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失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個人是又犯病了嗎?
她們都是女子,女子之間…實在是荒唐。
若論起來,宋伯雪也是因病才…
可這并不能成為荒唐的借口,江梵音默默把匕首又藏到了袖中,或許還有用到的時候。
另一邊,宋伯雪拖着宋氏離開江梵音的院子,宋氏腦袋空空地發着懵,直到女兒松開了她的胳膊,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你們…”
“我和江姐姐之間清清白白。”
“你把人家脖子都啃成那樣了還叫清清白白?”宋氏滿臉的你以為我會信嗎?她會信才怪。
宋伯雪見狀連忙拍着胸口發誓:“我對江姐姐真的,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她也很無奈,誰知道昨晚怎麽就突然迎來了發熱期,又喝了那麽多酒,她若是清醒狀态下,才不去招惹江梵音。
那可是女主,能打斷她雙腿的女主!
宋氏看着宋伯雪一臉認真發誓的樣子,愣了半晌擡起手猛戳她的額頭:“沒有非分之想你能把人家脖子給啃成那樣,你當老娘是三歲小孩呢,我信你的鬼話,我讓你胡說八道,我讓你胡作非為,讓你敢做不敢當…”
宋伯雪抱着頭亂躲:“哎呦,昨晚只是個意外,我真沒亂來,就親了幾口。”
宋氏聞言,手停了停,這下不戳了,直接拿手掌狠拍宋伯雪的腦袋:“就親了幾口能親成那樣,還跟我撒謊,看我不替你那死鬼老爹教訓你。”
房間裏頓時響起一陣打罵聲,守着院門的下人偏過頭佯裝聽不見,新來的縣太爺不讓人伺候,日常起居什麽的都要老夫人親自操辦,被老夫人追着打好像也沒什麽違和感。
就在這時,江梵音姍姍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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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江小姐。”
雖然縣太爺說這位是來投奔的遠方親戚,但看人家的樣貌和氣度,八成就是未來的縣令夫人了,他們做下人的也不敢怠慢。
而且據不可靠消息說,這位江小姐和縣太爺之間好像還有婚約,那就更不能敷衍了。
江梵音點點頭,看向院子裏緊閉的房門,裏面依稀傳來宋氏的嚷嚷聲,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絲巾,好在是秋天,并不顯得突兀。
“宋大人呢?”
“大人和老夫人在房裏。”
江梵音眼底閃過猶豫,而後淡淡道:“勞煩通傳一聲。”
她還要救爹爹,有些事只能暫且忍下,若是宋伯雪這裏實在沒有希望,再離開再另作打算,眼下還需徐徐圖之。
守門人忙躬身小跑到院子裏,敲響了房門:“大人,老夫人,江小姐請見。”
房裏的喧鬧聲戛然而止,而後便見宋氏推門出來。
宋氏瞅了幾眼江梵音脖子上的絲巾,語氣複雜道:“梵音來了,我已經教訓了那個小沒良心的,你們有話好好說。”
這鬧心的,她想安安靜靜享個福都不行,不管了,随她們兩個去吧。
江梵音颔首行禮,目送宋氏離開後,才走進房裏。
房間裏,宋伯雪正揉着頭,這便宜老娘下手真狠啊,若是在現代,分分鐘幹翻一群人,哪有她挨打的份。
見江梵音進來,她放下手,視線便落在了那潔白的絲巾上。
這…女主知道了?
宋伯雪神情一怔,一時間只顧盯着江梵音脖子上的絲巾看,忘了說話。
倒是江梵音先給了她一個臺階下:“你昨夜可是又犯病了?”
犯病?
宋伯雪挑眉,借坡下驢道:“沒錯,我是犯病了,這病每個月都會犯上幾天,江姐姐你沒被吓到吧?”
女主可真是善解人意,不對,應該說她可真是機靈,犯病這借口真是太好用了。
不過,昨晚的發熱期到底是怎麽緩解過去的,只是親了江梵音幾口嗎?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只要親幾口就跟打了抑制劑一樣?
