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9)
們不要好不好?”
好言相勸不管用,墨臣冷了臉,霸道的道:“先休學一年,生下寶寶你可以繼續讀書。”
“我不要!”若恩激動的大喊,“你有沒有聽懂我的話,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你明不明白?!”
墨臣英俊的臉上都是痛:“你又明不明白,我在乎你,也在乎這個孩子,我不想失去,你懂嗎?”
若恩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那麽抵觸要孩子,甚至是恐懼,她不顧一切的道:“如果你尊重我,就帶我去醫院,如果你一意孤行,我自己解決,總之,我現在不要孩子!”
“喬若恩!”墨臣滿眼冷厲,若恩的話刺傷了他,也激怒了他,她就那麽不喜歡和他擁有一個孩子,憤怒讓他失去理智的怒吼,“你是不想要孩子,還是不想要我的孩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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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突然出現的媽媽
這一次是他們認識以來吵的最厲害的一次,也是墨臣最生氣的一次。墨臣的那一聲吼以後,兩個人誰也沒說話。若恩的态度傷了墨臣,不過墨臣的這句話也傷了若恩的心,也許是被墨臣戳中了內心深處,連她都不曾去深究的真正想法,也許,覺得墨臣霸道的不可理喻。
如果是親人,他們會一直相親相愛下去,不會争吵,不會冷戰,不會互相傷害彼此。可是變成戀人或者夫妻,總有翻臉的時候,或許有一天會成為路人,愛情,是有保鮮期的不是嗎?
從來沒有和墨臣這麽激烈的争吵過,若恩當下紅了眼圈,為什麽一定要做戀人,情人,夫妻,為什麽要這樣,“出去……你出去!”
氣昏頭的墨臣有一刻的後悔。一味的寵着,順着,若恩永遠長不大,不能什麽事都由着她。可是看着她紅了的眼眶,一顆顆往下落的淚珠,又不忍心。他努力壓下了怒火,“若恩,這是你長大的必然過程,你明白嗎?”
“不明白!”若恩哽咽着道:“為什麽要長大,我不想長大,你從小就跟天才一樣,讀書……讀書跳級,別人要幾年才能讀完的書你起碼少用一半時間。你可以快快的長大,成熟。
讀書的時候就開始創業。是機遇也好,自己努力也罷,你現在已經成功了,站在高高的象牙塔上,俯瞰一切。
現在的你已經想到了結婚生子。可是我呢,我才是一個剛剛出殼的小鳥,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我現在想的才你很多年前所想的。
我也想長大,我也在努力,可是……追逐你的腳步多辛苦你知道嗎?為什麽……你不可以稍微停一停腳步等等我……為什麽非要我那麽辛苦……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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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臣看着情緒有些激動的若恩怕她動了胎氣,也不想她這麽痛苦,她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可是……他不願意妥協,“別的事可以商量,這件事必須聽我的。”
若恩拿起枕頭狠狠地砸在了墨臣身上,“你出去,出去,我不要看到你,法西斯,暴君,不可理喻……。”
墨臣眉幾乎要挽成一個疙瘩。他不可理喻?法西斯,暴君?他他媽的就是賤人,想要孩子得求着,哄着,軟的,硬的,都得使上,可是她就是軟硬不吃。想說什麽,最終選擇了沉默,起身離開,他們都需要冷靜。
一場争吵就這麽結束,墨臣知道若恩不願看到他,所以讓王媽去照顧若恩。
這一夜墨臣一夜未眠……。
若恩覺得墨臣不會妥協的,因為,她了解他的為人,決定的事不會改變,何況,是一個孩子的問題。這幾天,他都不怎麽去公司,一有時間就陪着她,好似生怕她自作主張把孩子偷偷做掉,他實在不能待在家裏的話,也會強行帶着她去公司,或者讓王媽寸步不離的跟着她,美名其曰是怕她這個孕婦有什麽不方便,實際上還是防着她。
兩個人在一個屋檐下但說話的機會不多,墨臣一般情況下沉默寡言,更何況若恩對他有氣,更是冷冷淡淡,不願搭理他。不過百密總有一疏,這天中午,墨臣不在家,若恩乘着王媽不注意偷溜了出來。
她不敢去醫院,因為她覺得墨臣肯定和那裏的人打了招呼,估計她一出現,就會被送到墨臣身邊。思量再三最後她猶猶豫豫的來到一家藥房門口,在裏面鬼鬼祟祟的轉了幾圈才買了藥出來。
站在門口,感覺手裏的藥有千斤重,沉甸甸的,壓得她幾乎無法走路,這個藥喝下去,就可以把還未成形的胎流掉,可是為什麽,她的身體在發抖,手腳冰涼?
