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公司職員7
幾個大老爺們也是有脾氣的。
聽了年齡最小的姜蔡的狂妄之言，脾氣立馬就上來了。
說自己很有能耐是不。
你行你上啊！
何小平和沈聽紛紛投姜蔡一票，看到素君耀還沒投，沈聽又開始冷嘲，“怎麽了？不敢了？剛才是你提議讓小姐姐做老板的，現在怎麽不敢了。有膽子說，就沒膽子認了啊？”
他的情緒來的很快，全是對着素君耀重發，暴雨梨花針似的2.0版語速，如果不仔細聽，真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素君耀全程沒看他，“雖然我分析股市比分析人厲害，但我沒覺得她在說胡話。她肯定是第一個出去的人。”
他的表情非常認真，看向姜蔡，仿佛在看某只持續上升的績優股。
沈廳不信。
他覺得素君耀在詐他。
神叨叨的說上這麽一句，是想喚起別人懼意，然後将她挪後出場？
手段低了點吧。
他也不信姜蔡說的。
這年頭假話的成本太低，為了活下去，沒人會繼續把道德廉恥當做陰謀詭計的遮羞布。
他不怪姜蔡，就算她表面說要做機械修理壕賺6000萬，實際上弄個直播間使勁讨好，他也不怪姜蔡。
能騙倒他們是本事，她不過是做了他們之前做的事情而已。
素君耀反嘲，幽黑的瞳孔始終都挂着些輕蔑，“你們永遠別低估一個人在死亡前的底線。”
什麽意思？
明裏誇贊，暗中諷刺，諷刺她會步你後塵是麽？
沈聽更覺得他那張出塵面孔生厭，“就像你一樣，本來說是投資股市，結果投資了你的身體。視頻流傳出去後，你的臉還要不要？你最終選擇堕落那是你的事情，後面就算小姐姐堕落了，她也不過成為了第二個你，你沒資格批判她，你剛才說自己掌握規則成為老板是因為你的能力，那小姐姐掌握客戶賺錢也是她的能力。”
素君耀無言以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
在懷疑對方底線的時候，他已經先失去了自己的底線。
以小人心理去揣度他人，一點都不像他以前能做出來的事情。
魔障了。
素君耀眼眸微垂。
他在生存關頭改變了自己，又或者說，實際上隐藏在內心深處的他就是個能為生命而放棄尊嚴的人。
可……不是這樣的。
素君耀陷入牛角尖裏走不出來。
可……他的确做錯了。
就像沈聽說的，就算他出去後他又該如何自處？
他不能确保未來的客戶裏沒有今天出現的人，如果她們發出質問了怎麽辦？
承認嗎還是反悔？
玉蘭君子的傲氣不容許有一絲污濁。
他的這段黑歷史，污黑的他都想撕碎毀掉。
他承認，他損失的将會是所有名譽地位，他不承認又過不了自己的良心關卡。可他現在連命都保不住，更別談以後了。
無力感如數不盡的黑藤蔓竄入腦海，纏繞肉身，将他死死捆綁。
“為什麽一直在讨論我會開直播脫衣服？我說過我要開一家機械制造公司。”素君耀聽到女生說話了。
“我并不認為為求生機脫掉衣服是件可恥的事情，相反我認為他很勇敢，因為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将衣服一件件再穿回來。”
素君耀睜開疲憊的眼睛。聽到沈聽問了些什麽，然後女生繼續說。
“做了錯事當然得承擔，但來到這裏并非你們的錯為什麽要承擔？”
“莫名其妙來到這裏不是你們願意來的，被生死所逼脫掉尊嚴也是迫不得已的。就算最後視頻流傳出去，也沒人願意相信你們消失的幾天去拍禁片了。到時候以相同人臉禁播就好，為什麽要想那麽多？”
“生死事小，失節事大？現在還有人願意聽這種鬼話？守貞也許在那時候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可不适用于現代。”
素君耀神情微僵。他呆愣愣的看向說出意見相左的女孩。
女孩長得真的很漂亮，是他見過最印象深刻的美女。
美豔的眉眼在說出那種話時，感覺整個人都在發光，光芒四散斥退了纏繞他的藤蔓。
“你真的……”是這麽認為的？
即便是安慰的話，也無法否認這是個心善的願意為他人着想的好孩子。
