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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晚膳擺上桌, 魏昭一個人坐在一張長條飯桌前, 身邊右側站着書香、萱草、秋月、秋楓, 左側站着芙蓉, 獨幽、湘繡、香茗。

一頓飯, 八個丫鬟侍候,燕侯夫人排場真大。

魏昭小口吃, 細嚼慢咽,她朝那個菜多看兩眼,秋月和秋楓兩個急忙夾到她跟前盤子裏。

“芙蓉, 你把那碟子裏的點心,給我夾一塊。”

魏昭也不看她,眼前碟子裏多了一塊點心。

“獨幽,你給我盛一碗鴨架湯。”

眼前多一碗湯。

魏昭看一眼, 說:“太油膩了, 獨幽你喝了吧!”

半天, 眼前的湯碗沒動。

“奴婢不吃鴨子。”

獨幽平靜地語氣說。

魏昭擡頭看了她一眼,獨幽眼中神情倨傲。

“奴婢替她喝了。”

秋楓怕主子下不了臺, 趕緊搶着端起碗。

魏昭攔住, “你要不喜歡可以不喝。”

她也不是霸道的主子,強迫別人吃不想吃的東西, 她不喜歡的是這個丫鬟的眼神,這可不是下人該有的, 這個丫鬟是得了徐曜尚方寶劍, 底氣十足。

那廂秋楓已經把一碗湯喝幹了, “奴婢願意喝,這麽好喝的湯,在家裏喝都喝不着。”

噗嗤一聲,獨幽笑出聲,魏昭瞥見獨幽譏笑表情,這丫鬟太清高了。

獨幽不喜歡這個夫人,上午拜見時,明顯看出魏昭朝她多看兩眼,魏昭對侯爺嘲笑她的名字,聽說這位侯夫人出身低,沒見過世面,丫鬟取的名字俗氣,獨幽的父親曾是朝廷三品官員,因貪被斬首,家眷官賣為奴,到徐曜身邊後,沒受過什麽磋磨,自有幾分傲氣。

書香給姑娘又盛了一碗清湯,魏昭慢慢地喝。

吃完,淨手,漱口。

魏昭這才開口,對着獨幽說:“既然賣身為奴,主子給你□□你都得喝,我不管你們從前是大家小姐,還是平頭百姓之女,認清自己的身份,第一次,就算了,沒有二次。”

獨幽站着,不發一言,倔強不服氣。

魏昭呵笑,“真是個清高有骨氣的,既不願當奴婢受辱,為何還留一條賤命。”

“別在這裏杵着,把那碟核桃酪端給秋楓吃。”

獨幽鄙視秋楓,自覺跟秋楓不同。

又對秋楓說;“你不是願意吃這個嗎?想吃頓頓吃,吃夠為止。”

獨幽站着,小臉煞白,半天沒動地方,魏昭看都沒看她,“不想在這屋裏呆,我叫牙婆領你走,有本事,你坐我這位置,沒本事,還舍不得死,別端着。”

魏昭說完,屋裏丫鬟大氣都不敢出,獨幽咬着唇,上前把一碟核桃酪端給秋楓,秋楓心裏感動,“謝夫人。”

獨幽瞧不起她,夫人沒瞧不起她,叫獨幽侍候她。

魏昭餘光掃了一眼,芙蓉等三個丫鬟都低下頭。

她以這種方式告訴獨幽,她跟秋楓是同等的,她甚至還不如秋楓,主子擡舉誰,給誰體面。

晚間,沐浴後,魏昭吩咐萱草,“留門,侯爺晚上回來。”

角樓鼓打二更天,徐曜沒回來,魏昭困了,不等了,上床睡覺。

睡至半夜,魏昭被徐曜弄醒了,徐曜在她耳邊溫柔地問;“疼不疼了?”