“若恩!”
誰在喊她?若恩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站在她的不遠處。若恩有一刻的恍惚,眼前的女人為什麽那樣熟悉,似乎刻在最深處的記憶力,卻又模糊的看不清楚。
女人激動的哭了出來,腳步不穩地走到若恩身邊,想要抱住她卻又不敢,雙手緊緊的握住放在胸口,喊道:“恩恩啊,我是媽媽啊,我是媽媽啊!”
媽媽?!
這個稱呼在她的世界似乎早已經變得遙不可及。
可是看着眼前的女人,記憶由遠而近,由模糊到清晰,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像潮水一樣湧了上來,媽媽,是媽媽,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陌生而又熟悉。
歲月,讓她變得滄桑不再年輕,如果不是她說是她的媽媽,她一定不會認出她來,因為十幾年過去了,媽媽的面容在她腦海裏已經變得模糊。當年,是她将她送給了沈志恒,要她乖乖聽話,說來接她走,可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十幾年,
“恩恩不認識媽媽了對不對?是媽媽不好,媽媽當年丢下你,可是媽媽又苦衷啊。”女人說着哭的更厲害,顫抖的手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你看看,還記不記得,這是你五歲的時候,媽媽帶你在公園照的,你看看,我的真的是媽媽。”
若恩怔怔地接過了照片看着照片上的漂亮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是她,因為,她被送到沈家後有照照片,六歲的她和五歲的她沒什麽太大差別,小光頭,還是小光頭。
照片上的女人無疑就是媽媽,她的臉上有一顆美人痣,很美,很美的媽媽,若恩恍惚地擡頭望向了眼前的女人,容顏已老,可是那顆美人痣卻毫無變化。
是的,她是媽媽。
可是為什麽,她喊不出口,手裏的照片也掉在地上,搖頭慌亂的道:“不,我沒有媽媽,沒有媽媽!”若恩說完轉身就走,女人追了兩步,最後頹然停下,捂着唇嗚咽大哭起來。哭的辛酸,哭的悲痛,路人紛紛回頭去看。
她咒罵自己,雙拳捶打自己的心口,“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虧欠了你,是我不好,我不陪做一個媽媽……。”
許多人陸陸續續的圍了上來,問她怎麽回事,她只是痛哭,誰也不理。一個年輕的女子擠入了人群,看着半蹲在地上痛哭的女人,她掏出紙巾遞給了她,眼淚也忍不住落下來。
痛哭的女人慢慢擡起頭來,看到眼前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若恩,不由地悲悲喜交加,伸出雙臂緊緊地把若恩抱住,痛哭失聲。若恩的手慢慢地,很不熟練,很不習慣的環抱住了女人的身體。
媽媽!
媽媽真的來接她了!
好像在做夢!
人群中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看到若恩和女人相擁而泣的一幕,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詭異的神色,伸手将帽檐壓低,轉身離去。
039 臉給你揍歪
和母親這樣突然相遇,若恩的心情複雜透了,有高興、有難過也有怨,不管當初有什麽苦衷,一個做母親怎麽可以丢下自己的孩子這麽多年?
不過若恩清楚的意識到,能再見母親,她內心的喜悅的,這種喜悅沖擊着她,讓她害怕,再度失去。
看着母親滄桑的臉,依稀記得媽媽的名字叫雲芝,有記憶以來她就和媽媽相依為命的,她的世界裏沒有爸爸這個詞。若恩忍不住的想,自己也有了孩子,即将成為母親,狠下心不要這個孩子,自己又好到哪裏去了?
