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特別篇2
*劇場版M22特別篇
*含微量景零傾向描寫,但本質上屬于幼馴染貼貼,無cp零中心,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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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為即将召開的東京峰會做準備,降谷零以及他所在的公安部也被抽調到現場負責安保警戒工作。在此之前他已經提前把波洛和組織的工作以及任務全部安排妥當了。
在為會議準備的國際會議廳裏勘察的時候降谷零就覺得莫名的心慌,還沒等他弄明白原因劇烈的震動就從腳下傳來,規模不小的爆炸産生的氣浪一瞬間就把站在門口的他們兩個給吹飛了出去。
降谷零咬着牙拽着撞昏過去的風見裕也躲過倒塌下來的立柱,忍着高溫灼燒的痛感和強烈的眩暈耳鳴把人拖到了安全地帶。救援隊還沒來,負責外圍警備工作的同事聽到了動靜趕了過來。把風見裕也交給了公安同事照顧,降谷零就扶着樹幹鑽進了樹林裏。
作為首腦會議地點的國際會議廳位于整合型度假村海洋邊緣裏,由于度假村尚未開張,監控設備并沒有開啓。但為了便于公安開展警備工作,會議廳及其周邊的監控設備是激活了的。現在會議中心突發爆炸,裏面的監控資料不出意外應該是保不住了,但是外圍的就不好說了。現在爆炸的原因還沒有弄清楚,降谷零的身份特殊,最好是避一下的好。
小樹林裏四下無人,降谷零脫力的側靠着樹坐下來,前段時間後背受的傷還沒有完全愈合,剛才因為動作太大傷口似乎被扯開了。他的臉上還有高溫燒灼過以及碎玻璃劃過的傷口,但他現在已經無暇顧及這些了。
降谷零捂着嘴咳喘的十分厲害,從胸腔裏通過喉嚨發出的類似破風箱的聲音讓他氣都沒辦法順過來。他咳的停不下來,本來蒼白的臉色因為呼吸不暢憋的通紅。最後随着從喉嚨湧上來的鹹腥液體被他吐了出來,咳嗽才終于停了下來。
救援趕來了,樹林外的人聲嘈雜,消防車救護車還有警車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度假村。揣在口袋裏靜音的手機也發出了振動,降谷零把它拿了出來,果不其然是屬于他的另一個聯絡人綠川光的來電。他看了看黏在右手手心的鮮紅液體,閉了閉眼,按下了接聽。
綠川光的聲音幾乎在他點接聽的瞬間就從手機傳了出來,“降谷先生您沒事吧?會議廳發生了大規模爆炸,目前還不清楚原因,您還好吧?”
“爆炸發生時我和風見在門口,只是被波及到了沒受什麽傷。不過當時還在裏面的人就……”降谷零的聲音已經啞了,語氣一如既往公事公辦,只是在提到那些當時在會議廳裏面的同事時語調低了幾分。
“綠川,我們要盡快弄清楚爆炸發生的原因。無論是什麽目的,始作俑者都該受到懲罰。”降谷零看着樹林外傷亡慘重的警察同事們,神情嚴肅的對着手機那端的人說。
02
敏銳察覺到這次事件絕對不是一起簡單意外事故的降谷零在內心猶豫了幾秒後還是讓下屬風見裕也照着他們提前訂好的計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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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讓被他偷偷拿到的毛利小五郎的指紋出現在了事發地點的配電箱櫃門上,還把和峰會相關的布局圖以及相關資料放進了他的電腦,直接将真兇身份扣在了毛利小五郎的身上,這樣這起爆炸案就不可能被定義成意外事故結案,他們也有了充足的時間和理由來進行調查。
至于為什麽人選會是毛利小五郎……
降谷零從玻璃窗看到某個小偵探追着被風見裕也铐住的毛利小五郎下樓,無可奈何的看着人坐進了車。此時江戶川柯南身上的橙色煙霧膨脹了好幾倍,就連波洛咖啡廳都被囊括進了一半。
他很早就發現了,小偵探身上的生命力煙霧可以感染一切靠近他的人,驅散他們煙霧裏的陰霾。這種特殊能力在他情緒越激動的時候效果會翻倍。
