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依稀是好夢
第五十八章 依稀是好夢
“你所作所為難道不是趕盡殺絕?需知道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你別以為我真不敢和你拼命!”
“你拼過了。”我淡淡的說,坐下吃喝。
老蟲大吼道:“站起來!”
我不管他,一聲不吭的繼續坐着吃喝。
老蟲雙手一拍,叫道:“兄弟們,出來!”
從地下室內間突然便湧出四人來,一字排開站在我面前。我吓一跳,急忙打量這四人,有兩個是認得的,就是辯論賽上理院的副辯二及結辯。看來都是才子,我放下心來,笑笑:“怎麽啦?打算在這開辯論會?”嘲笑他們辯論賽上一敗塗地。
四人相互看一眼,那副辯二最先按耐不住,叫道:“你他媽的算什麽東西?”彎腰抄了張椅子,高高舉起,我猛的退後兩步,從褲袋裏掏出刀來,手一抖彈出刀刃,笑道:“這就是埋伏了?來啊,有種的先上來啊!”拿着刀子對着幾人晃動。
老板娘卻叫了起來:“你們幹什麽?……老蟲,你不是說和陳凡開個玩笑嗎?怎麽動起刀子來了?再不停手,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我大聲應道:“你別他媽的多事,你敢報警老子明天就把你這間爛屋拆了!”把老板娘吓得噤聲,我拿着刀嘿嘿的冷笑,看誰敢真沖上來,那幾人也不敢再動,副辯二慢慢把椅子放下,笑道:“呵呵,凡哥……,有話好說……,開個玩笑。”結辯更是吓得不停哆嗦。老蟲卻叫道:“不要怕他,他不敢殺人的!”可是打氣歸打氣,老蟲也不敢真沖過來。
他們不動我可要動了,他們人多,拖得越久對我越不利。“看我他媽的殺個人你看!”我大吼一聲,沖上前去,揮刀亂刺,那四人只吓得“哇”的叫一聲,四散而逃,剩下老蟲在大叫:“回來!回來……。”
我見趕跑了四人,“嘻嘻”笑着對老蟲說:“他們跑慢點我就作孽了,今晚會把學校的才子一網打盡……,呵呵,別追了,來,坐下喝酒。”
老蟲惡狠狠的盯我一眼,見我站在門口,便毫不畏懼的坐下道:“我承認我的兄弟沒用,你有本事就一刀捅死我!”
我收起刀,陰陽怪氣的笑:“別生氣,兄弟幫就是太監幫,我見多了。算起來學校有鳥的可能就你我了,來,為咱們都是大鳥之人幹杯!”也佩服他不怕死的性格。
“喝就喝!”老蟲一付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拿起酒瓶和我碰一下就着口咕咕的喝:“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以後還那樣,有空就找你鍛煉鍛煉身體。”我嘻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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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蟲呯的放下酒瓶,滿臉通紅,吼道:“我他媽的到底做錯了什麽,你為什麽就不放過我!”
我聽到他又提對錯,愣一會,也拿起酒瓶猛灌幾口,沉默一會道:“你說得對,你走吧……。”想着放過他了。
“我不走!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說個明白!沒錯,我是去嫖妓,是惡心,可你他媽的幹的事情又哪一件讓人心服了?”
“哦?聽起來挺新鮮的,說來聽聽?”我冷笑。
老蟲看着我:“好,我就說給你聽,其一,你背叛理院操控賽事,在幾千人面前令我下不了臺;其二,你仗着在外面混了幫朋友恐吓、毆打、暗算兄弟;其三,你泡何青青的同時又泡江英奪我所愛;其四,我幹哪行你就跟着幹哪行砸我飯碗……,”說着從我手裏搶過酒瓶又是一輪猛灌,一氣喝了半瓶,越說越傷心,突然流下淚來:“你還讓人活不?媽的,我哪裏惹你了,你用得着這麽絕麽?你已經從精神和肉體兩方面打擊摧殘我了……。”酒水與淚水、鼻涕混得臉上一塌胡塗。
我不由得好笑,卻有一點不明白:“你越來越能喝了,但我怎麽砸你飯碗了?”
“那本《趁還新鮮趕緊賣》不是你寫的麽?”老蟲喝急了,拼命的咳。
“可你是詩人啊,我還沒發表詩詞呢。”想起《花開時節》來。
“我現在不當詩人了,我寫小說了。寫詩不好混啊,真詩人都餓死了,要不就都卧軌自殺去了……,你感覺到新生代的力量不?阿兵他們好歷害啊,我都快混不下去了……。”
“嗯,都不容易。”我陪同感嘆一句,卻問:“你怎知道那書是我寫的?”
“多年兄弟,你的語氣我一眼就看得出來,那本《把乳房放在課桌上》是我寫的……”老蟲擦擦臉,見我點頭表示看過,又繼續喝:“前幾天你那本書點擊一路上升,我一想就知道高江合人是你了,雖然你用化名……。”
“是嗎?”我輕笑,看他有點醉意了,道:“就算我專門針對你,可是我沒泡江英啊,江英是有新男友了,卻不是我。”
“那是誰?!”老蟲一下清醒過來,勉強瞪大眼睛:“還有誰能啃得下這張狂自私的江英?”