本想帶着母親回家,可是母親說什麽也不願意,言語中似乎是不想見到沈家的人。最後兩人來到了一家餐廳,點了菜,吃着,卻吃不出味道來。
母女兩個人面對面坐着,卻相對無語,一個是因為有太多問題,一個是因為太多的愧疚,不知道怎麽開口。
畢竟還是生疏了,彼此都能感覺到,十幾年的時間将母女間的親情消磨的只剩下了客氣和血緣關系。
“您這些年過的好嗎?都在哪裏?”這句話,是她這麽多年以來最想知道,最想問的。她一直以為沒有機會問了,可是想不到的是,老天還給她一次機會。
“我還好。”若恩媽媽牽強的笑了一下,道:“恩恩,媽媽不求你原諒……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過的好。”
“然後呢?”若恩情緒突然的激動起來,“只是來看看我,然後再離開,一走就是十幾年嗎?”
“我……。”若恩的媽媽雲芝說不出話來。
若恩有些難過,本該是最親的母女,可是現在竟然不知道要說什麽,想了一下道:“如果你在外面過的不好……就留下來,我會照顧你的。”
母親沒有說話,又是沉默。
“當年為什麽要将我送到沈家,您倒底有什麽苦衷?”若恩怎麽能吃得下,放下筷子,望着母親,仿佛是自言自語。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已經這樣了,都過去了。”雲芝眼中閃過一抹慌亂,用笑來掩飾,“我聽說你和沈家少爺訂婚了是嗎?他對你怎麽樣?”
若恩淡淡的道:“他對我很好。”
“那就好。”
母女兩人其實,誰也沒胃口吃東西,只是尋找着話題聊着,直到菜徹底涼了,雲芝站了起來,對若恩道:“恩恩,我也該走了,改天我再來看你。”
若恩的心還是被傷到了,為什麽總是這麽急着從她眼前消失,為什麽不肯為彼此之間的關系加溫。想說,媽,你別走。可是卻說不出口,哽着聲音問:“有住的地方嗎?”
“我有住的地方,改天再來看你。”雲芝說完掏出了一張紙條,上面記着一個地址和手機號碼,“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要是……要是有空,可以過來,我做飯給你吃……做你小時候愛吃的手擀面、餃子,還有荷包鱿魚,菜丸子……如果你去,我希望……你能喊我一聲媽嗎?。”
若恩還是接過了那紙條,雲芝轉身慌慌張張的向外走,若恩僵在那裏,淚水模糊的視線目送着母親離開,卻無法說出請你留下來的話,只是沖着那背影喊:“這次還走嗎?還走嗎?”
雲芝沒有回頭,“不走了……不走了。”
若恩笑了,因為媽媽說不走了。随時都可以看到媽媽。雲芝離開,若恩則小心翼翼地将那寫着地址的紙條收在了錢夾裏,她知道自己會過去,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鼓起勇氣去喊一聲媽媽。
雖然內心很複雜,可是若恩又覺得很高興,好像失而複得了最高貴的東西。其實,她依然愛媽媽,她只是需要給自己一點點時間去緩沖,去原諒媽媽因為難言的苦衷丢下了她的事實。
她出了餐廳,擡頭看了看天,覺得今天的天氣太好了!為什麽不笑一笑呢,若恩想着,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明亮的笑,媽媽,回來了,回來了!
若恩收拾心情回家,剛進門就看到了一臉暴躁不安的墨臣,領帶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一向梳理整齊的黑發有些淩亂,眼中幾乎要噴火,還有客廳的茶幾不知道怎麽的倒在了地上。
“去哪兒了?”墨臣看到若恩回來,一個箭步上來,雙手緊緊地捏住了她的手臂,一頓狂吼,“喬若恩,你要是敢弄掉我們的孩子,我把你臉揍歪了!”
看着一向冷冷的墨臣暴怒的像一頭發威的獅子,若恩卻覺得好笑,竟然不覺得生氣,也許是因為心情好,竟然伸手捏住他的臉,“弄沒弄掉,你自己檢查看看不就知道了?”
今天刮什麽風?
今天太陽從那邊出來的?
竟然在調戲他?
墨臣臉上的怒氣瞬間消失,看到她眼底閃爍着笑,心瞬間可以肯定什麽,若恩似乎改變主意了,她也沒有偷着去弄掉他們的孩子。
心裏樂開了花,卻故意一臉狠戾,一把将她橫抱起來,向卧室走去,若恩下意識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驚呼一聲,“暴君,你幹什麽?!放我下來!”
