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停電
第二十四章 停電
說是做年夜大餐,兩個人都是廚房菜鳥,能做的也不過是把熟食切切,再把水餃熱熱。客廳裏電視機開着,老式的球面顯示屏,人看着都圓鼓鼓的,煞是可愛。阮藍平日裏是不開的,可如今正值聯歡晚會的當口,雖然欣賞水平有限,也是要應應景的。
一天沒大吃東西,等飯菜上桌之後,阮藍還真的感覺是餓了。韓予銘把她硬推到浴室洗了手,出來後連果汁都擺好了。
桌上有清炒芸豆,幹炸花生米,香腸拼盤,元寶蝦湯,煤氣爐上還炖着香菇炖雞,香氣四溢,當然,最令阮藍喜歡的還是那疊老幹媽辣牛肉醬,天知道她已經多長時間沒碰過辣了。
兩人美美的飽餐了一頓,連帶着韓媽媽的水餃都掃了個幹淨。
阮藍撐着圓鼓鼓的肚皮仰面躺在沙發上,腦袋枕在韓予銘的腿上,身上蓋着厚厚的毛毯,活像一只荷葉上曬太陽的小青蛙。
韓予銘細細摸着她的頭發,邊看節目邊有一搭無一搭的跟她聊天。這年的節目還是依稀老樣子,唯獨趙大爺的小品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連原本昏昏欲睡的阮藍也直笑得合不攏嘴。
時間慢慢過了九點半,韓予銘暗忖回家。今天是注定打不到出租車的,唯一的可能便是10點的最後一班公交。
阮藍起來送他,一臉依依不舍的模樣,小孩子一樣搖着他的手撒嬌:“再陪我十分鐘,就十分鐘好不好?”
韓予銘被她弄得有些心軟,正在猶豫之際,“啪嗒”一聲,房間裏突然暗了下來,變得漆黑一片。
阮藍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吓了一跳,下意識的撲過去躲在了韓予銘的懷裏。韓予銘輕輕拍拍她的背安慰一下,牽着她的手到了窗邊。
外面的爆竹聲已經低下來,三三兩兩的響得孤單。萬家燈火,就連隔壁樓的燈也是全亮的。
“家裏有手電筒嗎?”
阮藍想想,搖了搖頭。
韓予銘從身上掏出手機,調亮屏幕借着微薄的光亮朝門口走去。電匣就在進門的位置,他是知道的。
匣上鏽跡斑斑,打開頗費了一番功夫。阮藍站在一邊給他舉着手機照亮,對這個東西還是保持着一貫的不放心态度:“你小心點啊,不然就不要弄了,明天找專人來吧!”
Advertisement
韓予銘是理科出身,這點東西還算小意思,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使了使勁便摳開了。果然就是保險絲的問題,看來電視機和暖風扇的功率太大,保險絲又過于老化,所以就停了電。他把匣門關上,示意阮藍無能為力:“還是等明天再說吧,這裏沒有可替換的保險絲。”
阮藍有些失望,人家都其樂融融的時候,她卻在被寒冷和黑暗壓迫着。
“那家裏有蠟燭嗎?”
阮藍潛意識的想要搖頭,突然想起來似乎曾經霸占過蘇純一只絕美的工藝蠟燭,貌似是告白的男生送的,聽說還是法國貨。她的臉上瞬間閃過一絲神采,把手機往韓予銘手中一丢,跌跌撞撞的往卧室跑去:“等我!”
在哪兒呢在哪兒呢?阮藍把行李拖出了不停的亂翻,卻始終找不到。韓予銘靠在門邊,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時間,22:35,肯定是坐不上車了。
突然,阮藍猛拍了一下頭,頹喪的坐在了床邊,借着手機幽藍的光芒顯得可憐兮兮:“隔壁宿舍斷電那次借給她們打牌用了,沒還回來。”
韓予銘走過去坐在她的旁邊,安慰的摸了摸她的頭:“算了,反正睡一覺就天明了。”
阮藍這才不着邊際的想起了一件事,驚呼着跳了起來,手忙腳亂的:“呀呀呀,你不是要回家的嗎?幾點了幾點了,還有沒有車?”
韓予銘拉她坐下來,一下下縷順她的毛兒:“沒關系,我可以試着打車看看。”
除夕夜又是郊區,打的哪門子車。阮藍伏在他的身上,扥了扥他的衣角,小聲的嚅嗫着說:“要不,你今天在這兒住下吧!”
因着這一句話韓予銘的身體不覺一僵,連撫摸她頭發的手也頓了下來。
室內黑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阮藍的一張臉燒得通紅,熱辣辣的:“許薇她們給我留了好多被子,你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一晚怎麽樣?”
感覺到靠着的身體逐漸放松,阮藍就知道這人肯定是想歪了,心中偷笑。她嗔怒着錘他一下,坐起來笑得連眼都看不到了:“想什麽好事兒呢啊,有客廳睡就不錯了。”
韓予銘尴尬的掏出手機揮了揮,聲音淡淡:“我給家裏打個電話。”
因為是老樓,隔音效果不好,即使隔着厚厚的一道門,阮藍仍舊能清晰的聽到韓予銘不停翻身的動作。原來睡不好的并不只有自己。
不過……睡不好也是應該吧……那個沙發老舊,彈簧壞了好多,他那麽瘦,肯定硌得慌。而且又冷,一人加兩床被子縮在這麽小的地方,肯定是裹不緊的。阮藍看看自己睡的那張1米6雙人床,想想不忍,咬咬牙披件衣服起了身。心裏卻在鄙夷着,阮藍,你其實早就想這麽幹了吧!