有救了!
下一秒她心裏又拔涼拔涼的,難道說以後也要靠親江梵音來緩解令人煎熬的發熱期?
那還是放棄治療吧,這腿八成是保不住了…
江梵音看了她一眼,不自覺地摸了摸脖子上的絲巾:“我沒事,你的病比較要緊,可有找大夫看過?”
每個月都要犯病,她才來了不到一個月就遇上了兩次。
一次把她綁了起來,一次把她的脖子…
她看向宋伯雪,這是什麽怪病?
宋伯雪聽江梵音這麽問,心裏不由警惕起來,這話要好好回答,不然哪天不小心露餡了,恐怕雙腿不保,畢竟這本書的主角是女主。
她長嘆一聲,狀似苦惱道:“其實這病也是近兩個月才有的,我女扮男裝已經是冒險,哪敢去找大夫,就連我娘也瞞着,省得她跟着憂心。”
意思就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這樣一來就不怕露餡了。
江梵音眼神一頓,無人知曉?或許這是個機會…
她擡眼看向宋伯雪:“你除了夜間,白日裏可有發病過?”
宋伯雪搖了搖頭:“暫且沒有過,日後就說不定了。”
生理課上說,發熱期一般每個月都會有幾天,也不分晝夜,往後的事她也說不準。
不過女主為什麽要問這些,感覺在關心她似的。
“我粗通一些醫術,可以為你看看。”江梵音眼神微閃,語調不自覺地輕了些。
她确實看過幾本醫術,也知曉一些脈象,最多應付一些簡單的病症,像這種怪病必然是沒遇到過的,甚至是聞所未聞。
但這是個機會,她不能錯過,她不能一直困在縣衙的後宅。
“怎麽看?”
宋伯雪挑眉,女主還會醫術?
她怎麽沒在書上看到過,不過有些劇情她也是粗略掠過,有漏看掉一些細節也正常。
江梵音沉吟片刻,坐到了宋伯雪旁邊:“攤手,我為你把脈。”
宋伯雪默默照做,掀起衣袖,擡手放到卓子上。
素白纖細的手指落在手腕上,微涼的指尖觸到溫熱的肌膚,溫度的差異讓宋伯雪手腕一抖,在江梵音看過來的時候,忍着沒有動。
江梵音摸着她的脈象,提問道:“發病時的感覺與往日有什麽不同?”
脈象平穩,不像患病之人,難道是心病?
宋伯雪嘴角微微一抽,發病時的感覺,不就是發熱期的感覺?
“口舌幹燥,覺得很渴,很熱,想親你…不是,想親別人。”
江梵音手指一顫,冷聲道:“親過別人嗎?”
宋伯雪不動聲色道:“沒有,只親過你…”
這對話怎麽感覺怪怪的?
江梵音依舊冷着臉:“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就是親了你之後感覺病好了。”
話音落,見江梵音眉目一沉,宋伯雪又解釋道,“不知道怎麽回事,症狀莫名其妙就緩解了。”
江梵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看脈象并沒有問題,大約是心病。”
許是女扮男裝久了,總想着跟別人保持距離,所以物極必反,導致她開始渴望和別人接觸。
宋伯雪心底一頓,點頭:“沒錯,我也這樣覺得。”不然還有更好的解釋嗎?
江梵音收回手,右手的食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
宋伯雪的視線落在江梵音敲動的手指上,不明白女主這是想幹嘛?
這關心來得太沒有緣由,她們之間似乎并沒有這麽熟絡。
良久,江梵音淡然道:“你這般也不是辦法,不如我便跟在你身邊,若是發病了也好照應一二。”
照應?怎麽照應?
宋伯雪眸色微深:“此…此話怎講?”
難道說以後每次到發熱期的時候,女主就自願幫她緩解,換言之就是讓她親?
這…是不是太刺激了!
江梵音眼神輕閃,緩緩道:“你總獨來獨往也不妥,身邊缺個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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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江梵音:有病就趕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