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過度的寵愛，讓人沉淪
楊芯最新主演的《青春高校》是一套迷你的偶像劇，講述兩男女争一女的故事。
而之前備受傳媒矚目，牽涉入官司糾紛的李雷罪釋放後，這電視劇是他恢複工作的首部作品。李雷飾演第一號男主角，而與他主演對手戲以及飾演第二號男主角便是近年迅速走紅的蘇星。
當然，原本還有另一個女配角是由鄧晴飾演。
但是自從蕭天彙離世後，她沉溺酒精以及放蕩生活，最近更吞安眠藥自殺，幸好被獲救了，但是消息散開之後，她的名氣一落千丈，恐怕從此要被公司雪藏了。
因此，女配角轉為由一名寂寂無名的演員去飾演。
“你要去中學體驗一下校園生活？”
聽完楊芯的話，楊頌銘好奇地問：“那要去多長時間？”
“三個禮拜。”
楊芯拿起劇本翻開看了看，繼續說: “因為今次飾演的女主角擁有活潑的個性，而且是一位社交能力很強的角色。”
“這……不是和你完全相反嗎？”
“……”你可以用婉轉一點的說法。楊芯心裏翻了翻白眼，用冷靜又好強地說：“你就期待電視劇的首播吧。”
意思是什麽角色也不會難倒她，敬請期待她的精彩表演。
以上的對話是一個星期之前，楊芯和楊頌銘的談話內容。
現在她有些後悔。
雖然通過關系找到了一所學校願意配合他們的演出，而他們也體驗了好幾天的校園生活，但是還是十分別扭，找不到那種青春熱血的感覺。
首先他們是藝人，不是學生。因此，學生們每天看到他們都會尖叫，不但體驗不了平凡的校園生活，更造成轟動，聽說一些家長已經投訴，說他們影響學生的學習。
其次，由于兩位男主角目前都是二十五歲的男性，讓他們穿上高中的校服，實在好像在裝嫩一樣，很不自然。因此，感覺像角色扮演，不想象是中學生。
雖然，楊芯表面上看起來比他們應該好很多，畢竟外貌年齡才十八歲而已，穿起校服應該很适合。可是，她冷冷淡淡的個性和女主角的設定，實在相差十萬八千裏。
不過，即使他們三個人有什麽埋怨也沒有用。
制作人說這只是偶像劇，不需要太過真實的演技，所以本色演出就可以了。
“說就容易，如果過于崩壞角色，到頭來，我們恐怕會被粉絲罵到不行。”
李雷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畢竟有些劇本不是他接到，而是公司接的，所以即使是不适合的劇本，也無法逃避。
楊芯和蘇星沒有作聲，因為兩人的處境也和李雷一樣，今次的劇本是由公司替他們接的，無法避免。
沉默了很久，楊芯才淡淡地說：“還有兩個星期，我們去找中學生交往一下不就知道那種感覺了？”
蘇星有點為難地回答: “這是犯罪吧，我們不可以未成年的人出手啊。”
“事前說明就可以，這是假裝交往。”
“可是，如果他們當真，到時候我們甩不掉他們怎麽辦？”
李雷的提醒，讓楊芯一驚，的确……有這樣可能。但是，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到底如何是好呢？
三人坐在學院的宿舍裏，窗外的景色已經由明亮的白晝變成整條道路燈火通明的畫面。旁邊的地鐵站時不時傳來一班又一班的列車快速駛駕而過的呼嘯聲。
“我們去租一些偶像劇的帶子來看好了。”
最後，李雷抱着橫豎都是沒有辦法的心态随便一說，另外兩人想了想，也點了點頭。
謝師宴上，亭亭玉立身穿淡藍色露肩晚裝的的少女儀态萬千地挽着穿着白色西裝少年的手款款出場。
一位皮膚比較黝黑的英俊男生，帶着另一位妩媚的女生走到他們的面前，示威道：“你只是穿我不要的鞋子而已。”
藍色晚裝的的少女曾是他的女朋友，怎料因為他常常劈腿，最後只好另投懷抱。面對他的惡言惡氣，白色西裝少年鎮定自若。
“你說錯了。”頓了一下，然後淡然地笑道: “是我從你手上搶過來的。”
毫不示弱的回答，讓皮膚黝黑的男生的臉黑了一大半。
□□味蔓延在四周，兩名男生的眼神相碰，産生激烈的火花。
電視機上正在播放前幾天租來的帶子，而劇情則播放在到這裏，後面預告下一集的內容。
“不知道下面的劇情會怎麽？”蘇星看得不亦樂乎。
李雷不屑地回答：“要是我，剛才的表情和對白的語氣可以演繹地更好。”