這次的爆炸事件很大可能是恐攻,那麽牽涉到的無辜者也會只多不少。小偵探不僅腦子夠好,還有這樣的特殊能力,讓他參與進來或多或少都能降低傷亡率,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江戶川柯南和他接觸,不僅提高了他的生命力也提高了他吸引厲鬼的幾率這點從一開始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就像剛才和氣急敗壞質問他的小偵探說的一樣,他有他想守護的東西,為了保護它們他可以不擇手段。
事實證明他做的這個決定十分正确。
他一直監聽着對方的手機,也在處理相關事宜時實時聽着小偵探搜集推理拼圖的全過程。
真相浮出水面,檢察官日下部誠因為去年公安偵辦的NAZU被駭客入侵案被涉及到的協助人羽場二三一被公安警察審問後自殺的事情,于是便使用IOT恐攻的方式報複公安警察。東京峰會的會議廳發生爆炸就是對方打開煤氣閥,引爆電磁爐,造成了爆炸。甚至他還在繼對整個東京都發動了IOT恐攻後,修改了即将返回的人造衛星“天鵝”的通訊密碼,打算讓衛星降落在警視廳。
降谷零和江戶川柯南為了拿到密碼在經過了一番因為IOT恐攻造成的交通大混亂後終于找到了一切的始作俑者。
降谷零跑在江戶川柯南的後面,掩住嘴悶咳了幾聲,手上還有剛才錘碎擋風玻璃被劃到的傷口。日下部誠撲過來搶手機的他正頭暈,眼花缭亂間手上對方的手機就被一把搶走,耳邊聽着小偵探焦急的“等等”和追上去的跑步聲,降谷零狠狠咬了下舌頭讓自己清醒點後也追了了上去。
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出狀況!降谷零在心裏一遍遍告誡自己。
最後他們将羽場二三一的影片放給日下部誠看,讓兩個人進行了一場短暫的溝通後他們成功拿到了衛星的通訊密碼。然而因為各種外界因素密碼對衛星已經失效了,降落傘沒辦法開出來警視廳依舊無法幸免于難。
這點降谷零已經從日下部誠身上時而變黑時而恢複原狀的煙霧上看出了事情的一波三折。
為了能讓衛星開出降落傘,降谷零聯系風見裕也讓他準備好炸藥,配合阿笠博士制作的無人機将它帶上天準備直接将衛星上的降落傘直接炸開。
這招雖然有點亂來,但确實是目前為止可能性最大的辦法了。幸好最後不負衆望,降落傘順利的展開了。
只可惜又出現了新的危機。衛星太空艙因為爆炸失去了控制,降落地變成了東京灣的填海地,其中一塊填海地就是原來作為東京峰會場地的度假村海洋邊緣。
降谷零帶着江戶川柯南一路驚險程度拉滿的飛馳終于抵到了度假村,又在借助了阿笠博士的神奇發明後兩人最終成功拯救了度假村裏三萬多避難人群。
雖然方式有些匪夷所思。
03
江戶川柯南被降谷零抱在懷裏從高空墜落,一陣天旋地轉,碎玻璃從他面前飛濺過去,兩人前後摔進了離高塔不遠的高層大樓裏。
爆炸造成的耳鳴讓江戶川柯南趴在地上緩了一會才爬起來,身下的血跡一直延伸到前面他們跳進來的落地窗前。
“唔咳……”
悶咳聲從旁邊傳來,江戶川柯南這才發現安室透倒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蜿蜒的血跡一直延伸到他身下。安室透側趴在地上,一手按着被玻璃劃的鮮血淋漓的左臂,上面甚至還插着不少小塊玻璃碎片。金發公安臉埋在臂彎裏一直在悶聲咳嗽,身體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咳嗽顫抖個不停。
“安室先生!你沒事吧?”江戶川柯南跑到安室透身邊焦急的詢問。記憶力一向出衆的偵探瞬間就把對方今天這一天的反常行為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得出了安室先生一直忍着身體不适在查案甚至還救了他一命的答案。
“安室先生……”
降谷零是真的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胸腔火辣辣的疼,他每咳一聲嗓子裏的血腥氣都快要噴出來了。如果不是小偵探靠過來,他身上的煙霧讓他好受了些,他可能就真的要昏迷不醒了。
“……柯南君,”緩了一會的安室透擡起頭,慢慢的撐着站了起來。江戶川柯南看他慘白的臉色和明顯無力的腿就想去扶,但是被安室透躲開了。
“柯南君快走吧,這裏馬上就要來人了。還有人在等你不是嗎?”