“檢查!”墨臣說的認真,抱着若恩回到卧室,用腳踢上了門,将若恩放在床上……扒掉褲褲檢查,兩個人鬧成一團,似乎,一切都在好轉,不久的将來一個可愛的寶寶會出現在這個家裏,他和若恩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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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突發厄運
若恩每天都盯着那個地址和那個電話號碼,仿佛看着什麽寶貝似的。幾天後她最終下了決心,要做一件事,她已經想通了。
開開心心的打了電話給司機,讓司機開車送她去墨臣公司大廈。因為她想要墨臣和她一起去見媽媽。
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有墨臣,有一個未出世的寶寶。她已經決定留下肚子裏的小家夥,很抱歉,自己有過那樣的想法,以後她會加倍對寶寶好。她想就這樣好好的和墨臣生活下去,做一個好妻子,好媽媽。
這麽多年了,自己盼了這麽久,不就是想見到自己的媽媽嗎?現在願望實現了,她還在猶豫什麽呢?
墨臣是她的丈夫,肚子裏孩子的父親,她該把媽媽回來的事告訴墨臣,讓他見見岳母大人。聽說女婿見岳母大人都會緊張的,不知道墨臣會什麽樣子。若恩壞心的想着,車子也到了目的地。
若恩正想下車,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向大廈走去,正是多日不見是沈志恒,若恩有一刻的奇怪,沈志恒來這裏做什麽?
雖然不想見到沈志恒,可畢竟是養育她多年的人。除了讓她不舒服的言行外,他對她有恩情,今天既然遇上了,也該去問候一聲。
若恩下車,吩咐司機先走,她也跟了上去,本打算趕上沈志恒腳步,可沈志恒一轉眼便不見了人影,走的也太快了吧,若恩只得去乘專用電梯。
上樓,走到墨臣的辦公室門口,發現門是虛掩着的,本想進去,卻聽到沈志恒的聲音,很低沉的聲音。
“雲芝回來了,你知道嗎?”
雲芝。
媽媽的名字。若恩下意識的後退,沒有開門進去,她的心怦怦地跳着,隐隐感覺到她會聽到一個她不知道的秘密,關于媽媽和沈志恒的。可是墨臣,他知道些什麽呢?為什麽一直不告訴她?
若恩正想着,只聽墨臣說:“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
若恩的心猛然一窒,手腳瞬間變得冰涼,一個勁的想,墨臣他答應了沈志恒什麽?突然覺得心很疼也很亂。
沈志恒道:“盡快利用若恩拿到東西,別忘記你的責任。”
“我知道怎麽做,你可以走了。”
墨臣的話想一盆冷水澆在了若恩的頭上,讓她的心寒到了極點,痛到了極點。若恩很想沖進去問,你們在密謀什麽。
墨臣,為什麽要欺騙她,利用她!
可是她知道不會得到答案的,也怕打草驚蛇,想再從他們口中知道些什麽,可惜,裏面久久沒了聲音。
若恩慢慢的退開,轉身離開。心好似被刀子割一樣,痛,痛的徹骨。最親的墨臣哥哥,一直疼愛着她,可是為什麽和利用她挂上了鈎。
說愛她的墨臣,原來是想利用她從媽媽那裏拿到什麽東西?倒底有什麽陰謀在等着她和媽媽?親情,愛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天翻地覆的感覺,讓她一陣陣眩暈。她可以忍受沈志恒的算計,利用,可是卻那樣無法接受墨臣也參與其中,那好比是剝奪了她呼吸的力氣,撕毀了她所有美好的記憶,也扯碎了她的心。
若恩大口的呼吸着,努力緩解心口的疼痛,她走到路邊攔住了出租車,上車,說了媽媽住處的地址。她想要的答案,媽媽一定知道。
媽媽的住處是一老舊的小區,找到媽媽所在的單元,卻見樓門口圍着好多人,有警車停在那裏,一副戒嚴的狀态,出了什麽事?
