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棄的小貓。
何岳哲不由自主的大開車門走了過去,她的眼睛幹淨清澈,沒有混濁的世故,此刻看去的多麽的無助。這種眼神在他身邊的女人中從未出現過。阿茂快速的跟着下來,撐着傘站在一旁。
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笑容有點邪惡,詭異但是漂亮。她沒有看他,繼續看着前方發呆,好像此刻發呆是她最大的樂趣。其實是她尚未從前一刻的驚吓中緩過來。
何岳哲無法忍受她對他的忽視,蹲下來,捏着她的下颚,疼痛讓蘇沫醒了過來。
“求求你放過我爸爸,讓他見媽媽最後一面,求求你,求求你。。。。。。”聲音消失在細雨中,連日的壓抑和勞累,以及對爸爸媽媽的擔心,加上剛剛的驚吓,蘇沫暈了過去。
眼睑動了動,感受到外界燈光的刺眼,又自動的閉合。
“醒了就睜開眼。”
誰?是誰在她耳邊說話?不是媽媽,也不像是爸爸的聲音。
“啊!”突然的冰涼讓蘇沫彈坐起來,抖動了幾下衣服,從衣服下擺滑出一塊化到一半的冰塊。
她的體溫本來就偏低,對寒意比較敏感,可此刻寒意的十倍也不及何岳哲投視過來的眼神,讓人忍不住一顫。
何岳哲坐在床沿,手裏拿着半杯紅酒,搖晃着,酒裏的冰塊敲着杯壁,叮叮*的響,就像珠粒掉落在玉盤上,是多麽的歡躍。
看見她的顫抖,往被子裏縮的身子,他丹鳳眼裏的笑意更濃了。
“說吧,找我有什麽事?趁我現在心情好,說不定會答應你。”
經她一提醒,蘇沫才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爸爸!我爸爸,求求你放過我爸爸,他沒有歹心的,他也是上了別人的當而被騙的。求求你放過他,讓他回來見我媽媽最後一面。我媽媽現在在醫院,醫院,媽媽。。。。。。”想起媽媽還在醫院,不知道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怎麽樣了。掀開被子,往門外跑去,赤着腳連鞋子也忘了穿。
“不想救你爸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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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放過我爸爸?”驚喜,爬滿轉過來的笑臉,讓本來蒼白的小臉頓時生動起來。
“要我放過他可以,華天的損失你拿什麽來交換?”
“我。。。。。。我可以工作,慢慢還給你。”
“事故造成直接損失至少兩千萬,更不說現在被停擱無法進行的數十億項目,還有華天無法估計的名譽損失,小東西你怎麽還?嗯?”
“兩千萬?數十億?”
“怎麽?吓到了?”蘇沫不語,是被吓到無法言語,腦袋了只有兩千萬數十億在不停的飛翔。直到媽媽緊閉雙眼躺在病床上的臉在腦海裏閃過,才清醒過來。不行,不管付出什麽代價,她也不能讓媽媽走得遺憾,走得不放心。否則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只要你放過我爸爸,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包括我自己。”
“你拿什麽來交換?”
“一切!”
“包括你的人、你的思想?”
就這樣,她把自己的靈魂出賣,從此在感情面前失去了愛的資格,不敢言愛,也沒有了力氣去愛,就只是為了他的存在而存在。
三天後,法院的判決下來,蘇若山因為是從犯,且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受到牽連,不用坐牢,但必須賠償一筆華天的損失。當然,對蘇沫來說這筆天價的賠償金,并不用她去付。
“媽,爸爸沒事了,他很快就能來看你了,沫沫答應過你一定會帶爸爸來見你的,現在沫沫做到了,我是不是很能幹呀?你也睡夠咯,該醒醒了。要不爸爸來了就會看見你的泡泡眼了。”
媽媽這幾天一直都處于昏迷狀态,情況一直不樂觀,蘇沫除了等待、祈求,也只能在一旁孤立無助。
蘇沫剛從外面洗手回來,看見病房的門被打開着,正納悶着,以為是醫生來給媽媽檢查,但例行的檢查時間不是這個時候呀。是不是。。。。。。
沖進病房,卻看見爸爸雙腳跪在地上,緊握着媽媽的手,而這三天來一直昏迷不醒的媽媽,此刻眼裏卻流出了幸福的淚水,她知道,這一刻媽媽是幸福,雖然她無法用言語表達出來,但眼裏流動着的幸福誰也無法忽視。
蘇沫看着爸爸媽媽幸福的緊握着的十指,正想轉身,看到旁邊機器越來越直的線條呆愣在原地。
“媽!!!”