“可是……安室先生你現在……沒事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打電話給風見先生?”
“不用,”安室透勉強笑了笑,“我自己會跟他聯絡的,柯南君就先離開這裏。”
看出安室透的态度堅決,江戶川柯南猶豫了又猶豫,終究還是對毛利蘭的擔心占據了上風,他咬着牙對安室透鞠了一躬,留下一句“注意身體”就轉身跑走了。
看着小偵探明顯帶着急切的背影,降谷零在心裏感嘆了一句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呀後臉上強做的閑适表情就垮了下來。
他按住受傷的左臂一步步艱難的挪到了不會被光照到的牆角,幾乎是靠着牆滑坐到了地上,背後的舊傷疼痛此刻都不能讓他注意了,他真的太累了。
“咳咳……”又咳了幾聲後從口袋裏摸索出從剛才開始就在不停有未接來電顯示的手機,綠川光的未接來電幾乎刷滿了一頁。
他慢慢的按下回撥健放到耳邊,電話一秒就被接通了,諸伏景光的聲音帶着與他性格很不符合的焦躁傳了過來。
“z……你在哪裏?”
降谷零又咳了幾聲,才苦笑着說:“……hiro,你能來接我一下嗎?我好像走不動了。”
被他難得示弱的話弄的一愣的諸伏景光立刻就意識到了降谷零現在狀況的糟糕,雖然焦心但他還是努力保持鎮定的跟手機另一端的人說:“zero,告訴我你的位置!”
降谷零小聲的說完地址手機就從手掌滑了下去電量耗盡關機了。他捂着嘴一陣猛咳,這次那口血出來的比上次更快,他愣愣的看着手掌上和左臂傷口處流出來的混在一起的血,還有腿上被他不小心噴到的痕跡,苦笑着想:身上都是血,hiro一定分不出來都是哪裏流出來的,不用讓他擔心了,真好。
諸伏景光趕到的時候降谷零一個人縮在牆角,空曠的頂樓好幾道長長的血痕。他加快了速度跑到了一直垂着頭滿身血跡冷的發抖的降谷零跟前。
降谷零一直撐着不讓自己失去意識,他現在失血過多,還可能有着什麽未知的病症,要是現在在這睡了可能就醒不過來了。聽到腳步聲他就緩慢的擡起了頭,來人果然就是諸伏景光。他笑了一下,無聲的叫了一聲“hiro”。
諸伏景光差點哭出來,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幼馴染這麽狼狽過。但他很快調整了過來,他知道對方現在這樣急需要治療。他脫下風衣外套小心的包裹住對方變得冰涼的身體把人抱了起來,“我現在帶你去醫院,zero,你撐住,聽我說話,千萬不能睡着!”他強作鎮定的說着,但他的聲音還是在微微發抖。
降谷零點點頭,他無力的靠在諸伏景光身上由着他把自己帶下來再輕輕的放進了車裏,他知道他們準備去警車醫院了。失血過多讓他冷的發抖,幸好身上還裹了一件衣服。
一路上諸伏景光都在不停歇的和降谷零說話,降谷零有時會直接回答,有時也只會輕輕唔一聲,但大多時間他都在咳嗽。悶咳聲有氣無力的在旁邊的副駕駛響着,諸伏景光轉頭看了幾次,降谷零半合着眼,每咳一聲,原本就糟糕的臉色就更差一分,眉頭也沒有松開過。
諸伏景光想到上次萩原研二跟他說的,懷疑降谷零得了什麽病的猜測再一次浮上心頭。
在他幾乎無視所有紅綠燈和交通規則的情況下他們只用了十分鐘不到就順利抵到了警察醫院。把降谷零遮住臉帶去了外科,在醫生處理完傷口後又委婉提出還是住院的提議後咬咬牙還是拒絕了。
作為諸伏景光他恨不得把幼馴染押着在醫院來個全身大體檢,不住個十天半個月的院不讓出門。但作為綠川光,面對身份複雜的上司,他能做的除了為對方在需要的時候提供幫助外不能做出任何有礙于工作的舉動。