“要不，我們來排練一下這個橋段？”
……
自從建議去看帶子，李雷和蘇星常常看得津津有味，還試圖去演繹裏的橋段而楊芯不幸成為了他們試戲的角色。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但是……最少他們已經有點進入到青春校園的角色裏頭，正式開拍的時候，應該比較順便吧。
楊芯一邊默默地想，一邊配合他們試戲。
可是，事實上，她對于過于浮誇的對白和肉麻的橋段，實在沒有好感。因此……
“楊芯，比幹嘛一副去上刑場的表情？”
拉拉扯扯了幾下，蘇星終于忍不住說：“你臉部表情給我的感覺，就好像被兩人大叔性騷擾。”
“……”
楊芯首次覺得，原來蘇星的形容能力這麽強和貼切。
李雷捉捉翹起來的頭發，苦笑地說：“為什麽你比我們更不像中學生啊？”
要讓心靈二十九的女人去扮演高中女生，本來就是在強人所難。
忍不住在心裏吐槽，楊芯嘴上還是不認輸地說：“我會正式開拍的時候，進入狀态。”
“那我們再來排練一次？”
聽到蘇星的提議，楊芯有一刻很想說不需要。幸好，突然一道聲音插入了他們的對話。
“楊小姐，大哥叫我來接你。”
臉孔很中性，有一頭過腰長發的美男子帶笑站在眼前。
今天是體現校園生活的最後一天，想不到楊頌命會叫錢寶來接她。
坐在車子上，正在閉目養神的楊芯突然出聲：“幹嘛一直盯着我？”
錢寶笑嘻嘻地說：“總覺得你拍戲的時候和平時不一樣。”
楊芯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忽然轉了話題：“其實蘇星也可以送我回去，你不用來接我。”
“大哥說，蘇醒也要拍戲會很累，所以以後讓我來接送和保護你的安全。”
楊芯沉默了一下，心裏有點矛盾。
覺得楊頌銘愛操心的毛病讓人很煩，但是也讓人有點高興。
“那麽以後就幸苦你啦。”
楊芯反常的話讓錢寶愣了一下，差點将車子撞到前面的電線杆上，他有點不安地問：“楊小姐，請問我有什麽地方得罪你了？”按照楊芯的個性，她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
低聲一笑，楊芯閉目不理會他。
錢寶狐疑地看了她幾眼，然後才專心開車。
由于回家路程有點遙望，錢寶受不了過于安靜的空間，在十五分鐘之後，就一直喋喋不休地說着話，而楊芯一直靜靜地聽着沒有回答。但是，後來她聽到了這樣的話……
“真羨慕你可以在這麽近的距離被兩個很帥的男人搶來搶去。”
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感覺。楊芯掀開眼皮，懶洋洋的問：“羨慕？”
“因為蘇星和李雷都是我喜歡的類型啊。”
楊芯差點吓到了，表面上輕皺了一下眉頭，“原來你是……”
錢寶笑歪了嘴，搖頭道：“我不是同性戀。”
“可是……”
“我不是男的。”
聽到這句話，楊芯坐直了身軀，仔細打量了對方一下，過于平坦的胸部和高挑的身高，的确會讓人誤會是男的。
“原來你是女的啊。”罕有的，楊芯竟然有看錯的時候。
“我也不是女人。”
“……你是否欠揍？”要捉弄人，也不要開這樣的玩笑。楊芯扯動嘴角，冷聲道：“難不成你是不男不女？”
錢寶看着車子的前方，握住方向盤，笑道：“就是啊。”
啊？楊芯有點困惑了。
然後聽到對方十分自然地說：“我是雙性人啊。在醫學上，我是擁有男性和女性特征的陰陽人。”
楊芯一驚，有點不能消化這個消息。
她的确聽過有這樣的人，但是活生生地站在面前，還敢于坦白承認的，她倒沒有見過。透過車窗，看到整個天空都烏雲密布，聽見不遠處的上空滾過兩道雷聲，然後就嘩啦啦地傾下雨水。
許久，她有點幹巴巴地問：“這種事情可以随便告訴別人嗎？”
雨水傾盤而下，前方的車窗有點朦胧，空氣夾着潮濕的感覺，讓人的心情有點壓抑。
微黃的街燈透過車窗一閃而過，映照在那雌雄莫辯的側臉上。
“以前我的确為了自己的不同而感到自卑，但大哥告訴我，這不是我的錯，而且還接受了我，讓我還成為他的手下，後來我就看開了。”
錢寶轉頭看了楊芯一眼，“你會怕我這種人嗎？”
