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滔天怒,熟悉人
第零零六十九章:滔天怒,熟悉人
據沈樞樓所言,厲恒矽這是因為之前的戰役裏面,受人暗算,差點丢掉性命,後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結果一睜眼就是這麽一個情況。
離魂症發作。
一聽是離魂症發作,項城君的腦子嗡得一聲就炸了,怔怔的愣在原地,臉色一片蒼白。
沈樞樓眸光斜睨,看他一眼,又火上澆油的補了一句:“這次發作,恐怕以後都不會好了”
回過神,項城君當即兩手抓住沈樞樓的衣服,咬牙追問:“他以前的時候不是已經痊愈了麽?好好的怎麽說發作就發作了!你們是不是聯合起來騙我不懂的是不是!!!”
沈樞樓面色一寒,聲音更冷:“就是因為他以前曾經患過,所以發作起來的可能才會更大!”扯下項城君抓住自己衣服的手,沈樞樓又道:“不過發作了也好!除了你之外他也還什麽都能記得,沒了牽挂,想來他也會輕松很多!”言罷,不再多看項城君一眼,沈樞樓轉身就走。
只留下項城君一個人傻愣愣得呆在原地。
這些話,如果換做是別人來說,項城君牙根就不會相信,可是沈樞樓這冰刀子,平時話本就少,要他說話像是要他的命一樣,說沈樞樓說謊,項城君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可能,腦子裏面只是在想着沈樞樓剛才的話。
——除了你之外他也還什麽都能記得,沒了牽挂,想來他也會輕松很多!——
這話是不是說,厲恒矽忘記的其實……只有自己一個人?
晚膳項城君一口沒用,就直接倒床上爬着,心裏堵了塊石頭,卡的難受,想着今日厲恒矽那副樣子,項城君擰緊眉宇,有種說不出得怒氣就這麽不上不下的憋在胸口。
安了心得等人回來,收不到他的消息還會擔憂,可是如今人回來了卻居然來個不認得自己,越想越氣,項城君猛然起身,拉開房門就朝厲恒矽的房院沖了過去。
氣呼呼得一腳踹開院子的大門,項城君兇神惡煞的沖了進去,院子裏,厲恒矽跟沈樞樓坐在一塊,兩人不知是在聊着什麽,看得項城君着火帽的樣子都無人說話,反倒是項城君滿臉怒目,直徑沖到厲恒矽跟前,兩手抓着他的衣衫怒吼:“厲恒矽你夠了沒有!你到底還想騙我倒什麽時候!”回了房間,在裏面等了一個下午,厲恒矽都沒有推門進來,項城君也悶着口氣,總覺得這人會來的,可是晚膳過了,子時都快到了也不見他的影子,心裏到底是耐不住沖了出來。
而看着項城君這般模樣,厲恒矽也并無多大反應,只是微微擰眉,将項城君的手抓了下來:“殿下這是作何?可是未将有何不對之處,得罪殿下,還請殿下息怒”
原本抓緊的手突然被人扯開,掌心裏面空落落的,項城君心裏咯噔一下,心口突然得就揪成一團:“你是不是在騙我?故意吓我的?”
厲恒矽沒有答話,只是垂眸看他。
項城君擰眉,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厲恒矽:“你最會騙人了,以前在瑤臺居的時候你就騙過我,弄得像真得一樣,這次肯定也是騙我的……”“你有什麽好騙得?”厲恒矽只是垂眸看他,玩笑似得輕笑:“如果你想見,說不定什麽時候等我走了他就會回來,也許過兩天,也許明日……”
“如果真得只是忘記了我一個人那你最好這輩子都別想起來!”項城君當即咬牙:“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将人狠狠一推,項城君轉身就走。
厲恒矽那一本正經,如若看着個陌生人的眼神,實在讓人接受不了。
離開厲恒矽的院落,項城君頓時就覺得兩腿發軟,碎石的拐口處,一個腳滑,就朝着冷冰冰的雪地裏面栽去,摔得又冷又疼,倒吸了口涼氣,項城君一個翻身,就幹脆坐在地上,不想起來,
後院有誰的人影,縮卷着身體,直往雙手呵氣,低着頭的朝這邊走來,遠遠看見項城君坐在地上發愣的樣子,愣了一愣,便小跑上前,一雙隐藏在碎發下的眼眸,盯着項城君的背影,遲疑着似乎不敢上前,最後還是因為擔心,走到項城君的身後:“殿……殿下,您怎麽坐在這裏?”
自己在發什麽愣,項城君都沒不知道,突然聽得身後的聲音,傻愣愣的扭頭,看見得卻是一身粗衣的奴仆,站在自己身後,因着夜晚又背光的關系,項城君看不見他的樣子,只覺得這人的聲音,好聽得與他奴仆的身份完全不搭。
看項城君不動,這奴仆伸手将他扶起:“殿下,這天寒地凍的,您怎麽坐在這裏,要是着涼了可怎麽好?負責照顧你的人呢?”
