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敷藥
聶雅凡扶着葉晴已經到醫務室了。
但是易骜川三人還在操場上沒走。他今天可就是專門來找羅美婷收保護費的,只不過恰好撞上了她推葉晴的事。
既然這樣,怎能輕易放過她呢?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他易骜川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他媽的走快點!”羅美婷被迫走前面,易骜川就在後面粗魯地推着她走。
他回頭叮囑了句:“凱子你留下來門,誰敢過來你就讓他滾遠點。”
薛凱比了個OK手勢:“交給我好了。”
于是,在衆目睽睽下,易骜川和劉佳芋兩人把羅美婷逼到了操場的小樹林裏面,而薛凱留下來守門。
而此時的體育老師仍不知所蹤,也沒誰去告訴老師。
操場上再次炸鍋,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着。
“這三個男的哪來的啊,看着可不像好人啊?”
“他們好像跟聶雅凡和葉晴認識??”
“不是吧……她倆怎麽會認識這種混社會的啊?”
“這誰知道呢?”
“我靠,這什麽情況?校霸羅美婷居然被制裁了???”
“這三人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啊,這羅美婷怕不是要被拉到小樹林裏挨打吧?會不會出事啊?要不還是去告訴老師吧?”
“我呸!告訴個屁!這臭娘們天天仗着點關系就到處欺負人,老子早看不慣她了!被打死了也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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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平時羅美婷沒少欺負我們,今天讓她也嘗嘗被霸淩的滋味!”
“那個花臂男我認識,就那個當地惡霸你們知道吧,他就是易骜川。”
“我靠!!!他就是那個殺人犯啊!怪不得老子看着就害怕!老子不就上個體育課嘛,做錯什麽要碰到他啊!”
“啧啧啧,羅美婷可真慘,怕不是要被拉到小樹林裏面五馬分屍了啊。”
“……”
議論主要分兩批,一批讨論這三人的身份的,一批覺得大快人心的,羅美婷這人終于要遭報複了。
薛凱聽到有些誇張的議論屬實覺得很好笑,尤其是說他們要把羅美婷五馬分屍的,笑得合不攏嘴。
他笑着走過去和那幫男生解釋:“你們放心好了,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啊,怎麽可能殺人嘛。”
那些男生看他來了吓了一跳,怕被他打。
薛凱笑道:“真的,你們別不信。我們聽說羅美婷在三中很拽啊,這不得過來教訓教訓她叫她低調點啊?順便收個保護費而已。”
其中有個瘦弱的男生站了出來,一臉氣憤地和薛凱說:“那你們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女的一頓!這女的可沒少欺負我們這些老實人!”
小男生因為瘦弱老實,天天都要被羅美婷欺負一頓。
薛凱錘錘自己的肩膀:“那必須得好好教訓一頓,讓那女的再也不敢在學校欺負人!”
小樹林裏一個人也沒有,羅美婷被他們堵到了主席臺後面。
易骜川又把随身攜帶的軍用匕首掏出來拿手上掄玩着,刀刃寒光逼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割羅美婷臉上了。她怕得要死。
易骜川冷笑:“放心慫逼,老子不殺你。”
“你們想幹嘛?我可告訴你們,你們要是對我做什麽,學校肯定會嚴查不會放過你們的。”羅美婷咬着牙警告他們,心裏面卻害怕發虛。
易骜川不屑地輕“呵”一聲:“老子又不是你們學校的,你他媽的倒是讓三中來查啊。”
劉佳芋态度還算和氣一點:“同學,你那點招數對我們一點用也沒有。我們來找你只是因為你太跳了,欠收拾。”
易骜川懶得跟她多逼逼,右手玩刀,左手伸出來要錢:“收別人的保護費都他媽拿來。”
羅美婷無奈,只好把兜裏收來的錢全都給了易骜川。
這筆錢可不小啊,居然整整有一千塊。在這個年代是一個月的打工錢了。她全從別人手裏搶來的。
羅美婷分三次一共拿出這麽多錢,光百元紅鈔票就好幾張,劉佳芋都有點驚訝:“我去,這麽多。真不知道你到底禍害了多少學生。”
他們雖然也要收保護費,但是也是有原則的,都是找那種欺負人的惡人收的,這樣來的錢心裏負罪感也少些。反正他們是絕對不亂收無辜人士的錢。
他當然看不慣羅美婷的做法了,學生能有幾個錢,這些錢都是他們的生活費。
易骜川把手裏這堆花花綠綠的紙鈔揣兜裏,握住刀柄刀尖對準羅美婷的臉,嚴聲警告:“以後在學校給老子低調點做人,再他媽敢仗着關系亂欺負人的話,你看老子弄不弄你!”
兩人出來彙合的時候,薛凱笑着打探情況:“怎麽樣,收了多少錢?”
劉佳芋比了個數字一。
薛凱大失所望:“靠!才一百塊啊!”
易骜川:“一千多。”
薛凱整個一大變臉:“卧槽!這娘們可真有錢啊,這個月不愁吃喝了啊。”他又問,“川哥,現在我們去哪?回去了?”
易骜川不理他,堵住了一個過路的女生面前:“問個事,醫務室在哪兒?”