推門出來的聲音很輕,卻仍驚到了沙發上的韓予銘。他突然裝作睡熟的樣子,不動了。
裝什麽裝。
阮藍走過去蹲下,襲來的寒氣使她瑟瑟發抖。她拉了拉韓予銘的被子,小聲的喚他:“韓予銘……”
沒動。
阮藍凍得一急,抓住被子腳就掀到了沙發的另一頭。
這時候韓予銘再裝下去離生病就不遠了。他趕忙坐起來,抓了抓頭發,有些小懊惱:“這麽晚了鬧什麽鬧?”
“去床上睡吧,這裏冷。”
韓予銘以為聽錯,呆住沒動,狐疑的确認:“你剛剛說什麽?”
阮藍雖然彪悍慣了,這時候卻仍是害羞的,被他這麽一問,直接就惱羞成怒了。她站起來兩手把腰一掐,那洶洶的母夜叉形象就塑造好了:“怎麽,讓你去床上睡還怕老娘吃了你啊?”
這倒是求之不得,可最怕的是,她還沒來得及下手,他就已經先一步把她吃下肚了……當然,這也只能想想,肯定是不能說出來的:“可是還是不太好吧?”
“有什麽好不好的!”阮藍果斷的抱起被子,走進了卧室。
床自然是比沙發要舒服的,不過多了阮藍在旁邊便多了層隐患,讓溫暖起來的韓予銘依舊沒有絲毫的睡意。
自然是兩個被卷的,阮藍在裏面,韓予銘在外面。她面對着他,輕薄的呼吸擦着面頰撫過,癢癢的直撓到心裏。真是惱人的折磨。他看着在眼前忽閃着的睫毛,忽然生出種想要給她一根根拔光的沖動。
唉,算了。韓予銘翻個身背對她,眼不見心不煩,還是好好休息的好。
可是他剛剛睡過去沒多久,身後的被子便被人掀開,一個溫暖的柔軟的身體靠了上來,修長而瘦弱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腰上。
韓予銘幾乎石化,連動也不敢動。
阮藍在心裏默默罵了一句你這個死不開竅的,再一咬牙,把腿也搭了上去。
韓予銘再不知道這是幹什麽可就不算男人了。他果斷的掀被翻身,行雲流水的将阮藍壓在了身下,聲音帶上了喑啞:“藍藍,你這是在幹什麽?”
他不是已經理解的很透徹了嘛!阮藍不禁翻了個白眼。這可惜這個白眼在通紅的臉色面前,顯得便那麽的不起眼。
天空中驟然升起鬥大的煙火,隔着窗簾透入的光芒足以看清身下人的表情。阮藍的羞澀讓韓予銘心中更加躁動,便順從內心的對準她嘴唇吻了下去。
原來他也是吻過阮藍的,比如那次醉酒,比如戀愛之後的無數個雞鳴狗盜夜,可是任哪次都沒有這次來的動人心魄。
那是一種怎樣的甜美,即使融化在糖蜜裏也及不過十分之一;那又是一種怎樣的缱绻,即使如絲般糾纏在一起也覺得不夠不夠……
阮藍的唇柔軟而溫暖,吻在嘴角觸碰到鮮嫩的皮膚,帶着果蜜的味道。她的丁香小舌細滑而頑皮,在他的追逐下不斷逃竄,時而被逼得一聲嬌喘,更讓韓予銘心頭的火燒得旺。
剛剛還撐在頭邊的手下意識的順着臉頰往下撫摸,路過脖頸,鎖骨,前胸,一直下滑到腰際。
熱辣的吻不知什麽時候也脫離了原有的軌道,耳側,鎖骨,肩膀,溫柔的輾轉吸吮,驚出阮藍一聲聲嬌 吟。
身上的睡衣被套頭拉了下來,他的襯衣也早已不見,兩具赤 裸的身體緊密的貼合着,室內的溫度陡然高了起來。
阮藍似無依般緊緊抱住他的背,圓潤的指甲深入肉中留下淡淡的月牙形痕跡,其實在內心,她也是害怕的。可是那個人是韓予銘,愛着她也被她所愛的人,所以一切便變得如此裏所以當,即使是恐懼,也仍有繼續下去的勇氣。
韓予銘的手指在跨過最後一道防線前驟然止住,全身脫力般壓在了阮藍的身上,大聲喘息着,卻沒有了繼續下去的動作。
“怎麽了?”阮藍擡了下頭看他,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體的反應,為什麽卻在這裏停下了呢?
韓予銘翻過身仰躺下去,拿手背遮住了眼睛。呼吸依舊是急促而紊亂的,可是偏生便不能再更進一步。他懊惱的轉頭看了眼阮藍,轉過頭繼續看天花板時眼中還有着迷情的光暈:“算了,我沒準備東西。”
阮藍起初先是因為這句話愣了一下,後來才反應過來,心中突然變得異常柔軟。她的韓予銘愛她,卻尊重她,不願傷害她。她突然想起了前些天顧西忱說的話,他說,他只想知道韓予銘究竟愛的是她,還是她的身體。所以現在可以肯定了,這個人愛的是她,真實的她,那個一無所有的阮藍。
于是她輕笑一聲,轉過去抱住了他,咬住他的耳朵低聲誘惑道:“沒關系,我在安全期。”
如果聽到這句話還能再忍下去那肯定就是神了。韓予銘不是神,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拉過被子,重新抱住阮藍覆蓋上去……
(額……河蟹爬過……)
作者有話要說:滿城盡是黃金蟹啊……本來就清水的文,現在都成純淨水了,哎呀,可憐……從今天起,更新不定,但一定會快于兩日一更。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