站起身,雙腿一陣陣得發涼,有些打顫,甩甩頭,項城君将腦子裏的一團混亂全都暫時抛下:“有點餓了,想找東西吃……”晚飯一直沒吃,都子時了不餓才怪。
小奴仆将他小心扶着朝前走去:“那奴才先送您回去,再去廚房給您拿點東西來吃”
項城君點頭,被人送到房間,就直接朝着被褥裏面鑽去,厚厚的棉被将發冷的雙腿,裹得死緊,小奴仆偷偷看他一眼,見他似乎心事重重,也不敢多花,彎腰低頭就朝着門邊走去,拉開房門,才剛朝外踏去,沒想到,卻居然一頭撞進了個人的懷裏。
小奴仆驚了一跳,忙錯身推開,小心翼翼的擡頭朝門邊的人影看去,瞧見那人是沈樞樓時,整個人都驚了一跳,只将頭埋得更低,似乎連請罪都給忘記了。
沈樞樓似乎也有些微愣,可看着那站在門後,低頭的人忍不住後退想要藏匿的模樣時,也不知怎的,竟是突然想起了當初,啞奴藏在項城君身後,一副十分畏懼自己的模樣。
一時間,心裏的感覺變得有些沉,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有些失而複得。
“英王如何了?”床榻上,項城君像只鴕鳥,将自己整個全都用被褥裹成一團。
小奴仆低着腦袋,忍不住朝後退了半步,才顫着嗓音得回道:“殿……殿下可能受了寒,奴才……奴才正準備去給殿下弄、弄點吃得”
沈樞樓舉步進去,将門讓了出來:“你去吧”
“是、是……!”小奴仆話音才落,就好像是在逃命似得跑了出去。
沈樞樓站在原地,扭頭看着他的背影,心裏一時間只有種說不出得感覺——那人散發出來的感覺,似乎有些熟悉。
項城君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可是身體還在抵不住得有些發冷,扭頭看向門邊盯着門外難得發愣的沈樞樓,項城君就覺得心裏特別火帽:“冰刀子!你在我門口發什麽呆!沒事就麻煩你出去給我把門關上,快冷死了好麽!!!”
沈樞樓眸色一愣,回了神,便伸手将房門關上,扭頭看向項城君時,見項城君滿臉怒意得看着自己,好像兩人有深仇大恨似得。
冰着臉,沈樞樓也沒多話,只看人似乎沒事,就轉身要走。
項城君當即就怒,一個枕頭,就給他狠狠砸了過來:“你啞巴了!連話都不會說了!你這是存心來給我添堵的是吧!”
看了一眼被自己接住的枕頭,沈樞樓冷冰冰道:“只是過來看看你有事沒有”
項城君眯眼:“是那個茉莉花叫你過來的?”
“誰?”沈樞樓眸色不解,他只知道項城君愛叫厲恒矽大狐貍,不知道項城君什麽時候又給厲恒矽另外取了個外號。
“就是那只狐貍精!”項城君磨牙,似乎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了似得。
沈樞樓道:“不是,只是我過來順路看看而已”
項城君當即氣得臉色都黑了:“滾!老子不要你看!厲恒矽在去接應你之前都還好好的,為什麽一回來就變了個人到底是你沒把人看好還是你故意不管他的那只有你們知道!老子現在看見你們就都是一肚子的火,你最好給老子滾,不然老子随時拿掃把抽你!”
“反正你也不喜歡他不是嗎?”将枕頭放到椅子上,沈樞樓道:“那他忍不忍得你又有何關系?”
“我!……”開口想要辯駁,可項城君一下子卻愣得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覺得心裏十分生氣跟難過。
房間裏意識沉默起來。
項城君想了半響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反駁,直到房門被人推開,兩人才似回神了般,扭頭看向門邊。
門邊進來的是,端着托盤得淡小輝。
“怎麽是你?”眸色寒冷幾分,沈樞樓脫口便問。
淡小輝被問的愣住:“我現在負責照顧元帥,自然是我了……”
“剛才從這裏出去的孩子呢?”沈樞樓還以為會是疼給項城君把吃食拿來。
反應過來,淡小輝道:“哦,他啊,他是廚房那邊打雜的小啞,剛才就是他去了我房間叫醒我,說殿下想吃東西,所以我才急忙把東西拿來的”
“小啞……?”熟悉的名字,讓沈樞樓眸色一閃,眉宇即可不見的微微輕擰而後什麽話也不說,便直徑大步朝外踏去。
床榻上,原本還怒火滔天的項城君,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也是跟着愣了一愣:“原來他就是小啞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