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誰是卧底07
第53章誰是卧底07
“我沒有哭。”簡墨的聲音都哽咽了, 還要努力的強調自己根本就沒哭這個‘事實’。
“好吧,你沒哭。”許漾像條鹹魚一樣的躺在床上,伸出手指替簡墨揩去眼角的一點濕潤, 然後懶洋洋的道:“那接下來就麻煩墨墨了。”
“嗯。”簡墨的手指逐漸變穩, 極認真的開始替許漾處理身上的每一處傷口。
她的動作真的很溫柔, 完全沒有弄痛許漾, 許漾本來就困得要死,一時間竟然又有些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之間,她似乎能看到簡墨一邊給她處理傷口一邊抹眼淚。
真可愛啊。
如果簡墨真的喜歡她的話,也挺好的。
她模模糊糊的想了一會兒, 就又睡着了,再次驚醒的時候是簡墨用力推她:“先翻個身。”
她背上還有許多傷口呢,前邊的是處理好了,後邊的也不能放過。
“哦……”許漾醒兩回了,聲音聽着可委屈了,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翻了個面就跟煎蛋似的。
簡墨有點想笑, 但是看在許漾這麽慘的份上努力的沒有笑出聲,而是兢兢業業的幫許漾把背後的傷口也處理完了。
因為趴着睡實在不舒服的緣故,許漾又被迫醒了第三次, 嘶嘶吐着氣的翻過身來,終于能夠安穩睡個覺了。
等她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裏了,而且是被系統給叫醒的,畢竟馬上就到投票時間了, 許漾得去投票才行。
許漾睡得渾身酥軟,肚子還有點餓,慢吞吞的爬起來以後, 就看到簡墨遞過來一個面包,并着一杯水。
許漾一邊啃着面包一邊往下走,忍不住小小的埋怨了一下:“我不是都出局了嗎?怎麽還要去投票,系統這規矩做的一點都不嚴謹!”
許漾越想越氣,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她下樓的時候,其他玩家已經在樓下了,這一天一夜也不知道大家是咋過的,有沒有找到新的線索,但是許漾到達樓下的時候,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Advertisement
她已經習慣作為所有人目光中心這件事了,因此很是淡定,一邊啃面包一邊問:“誰能夠總結一下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我來吧。”徐文彩主動的道。
在昨天,許漾被投出去之後,所有玩家都收到了系統的提示,有關于NPC的,但是那個提示特別的模糊,只有紅色兩字。
穿着紅色衣服的許蜜,還有另外一個背着紅色包的玩家,立刻就被大家給注意到了,但是想來這個提議肯定不可能是簡單的衣服顏色和包包顏色,要是真那麽簡單的話,跟小孩過家家有什麽區別?
他們一天投出一個身上有紅色元素的就是了,這個紅色恐怕是一個障眼法,甚至是一個引導,是系統故意的在搞事。
反正不可能是代表着衣服顏色。
不過按照目前這個情況看,恐怕每過一天晚上,系統都會給一個提示。
至于玩家自己發現的東西……嗯,還真的沒有什麽靠譜的,全都是一些胡亂的猜測。
許漾用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面包,順便喝了兩口水順一順,這個時候徐文彩已經簡單的講完了白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順便把自己的猜測也講了講。
這個時候已經快到十二點了,許漾拍了拍手,把所有人叫過來準備抽簽,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表情才凝重起來,畢竟……誰都有可能會被投出去。
在抽簽的時候,一邊抽簽,許漾一邊道:“抽到短簽的那個人過來找我,我會盡量的跟ta說清楚別墅的外面晚上是什麽情況,能怎麽應對,但是能不能活下來,還是要看自己的本事的。”
她不用參與今晚的抽簽,只有那十三個人需要,一群人眼神都稍微有了點活味,畢竟許漾都能活着回來,他們說不定也有機會不是嗎?