處理完傷口兩人又回到了車上,降谷零的臉色還是很糟糕,但至少不會再繼續失血了。他靠在座椅上難受的不行,他閉上眼睛不去看這些只有他才能看見的黑影怨氣。
這些年随着他在組織待的時間越來越長,身邊的黑影也越來越多。身體狀況還好的時候他尚能無視它們,但現在……只能默默忍受了。
大團大團的黑影凝結在一起幾乎把他從頭到腳包裹起來,冤魂的哀嚎和痛苦的嚎叫在他耳邊不停歇的叫着,它們的靠近讓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再次隐隐作痛,胸口的悶痛也愈來愈劇烈。腦海裏開始不受控制的閃回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中有的無辜,有的罪有應得。
這些年他刻意不去回想這些,就是怕這些會影響他的精神狀态。但現在因為這些怨氣的影響,他不得不去想起那些他刻意忘記的事情。
小巷子裏死在他刀下的白胡子老人、因為和組織成員一起不得不一槍爆頭的路過的無辜女孩……等等等等,它們的冤魂仿佛化成實質一般出現在他的腦子裏,冷冷的看着他,沒有眼球的滲血眼眶裏是滿含惡意的怨毒詛咒。
正在開車的諸伏景光一直用餘光關注着從上車開始就閉目不言的幼馴染,他似乎睡着了做着一定很不愉快的夢,他放在腿上的攥緊的手一直在輕輕顫抖。
在心裏嘆了口氣,諸伏景光騰出一只手握住了降谷零冰涼的攥成一團的拳頭。“zero?醒醒。”
降谷零并沒有睡,諸伏景光握住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眼前的“噩夢”散開了點,他終于可以稍微緩一口氣了。
兩人到了前段時間才用過的安全屋,房間裏的陳設布置甚至還沒有落灰。諸伏景光扶着降谷零進了卧室,又幫人換了衣服,把降谷零按到被窩掖好被子就準備去廚房弄點白粥。
降谷零有心讓諸伏景光別忙了休息會,但想到幾乎斷了一天的吃喝的身體,和身上的傷,還是心虛的乖巧躺好。諸伏景光看他這麽配合,心情複雜的笑了笑就開門出去了。
他一個人側躺在被窩裏,雖然怨氣還是纏在他身上,但他真的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着了,然後不出所料的做了噩夢。
04
那真的是個真實的過了頭的噩夢。
降谷零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正站在一棟寫字樓的大門口,周圍全是全副武裝的警察和穿着防爆服的爆處班的成員,他們似乎都看不見他。
“不用了,防爆服太悶了容易影響我發揮。”
熟悉的好聽嗓音從旁邊傳來,降谷零轉過身就看到了留着半長頭發的英俊同期正和幾個穿着防爆服的同事穿過他進了身後的寫字樓。
場景的眼熟讓降谷零一瞬間就想起了這裏是哪裏。這是他還在橫濱的時候接的第一個升職考核任務,追着倒黴被綁架的目标來到了這裏,陰差陽錯的解決了打算讓一群警察陪葬的炸彈犯那次。
這個事情他現在每每回想就只覺得膽寒。如果當初他慢了一步,或者幹脆就沒有來這裏,他的好友,他們的好友,就要永遠離開他們了。
即便知道這是夢境降谷零也沒有猶豫,他拔腿就往記憶裏炸彈犯藏匿的小巷跑過去,但等他到了那裏卻發現那裏一個人都沒有,他就愣了一瞬,巨大的爆炸聲就從身後的寫字樓裏傳來。
他呆呆的轉過身,就看到卷發的同期好友還穿着沒脫下的防爆服跑的飛快,他舉着手機目眦欲裂的對着那頭喊着什麽,他的眼睛紅成一片。
降谷零怔怔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怎麽會這樣?