魏昭迷迷糊糊,就想繼續睡,含糊不清地答道:“疼。”

“我看看。”

大手很讨厭,魏昭扭動下身體,感覺到身體的涼意,很快男性滾熱沉重的身軀壓上來,魏昭徹底沒了睡意。

大半夜的徐曜折騰得沒玩沒了,徐曜精力太旺盛,最後,魏昭像抽幹了所有力氣脫水的魚,任徐曜抱着去沐浴。

床頭燈盞發出淡淡的暈黃的光,徐曜看着阖眼軟軟地窩在他懷裏的魏昭,面色未退的潮紅,無聲地笑了。

調整了一下她舒服的姿勢,手一揮,燈盞熄了。

天剛一亮,徐曜就醒了,看着身旁魏昭沉沉地睡着,露出香肩,雪白的肌膚沒消退的青紫,把被子往上蓋了蓋,遮住□□的香肩,他習慣早起,去後院練劍,等他練了一趟劍回來,卧房裏紗帳垂落,隐約看見魏昭還在昏睡。

他臉一讪,縱.欲過度,魏昭吃不消。

魏昭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她半阖眼,伸手摸了一下身旁,床已空了半邊,她又起晚了,拉開床帳,招呼書香和萱草。

書香和萱草等在外面,聽見屋裏夫人喚人,趕緊走進去,書香把床帳挂在兩邊鎏金鶴鈎上,“侯爺不讓叫夫人。”

萱草拿過衣裳,魏昭身上的被子滑落,看見她身上青紫痕,臉紅了,“難怪侯爺方才又給了一包草藥,夫人泡藥湯,這剛消下去,又……”

魏昭都覺得臉上挂不住,徐曜剛及冠,便趕上守孝三年,禁欲,這是拿自己消火。

書香幫姑娘穿衣裳,說:“今夫人三日回門。”

差點忘了。

魏昭穿好衣裳,看徐曜沒在外屋,問:“侯爺去哪裏了?”

“侯爺起得早,練一套劍回來,沐浴完,看夫人沒醒,就出去了,沒說去哪裏。”

書香和萱草侍候魏昭洗漱,秋楓急匆匆走入,“夫人,桂嬷嬷病了,奴婢給桂嬷嬷送早膳,桂嬷嬷躺着沒起身,桂嬷嬷她老人家每日都早起,桂嬷嬷不讓告訴夫人,說夫人新婚,她不能給夫人添亂,奴婢看桂嬷嬷病得厲害,不敢拖延,告訴夫人一聲。。”

魏昭臉都沒顧上擦,急忙帶着書香幾個人去倒座,桂嬷嬷住的屋子,進屋看桂嬷嬷躺在炕上,閉着眼,魏昭走過去,把手放在桂嬷嬷額頭,滾燙,桂嬷嬷睜開眼,看見魏昭,強打精神,“夫人,奴婢沒事,昨晚沒蓋被,凍着了,過兩天就好了。”

魏昭吩咐書香,“你把我的藥箱取來。”

書香急忙去上房把藥箱取來,魏昭取出一顆藥丸,叫書香拿水化開,親手喂桂嬷嬷喝下去。

還是不放心,說;“我叫人請大夫。”

桂嬷嬷一把拉住她,“夫人,別因為奴婢給夫人添麻煩。”

侯府是大夫人管家,請大夫要通過大夫人。

魏昭站起來,“我去找大夫人。”

囑咐書香幾個,“照顧好嬷嬷。”

說完,快步走出屋子,朝大房院子走,走了一半,突然醒悟,大夫人這個時辰多半在老侯夫人屋裏請安。

掉頭朝積善堂方向走。

進門,看見大夫人果然在徐老夫人屋裏,慕容蕙也在,行禮,先給老夫人請安,老夫人看見她,也不太熱絡,“今兒怎麽都來這麽早?”

大夫人提醒一句,“今是二弟和弟妹回門。”

“給親家的東西都備好了?”