楊芯搖搖頭，輕聲道：“不會。”這個世界上本來就存在各種各樣的人，她也不是一個平凡的人。
不過，原來……楊頌銘真的從來都不曾帶有色的眼鏡去看人，難怪當初知道她是鬼魂進入了現在這個是身體依然沒有害怕過。
明明外貌上看起來有點冷清，但是實際上卻讓人感覺很溫暖的男人。
回到家後，楊芯被楊頌銘叫到書房說話去了。
雖然對方暗示接下來的日子她又可能遇到危險，想要給她找一個替身。但是她不想找其他人來幫忙，她決定親自上陣來協助楊頌銘。因此，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全部人都不知道一場亦真亦假的戲在鏡頭之外正式進行。
很快地……
楊芯已經上演《青春高校》有半個月多了。
而下一場的鏡頭是講述她和兩名男主角在學校宿營之中，感情升溫了。因此，她和劇組來到了郊外，準備明天在崖邊拍攝那個鏡頭。
晚上，她躺在床上拿着劇本，研究在女主角在其中一個男主角掉下山崖的時候，拼死相救的鏡頭。
愛一個人……愛到奮不顧身，這個影子就像昔日的自己。
她不喜歡這個角色，會喚醒她不該想起，不願想起的記憶。
大字型地躺在床上，嘴角慢慢地動了起來，洋溢着感情的臺詞随之脫口而出。
“捉住我的手，不要放開！”
『可是，你也會一起掉下的去。』
腦海中自然閃過男主角的臺詞,楊芯繼續将對白接下去，“如果現在放下你的手，我會後悔一輩子的。”
男主角似乎笑了起來，絲毫不在意會有掉下去危險，他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清楚明白地詢問。
『那麽……你願意一輩都不放開我的手嗎？』
“你……”
『也許，這種時候，我都快掉下去，不适合說這種話。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希望你永遠跟我在一起。』
他眼含深情，『你願意嗎？』
“我……”
還沒有說出口，救助的人就趕到了，因此女主角的回答并沒有說出口。
猛地，楊欣打開眼睛，剛才幻想之中的情景子在腦海揮之不散。
她迅速地爬起身，抿緊唇，在房間的全身鏡上看到臉色嫣紅的自己。
剛才……
最後的一個鏡頭，她看到了另一個人的臉，不是飾演男主角的人，不是已經死去的蕭天彙。
而是，楊頌銘。
這實在太危險了，她心裏竟然開始慢慢習慣去裝着另一個人。
楊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站起來，想走去洗手間洗一洗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冷不防，一張拿着手巾的大手從背後伸出，摀住了她的嘴。
不出幾秒，她便昏倒了。
醒來的時候，楊芯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
“放了她。”
四米之外，一把沉底的聲線帶着憤怒響起。她擡眼望去，看到楊頌銘帶着擔憂的眼神看着自己，一看見自己醒了，便急忙地向走上前。
“站住，你再走上前，我就要了她的命。”
一把槍抵住了楊芯的太陽穴，冰冷的槍口讓人頭皮發麻。
雖然現在的場面有些混亂，但是幾句簡短的對話，再加上現場他們的對白，楊芯很清楚自己被人綁架了，而且歹徒還企圖威脅楊頌銘。
可惡！
楊頌銘明明告訴過她要提防小心，想不到自己還是連累她了。
“我聽說你為了一個女人而神魂颠倒，起初我還不相信，堂堂的龍江大佬有什麽女人沒有見過？可是看見你立刻趕來了，我還真不能不信啊。”
正在和楊頌銘說話的人似乎是在場那些小混混的大佬。
他示意了一個眼神，站在身旁的小混混立刻扔下一把小刀在楊頌銘的腳下。
“廢掉你的腳，我要讓號稱獵鷹的你，失去自由的翅膀。看看你還怎樣在黑道混下去。”
“獵鷹”是楊頌銘在黑道上的稱號，楊芯曾經聽過蘇星提及。
而眼前這一群人顯然是陌生的，她不認識的，那麽到底在場的人怎樣得到消息，知道自己是楊頌銘的養女呢？
楊頌銘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瞄了一眼地上的小刀，鎮定地問：“你怎樣知道楊芯的存在？”