很快抽簽就結束了,抽中短簽子的是一個許漾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的男人,他拿到短簽的時候整個人直接顫抖了一下,看着還有些絕望,但很快他又振作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促使他進入副本的動力。
許漾還真的把他叫到了一邊,很認真的跟他聊一聊夜晚在外面要怎麽才能活下去,起碼要提高活下去的幾率。
男人很是激動,握着許漾的手:“真是太感激你了,如果我能夠活着回來的話,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許漾:……
倒不用如此給自己立fg……
很快就到了十二點的投票環節,不知道為啥,今天晚上的投票環節比昨天晚上晚了一點,就跟系統沒反應過來,遲了大概有十多分鐘吧,投票箱才成功地出現在它該呆的地方。
一張熟悉的投票紙被分發到了所有人手中,上面代表着許漾的序號還是被劃着的狀态,也就是說不可選中,一群人心情複雜的把票數投給了那個男人,目送着他成為新的犧牲者。
在這一刻,所有人都期待着第二天一早能夠看到這個男人活着回來,因為每個人都有可能抽中短簽,每個人都有可能出局,許漾能夠活着回來有可能是因為她比較強大,但是如果那個中年男人也能活着回來的話,就說明外面可能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危險。
雖然這種可能性不是特別大,但是萬一呢?
哪怕是孫洪福,在這一刻也是很誠心的在為那個男人祈福的。
投完了票之後,許漾本來想回去繼續睡覺,她還沒睡飽,卻被徐文彩拉住了:“我看你就吃了一個面包,不餓嗎?”
“有點……”許漾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的确是有點餓的,徐文彩立刻笑了:“過來,我給你做點東西吃吧。”
許漾立刻乖乖的起身,抱着簡墨和徐文彩一起去了廚房,許蜜也過來了,她的數值好像不是太好,如果按照孫洪福之前的理論,她是屬于被犧牲的那一個,所以她和徐文彩也是同一個陣營。
許漾抱着簡墨,坐在廚房裏發呆,徐文彩和許蜜兩個人就開始在竈臺前忙活了,別墅裏面是有食材的,存放在三樓,所有玩家都可以去取用。
許漾因為疲憊加困頓的緣故,眼神都有點空洞,歪歪扭扭的坐在那裏,總給人一種她下一秒就要睡着的錯覺。
“別睡呀,馬上做好了。”許蜜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許漾身邊,她笑起來的時候兩眼彎彎,清秀的臉龐看着還有點可愛,少女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顆糖遞給許漾:“很甜的,你試試?”
“謝謝。”許漾呆滞的眼神總歸是稍微清醒了一點,接過糖來默默的剝開,簡墨瞧着許蜜,心裏就很不舒服,總有些人喜歡接近許漾,不論男的女的,都讓她不開心。
她臉頰鼓鼓的,又不好意思将自己的不悅說出來,吃醋吃的太明顯也不好,容易被許漾發現。
然後一顆剝好的糖就被塞進了她嘴裏,許漾的聲音聽着還是懶洋洋的:“據說很甜,真的很甜嗎?”
簡墨下意識的揚起了頭,差點一張口就說:甜不甜你要不要自己試試?
但這樣似乎太明顯了,就像在讨吻,上個副本的時候,她已經表現的有點過線了,實在不敢再添油加醋,于是只能含着糖,含糊不清的道:“是挺甜的。”
“真的嗎?那我也要試試看。”許漾一本正經的道。
簡墨心裏突了一下,差點以為許漾下一秒鐘就要俯下身來吻自己,然後就看到許漾又問許蜜要了一顆糖,剝開來放進自己的嘴裏。
她松了一口氣,但又有些說不出的失望。
最後只能重新低下了頭,呆呆的去嘬那顆又寡淡又無味的糖,簡墨若是這個時候再擡頭,一定能夠發現,許漾的眼神跟她很相似,甚至還夾雜着一點恐慌。
許漾都快把自己嘴裏的糖給咬碎了,畢竟她又不傻,以前只是比較遲鈍而已沒有發現,如今有了懷疑再去看,簡墨這不就是吃醋嗎?
還很甜,你一顆頭能嘗出來糖有多甜嗎!
這些天裏,許漾憑借自己高超的觀察能力還是發現了不少異樣的,她現在開始越來越懷疑簡墨喜歡她了。
不是那種普通的喜歡,是那種想跟她啵嘴,想跟她結婚的喜歡。
剝糖的手微微顫抖,許漾努力的去回想她們以前的相處,試圖從中看出一些破綻來,但是由于簡墨平時藏得很好,許漾一時間難以确定,只是懷疑又加深了一些。
如果簡墨喜歡我,我應該怎麽樣。
如果只是我太普信了,我又該怎麽樣。
許漾在心裏打算了很久,直到徐文彩她們做好了宵夜,叫許漾吃飯,這頓飯做的很豐盛,三個菜一個湯,正好兩葷兩素,湯是西紅柿蛋湯,微酸,很是開胃,本來就挺餓的許漾,一口氣掃空了整張桌子,這才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心滿意足的睡覺了。
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徐文彩她們:“盯着點孫洪福,我怕他還不死心。”
徐文彩很開心,許漾說這話就代表着徹底跟她們站在了同一戰線上,這對她們來說是個好事,天大的好事。
“你就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們就是了。”
感謝孫洪福三番五次作死,并且挑釁許漾!