老夫人問。

“備好了,母親。”

魏昭着急,不得不打斷兩人的話,“母親,大嫂,我嬷嬷病了,我想請個大夫,給我嬷嬷診治。”

老夫人淡淡地說;“一個奴婢,有病吃點藥,還用請什麽大夫。”

奴婢怎麽了,奴婢就不是人了嗎?侯府太冷漠,不近人情了。

魏昭低眉順目地說;“母親,這個嬷嬷跟別的奴婢不一樣,她是從小照顧媳婦長大的。”

“奴婢不就是侍候主子的嗎?一個下人有病要請大夫,那以後其她下人病了,效仿起來,我侯府不是亂了規矩。”

老夫人神情冷漠,不帶一絲感情。

“母親,請大夫的錢媳婦自己出。”魏昭說話聲音雖輕,透着堅定,“如果母親覺得這樣壞了侯府規矩,兒媳把嬷嬷帶出侯府到醫館看病。”

老夫人心一堵,這是你同不同意都要給人看病。

“母親,就按魏昭的意思請大夫。”

徐曜走了進來,站在魏昭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

魏昭手一暖,看過去,徐曜安慰地目光,意思是放心,有我。

徐老夫人不能不給侯爺兒子面子,“好吧!念在她從小照顧你的份上,今就破一回例。”

魏昭道謝,急忙走出積善堂,到前院叫常安去請大夫。

看着魏昭出門了,大夫人看母親倆有話說,起身告退,慕容蕙也識趣地出去。

老夫人嘆息一聲,“她是我徐家的媳婦,我是她婆婆,你看剛才她是我答不答應都要按照她的意思辦。”

徐曜說;“母親,這個嬷嬷對她意義不一樣。”

徐曜從積善堂走出來,走到東院門首,魏昭匆匆走回來,他站在門口等魏昭。

魏昭走到跟前,感激地望着他,“謝謝你,侯爺。”

早晨天涼,魏昭走得急,鼻尖一層細汗,徐曜擡袖為她拭汗,“你我是夫妻,跟我還客氣,放心,桂嬷嬷會沒事的。”

兩人一起走進院子,魏昭奔桂嬷嬷的住處,沒想到徐曜跟了來,桂嬷嬷看見徐曜,就要起身,徐曜大步上前,“媽媽躺着吧!”

桂嬷嬷看看魏昭,又看看徐曜,“侯爺,你們新婚,桂嬷嬷給你們添亂,病得不是時候。”

“有病還挑時辰,我出去等大夫。”

徐曜看留在這裏,桂嬷嬷躺着不自在,借口走出去。

一炷□□夫,常安領着大夫來了,請的是常去魏府看病的宋遇,彼此熟悉,不用客套,宋遇給桂嬷嬷把脈,看魏昭神色緊張,說;“夫人,嬷嬷的病沒什麽大礙,吃幾劑藥,先把燒退了。”

送走宋遇,魏昭看着書香煎藥,藥煎好了,親自喂給桂嬷嬷吃,桂嬷嬷說:“夫人新婚,三日回門,魏家是夫人的娘家,禮數不能錯,嬷嬷沒事,夫人趕緊跟侯爺回魏府。”

魏府,魏家所有人都抻長脖子等在同禧堂,魏謙跑進來,“來了、來了。”

當魏昭和徐曜扯着手,走進同禧堂,衆人眼前一亮,好一對璧人,見過禮,魏昭和徐曜坐在下首。

魏廉跟徐曜說話,魏老太太掃了一眼孫女,“昭丫頭,你在夫家,老身放心,你是個知進退的。”

“祖母誇贊,魏昭慚愧。”

今早就得罪了徐老夫人,過門才兩日,就得罪了婆母。

徐曜聽見,伸過手握住她的手,“阿昭懂事,祖母放心。”

魏昭心裏一麻,一直叫她魏昭,突然改成阿昭了,過分親昵,一時之間不太适應。

魏老太太笑容慈祥,“你小夫妻恩愛,老身欣慰。”

說了一會家常話,氣氛融洽,突然,魏萱端着茶盤從後堂走入,徑直朝徐曜走過去,把茶盤放在魏昭和徐曜中間的桌上,朝徐曜妩媚地笑着,“侯爺請用茶。”

捧着茶盅端給徐曜,燕語莺聲。

魏昭看着她,魏萱今日精心打扮一番,穿着嫩黃裙,早春這種俏麗的顏色,更顯嬌嫩,香氣撲鼻。

魏昭幾乎想抽出繡帕捂住鼻子。

徐曜沒接茶盅,冷淡地說:“我不渴。”