在他脫掉尊嚴拿到金幣的那一刻起，沈聽一直在嘲笑，何小平用鄙夷的眼神看他，只有姜蔡，願意為他說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脆弱敏感點，在商場無堅不摧的素君耀也向來都是別人家的小孩。
在常人眼中，他什麽都好什麽都會，他看過太多羨慕、妒忌的表情，卻從來沒有看過擋在面前的堅毅面容。
“又拿獎了，他真的是個投資天才，不甘心，我以為這次我能拿獎的。啪踏，他摔倒了，哈哈哈，別去扶，讓我多看會兒天才四腳朝天的損樣。”
“下雨了，素君耀好像沒帶傘，別管他，他家有司機。可是……你想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嗎？”
“素君耀，為什麽又是素君耀？他得個闌尾炎就得全校等着他，我得個闌尾炎沒人知道？喂，聽說你叔叔是麻醉科主任？做手術的時候給他少用點麻醉劑啊。”
……
各種往事盡顯，天才也并不如意的素君耀第一次被話語暖了。此刻他突然很想擁抱這個漂亮女孩。
他克制住了，“我請你吃飯。”
“為什麽？”
“謝謝你替我說話，如果不是你剛才的話，我都想上吊了。”
他故用輕松語氣掩蓋自己糾結的內心思路。
姜蔡想了想，“你不會死的，你管我飯，我帶你出去。”
沈聽不甘示弱湊上來，“小姐姐，做人不能不公平啊，我也請你吃過飯的。”
何小平原本沒當做一回事兒的，只是當兩個top人物都接近姜蔡時他不想被落下，也忍不住開玩笑說，“美女，也順便帶帶我啊，我可以給你打下手的，我很有用的。我還不想死啊。”
13點20分，系統D333出聲。
這次的老板是姜蔡，經理是沈聽，員工素君耀，保潔何小平。
公司變成了姜氏機械。
系統D333的聲音聽不出一點點喜悅，“耶，恭喜姜氏機械公司正式成立，撒花，公司運營時間為：今天下午13點22分到明天下午13點21分，請就地取材別問系統要原材料，在規定時間內發明出各種有用的機械産品噢。”
“溫馨提示：老板需額外承擔公司租借費用（5個金幣/天），水電費用（1個金幣/天），員工工資等。其中公司租借費用必須繳清，不得推遲還款，扣除費用後，剩餘的錢就全是老板的啦，随便你給多少工資給你親愛的員工們。幹吧爹，所有人加油噢，第一個賺到30個金幣的人，不僅能出去，還能獲得30萬的酬勞噢。”
“再說一遍，游戲只能出去一人，一個人！請大家一定要提防這個會做機械的。”
衆人：……
“沒有任何援助，連租金都漲了。”
他們齊齊看向姜蔡，“姑娘，你是不是跟這機器人有仇啊？”
姜蔡沉默，回憶推到半天前。
素君耀再三催促前，姜蔡再度嘗試破解計算機，發現這裏的主程序跟E-mail上的有所不同。
這裏的程序更堅不可摧。
姜蔡破解不了程序，但她想到了破壞辦法。
她走到圖片牆邊，左手拿起黑色原石試探，微弱的磁波震動，證明系統D333就躲在後面。
她假裝沒發現的敲敲這塊，又按按那塊，跟牆說話，“D333，你認識F級副本的小糙嗓嗎？”
牆面沒有回答。
姜蔡自顧自詢問，“為什麽要抓人進來玩游戲？你們是變态嗎？”
姜蔡停了一下，“還是因為你是機器不是人，所以把我們當做逗樂的玩具？”
“嗯？不說話？”
“看來我只能出終極絕招了，上個副本只有破椅子沒法破壞牆，但這裏可是有電容設備的，只要我利用電腦組裝出個小型炸彈來，你這片牆就會保不住。”
嬉鬧的軟萌音從指定牆面傳出，有恃無恐道，“嘻嘻，那你試試呀。”
“好呀。”
姜蔡愉快應聲，她拆了員工電腦，将零件加在其中一塊原石上，通過電流傳輸，原石成了十萬轉速的小電鑽。
電腦開始，電流傳到原石上，鑽頭處瘋狂蹿動，姜蔡拿着電鑽走到牆邊，開始鑽牆。
系統D333慌了。
“你個騙子，你說是要炸牆的。”
“天真，炸了牆我也活不了，但鑽牆卻能把你揪出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只能在牆裏活動對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