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跪下了。
“老李,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快起來!”父女兩都被吓了一跳,急忙扶起地上的李伯伯,可他怎麽也不肯起來。
“若山,你就讓我跪着吧,跪着對你們忏悔,我對不起你們!四年前的事确實不是意外!”
死心的聲音,是多麽的可怕!
如果說在李伯伯親自确認之前還存着一絲希望的話,那現在就是真正的絕望了。可笑啊,都這樣了,自己竟然還會對他有所期盼,跟在他身邊四年了,還會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嗎?還會對他心存希望?還真是可笑啊!
“當時有個人找到我,說是倒賣水泥可以賺錢,而且他有門路。你們也知道,當時我下崗了,一家人就靠着孩子媽的微薄工資過日子,當時為了錢已經急昏頭了,沒有想那麽多,想起你也下崗在家,日子一樣不好過,就想帶上你,沒想到,沒想到會出事!後來,當初找我那個人把我保了出來,還給了我一筆錢,叫我們搬走,不能再出現在春城。當時我就覺得有蹊跷,但高額的賠償金我拿賠得起,又怕再被關進去,而且,出了這麽大的事,心裏實在內疚,沒有臉再待在春城,只好聽他的話,離開春城。一走就是四年,直到最近我在新聞上看到當初找我那個人,沒想到他竟然是華天集團房開部的經理,我就想回來看看,沒想到一回來就在街上遇到若山你,當時我真的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見你,沒想到還害得你受傷了。”
032離開
蘇沫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家,怎麽回到公寓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還一定要回這裏。她是應該逃離的呀,離他遠遠的。
沒有理會保姆問晚餐想吃什麽,直接上樓了。
晚餐?
還能吃得下嗎?
沒有回房間,直接進了書房。
四年來第一次,蘇沫翻看起他的文件,他從來不對她避嫌,她知道他正在做什麽,準備做什麽,知道他的重要文件放在哪裏。
以他多疑的性格蘇沫知道不能直接動他的文件,小心的翻開,用手機拍下。
蘇沫就這樣一直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等到太陽西斜,等到夜幕降臨。
何岳哲回來時就看到蘇沫呆坐在沙發的樣子,游離着,看着漆黑的夜空,眼神卻一片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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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寶貝?”走過來抱住了發呆的人兒,摸着她的小臉,柔聲問道。
他的話拉回了蘇沫的思緒,也把她拉回了現實世界。他回來了,害死媽媽的兇手,自己枕畔四年的人。
“當初為什麽會幫我?為什麽會把我留在身邊?”
“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
“告訴我為什麽?”
“當然是我的寶貝太迷人了。”唇欺上來,在黑暗中尋找她的,氣息已襲近,蘇沫頭一側,躲避,躲開了他的吻。終是沒能躲開,被他捏緊下巴,扳正了臉,被迫送上嘴唇,他是那麽的用力,仿佛要把她吃進肚子裏。
她疼,可她不出聲。他這個魔鬼,蘇沫在心裏罵。的20f07591c6fcb220ffe637cda29bb3他突然停下所有動作。的428fca9bc1921c25c5121f9da7815cde手,輕輕擡起,摩挲蘇沫的眼角,帶下眼淚,一滴,停在他的指尖。
“是真的因為我嗎?難道不是因為內疚嗎?”
“我的沫沫寶貝今天怎麽了?是我弄痛你了嗎?我會心疼的。”
“你還有心嗎?你的心早已被錢蒙蔽了,被腐蝕了,被狗吃了!”
“寶貝,這句話我可不愛聽了。”他的臉在黑暗中仍然可以看得出在極力忍耐,沒有發火,他近來對她是真的比原來有耐心。
“何岳哲你這個魔鬼!你就這麽在意金錢在意權勢嗎?在意到不惜草菅人命嗎?你知不知道,你讓我失去的不止是媽媽,是整個人生!一個原本幸福的家庭就這樣被你毀了!你高興了?你開心了?”
“寶貝,我很不喜歡你剛剛說的話,你應該知道惹惱我的下場。”他已經到了極力忍耐的極限了,陰冷着語氣,在她耳邊說着,輕輕的,卻是最震撼的。
田籮只覺眼眶一紅,就有溫熱的液體,燙得眼底生痛。她還來不及擦,便翻滾着湧了出來。他還是否認嗎?從來沒為自己所做過的事內疚過嗎?
