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說些令人不舒服的話。
兩人能碰面的時間少得可憐,早出晚歸,偶爾不是那麽忙的時候會抽空回來陪她吃餐晚飯,也就僅此而已。他突然從南方殺回這裏,要處理的事多了去,南方那一灘子事也需要他遠距離遙控着。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這樣看還真有點男耕女織的感覺,只是他不是去耕田,她不會織布。他忙他是大事業,打他的天下去,她就只能被圈養在這一方天地裏,等着他的眷顧而已。
他留在她身邊的人不少,管家在管理着這個他所稱之為家的大房子,順便也管理着她;兩個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女保镖,謂之是為了保護她,說做他們這一行的總會有些仇家,總免不了一些眼紅嫉妒饞之鼠輩出現;護工薛姨在回到這裏的第二天也被帶了過來,專門照顧她的飲食起居;還有他的得力幹将方木,竟然也舍得三天兩頭放之出現在這裏,就為了給她送來一大堆有用沒用的東西;還有那無處不在的眼線,冰冷的,活的。
她連這個屋子都出不去,給她一切又有何用?
更驚訝的發現,她的房間裏再也找不到一面鏡子,用餐時刀叉之類的也絕對不會出現在她面前,水果有薛姨削好端到面前,廚房是她的禁地,就連喝水的杯子都換成塑料的了。
用得着這麽勞師動衆杯弓蛇影的,她就一弱女子而已,難不成還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她是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但她沒有參加十次八次高考的偉大,沒聽說過一鼓作氣二而竭三而衰嗎,自殺那玩意兒有過一次就夠了,她可沒有勇氣再嘗試第二次。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她現在倒有點阿Q了。
她不能太自私,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爸爸,不能讓爸爸白發人送黑發人,他已經失去媽媽了,再事情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世上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在悲傷,地球也不會因為失去她而停下自轉。
世上也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無奈,無奈也不會随着她的消失而消失。
不會因為她對何岳哲有恨,媽媽就能複活。
也不會因為何岳哲不使那些手段,爸爸當時的貪欲就不會出現。
可這恨,卻是确确實實的存在着,又怎麽能說不恨了就不恨了?說煙消雲散就煙消雲散了?
就算她跟他再怎麽冰釋前嫌既往不咎,這心裏的疙瘩還是存在着。
既然兩人過不到一塊他又撒不了手,也就只能一直這樣拖着,拖下去,拖到兩人都沒了耐性,失了韌性,最後可能會沒了人性,那樣也就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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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就算得了自由,可能也在為新的煩惱苦悶着吧,為愛人為孩子為工作為房子……
看着幸福如薛姨,父慈子孝的,也在為做房奴煩惱着。
038一切才剛剛開始(5)
本來以為日子也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了,兩人的關系也會這樣微妙的維持着。
那一晚,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在厚厚的絲絨被下蜷縮着身子,抱着自己取暖。沒錯,是取暖,季節已經到了深秋,完全沒有南方的秋高氣爽,是滲到骨子裏的一種冷。白天還好,陽光普照的,穿一件薄外套就可以了,一到了晚上,風是冷冽的吹,使勁的刮,晝夜溫差竟然超過了10度。
就算是在暖氣的包圍下,被子的覆蓋下,她還是覺得有一股冷滲透着,不是身體的冷,是透心的,身子再暖也暖和不過來。
迷糊中忽然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裏,她一怔,下意識的回過頭去,是他。
黑暗中他微閉着雙眼,雖然已經沐浴換洗過了,但她還是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精味。
他醉了,心裏第一時間就跳出了這個念頭,否則他不會這樣抱着她,這樣的親昵,像以前一樣從身後整個把她抱在懷裏。
他的唇,在她脖子上耳根邊不停的流連着,呼出的酒氣熏得她仿如都醉了般。
“沫沫,沫沫,我的寶貝……”
耳邊的呢喃,有着深深的什麽,她撲捉不到,忙着阻擋一雙在身上四處游走的大手。
“不要,你別這樣。”
身後的他猶如什麽都沒有聽到,兀自繼續着,親吻沒有停,撫——摸也沒有停。一個正常人又怎麽能擰得過一個醉漢。
還是如此嬌小的她。
嬌小的身子整個被他包裹着,熾熱的雙唇還越過了脖子耳朵臉頰,撲捉到了她的唇瓣,用力的吸吮着。重量覆蓋到了她身上,動彈不得半分。
“不要這樣好不好,求你了,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
“沫沫乖,我的沫沫最乖了,聽話,不許拒絕我。”有力的雙臂緊緊捆綁着她,動彈不得分毫。
他沒醉,她知道他根本就沒醉,至少沒有醉死。
他只是趁着這股酒意來做出一直都想做的事而已,他能放過她這麽久已經是奇跡了。
她早該意識到的不是嗎?狗怎麽改得了吃屎,他又怎麽會放過她!