少年劍眉星目,長相痞帥,笑起來痞壞,面無表情則冷厲,給人一種生人勿近很不好惹的感覺。
他那道傷疤還有花臂可把女生吓得不輕。
女生不敢怠慢,立馬指向醫務室的方向,說話有些語無倫次:“那那那、醫務室在那邊!”
易骜川随口說了句“謝了”,雙手插兜往那邊走。
“去醫務室。”
體育老師已經回來了,一眼就看見了操場上這紮眼的三人。
他叉着腰站在前面的臺階上,大聲問他們三:“欸欸欸!你們幾班的?怎麽不穿校服?”
易骜川雙手揣兜,依然不徐不疾走着,絲毫不慌,一副吊兒郎當的痞子樣,笑道:“老師,我們不小心走錯學校了,這就走。”
薛凱、劉佳芋,還有操場上聽見他講話的同學都被逗笑了。
體育老師有些無語,不耐煩地擺擺手:“趕緊走走走!”
醫務室裏校醫不在,沒辦法讓他給葉晴看傷了。
不過聶雅凡覺得葉晴只是崴腳了,用酒精擦擦,然後貼片膏藥就可以了。
于是她讓葉晴先坐在沙發上休息,她自己去醫藥櫃裏找藥。
不過巧的是,聶雅凡剛從櫃子裏拿出消毒工具和膏藥貼,易骜川他們就進來了。
葉晴瞬間整個人就不太好了。她每次碰到易骜川就準沒好事,不知道這次這惡霸又要來找她什麽麻煩。
易骜川看了圈沒看見校醫,問:“校醫不在?”
聶雅凡:“對呀,不知道去哪裏了。我正打算給葉晴塗藥呢。”
易骜川看了眼桌上還沒動的消毒工具和膏藥貼,笑得有點壞:“芋頭,帶你女朋友出去。”
聶雅凡一臉懵逼:“啊?為啥要帶我出去呀?”
“你出去就是了,其他別管。”說罷,易骜川壞笑着看向坐在沙發上惶惶不安、乖純得可愛的少女。
葉晴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連忙抓住了聶雅凡的手腕:“你別聽他的……”
天!她可不想和這個惡霸獨處啊!鬼知道這惡人要對她做什麽吶?!
聶雅凡看看易骜川又看看葉晴,舉棋不定,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聽誰的。
這時劉佳芋過來笑着帶她走,順便也安慰葉晴:“放心,川哥肯定不會欺負你的。我們先走了。”
易骜川笑容更濃了,驕傲跋扈的少年一臉的壞笑。可在葉晴眼中就是更欠打了,她心裏面更加沒譜了。
薛凱還靠在醫務室的門框上,笑着問:“川哥,你把我們支開是要幹嘛啊?”
易骜川笑罵道:“滾,你管老子要幹嘛。”
“切!問不得了還,這爛脾氣……”薛凱罵罵咧咧地走了,還順手關上了醫務室的門。
醫務室就他們兩個,而且門還關上了,這正合易骜川的意。
“把鞋襪都脫了,腳踝露出來。”易骜川單手拿起那包棉簽和酒精走到葉晴面前,露出壞壞的笑容,“校醫不在,老子親自給你消毒。”
此話一出,葉晴吓得連忙把雙腳提到沙發上放着,雙手抱着膝蓋。受驚的樣子乖巧又可愛。
她連忙婉拒:“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
葉晴伸手想拿過消毒工具,易骜川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少廢話,再不脫老子就幫你脫。”
葉晴簡直欲哭無淚:“真的不用了啊,你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她不斷埋怨眼前這個人怎麽就這麽霸道呀,強行趕走聶雅凡要親自給她消毒。誰要他消毒了呀,他還讓自己把鞋襪脫了露腳踝出來,葉晴才不好意思呢。
易骜川那張臉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剛剛的笑意不複存在,手裏還僵持地拿着消毒工具。
一言不發,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沉默地低視着葉晴,漆黑深邃的眼眸裏泛着些寒意。
葉晴知道自己肯定又把這人惹到了,心中惶恐不安。
但她還是不願妥協。
她咽了咽喉嚨,怯弱出聲:“真的不用……其實,不消毒也是可以的……”
聲音細若蚊聲,低得都快聽不到了。
葉晴也不敢直視他,但是能想象得到他此刻表情有多吓人。
再三被拒絕,心高氣傲的易骜川控制不了地動了怒。
他冷“呵”一聲:“就這麽讨厭老子是吧?”
聲音冷得可怕。
葉晴有些被吓到了,更不敢看他了,抿緊唇不說話。
她又不傻,就是讨厭也不敢說啊。
空氣凝固了兩秒,易骜川自嘲地笑笑:“行,算老子自作多情。”
他早該知道的,像葉晴這種好學生都是自視高人一等的,根本看不起他這種痞子。難道葉晴的讨厭他抗拒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麽?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聶雅凡那種人。
易骜川把那瓶醫用酒精用力放到桌子上,很重一下,很大一聲,玻璃瓶底部都快裂開了。
他拉開門就走了。被用力拉開的鐵門“嘭”的一下甩碰到了牆壁上,又是很吓人的一聲。
短短兩秒內,葉晴受了兩次驚吓,直到易骜川走了後她才敢擡起頭來。
秋水盈盈的眼眸裏滿是委屈。
她做錯什麽了啊易骜川要這樣對她,高興時就沖她笑,不高興就沖她發火,這人怎麽就是這樣霸道無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