許漾溜達了溜達,消消食,從別墅的窗口往外看是看不到任何東西的,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像蒙了一層霧一樣。
她放棄了觀察外面的情況,消完了食以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繼續睡覺,打了一晚上架還受了一身傷,不管是疲憊還是身體的自我修複都需要睡覺來緩解。
正好吃完飯之後還有點食困,許漾借着這點困意又睡了一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四五點鐘,她才徹底的清醒了。
徐文彩制作的藥膏效果的确很好,解開繃帶之後就能發現繃帶底下的傷口淺的已經快愈合了,深的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就是渾身的傷口都因為愈合的緣故不斷發癢,讓她很不舒服。
要不然許漾也不可能大早上不到五點鐘就爬起來了 。
可憐的許漾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和簡墨一起進了廚房,她給自己和簡墨下了碗面條,上面還卧了個蛋,簡單的解決了早飯的問題之後,就找了個沙發癱着了。
這個點兒大部分人都還沒醒,畢竟就算是提心吊膽,心中藏着許多事,但人還是需要睡眠的。
晚上睡不好,白天精神就會差,白天精神差晚上又會睡不好,形成一個死循環之後,到時候出點什麽問題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經驗豐富一點的玩家都會讓自己盡量睡好一點,養精蓄銳來面對白天的困境。
許漾和簡墨一大一小姿勢相同的躺在沙發上,準确的說是許漾躺在沙發上,簡墨躺在許漾懷裏。
許蜜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她同許漾打了個招呼,許漾懶洋洋的擡了擡眼皮然後道:“鍋裏還有剩下的面條,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吃了。”
“謝謝。”許蜜去盛了一碗面條出來,坐在桌子旁邊吃,許漾就躺在不遠處的沙發上,慢吞吞的道:“新的提示收到了吧?有什麽想法?”
許蜜嘴裏還含着一口面條呢,冷不丁被問道,就像小孩子被老師突然提問一樣,怔了一下才道:“昨天是紅色今天是黑色,我真的不知道系統到底是什麽意思,紅色黑色,到底是形容一種特征,還是人的性格,又或者是什麽特殊的東西……”
她緊緊的皺着眉,很認真的思考,還沒思考出點兒什麽,許漾又很突然的問:“我能問問你為什麽要進副本嗎?當然你如果不想回答的話也可以,這是個人隐私。”
“我從小就學跳舞。”小姑娘挽了一下耳際的發絲,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喜歡,也學了很多年,然後去年我還考上了A大。”
A大很有名,哪怕是藝術生,能夠考進去也是很厲害的,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十分坦蕩。
“然後在入學半年之後,我因為車禍失去了雙腿。”
說到這裏,許蜜的眼神略微有些空洞,此刻的她看起來很讓人心疼,也很脆弱,像是一個被摔碎在地上,又重新粘合起來的花瓶。
雖然仍舊漂亮,但是上面布滿了裂紋。
“除了跳舞我什麽都不會……而且……而且我真的很喜歡跳舞啊……”
她想要反抗自己的命運,所以才出現在了這裏。
兩人一頭誰也沒說話,屋子裏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直到有新的人從樓上走下來,遲疑的看着她們:“額……氣氛好像很凝重的樣子,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有。”許漾撐着下巴,擡頭看了一眼挂在大堂中央的表:“快六點了。”
天馬上就要亮了,外面還有一個正在掙紮的人,正常時候這個點兒下來的人應該不多,但是今天,還不到六點半呢,幾乎所有的玩家都已經在一樓了。
他們期待着,期待着那個在昨天晚上被選中,成為了犧牲品的人,能夠像許漾,像一個奇跡一樣從外面走進來。
甚至有人發現七點鐘以後就可以打開大門了,就提前打開了大門,防止那個玩家連敲門的力氣都沒有了,倒在門口無人發現。
甚至諸多玩家坐的一個比一個靠近門口,不時的伸出脖子張望一下,哪怕門外什麽也看不清,只有一片黑霧。
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鐘表整點的時候會響起,它響了七聲又響了八聲,響了九聲又響了十聲,但奇跡終究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