弟和女兒去廚房，“先擦擦澡，瞧你們這一身的汗。”
還只下了一場雨，現在取水還是有限制的，家裏也就舒老爺子和嚴婆子可以隔幾天洗個澡，別人都只能拿點水擦擦。
顏臻玉先關心舒顏的傷勢，舒顏再三說沒大礙，他才用木臉盆裝了薄薄一層水，出去了。
顏氏關上廚房門，拿另一只木盆裝了半瓢水，堪堪将汗巾打濕，擰幹後，柔聲道：“顏兒，娘給你擦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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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氏是聽舒顏說摔到坳裏去了，特意過來幫女兒擦澡，順帶看一下傷勢。
舒顏将衣裳脫下來，顏氏一瞧，美麗的眼睛裏頓時蓄滿了淚水，“摔得這麽重，一會兒娘請周大夫來幫你看看。”
舒顏的肩傷上又被嚴婆子打了幾掃帚，青紫紅腫，胳膊都擡不起來。
擦完澡，換了身衣服，剛好周大夫也幫周氏看完了，正了骨，拿夾板固定住，右小腿裹成了大粽子。
顏氏趕忙上前道：“周大夫，我女兒摔傷了肩膀，都青腫了，麻煩您給瞧瞧。”
“看什麽看！一條賤命，死了更好！別想我花一個子兒在她身上！”
嚴婆子一聽顏氏想給舒顏看大夫，頓時就怒了，膈應人的話想都不想就沖出口。
剛才給周氏接骨拿藥，花了小一兩銀子，嚴婆子肉疼得厲害，現在又要給舒顏看，要她把銀子花在掃把星身上，做夢！
舒顏嘲諷地撇了撇嘴，這就是她的親奶奶，張口閉口她死了更好！
顏氏臉色發白，嘴唇發抖，又氣又急，“娘，顏兒怎麽說都是您的孫女，平時也乖巧懂事，家裏田裏的活都要幹，您說這種話心裏不虧嗎？”
嚴婆子不屑地翻白眼，“我心虧什麽？一個斷掌的敗家精，克死了我兒子，我沒餓死她，還給她口飯吃就不錯了！摔一跤多大的事，用得着看大夫？”
顏氏氣得不再跟婆婆說話，柔聲求周大夫，“還請您幫顏兒看看，診金先欠着，日後我一定補上。”
嚴婆子頓時就叫起來了，“什麽叫你日後補上？你拿什麽補？你賺的銀子都是家裏的！”
舒铨、黃氏、舒寧、周氏幾個都幫腔，“沒錯，又沒分家，所有錢都應該交給娘，你沒見我（二弟）都上交了嗎？”
周大夫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年紀大了，心腸軟，見舒顏大大的眼睛含着淚花，低着頭，委委屈屈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裏頭就同情泛濫，溫聲道：“我來瞧瞧，不用診金。”
把了脈，又捏了一下骨，周大夫笑笑道：“還好，只是青腫了，沒傷到骨頭，搽點活血散瘀的藥油就好。我這還有小半瓶，上次摔傷沒用完的，顏娘子拿去給她搽搽。不過這肩膀傷了，也不能用力，不要幹活。”
最後這句話是朝着嚴婆子說的，嚴婆子只當沒聽見。
周大夫嘆了口氣，從藥箱裏拿出一小瓶藥油，然後收好箱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顏氏和顏臻玉追出去道謝。
周氏和黃氏同時呸了一口痰，周氏行動不便，黃氏便湊到婆婆跟前，小聲地下眼藥，“娘，您看四弟妹那個狐媚樣子！周大夫一把年紀了，她還沖人家抛媚眼，說話嗲聲嗲氣的，這是當寡婦的作态麽？根本沒把四弟放在眼裏呀！您要是不管管，日後還指不定做出什麽敗家風的事來呢！”
舒顏耳朵尖，聽到這話，撿起嚴婆子丢在地上的掃帚就沖過去，沖着黃氏一通亂打，“你胡說八道！你敗壞我娘名聲，黑了心肝了！”
舒顏來勢洶洶，黃氏根本沒防備，被掃帚狠抽了一下之後，原本想奪過掃帚，竟然奪不過，又被打中兩下，痛得轉身就跑，圍着嚴婆子打轉。
黃氏嘴裏不幹不淨地罵，罵舒顏，也罵顏氏，她想讓嚴婆子幫忙打舒顏，可是舒顏很注意分寸，并沒打到嚴婆子，嚴婆子心裏只驚了一下，就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舒顏和黃氏圍着自己轉。
嚴婆子的确非常讨厭舒顏，但她也不喜歡黃氏，應該說是這幾個媳婦她都不喜歡，但是老大老三兩個兒子她是喜歡的，因此平時不大好教訓黃氏和周氏，所以她打算讓舒顏打黃氏一頓，然後她再來收拾舒顏。
黃氏挨了打，還得感激她，一舉兩得。
舒铨覺得自己是長輩、又是男人，舒适端着讀書人的架子，都沒上前拉架。
舒月和舒紹兩個過去幫忙，可是舒顏步伐很靈活，姐弟兩個不但沒拉住舒顏，反而在嚴婆子和娘親的臉上撓了幾下。
這一下，嚴婆子怒了，她舍不得打孫子，揮開手在舒月的臉上正抽一巴掌、反抽一巴掌，打得舒月臉腫老高，捂着臉退到一邊嗚嗚地哭去了。
舒紹本來就好吃懶做，自私得很，見姐姐退開了，他也退開了。
舒寧這會兒看舒顏就滿心厭惡和痛恨，上前對着舒顏就是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