那個滿臉胡子像海盜的老頭，咧嘴一笑，“誰叫你得罪了這麽多人，連自己人也會出賣你。”
“廢話別多說，你不廢自己的腳，我就廢了你女人的腳。”
說一落，另外的小混混拿着刀子站在楊芯的旁邊，刀劍只差一厘米就刺到楊芯的大腿。
楊頌銘臉色一變，低吼道：“住手。”
随後，毫不猶豫地撿起刀子往自己的大腿刺下去，血立刻湧起，在地上撒下了一片觸目驚心的鮮紅。
這個男人真是個笨蛋！
楊芯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臉上依舊毫無表情，連眉毛了沒有動一下。只是，用眼睛看着楊頌銘慢慢地蹲下，看着那張俊美的臉布滿了冷汗。
傷口應該很痛吧。
楊芯暗忖，瞄了一眼身處的廢置大樓，似乎除了這些小混混之外，沒有其他人。
“想不到獵鷹也有這麽一天。”
老頭竊笑，走近去用手粗魯地抽住楊頌銘的頭發，威脅道：“接下來是刺手，是你自己下手，還是我下手？”
“放了她。”
“獵鷹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個女人真的對你如此的重要？”
老頭大笑，“別忘了，你現在這幅模樣是眼前的女人害你，你以後可能連路也走不了，還在佯裝深情的模樣？”
“真是狗血的情節與對白。”
一句很冷血的話，突然很煞風景地冒出，老頭疑惑地看向楊芯，“小丫頭，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你折磨人的手段不上道。”
楊芯冷笑，繼續補充道：“想要對付自己最恨的對手，應該選擇讓他最痛苦的手段，而不是這種小把戲。”
“哦？那麽你有什麽好計謀？”她怎樣一點也不害怕？
老頭心裏掠過一絲困惑。
說起來……
這個丫頭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大哭大叫，只是很冷靜地目睹一切，甚至連恐懼的神色也沒有半點。
“你不是說我對他很重要嗎？”
楊芯反問：“既然如此我就是他弱點，對付我是最能讓他痛不欲生的辦法。”
原來是肉計啊。
老頭大笑了兩聲，“小丫頭……看來你不想讓我傷害你的男人，不惜讓自己身處危境啊。你認為我會照你的方法去做嗎？”
“你會。”
楊芯眼睛毫不畏懼地看向他，輕笑道：“因為你想看到楊頌銘害怕的表情。”
“難怪獵鷹會看上你。”
老頭眼裏閃過狡猾的笑意，雖然眼前的小丫頭沒有什麽姿色，但是膽量和頭腦卻不錯。
“我突然想到了好主意，”老頭大步大步地逼近楊芯。
“如果獵鷹親眼看見他的女人被我玩弄，那麽他露出的表情……恐怕更精彩吧。”
四周頓時像伴奏一樣響起□□狠毒的笑聲。
很好，計劃成功了。
在走到眼前的時候，楊芯使勁地伸出腳一掃，對方立刻絆倒。
趁機站起來，用早就松掉繩子的雙手以迅雷不掩耳的速度搶過身後小混混拿着的槍，對準老頭冷聲警告：“別動，你一動我就開槍。”
“小丫頭，這可不是玩具槍。”
同一時間，現場的小混混全不約而同地拿着槍對準楊芯。
看到老頭動作緩慢地站起來，她聲音不大不小地威脅：“你再動我就打爆你的頭。”然後故意放慢聲調，邪笑又清晰地說：“別以為我不敢。”說完，就毫不猶如地開了一槍，子彈很危險地擦過老頭的臉頰，刮下一道帶血的傷痕。
她嘴角含笑，表情上的認真與冷血，像一頭野生獵豹。
讓人的血液在一瞬間冷卻，恐懼蔓延全身。
“小丫頭，這看來我小看了你……”
老頭擡眼看着已經站直的楊頌銘，帶着欣賞說：“不愧是你看上的女人。”
“有時間說廢話，不如擔心你自己。站起來，舉起雙手，往外走。”
将槍口抵住老頭的背部，來到門口的時候，楊芯放聲道：“叫他們不要跟上來，否則要你的命。”
老頭吞了一口口水，她那同歸于盡的眼神顯然不是開玩笑。
“你們全部都別跟上來，聽到沒有？”
楊芯示意了一個眼色給楊頌銘，兩人挾持着人質快速地往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楊頌銘才一個手刀霹下來，将人質打昏。楊芯一下子虛脫了起來，跌坐在地上。
