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阮臨淵
第二十八章 阮臨淵
阮藍借口下午有課,匆匆忙忙出了門。而實際上,今天下午的課表,是空的。
她坐上公交車去了市中心,在音樂廣場的附近,有一家高檔的法國西餐廳。餐廳的廚師是地道的法國人,食材是空運自法國,料理可謂地道,就算是在全國,排名也是靠前的。這家餐廳的老板,便是她的叔叔阮臨淵。
她走進去時正是營業期間。新來的服務生并不認識她,在門口的位置将她攔住,語氣禮貌卻不失倨傲:“小姐,請問您是來用餐的嗎?”
阮藍聽後不禁皺眉,若按她原來的性子,必定已告訴他明天不必再來上班,可是現在她不再是鼎新的阮藍,能做的也只有不耐煩的回他:“不,我來找人。”
服務生依舊沒有放她進去的意思,不依不饒:“那請問您有預約嗎?”
阮藍不說話,冷冷的打量他,氣氛一時僵得危險。
好在領班發現了門口的異常,一看是阮藍,趕忙放下手邊的工作疾步走了過來,謙恭的笑着鞠躬行了個禮:“阮小姐,您是來找阮先生的嗎?”
阮藍對她沒有什麽印象,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她冷硬的點點頭,問:“阮臨淵在店裏嗎?我要見他。”
敢直呼阮臨淵名字的人沒有幾個,更何況她也姓阮,還如此年輕。服務生知道惹到了小祖宗,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阮藍冷冷看他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麽,跟着領班走了進去。
餐廳裏有一間房間是從不向外開放的,它的裝修極不搭調的采用了稚嫩的粉紅和天藍,走進去如同進入了童話的國度。這原是在阮藍的強烈要求下所得,且為她親自設計,此後便一直用作家宴。細細算來,她已經接近三年沒有來過。
面前的桌上放的是她最喜歡的鮮榨柳橙汁。阮藍沒有動,只靜靜的看着嫩黃的表層,些微失神。
門在片刻後被推開,阮臨淵腳步匆匆的進來,坐在她對面後還有些氣息不穩。他沒有想到阮藍會來,語露驚訝:“藍藍,你怎麽來了?”
阮藍凝起散亂的思緒,擡眸與他對視,慣性的想要叫“叔叔”,卻于破口那刻戛然止住,張了張嘴,終将那兩個字咽下去:“我來找你是為了韓予銘的事。”
阮臨淵剛剛還露着興奮的表情在聽完這句話後變了,目光一沉,帶上了憂思:“你媽媽,對這個事情非常固執,我試着勸過,但沒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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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阮藍冷笑一聲,低下頭端起了杯子,“她還是那麽的專斷獨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她現在已經開始動手了吧!”
“以阿婧的能力,想要逼一個人放棄不會太難,她确實已經開始動手了。”
“她總能在第一時間抓住人的弱點,不然就不會有顧西忱,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狀況發生。”姚婧的手段雖不見得多高明,卻都是極為有效的,否則,她也不會在公司被別人管理了十餘年後僅在三年內就重新掌控在手裏。
可是畢竟是多年的母女,她對她太過清楚。阮藍潤潤幹澀的喉嚨,把杯子放下後站起來走到了窗邊,透過窗戶看向不遠處的音樂廣場:“姚婧雖然掌控着整個鼎新,但是據我所知,所有的人脈都在你的手裏。她暗地裏做什麽手腳我不管,但若你還當我是爸爸的女兒,還當我是那個從小被你寵大的姑娘,那你就替我攔住這些,不要讓她傷害到韓予銘一家。”
這裏面究竟有多少的誤會阮臨淵最清楚不過,他站起來走到阮藍的身後,組織好語言試圖給她解釋:“藍藍,其實你誤會阿婧了,她這麽做純粹是為了保護你。其實……”
“好了。”阮藍突然轉身,打斷了他的話,“我要說的只有這些,究竟幫不幫我你自己看着辦。”說完,她撇□後的阮臨淵,轉過身急急出了門。
這個事交到阮臨淵的手裏就算已經完成,阮藍從來不擔心他做不到。是的,這世上如果還有一個人能夠治的了姚婧,那這個人必定是阮臨淵無疑。
心裏的一件事就此擱下,每天的按時上學上班,小日子過得也算是平順。她仔細觀察了一段時間,沒見韓予銘有什麽不對,便知道姚婧那邊的動作必定是被阮臨淵都攔住了,也就徹徹底底的放了心。
就這麽過着過着,夏天便來到了。
韓予銘從外面冒着火辣辣的太陽回到家,身上早已經大汗淋漓。熱水器是太陽能的,即開即用,進門的那一刻,他把身上的T恤一脫,轉身就進了浴室,隔着門沖着正在辛苦翻譯資料的阮藍喊:“藍藍,幫我拿一件幹淨的T恤過來。”