“四年前,CBD崩塌事件,你的行銷手段還真厲害,不止得到了承包商的免費工程,還贏得了所有人的同情和贊賞,你們這個廣告打得還真響啊!”
蘇沫說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很低很低,卻仿佛驚雷一般,一字一句,落入何岳哲心底。
何岳哲不說話,只是看着蘇沫,認真的看着她,在黑暗中,眼神是那樣的灼熱,熱得蘇沫快透不過起來。但她沒有退縮,也看着他,直視着,沒有退縮,含淚的眼,在控訴着他的罪行。
突然,何岳哲嘴角往上揚了起來,笑了。
“那又怎樣?你應該早就清楚我是怎樣的一個人,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這些又算什麽。而且,你就是我的女人,你除了把身體交給我,我還要你的靈魂,你的一切!做我的女人就要守我的規矩,別想搞花樣!也不許任何人動我的女人!人命算什麽?動了我的女人,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你這個魔鬼!”她全身起了一陣難以抑制的顫抖,很奇怪的,在這樣的顫抖裏,畏懼的難堪竟被升華了,起而代之在她心中的,是一種勇氣。
“你自己這麽髒還有什麽資格來要求我?對!我是喜歡孟睿,我就是愛他,我和他的一舉一動你不是都一清二楚嗎?至少他有一點比你強,比你幹淨!”
感情的事情最好不要感情用事,下一刻蘇沫就領略到了自己一時勇氣說出的話的後果。
何岳哲望着她雙眼,眼神瞬間冷漠。
随即,低咒一聲,猛然間封住了她從未這麽倔強的雙唇。
一手繞到她的腦後,托住她的腦袋。
粗暴的吻,帶點血腥氣。
或者說,那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吻,沒有人用牙齒接吻的。
是啃噬。
他獸一樣,咬她的唇瓣,毫不憐惜。
直到咬出血來,他才松口,改而唇舌撫慰。
他品嘗她的嘴唇,血液,和恐懼。
他汲取她口中的津液,更貪婪地汲取她所剩不多的理智。
霸道的唇轉移到了脖子,鎖骨。
蘇沫感到腰間一涼。
這才注意到,他的手,穿過裙擺,一路引火,到達腰間,手腕上的手表碰到了她冰冷的的皮膚,更引出一陣涼意。
“何岳哲,別讓我恨你!”
腰間的手一頓,停止了撫摸,在胸前探索的熾熱雙唇也停了下來。
“你是我的女人,就應該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想要的東西如果得不到寧願毀掉也不會放手。”
“這樣,你得到的将會是一具屍體。”
沉默,在黑暗中,在兩人間蔓延着,近三分鐘的時間裏兩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他仍然把臉埋在她胸前,蘇沫靜靜的,僵硬着,任他抱在懷裏。
突然,他用力推開蘇沫,站了起來。随着他的甩力,蘇沫倒在了沙發上。
“滾!馬上給我滾!”
看了看黑暗中他的僵直的背影,蘇沫知道他的極力忍耐,需要下多大的決定才能放棄自己的所有物。然後,她如同幽靈般離開了客廳,那飄飄無聲的腳步,迷離淚眼,像是一具再也沒有靈魂的鬼。
而她連血液似乎都在巨大的變故中凍結了。
沒有血,也沒有眼淚。
蘇沫下樓梯時,一點聲音也沒有,如果是別人用這種腳步走路,只會象一片可憐的落葉,可是她此刻竟有着讓何岳哲想擁入懷中的沖動,想她回到身邊,不想讓她離開。
何岳哲站在欄杆邊,看着一步步走出自己生活的蘇沫。
那慘白的面孔,纖纖的體态,挺直的脊背,因為潛藏着一般人絕對無法承受的悲哀,而顯得比平日更美,美得逼人。
蘇沫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一步一步的走出他是世界,除了身上的穿着,還有布裙前兜袋裏的手機,沒有帶走任何東西,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是屬于自己的。
當一個女人只剩下女人的軟弱後,痛哭,任淚水化盡所有的苦痛,但她不能!她真的不能!只有上天知道,她是多麽需要這一份勇氣。
充滿了怨恨的人生……是絕望的……
本來才半個多小時的路程,蘇沫就這樣走路走了兩個多小時,回到家時,蘇若山看到整個快虛脫的女兒,深夜回來的女兒,想哭卻一直在忍着淚意的女兒,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沫沫,發生什麽事了?”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