若恩心頭隐隐地湧上一陣不安,疾走了幾步,想要過去卻被警察攔住,若恩急急的問身邊的人,“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一老太太說,“哎喲,出人命了,三樓新來的一個女人被人殺了,死的課慘了,哎……。”
三樓?媽媽就住在三樓的,若恩想也不想的要沖進去,卻被警察訓斥了,若恩着急的道:“警察同志,我媽媽在三樓,是不是我媽媽出事了?讓我進去,我要進去!”
警察問:“你媽媽叫什麽名字住幾號?”
若恩急急的道:“我媽媽叫雲芝,住在301房間。”
若恩說完,只聽人群裏的人竊竊私語,雖然不大聲,可她聽得清楚。死的人是301房間的。
若恩滿手的冷汗,掏出了那張她小心翼翼保存的地址。301沒錯的,是301,這一刻,她多麽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噩耗突然的讓人無法承受。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喊一聲媽媽……。若恩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頭暈眩的失去了思考的功能,眼前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人們的議論聲也漸漸消失,而她也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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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完畢!
041 小産
若恩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的那一霎那看到的是墨臣,他正擔憂的看着她。若恩此刻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媽媽是不是真的死了,她掙紮着要坐起來,被墨臣摁住。
“別亂動。”他沉聲說。
若恩蒼白着臉,冷眼看着墨臣,“媽媽……她沒死,對不對,是他們搞錯了,對不對?!”
墨臣把若恩抱在懷裏,不知道該怎麽去安慰她,不讓她痛,不讓她難受,一切安慰其實都是蒼白無力的。若恩的心痛的幾乎想裂開,可是卻哭不出來,只覺得難受,卻不知道要怎麽發洩。
“告訴我,死因是什麽?!”若恩貼着墨臣的胸膛,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覺得墨臣好陌生,離她越來越遠,她忍不住亂想,母親是怎麽死的?會不會和沈家的人有關系。
墨臣撫着若恩的背,輕生道:“入室搶劫,歹徒拒捕的時候,也已經被擊斃。”
她該值得安慰嗎?這算不算死無對證,倒底是真的入室搶劫,還是受人指使,有誰能說的清,有誰能證明,心好亂,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黑洞中,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個案子最終的定性就是入室搶劫案,若恩也要求驗屍,結果一無所獲,沒有可疑的地方,也許真的是她多心了,也許只是一場意外。
直到母親的屍體火化下載,若恩覺得,一切都好像是噩夢,媽媽突然出現,來不及消化這突如其來的驚喜,卻突然是這樣的結果。
若恩的耳邊每天都回蕩着媽媽的話:要是有空,可以過來,我做飯給你吃……做你小時候愛吃的手擀面、餃子,還有荷包鱿魚,菜丸子……如果你去,我希望……你能喊我一聲媽嗎?
她還沒來得及喊媽媽。
沒來得及盡孝道。
沒來得及吃到媽媽做的飯。
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墨臣進卧室看到的就是若恩呆呆的樣子,走過去不由分說地抱她起來,這幾天,她瘦了好多,不由心疼,下巴磨蹭着她的臉,“吃飯了。”
若恩沒有說話任由墨臣抱着她出了卧室來到餐廳。
他抱着她吃飯,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吃,像照顧一個小孩子,不是她自己不吃飯,而是每次只吃一點點,墨臣便每頓飯這樣逼着她吃,喂她吃,每天都定量的。
若恩看着墨臣細心的動作,突然問:“墨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墨臣望向若恩,“對你好,不好嗎?”
若恩想着墨臣和沈志恒的對話,心裏覺得諷刺,淡淡的道:“對一個人好,總該有個理由不是嗎?”
“愛你,夠不夠?”墨臣的眸子沉了沉,俊美的臉閃過什麽。
愛?說的多麽冠冕堂皇,如果不是聽到他和沈志恒的談話,她真的會相信,墨臣是愛她的,可是現在她無法相信。只是一個勁的想,那份愛是陰謀的一部分還是全部?