007 只要乖乖聽話就好
窗外有人騎車穿過小小的巷子,有住戶提着菜籃子散步回家,挺生活化的場景,也是蘇沫過去十八年來每天接觸到的場景,這裏的每個人都是這樣過着平凡的小日子。慈祥的媽媽唠叨的媽媽調皮的小孩,歡鬧聲充斥着這裏的每條小巷。
這一片是幾十年的老城區了,建築都是居民自起的幾層小民房,還城改不到這裏,城市倒是不斷的在擴大。因着附近的幾所院校這裏形成了飲食的好地方,都是地道的小吃,一般學生也消費得起,最是學生情侶喜歡來的地方。
就這樣在靠在窗邊呆了一天,爸爸也沒有上來打擾,他也不好過吧,他們之間的相處還是延續着這幾年來的模式。
到了傍晚時,敲門聲響起。
赤着腳走過去開門。
“樓下有人找你。”
“哦。”
這是這幾天來父女倆之間的唯一交談。爸爸心裏有個結,蘇沫心裏也有個結,兩人心裏都有着一個解不開的結,只能僵持着在那裏。
跟着爸爸的腳步走下樓,蘇沫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站在一樓大廳中間,一身的西裝革履,和這個地方是多麽的不搭調。是何岳着身邊的人。
“蘇小姐,何總在車裏等你。”
越過兩人的身子,蘇沫不發一語往門外小巷走去。
“伯父,打擾了。”方木向蘇若山微微欠身,臉上的笑容,溫和的語氣,有禮的舉止,從進門到現在始終的彬彬有禮。
車開得很穩很快,沒一會兒就出了那片老城區。車裏的四人都沒有說話,車裏安靜得讓人壓抑。蘇沫望着窗外飛馳的紫荊花,這座春天般城市裏的象征,直到它們從眼裏消失,直到看到的房子越來越少,直到路上兩旁的樹木越來越濃密。看車開的方向不熟悉,她才忍不住開口問:“去哪?”
“吃飯。”
他說話時唇線是繃着的,聲音斬釘截鐵般的,沒有了之前的邪惡。
蘇沫發現他不笑的時候丹鳳眼少了陰柔,眼裏少了詭異,加上下巴臉頰上刮胡子後的青影,讓那雙丹鳳眼在一個男人臉上顯得是多麽的切合。
車在郊外的江邊停下,下車,眼前是家挺有風格的中餐廳,客人還不多。
禮儀小姐從裏面迎出來,跟在他的後面走進一間包廂。另外兩人沒有跟着進來,禮儀小姐也輕掩上門走了出去。
蘇沫木然的站在門邊,渾身不自在。她是怕他的。看着他靠進沙發裏,眼睛裏閃着某種她說不出的光,讓她想起了動物世界,想起了裏邊的動物,但她說不好,他是捕食者,還是被捕食者。他就坐在那裏什麽也沒說,蘇沫的心卻像在雲裏霧裏般不真實感,懸挂在懸崖邊。
何岳哲繃直的唇線彎了彎,他笑的時候不像嚴肅起來那麽吓人,但是他的笑帶着狐貍一樣的味道。對門邊的蘇沫勾勾手指,像叫小狗般。
“過來。”
他愛用命令句式,他的驕傲容不下一個不字。但她又何嘗不是她的寵物呢?用高價買回來的,圈養的。掙紮了一下,還是認命的走過去。
蘇沫在他對面坐下,看着他按鈴叫服務員進來點菜,到點好服務員出去都沒有問她一聲可不可以,甚至菜單都未碰一下。
在等待上菜的空隙,何岳哲突然探過身拉起蘇沫的手放在他手掌上。
他的手很大手指很修長,她的手很白卻很小,攤平了只比他手掌大一點點。他突然特別用力的攥她的手,像是要把她攥碎一樣揉着每個手指。
馬上被他捏得臉都白了,疼得嘴唇直哆嗦。就只能強忍着疼讓他往死裏捏,覺得手腕馬上就要斷了。
忽然把她拉了起來,拉到他的面前,從背後摟着她坐進他懷裏,手攬在腰上。除卻了渾身的不自在,他懷裏的溫暖讓蘇沫好像回到很小的時候,在公園的長椅上坐在爸爸懷裏,看着來來往往的小朋友。
“記住你是我的。”他的呼吸在耳邊纏繞着。
“我需要做什麽?”她平靜的語氣讓何岳着挑了下眉毛。
“只要乖乖聽話就好。”
蘇沫不語。
腰上的手一緊,身後的呼吸也聽不到了。
當她冰涼的唇碰觸到溫熱後,冷寂的包廂裏就升溫了。她除了跟着就是跟着,他的老練她又怎麽是他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