他不是已經救下他了嗎?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強烈的只針對他的刺激讓他一直堅固的精神壁壘出現了裂縫。怨氣尖笑着争先恐後的從縫隙裏鑽了進來,成片的黑影怨氣充斥着整個夢境。降谷零看不見他們,他只能看見松田陣平崩潰的把手裏的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就要沖進熊熊烈火裏的寫字樓,被四五個同事拉住後還在瘋狂吼叫,他聲嘶力竭的喊着自己幼馴染的名字。可火海裏只有數個新生的殘缺的鬼魂醒了過來。
降谷零在其中看到了屬于萩原研二的靈魂,它圍着痛苦不堪的松田陣平轉了幾圈後就被一陣白光罩住消失在了他身邊。
随着白光的消失降谷零眼前的場景出現了變化,仿佛沙畫一樣的構成,風吹過,所有的場景就一點點從空白裏被“畫”了出來。
這裏是某個購物廣場中心的摩天輪,他現在坐在其中一個轎廂裏。突然廂門被拉開,剛剛才見到的卷發警官出現在門口。降谷零看着他,發現他比剛剛見到的更成熟也更沉默了,周身的氣質簡直和當初在警校裏和他三句話就要怼起來的傲嬌卷毛判若兩人。
他想站起來,他想跟他說話,但未知的力量禁锢着他,讓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他看着松田陣平不顧身後佐藤美和子的勸阻毅然決然的上了摩天輪,關門前還留下一句,“這種事,就交給專業人士來吧。”,帥的一塌糊塗。
轎廂緩緩升高,地面上幾個警察的談話仿佛就在他耳邊說的一樣,聽的一清二楚。他知道了松田陣平為了給萩原研二報仇,四年來持續不斷的提出想調到搜查一課,并于七天前終于成功。也知道了松田陣平這家夥不打算拆除這枚炸彈了,他要等到最後幾秒獲取下一枚炸彈的位置信息發給地面的佐藤美和子,然後迎接死亡。
降谷零看着卷毛同期點燃了一支煙,動作娴熟的叼在嘴裏抽着,自言自語的看着轎廂裏貼着的禁煙标識說着“今天例外,今天我就暫時視而不見了。”
可是你已經沒有明天了呀!
降谷零眼眶發紅的看着最後三秒傳遞了信息還順帶單方面告了個白的松田陣平帶着無奈的笑容說着最大的遺憾。
“不好意思,研二,看來我沒辦法實現承諾了。”
讀秒歸零,炸彈爆炸了,降谷零眼睜睜的看着面前松田陣平的身體在一瞬間被炸的粉身碎骨,鮮血和屍塊幾乎澆了他滿身。他卻只能無能為力的看着這人赴死。
如果這是現實的話,還在組織裏的我是不是可能連他死亡的消息都不一定能及時知曉?降谷零不受控制的想。
明明是最會拆彈的兩個專業人士,為什麽會死于炸彈爆炸呀?簡直就是黑色幽默。
如果不是動不了,降谷零簡直想捂臉大笑。真的是太丢臉了呀!等醒過來後要好好嘲諷他們兩個一頓!
心裏笑的大聲的他眼睛卻紅的滴血,淚意湧上眼眶被他咬着牙逼了回去。
周圍畫面再次發生變化,這次出現的是夜晚的一棟樓房的頂樓天臺。普通的場景卻讓降谷零已經快到達臨界值的精神狀态又往前進了一格。
天臺的邊緣,曾經他開槍射擊蘇格蘭讓對方摔下樓的同一個地方,萊伊和蘇格蘭相對而立。他看着萊伊向蘇格蘭坦白自己是FBI搜查官赤井秀一,并直言可以幫助對方脫身。蘇格蘭的表情似乎真的在思考可行性,然後他們就聽到了腳步聲。
有人在很急切快速的往樓上沖,那人的腳步每一聲都像踏在他心髒上一樣,每一聲都讓他心痛到無法忍受。突然他重獲了身體的的控制權,他不顧心髒的痛楚撲過去想去搶蘇格蘭對準自己心髒的□□,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子彈射穿了貓眼青年的心髒,真名是諸伏景光的死在了他的面前。
降谷零怔怔的抓着只晚了一步抓上的□□連同握着槍開始逐漸冰涼的右手,大腦停止了思考一樣僵在原地。
背後天臺的門被推開,和他一模一樣的聲音響起,身邊的萊伊似乎說了什麽後離開了,那個和他長的一樣的人跪在死去的青年面前面無表情的把頭貼在他血淋淋的胸口似乎是在聽心跳,一遍又一遍。
降谷零只是一動不動的蹲在原地直到場景再一次發生變化。
這次是一條寬闊的馬路。
叼着牙簽的伊達航打着哈欠彎腰去撿不慎掉落的筆記本,一輛駕駛司機昏昏欲睡的車就對着人撞了過來,伊達航的身體被撞的飛了出去,倒在了血泊裏。
降谷零幾乎已經麻木了,他看着眼前最後一個摯友死在了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曾經他暗地裏把橫濱叫做活地獄,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置身地獄。