望着魏昭,神态極溫柔,“阿昭,你不是渴了嗎?喝盅茶水。”

魏萱臉僵了僵,只好端着魏昭,兩人松開緊握的手,魏昭接過茶盅,細細地品了一口,放下,“姐姐泡的茶,脂粉味太濃了,破壞茶的清香悠遠。”

魏萱臉一紅,眉目含情地望着徐曜,徐曜視而不見。

魏萱行為不得體,魏家人沒有一個站出來制止,就連魏老太太都沒有說話,魏家人心裏有盤算,魏萱被侯府退婚,嫁人難,如果徐曜重新納為妾,魏家兩女在侯府,更把握。

魏昭看着徐曜,“我嬷嬷有病,我想回府看看我嬷嬷。”

徐曜叫她阿昭,她不能稱呼阿曜,稱呼侯爺,又顯得生分了,就含糊過去。

徐曜寵溺地看着她,“這就回府看看你嬷嬷。”

魏家人臉色難看之極。

姑娘回門,在娘家一頓飯都沒吃,坐了不到盞茶功夫就要走。

魏廉氣惱,“難道你的家人還不如一個奴婢。”

魏昭不答,臉上笑容嘲諷,徐曜專注地看着她,“走吧!”

魏家人氣得幹瞪眼,魏昭如今有燕侯撐腰,他們拿魏昭沒辦法,眼看着兩人離開。

魏家人忍氣送到府門口,恭送二人上車。

馬車離開魏府,魏昭看着徐曜,“謝謝你!侯爺。”

徐曜攬過她,“我說了,以後不用跟我客氣,我們是夫妻,不是外人。”

魏昭心裏生出一絲暖意,垂頭小聲說:“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薄情?”

“不,你一點也不薄情,你重情義,像對你嬷嬷,還有那兩個丫鬟,你把她們當成親人一樣看待。”

徐曜很認真地說。

魏昭擡起頭,徐曜黑曜石的眸雪亮,摸着她的頭,“你做得對!你對有恩于你的人,懂得回報,你的家事我不是很清楚,他們對你薄情,不是你的錯。”

魏昭靠在他的肩頭,暗想,也許這樁婚事沒有想象的那麽差。

兩人回侯府,先去徐老夫人的積善堂,徐老夫人看了一下滴漏,時辰正中,問:“你們回來這麽早?親家沒留吃飯嗎?”

新婚夫妻三日回門,岳家一般都隆重對待,置酒席,款待新姑爺,太陽落山前回婆家即可,徐曜夫妻走得晚,前後不到一個時辰。

魏昭剛要說話,徐曜把話頭攔過去,“我軍營裏有重要的事要處理,等以後有空,我在陪她回娘家。”

自古家醜不外揚,魏昭看了徐曜一眼,徐曜替她擋了,她如果實話實說,惦記桂嬷嬷,徐老夫人定然怪她不知輕重,不懂人倫孝悌。

“母親,我們告退。”

徐曜知道魏昭心裏惦記桂嬷嬷。

兩人走出來,魏昭側頭看他,徐曜揚起唇角,“謝我?”

魏昭想起他在車上說的話,謝字到嘴邊咽了回去。

徐曜突然站住,“你先回去,我有點事跟母親說。”

魏昭以為他跟母親之間有話,自己不方便聽,惦記桂嬷嬷,也沒等他,先回東院了。

魏昭在徐府給桂嬷嬷安排一個房間,桂嬷嬷不放心魏昭,只是偶爾家去,興伯常年在外面跑,她們老夫妻倆沒有兒女,把魏昭當成親生女兒。

書香和萱草在桂嬷嬷跟前守着,桂嬷嬷看見魏昭進來,埋怨道;“夫人,這才走了多一會功夫,你們就回來了,這回徹底得罪了魏家,侯爺會怎麽想夫人。”又自怨自艾,“都是老奴,早不病晚不病,偏趕這裉節上病。”

魏昭坐在炕邊,溫柔地問;“嬷嬷,別想太多,侯爺沒怪罪,魏家人願意怎麽想是他們的事。”

問書香,“嬷嬷吃點東西了嗎?”