吃過早飯墨臣去了公司,他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一直在家裏陪着情緒低落的若恩。臨出門的時候交代王媽好好照看着若恩,他會早點回來。她的情緒很差,而且還懷着身孕,對現在這樣子的若恩,他真的很不放心。
去了公司墨臣處理了緊急的事物,一直忙,中午飯都沒來得及吃。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想着家中的若恩,便穿了外套離開。
本來今天晚上幾個朋友說要聚一聚,讓他也放松一下,可是墨臣卻不給面子,直截了當的說沒空。
墨臣走到停車的地方,司雲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調侃他,“沈總可真是二十四孝妻奴。”
墨臣冷冷瞥了他一眼,煩躁的罵,“你懂個屁。”
司雲凡一臉欠扁的樣子道:“我是不懂,可我有自由,有無數美女,你能懂這種快樂嗎?這些你統統都沒有了,你懂嗎?”
“我有老婆,有兒子,你有嗎?”墨臣酷酷地說完,打開車門,上車,發動,倒車離去。剩下了一臉無語的司雲凡,哥們兒,有老婆,有兒子,這有什麽好炫耀的嗎?不過怎麽還真有點羨慕?悻悻然開車向大家約好的地點趕去。
墨臣回到家,第一眼想看到的就是若恩。想着哪天帶她出去散散心。進屋,傭人告訴他若恩在卧室休息。墨臣推開卧室的門,走到床前,想親吻一下若恩的時候,卻發現若恩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他的心一緊,把若恩抱在懷裏,“若恩,怎麽了?”
若恩不說話,只是痛苦的呻yin着,墨臣一把撩開了被子,滿眼都是鮮紅的血,染紅了床單和若恩的睡衣,一時間恐懼淹沒了他,一向鎮定自若的他臉色驟變,血色褪盡。
眼前的一幕讓他幾乎失去了反應,心也好似被刺入了一把利刃,卻顧不得痛苦,一把将若恩抱起來,急急地向外走。
王媽看到這樣的若恩,正要說話,墨臣卻大吼,“幫太太拿衣服。”
若恩痛的幾乎要昏迷過去,可是她卻能感覺到,墨臣的懷抱第一次變得那樣冰涼,墨臣的手腳第一次在發抖,他的腳步那樣急,他的心跳的那麽快,耳邊是墨臣慌亂不安的聲音,一直在重複着一句話。“若恩沒事的,若恩沒事的。”
墨臣看着若恩痛苦的臉,第一次這麽恐懼,他怕,怕若恩會離開他。
若恩小産了,痛苦的折磨過後,她昏昏的睡了過去,臉色蒼白如紙,躺在那裏。而墨臣則去了醫生辦公室,詢問一些注意事項。
墨臣最關心的是若恩的身體,聽說,小産對女人的傷害很大,“我太太身體要緊嗎?為什麽會小産?!”
醫生道:“好好休息一個月,沒什麽大事。一個人在家服用藥物是很危險的,年輕人,太不把身體當回事了。”
藥物流産?墨臣的心猛然一窒,“你……說什麽?”
醫生解釋道:“您太太用藥物終止了妊娠。”
小産不是意外,而是若恩人為的,她不是決定留下孩子了,為什麽現在卻親自扼殺了他們的孩子。
墨臣滿臉痛苦,一拳砸在了醫生的桌上,轉身就走。告訴墨臣這個結果後,墨臣失望傷心之餘是慶幸若恩沒事。可是當他得知是若恩服用了藥物,他恨不得掐死她!
042 分手吧!
若恩在醫院住院幾天,都沒有見到墨臣,一直是王媽照顧她。出院的那一天,終于見到了墨臣,他來接她。态度不冷不熱。沒有暴怒生氣,沒有質問她,但是也沒有了往日的寵溺。
回家休養的日子,墨臣每天還是會準時回來,兩個也會說上幾句話,不鹹不淡的,不再像以前那樣親昵。甚至兩人在一起的感覺有點窒息。還好大多數時間墨臣是悶在書房裏,忙忙碌碌。她睡了,他才一身疲憊的回卧室。減少了那種陌生的窒息感。
一個月的時間兩個人幾乎都說不上幾句話,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冰到了極點,關于那個沒了的孩子,若恩不想請求原諒,也不想解釋什麽,那是她的選擇。而墨臣也什麽都不問,好似不在意。
同在一個屋檐下,卻再也沒有了以往的默契和溫情。
這天若恩去了墓地,看望了長眠于地下的母親,回來後心情依舊有些低落,心頭沉甸甸的,總會想起相逢那短暫的時刻彼此間說的話和母親的每一個表情。
回到家,若恩泡了一個熱水澡,放松了一下緊繃的心情。出了浴室後王媽告訴她,墨臣今天晚上會晚回來一些,讓她不要等他吃飯了。
住在一起這麽久,墨臣是第一次晚歸,若恩愣了一下後,便也沒再多想什麽,坐在沙發上擦着自己濕漉漉的頭發。
晚上,一個人吃飯,看電視,看書,而後一個睡覺。可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心空落落的怎麽也睡不着。
伸手打開床頭燈,正想去倒水喝,卻聽到門鈴聲大響。出了卧室,看到王媽已經開了門,只見司雲凡架着墨臣腳步不穩地走進來。
司雲凡被墨臣這重量壓的不輕,他粗喘着氣問:“卧室在哪間?”