掙紮還有用嗎?
抗拒還有用嗎?
當一切都沒有意義的時候,她的徒勞就變成了可笑。
“我的小東西是這麽的甜,我又怎麽舍得放手呢。一切才剛剛開始呢,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日子,只有我和你,還長着呢,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在一起,不,還不夠,就算是下輩子,你還是我的,是我何岳哲的,誰也奪不走。”
輕如羽毛般的呢喃一遍遍在她耳邊響起,是多麽的溫柔多麽的醉人,卻又是多麽的霸道多麽的強勢。
那一夜,霸道的話語在她耳邊重溫了一遍又一遍。
她的身子,也被他吻了一遍又一遍,就連每一根手指都不放過。
那一夜的他,太過于熱情,直到她身上布滿了他的印記。
幾乎是他的身影剛隐沒在門外,她就跳下床來,一頭紮進了浴室裏。
熱水一遍一遍的流淌過身體,擦洗的手幾乎沒停過,沐浴露抹了一遍又一遍,洗刷身上的每一個印記。
自己到底是怎麽啦?
竟然還能在害死媽媽的人身下承歡!
縱然無法反抗也不該在他的溫柔與熱情挑逗下沉醉。
不該,她不該的。
“媽媽,我該怎麽辦?嗚嗚……”
整整一個小時她才收拾好走出浴室,順便也把情緒收拾好了一些,除了眼睛有些紅腫外,還是那個在衆人嚴重随意淡然的她。
一出浴室,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是多麽在準時,仿佛在她身上裝了監視器般。
監視器,雙眼在房間裏環視了一遍,說不定這裏就被他裝有監視器,随時掌握着她的一舉一動。
“進來。”
“蘇小姐,請問早餐是端上來吃還是下去吃?”
是薛姨,畢恭畢敬的陳述着每天早上都會出現的詞。
看,她只是蘇小姐,這裏所有的人都叫稱呼她蘇小姐,就連一直稱她為夫人的薛姨,來到這裏的第一時間也改口叫她蘇小姐了。
“小姐”在中國舊時是對閨閣未婚女子的尊稱,現在人們一聽到被別人稱為小姐都惱怒,小姐是對什麽人的稱呼相信就連小學生都明白,現在這個社會就連同志、少爺、公主、大姨媽都被賦予了特殊的涵義。
雞和鴨他們辛苦下蛋貢獻軀體以滿足人們的口腹之欲,何錯之有?現在卻被貶為了某些特殊行業從業人員的代名詞。
當然,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中國文明歷史悠久,我們在學習探讨使用時,不能囫囵吞棗,也別望文生義,我們學到的僅僅是皮毛,了解的僅僅是膚淺,而非真正的精華精髓所在。
研究詞義的演變,是個很有意思的事情,往往今義與原義竟相差甚遠,有時截然相反。
就連“千金”一詞在古時一開始也并非是指的女孩。
真是想多了。
看來最近看的雜書太多,腦子裏都塞滿了這些雜七雜八的。
就連一個稱呼而已就想這麽多。
蘇小姐好啊,至少表明自己還不是完全屬于何岳哲的,不完全是她的所有物只是附屬于他。夫人?她從來不稀罕!
“下去吃吧。”
就連薛姨也變得跟這屋子裏的人一樣了,恭敬客氣疏離,甚至是小心翼翼,何岳哲懲罰人的手段可沒人敢去領教。
吃完早餐,從窗臺看出去,今天雖然有點風,但是個晴朗天,太陽暖烘烘的驅趕走了不少冷意,整個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些。放下碗筷便忍不住腳步,往庭院外走去。
身後照樣跟着幾個尾巴。
庭院裏落葉類樹木樹葉也落了大半,樹上零散的挂着些許舍不得離開的葉子,光禿的枝幹顯得有些頹意,花也開得零零落落的,獨剩一些不開花的觀賞植物在散發着綠意。
這一派凋零中唯有秋千旁的一片秋海棠獨領風騷。
秋海棠是著名的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