阮藍正被那些蝌蚪文折磨的頭昏腦脹,索性放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打開衣櫥給他拿了一件白色的棉T恤送去。
兩個人感情一向好,用許薇蘇純他們的話說就是如膠似漆的,早就沒有了這些忌諱。浴室的門沒鎖,阮藍打開門給他送進去,順便吹了聲口哨色迷迷的調戲了句:“帥哥,身材正點啊……”
韓予銘早已習慣,接過衣服放在了一旁。
阮藍關門出來,順手拿起了旁邊被他丢在置物櫃上的T恤和手機。
不知怎地,那個平常從來不甚在意的東西就這麽覺得礙眼起來。阮藍猶豫了一下,坐在沙發上解了鎖。
屏幕被解開之後,阮藍有些心虛。那種狀态就像老婆捉奸,并且證據不足。但是這種心情沒有維持多久,在進入短信收件箱後,捉奸這種行為,被做實了。
最近收到的一條短信顯示:
甜甜
予銘我等你,不要遲到哦……
甜甜!!!!叫的還真是親密。阮藍頓時被氣得七竅生煙,剛剛的那種內疚的心理早就煙消雲散。
原來一大早跑出去是幽會去了嘛,怪不得那麽急匆匆。阮藍把手機往桌上一摔,兩臂交疊在一起,興師問罪的架勢十足。
韓予銘洗完澡出來,拿着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看到阮藍的模樣後覺得不詳,動作滞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她:“藍藍,怎麽了?”
阮藍的嘴唇抿的很緊,眼神冰冷,帶着怒氣。她揚揚下巴意指桌上的手機:“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些什麽?”
韓予銘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瞥到了桌上的手機,眉頭不由一皺,不高興了:“你怎麽亂動我東西啊?”
“亂動怎麽了?不亂動我能知道你和唐甜甜還甜蜜着呢嗎?”阮藍對于他不認錯反而指責的話非常生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怎麽,你錯了還有理啦?”
韓予銘不願與她吵架,把毛巾往桌上一放,語氣緩了下來:“甜甜是我們密碼協會的副會長,我們這次見面,是為了趕在期末之前商量出下學期納新的事情,你想太多了。”
“副會長?”阮藍有點搞不清狀況,“你的意思是,她現在一直在幫你打理密碼協會?”
“只是在我實在忙不過來的時候。”
如果說剛剛還是生氣,那麽現在只能用失望來形容。阮藍退回去坐在沙發上,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撒潑的模樣:“明明已經很久了吧,你卻從來都沒對我說過……”頭突然重的可怕,阮藍擡手撐住額頭,腦中亂成了一團糨糊。
“藍藍……”看到她這個樣子,韓予銘意識到自己的隐瞞可能是錯了。他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從背後攬過了她:“我和甜甜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想太多。”
再次聽到從他口中說出的“甜甜”兩個字,阮藍渾身打了個激靈,甩開他的胳膊站了起來,滿臉受傷的表情。心疼的厲害,如同有小蟲在不停的噬咬,她緩緩擡起頭看他:“韓予銘,你叫我什麽,藍藍。你叫她什麽,甜甜。如果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為什麽連姓氏也忽略掉?我可從來從來沒聽你叫過蘇純純純,也從來沒聽你叫過許薇薇薇。”
聽完阮藍的話,韓予銘內心深處一動,生出了些些的煩躁:“如果這麽說起來,你叫寧澤沛永遠都是親昵的阿寧,為什麽對我卻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
阮藍被他一噎,眨眨眼詞窮,慌亂的辯解道:“我和阿寧只是好朋友而已,從來就沒逾越過界限。”
“我和唐甜甜也從來沒有逾越過界限。”
“可是她喜歡你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阮藍搶白他。
“這又怎樣,”韓予銘站起來,皺緊眉頭與她對峙,“寧澤沛喜歡你也是他親口對我承認過的。”
“阿寧他……”阮藍終于說不下去,氣沖沖的轉過身進了卧室,嘭的重重關上了門。
韓予銘也覺煩躁,擡腿将地上的塑料小板凳踢到了角落。整個家都被壓抑的氣氛所覆蓋。
明明不必這麽劍拔弩張的,為什麽偏偏就非要鬧到這個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就寫了這麽一點,好困,去覺覺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