“奴婢叫大廚房煮的粥,嬷嬷吃了半碗,夫人放心吧!”

晚膳,魏昭叫書香告訴廚房做了幾樣清粥,幾樣小菜,清淡無油,喂桂嬷嬷吃。

一個二等丫鬟叫金桔的推門走進來,“夫人,侯爺等夫人吃晚膳。”

桂嬷嬷着急,“夫人快去,別讓侯爺等急了,奴婢這裏有書香她們倆。”

魏昭堅持把一碗粥給桂嬷嬷喂下去,桂嬷嬷沒胃口,一時着急,勉強吃下去。

魏昭回到正房時,徐曜坐在東屋炕桌旁,正等着她吃飯,秋楓倒水,魏昭趕緊淨手,坐在徐曜對面。

秋月盛了一小碗飯放在她面前,魏昭埋頭吃飯,不停地往嘴裏扒拉白米飯,一雙銀箸伸過來,綠油油的青菜放在她碗裏,“慢點吃,小心噎着。”

魏昭擡了一下頭,看徐曜正看着她,順手往徐曜碗裏夾了一筷子魚肉。

旁邊芙蓉低柔的聲音說:“夫人,侯爺不喜歡吃魚。”

魏昭朝徐曜歉意地笑笑,“我不知道。”

徐曜卻夾起魚,放在嘴裏,魏昭看着他,心想,他飲食習慣自己該了解一下。

魏昭吃完飯,跟徐曜說一聲,去倒座看桂嬷嬷,桂嬷嬷喝了退熱的湯藥,燒退了,天晚了,催着魏昭快回去,說新婚小夫妻,熱乎勁沒過,別叫老婆子耽誤了。

書香擰了一把巾帛,給桂嬷嬷敷在頭上,“夫人放心,今晚我跟萱草在這裏看着。”

萱草睡覺死,魏昭不放心,低聲囑咐書香,“你二人睡覺警醒點,嬷嬷上了幾歲年紀,勤看着點。”

魏昭回房時,以為徐曜已經睡了,徐曜捧着一本書坐在燈下看,新婚三日,徐曜已經脫掉大紅喜袍,穿着一件竹青棉袍寝衣,身材颀長,眉目清隽,淡黃的暖光為他鍍上柔和色彩。

徐曜放下書,問;“桂嬷嬷怎麽樣了?”

“好多了,你還沒睡?”魏昭問。

“等你。”

徐曜朝她暗昧地一笑。

魏昭佯作沒聽見,走出去告訴秋楓備水沐浴。

燈盞裏的燭火搖曳,徐曜在背後抱着她,兩人緊貼在一起,魏昭疲憊地慢慢地阖上眼睛,徐曜狠搗了幾下,不餍足,咬她香肩,又咬又掐,輕微的疼,她一陣哆嗦,身體變得越來越敏感了。

心裏有事,天際透出微光,魏昭就醒了,床帳裏光線昏黑,徐曜的手臂緊箍着她,她剛一動,徐曜的手往裏收了收,早晨暗啞的聲音,“睡覺,你嬷嬷沒事。”

天大亮了,徐曜放開魏昭,兩人起身,秋月、秋楓和芙蓉、湘繡進來侍候,洗漱完,徐曜提着劍去後院練劍,魏昭去桂嬷嬷屋裏。

桂嬷嬷病了五六日,方痊愈,魏昭總算松口氣。

徐曜早起去軍營了,正午時,萱草進來,“夫人,興伯回來了,在門外。”

“叫興伯進來。”魏昭高興地說。

興伯走進來,書香走出堂屋,把門關上,站在門外看着人。

“興伯,路上還順利吧?”魏昭問。

“夫人,一路順利,金葵來了,那匹馬也帶回來了,金葵住在我家裏,我們連夜趕路,怕耽誤夫人的事。”

兩人正說着,書香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侯爺回府了。”

打斷兩人的話,魏昭說了句,“我找機會過去一趟。”

徐曜進門,興伯趕緊作揖,“奴才拜見侯爺。”

徐曜認識興伯,知道是桂嬷嬷的男人,“自家人不用多禮。”