這個身體實在太沒有用了，這麽一下子就走不動了。
楊頌銘狠狠地踩了幾下躺在地面上的人質，确認他已經昏死過去，才拉起楊芯離開。
因為天色已暗，不容易辨認方向。加上楊頌銘腿上有傷，不便再行走下去，兩人只好在一個比較隐秘的山洞隐藏起來。
枯枝推在一起，燃燒起溫暖的火光，照映在楊芯的臉龐上，有些疲倦。
“你大腿上的傷……”
“我避開了重要的脈絡，只是流了點血，沒有事。”
還沒有說完，楊頌銘就已經知道她想要問什麽了。只是，冷淡的語調，讓人的心有點刺痛。
垂下眼簾，楊芯輕聲道：“你在生氣。”是肯定，不是疑問的語氣。
冷着臉脫下上衣，楊頌銘将衣服撕成一條又一條的繃帶模樣，然後将剛才楊芯在外面找的止血山草藥敷在大腿上。
他不說話的表情，比任何時候還要恐怖。
楊芯移動位置，想替他包紮，卻被對方捉了手腕。
“不需要你的幫忙。”
冷漠的眼神，像在看陌生人。
怒氣一時間從胸口湧上，楊芯罕有地咬牙說：“你要生氣可以罵我，可以教訓我，但是你這是什麽态度？”
“既然不需要我的幫忙，那麽以後各走各路，再見。”
一邊說一邊起身，往外面走去。
楊頌銘顧不得身上有傷，連忙追上去拉住她，“你現在走出去，被他們找到了怎麽辦？”
“我是死是活都不管你的事。”
雖然只是演技，楊芯在心裏很是佩服自己假裝賭氣的舉動，這樣爛的對白也可以說出口，看來最近偶像劇演的太長時間了。
輕嘆了一口氣，楊頌銘低聲下氣地說：“芯，別鬧脾氣。”
楊芯頭也不回，冷聲道：“是誰先亂發脾氣的。”
既然都要演了，還是盡情投入好了。要不，楊頌銘的氣都不知道要生到何年何月。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
楊頌銘将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向自己。
烏黑眼眸在山洞裏像晚空的星塵明亮奪目，讓人難以移開目光。鑽石一般的眼睛，夾着珍惜與溫柔，凝視着她說：“你呀，剛才有多危險知道嗎？我生一下氣，有什麽不對？”
語氣嚴厲，夾着幽幽的嘆息說：“我從來及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在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
楊芯沒心沒肺地說：“很好，那麽剛才就是你增加經驗值的機會。”
楊頌銘眼神一冷，“楊芯，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
冷哼一聲，楊芯故意用腳狠狠地踢向他大腿上的傷口，對方立刻冷汗直流。
楊頌銘大腿湧上大量鮮血，原本就染紅的褲子，現在更紅了。
嘴唇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加上唯一的衣服變成了繃帶，□□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之中，因此他很沒有形象地打了一個噴嚏。
猶豫了幾下，楊芯主動坐在在他的身邊，依偎在他的手臂旁。
感到疑惑的目光看向她，楊芯別過臉，有點別扭地說：“這樣比較不冷。”
承認一下關心我，會很為難嗎？
楊頌銘在心裏偷笑。
“這樣更加溫暖。”
然後長臂一伸，将嬌小的身軀摟住在懷裏，讓她坐在沒有受傷的大腿上。
手指靈活地将還未綁好的繃帶處理好。
“等天一亮，我們再找路吧。”
楊芯點點頭，然後猶豫了幾下，鼓起勇氣将頭輕靠在他的肩上，鼻間都是屬于他雄渾剛陽的男性氣息。擡頭看着他俊美迷人的臉龐，指尖不由自主地摸上他的喉核，臉貼在他的肌膚之上，有點親昵，有點說不清的的暧昧。
一只大手将她亂動的小手捉住，苦笑道：“別亂摸。”
“楊頌銘，你有沒有喜歡過人？”
似乎沒有聽清楚問的是什麽，那張過于俊美無雙的臉下意識地低頭看她，不經意地将唇掠過她的臉龐。
兩人頓時一愣，隔着很近的距離，看見對方眼眸倒影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