若恩這才回神急忙走過去扶住了墨臣另一邊胳膊,向卧室方向走去。進了卧室,将墨臣的身體放倒在床上。司雲凡緩了緩氣道:“總算送到了,行了,你照顧着,我走了。”
“我送送你。”
若恩剛說完,卻聽躺在哪裏的墨臣很兇的喊,“喬若恩,你給我過來!”
司雲凡臉色也不好,“行了,你照顧他,我走了。”
司雲凡說完離開,若恩也沒去送,讓王媽送一下司雲凡,剛想去廚房幫墨臣泡點蜂蜜水解酒,墨臣卻喊道:“小光頭,你過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小光頭三個字,若恩的眼淚一下子掉下來,小時候,墨臣經常這樣喊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若恩急忙回到墨臣身邊,彎腰,伸手解他領帶,手卻被墨臣滾燙的手掌抱住摁在心口,他的眼似睜非睜,醉意朦胧,臉上是痛苦的表情,口齒不清,卻霸道命令,“小光頭,這裏疼,給我揉揉!”
“這裏疼嗎?”若恩只當墨臣是喝酒喝醉了難受,心裏又急又擔心,忙慌張的給他揉。這空當王媽端來蜂蜜水,若恩吃力的将墨臣扶起來,喂他喝下去。
王媽出去,卧室裏只剩下若恩和墨臣,她為他脫了鞋,襪子。然後端來熱水,擰了熱毛巾為墨臣擦臉,可他就是不配合,手一個勁扯毛巾。
“墨臣乖啦,不要鬧。”小時候,墨臣生病或者被沈志恒打傷,都不當回事,不吃藥也不給傷口抹藥,若恩都是這樣哄他,好久,好久沒見過他鬧脾氣的樣子,曾幾何時,他們還都是小孩子,而現在,卻是滿心煩惱的大人。
若恩幫墨臣擦臉和手費了不少力氣,伸手要去幫墨臣脫掉衣服的時候,腰卻被墨臣緊緊抱住,身子也向後倒下去,落在墨臣懷裏。
墨臣的臉窩在她的後頸上,久久地沒了動靜,若恩以為他睡着了,可是後頸的肌膚感覺到了點點冰涼,濕濕的,證明墨臣沒有睡着……若恩的心猛然一窒,意識到墨臣在哭。
她想要轉身,墨臣卻緊緊地抱着她,不讓她有轉身的餘地。記憶中墨臣是不哭的,哪怕沈志恒的毆打,讓他苦不堪言,哪怕生病了難受痛苦,墨臣從來沒掉過一滴眼淚的,可是現在他在哭,一滴滴眼淚落在她的脖子裏,涼涼的卻幾乎灼傷了她的肌膚。
她看不到他的臉,看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到他流淚的樣子,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覺得心好似被針紮一樣的痛,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
一整夜,他們就維持着這樣的姿勢,他擁着她,直到天明。她先醒來,悄悄的退出了他的懷抱,生怕弄醒了他,想讓他多睡一會兒。
王媽已經做好了早飯,熬的濃濃的小米湯,煎蛋,烤面包。若恩洗漱後,正想回卧室看看墨臣醒來沒,卻看到墨臣已經從卧室裏出來,穿了舒适的睡衣,臉上還有宿醉後的痕跡。
若恩停下腳步,指了指餐廳道:“早飯好了,去洗漱一下吃飯了。”
“好。”墨臣說完去洗漱。
一起吃了早飯後,墨臣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