魏昭沒想到他能說出自家人的話,徐曜真是能在細微末節處用心,攻擊你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魏昭說:“興伯接桂嬷嬷家去幾日。”

“嬷嬷病剛好,家去住段日子,想魏昭就回府看看。”徐曜溫和地說。

“謝侯爺體恤。”

徐曜對魏昭說:“我要出門幾日。”

徐曜進門後,芙蓉跟進來,徐曜對身後的芙蓉說:“給我取點散碎銀兩,衣裳帶兩件。”

芙蓉去外院,徐曜住的慶泊堂。

魏昭透過窗扇,看着芙蓉匆匆走出院子,徐曜的所有東西都放在前院慶泊堂,貼身大丫鬟芙蓉打理,想起徐曜說夫妻的話,自己還有幾分感動,

開口問:“侯爺去什麽地方?”

“北封縣,三四日回來。”

魏昭把徐曜送出院門,站在門首,算計徐曜去三四日,金葵今日剛到萱陽城,歇息一晚,明早啓程,來得及。

過了半個時辰,魏昭吩咐萱草,“你去前院看看侯爺走了沒有?”

“奴婢過去說什麽?”萱草問。

魏昭随手拿過徐曜放在她屋裏的一件大氅,“把這個給侯爺送去。”

萱草拿着走了。

魏昭對書香說:“你去跟大夫人說我下午上一趟街街。”

魏昭坐在屋裏等着,萱草先回來,“夫人,侯爺已經走了。”

一會,書香回來,“大夫人說夫人要上街,多帶幾個家仆,早點回來。”

魏昭知道大夫人不會攔着她,她只要不是跟大夫人搶掌家權,大夫人凡事通融。

魏昭帶着萱草乘車去魏府後街桂嬷嬷家,堂屋裏,興伯、桂嬷嬷、金葵帶着兩個弟兄,看見魏昭進來,都站起來,抱拳行禮,“姑娘。”

大家坐下,魏昭對金葵說;“金叔,你們辛苦了。”

“習慣了。”金葵說。“姑娘叫周興給我們拿去的銀票,我們受之有愧,那是姑娘嫁妝錢,姑娘準備把那匹馬賣給誰?”

金葵兄弟等拒絕不收銀兩,興伯再三解說,這是姑娘的心意,不收姑娘怪罪事情沒辦好,金葵才收下,給弟兄們分了。

“賣給燕侯。”魏昭道。

金葵和周興都愣了愣,金葵問:“這使得嗎?”姑娘跟燕侯畢竟是夫妻。

“金叔,你明早帶人把馬運到北封縣,你們化下妝,別讓人認出來,公開在大街上賣馬,叫價一萬兩,記住,燕侯買,少一文錢不能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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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一胎二寶,腹黑邪王賴上門

    作為海城人民醫院外科二把手,雲若夕一直覺得,自己救人無數,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誰曾想,一朝穿越,家徒四壁,左臉毀容,還吃了上頓沒下頓?
    最關鍵,腳邊還有兩只嗷嗷待哺的小包子?


    雲若夕有些偏頭疼!
    好在上天可憐見,讓她一出門,就撿到個免費勞動力。
    只是這免費勞動力有毒,自打她說,他是她弟後,這十裏八鄉的女人都發了瘋,成天往她破屋鑽。
    被弄得不厭其煩的雲若夕後悔了,早知道就說是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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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君寵不休:夫人要爬牆

    夫君,我有身孕了。”
    某女摸着小皮球一樣的圓肚子,笑眯眯道。
    “……誰的!”某男咬牙切齒,臉黑成了夜。
    “……君子修,我要跟你和離,敢質疑我!”
    “不可能,我都三年沒碰你了!”
    “好巧,我正好也懷了三年了……”
    标簽:寵文、君主、專情、寶寶、權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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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上邪

    上邪

    傅九卿心裏藏着一個大秘密,自家的媳婦,是他悄悄撿來的……
    她為他雙手染血,為他心中的白月光,做了一回解毒的藥罐子。
    可是那日匪寇圍城,他說:你去引開他們,我去救她。
    後來,他悔了,她卻再也沒回來……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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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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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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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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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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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