“看你說的……,到底是你撇江英還是江英撇你?是不是你想幹她不成結果分手?”我不提樂天的名字,反正他也不久會知道的,邊說着邊叫老板娘:“拿條濕毛巾來。”很久沒和老蟲細談了,聊得挺有趣。老蟲卻搖晃着空瓶補上一句道:“再拿一瓶酒來。”
老板娘送了東西來趕緊走了,老蟲擦擦臉道:“你怎麽知道我幹不成江英分的手?”一嘴的酒氣。
“我猜的。”
“嗯,所以我說她張狂自私,都很親密了,辯論賽她也故意讓我贏了,可竟還死掙着不讓我操……,她知道男人的感受不?這種女人要來有啥用……。”老蟲幹嘔幾聲,想吐的樣子:“結果天鳴就帶我找尹若冰解決了問題……”。
果然如此,我心裏又恨起來:看來是霍天鳴惹的禍,他也算跑得快,要不我準揍他!
老蟲兩眼迷胡,從臉上紅到頸裏,打開新酒又喝:“阿凡,我佩服你,其實你為什麽不去嫖一次呢?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的。”
我任由他喝,淡淡的道:“你別管我。”
老蟲哈哈的笑:“少在哥們面前裝蒜,是何青青把你管得嚴?依我說啊……,你如果不是碰上何青青,不出兩年你一定去嫖……。”
裝蒜?這話我不是和文龍說過嗎?老蟲是很了解我的,如果不是遇上何青青,我是不是一定會出去混呢?
“好了,話說完了,我也要走了。”覺得頭有點痛,有些問題又想不明白了。
“那你是放過我了?”老蟲還保留着最後一分清醒:“早說了都是兄弟……,這些事情就輕輕的抹去算了,雖然你把我玩得很慘,但我保證不會記恨……,以後我還是你的……呃……,你的小弟,凡哥有什麽吩咐我是赴湯蹈火……呃……。”
我打斷他的話,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我其實有兩次想放過你了,可每次都是你自己讨打的,不過你放心,我不在學校住了,以後碰面的機會少很多,你只要遠遠見到我就跑的話我一定不追打你……。”話沒說完,老蟲瞪大了眼道:“什麽?什麽?……”接着“哇”的吐了一地,跟着軟倒在地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我說的話。
我掩着鼻子閃過一旁,對老板娘道:“其實我們是在開玩笑,呵呵……象真的吧……,老蟲喝醉了,你找張毛毯給他蓋上,明早他醒了後再要他付帳吧。”
老板娘恍然大悟:“去你的小凡,真把我吓壞了,我知道怎麽做了,你們也不是沒在這吐過。”
離開地下室,心裏是一片漠然,老蟲他有他的立場,我有我的觀點,在他看來裝蒜的我與在我看來裝蒜的文龍有何區別?換個時間空間,如果我不是遇上何青青,我會不會成為另一種嫖蟲?想得困惑,開車的路上頻頻遇險,讓行人和車輛喇叭聲罵得我不敢作聲。
把椅子搬了上去,把電腦裝好,看着大毛熊心裏卻一下熱乎,忍不住半夜裏打電話去找青青,青青應該睡得很香,雖然跑到樓下接電話,卻還是聽得出她睡眼惺忪,輕道:“誰啊?”
“是我呢。”我聽到青青的聲音,一下子竟淌下淚來,哽咽着道:“你睡了?”
青青輕笑:“原來是你,什麽事?失眠麽?”
“不是……。”我強忍着淚水,大聲道:“青青,我……我愛你!”
青青那邊沉默半響,再說時卻溫柔極了:“我早知道了。”
“不是的,不是的,這次我是真的愛你,我愛你,知道不?”我一連串的說。
“我不是早說知道了嗎?”青青在那邊俏笑着,我想象得出她的溫柔與羞澀,我急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我想通了,我發現自己真愛上你了……。”
“發生了什麽事嗎?”青青還是溫柔的說,卻聽得出她的關心來,以更輕的語氣道:“接電話的人在旁邊呢。”
我一下清醒了過來,不想與青青細說分曉,卻極為高興:“沒什麽事,就想告訴你我愛你。”
電話那邊青青“嘻”的笑一聲:“傻瓜,又來了。”青青是聽得出我語氣的轉變 。
“呵呵,不說了,你明早還得叫醒我。”
“知道你是豬了。”
“對了,明天咱去逛街好不?得給你裝臺手機,太不方便了。”
“明晚再說吧……,沒事我可睡覺了,傳呼的把我全宿舍的人都叫醒了。”
“OK。”我戀戀不舍的把手機挂了線,走出陽臺長舒一口氣,心裏豁然開朗,看了一會夜景,回到房間,輕吻一下大毛熊便睡了。依稀是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