他幾乎快分不清是四個摯友慘死是現實還是他記憶裏每個人都活的好好的的是現實了。
諸伏景光煮好白粥盛了一碗出來,又單獨給這碗加了點白糖,他想讓降谷零補充點糖分。
他端着白粥輕輕扭開了卧室門,就聽到了悶哼聲從床上傳來,他看見降谷零蜷縮成一團顫抖的不停。
諸伏景光吓了一跳,把碗放下就連忙走了過去。“zero怎麽了?是傷口疼嗎?”他着急的問。降谷零受傷不輕,他很擔心引發炎症。
月光照了進來,諸伏景光就發現降谷零其實并沒有醒,他緊閉着眼睛,單手死死抓着心口的衣服,牙齒咬的嘴唇都見血了。
這是明顯做噩夢了。
諸伏景光伸手拍了拍降谷零的臉想把人叫醒,但又擔心像上次一樣人遲遲不醒。所幸這次降谷零很快就睜開了眼睛,雖然神态有點異常。
降谷零愣愣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諸伏景光,腦子裏一會是因為“自己”而導致“蘇格蘭”自殺的畫面,一會是一個個“死”在他面前的同期,一會又變成了當年只要他伸手拉一把就能挽救的女侍應生。
無數冤魂厲鬼裹挾着這些畫面在他腦子裏視野裏亂竄,他們凄厲的嚎叫在耳邊不得停歇。一聲聲的不得好死,死後下地獄的詛咒如魔音貫耳,攪的本來就身心俱疲的降谷零終于繃不住了。
諸伏景光就看着睜眼後直愣愣盯着他的降谷零毫無征兆的落下淚來,然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的時候狠狠的抱了上來。
降谷零幾乎用了大力死命的抱住諸伏景光,對方溫熱的身體此刻他卻一點都感受不到,他神志不清的在腦子裏一遍遍自虐般的回想那幾個家夥死亡的場景。
他站的離他們那樣近卻救不了哪怕一個人。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沒能救下你們。
諸伏景光回摟住降谷零,然後就聽到懷裏明顯夢魇住的幼馴染哽咽的抽泣,心裏酸澀的不行。
噩夢還在繼續,怨氣的反撲還沒有停止。降谷零只覺得自己被無數厲鬼拉住腳在往黑暗深淵扯,他驚叫的開始不停掙紮,抱着被他抓在手裏的“救命稻草”拼命往他身上拱。
諸伏景光小心的繞過降谷零受傷的左臂和後背把人圈在懷裏,他騰出一只手輕輕摸着幼馴染的後腦勺,小時候降谷零做噩夢諸伏景光就是這麽安慰的,這招對他百試百靈。
果不其然降谷零掙紮的幅度漸漸緩了下來,他把頭埋在諸伏景光肩窩裏。諸伏景光很快就感受到了那裏的濕潤,然後就聽到降谷零小聲的語無倫次的道歉,翻來覆去就是“對不起”“放過我”“不要再纏着我”之類的話。
就這樣折騰了好一會,諸伏景光明顯感覺懷裏的人體溫開始升高打算把人先哄睡下去找藥的時候,先是經過了一天的驚險刺激,又是在“夢”裏崩潰了一把的降谷先生終于不堪重負暈倒在了幼馴染的懷裏。
清晨的陽光灑進屋內的時候,好好睡了一覺的降谷零久違的覺得身心舒暢,他保持着好心情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就就看到了廚房已經準備好早餐正準備去叫他的諸伏景光。
對于昨晚回到安全屋睡下以後的記憶一點不剩的降谷零沒有發現諸伏景光小心翼翼打量他的眼神。他心情很好的坐到了桌前,順帶把諸伏景光也拉着坐了下來,兩人開始久違了的共進早餐。
充好電的手機無聲亮起,降谷零一手拿着一片吐司在啃,一手點開了新信息,發件人是黑田兵衛,通知他明天的公安和FBI的聯合會議。他看完之後回了個收到就删掉了信息。
“是公安的信息嗎?”坐在對面的諸伏景光好奇的問。
“不是,是風見,彙報昨天事情的收尾後續。”降谷零說的面不改色。
而在他們都沒注意到的角落裏,赤瞳黑影正在悄悄吞噬跟在降谷零身邊的怨氣,它每吞噬一個它身上的黑氣就重一分,它的一雙赤瞳始終盯着一無所知降谷零,似乎在醞釀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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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祝大家五四青年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