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竟然成了情聖
江英、劉雯芳和青青約我參加文院的慶祝晚會,我知道要給青青面子,但我不願去,只說我答應了某諸侯要去吃夜宵。也真有諸侯約我吃夜宵,可我哪都不想去,反對諸侯說我答應了文院的邀約。
是的,我哪都不想去,我只想回宿舍睡個好覺,這些天來為賽事奔忙我真累極了。人流漸散,該慶祝的慶祝去了,該談戀愛的談戀愛去了,他們都幹該幹的事去了,大禮堂最後就只剩我和在臺上呆坐着的老蟲。我木然的看他一眼,看他失落的表情。記得去年理院取勝時衆人一擁而上,衆星捧月般把他捧起抛個不停,此情此景是不複再了,我低嘆一聲,然後輕輕的離去。
宿舍裏氣氛不大對,文龍和泰來在說着話,文龍問我:“是不是文院贏了?”我點點頭,泰來望着我道:“凡,我們沒去看比賽。”我再次點頭:“我知道,我找過你們,找不着。”泰來道:“知道我們為什麽不去看比賽嗎?”“我知道。”我還是只應一句,懶懶的往床上倒下。泰來火了,大聲的道:“你知道你知道!你知道個屁!你知道外面怎麽說你了嗎?”我閉上眼淡淡的道:“說什麽?說我是叛徒?漢奸?還是賣國賊?”泰來道:“原來你真知道啊,知道你還去幫文院?外面的人都說你是為了追求青青才幫文院的,你到底是不是?”我側身背對着他,無所謂的道:“如果我真是為了追求青青才幫文院呢?”“你……,你豬油蒙心了不是?”泰來氣得不行。反是文龍說話:“凡,你別怪泰來,晚上我和他去了趟主樓,沒得幾人複習,都看辨論賽去了,就算看書的人也在抽空議論比賽,說陳凡不過是個為了女色連自己人都出賣的淫蟲,泰來替你分辨,和人吵得面紅耳綠的,可又說不出個理由來,我們氣不過了才回宿舍看書。”
我聽得感動,坐起來正色的道:“泰來,別人說什麽我不管,你知道我不是那號人就行了,以後聽到誰說我什麽都別吭氣,好不好?”我知泰來有股牛脾氣,可別和人打起架來。
泰來想說話。林翊卻興沖沖的哼着曲進門來,連珠炮的道:“呵呵,全都在啊。文龍泰來你們去看比賽了沒有?沒去?真可惜,好精采的比賽啊,比去年的更好看,凡,你真厲害!‘陽剛同學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回答?’,問得太漂亮了!把那老淫蟲問得滿頭大汗的,咦?你們為什麽不說話?”
泰來氣呼呼的道:“說什麽?有啥好看?看你高興的樣子!贏的是文院,不是我們!”我連連向林翊打眼色,問道:“你坐在哪裏?我怎麽看不到你?”林翊明白了,把話題輕輕帶過:“我站在大禮堂邊上。對了,咱們玩‘拱豬’吧,好久沒聚齊四人了。”我還沒答話,泰來拒絕道:“不玩,沒心情玩,也不知你倆在搞什麽,一心一意的幫外人。”“不玩就算了,翊,我們去看有沒人打籃球?”我也不待林翊回答便拉了他出去。
冬天裏無雨無風的晚上月亮格外皎潔,已是晚上十點多,球場上還有一幫人在投籃嬉戲。我和林翊加入玩了一會,身上滲出微汗,便到場邊的長木椅上坐着看他們玩耍。林翊輕聲道:“凡,我們贏了。”“算是贏了吧。”我沒怎麽起勁,卻看到場上有人連進了兩個三分球。
“老蟲的确有兩下子,我都不敢進內看,你最後一問才擊中了老蟲的要害。”
“你說過的,多行不義必自斃,老蟲是輸在他自己手上的。”我邊說邊看林翊:“阿翊,事情該告一段落了。”“是的,”林翊有點感慨,道:“想不到我和老蟲鬥了一年,最後竟還是要靠你的幫忙才贏了他。”說到這裏,林翊笑了笑又道:“一想起他出醜的樣子我就開心得不得了。你說的對,事情該告一段落了,就憑我林翊以後又何愁沒如花美眷?那些人不值得我放在心上!”
“你能這樣想就好,不枉了我一番辛勞。老實說吧,我也是考慮了好久才出手的。為了你,我可算是把理院開罪了。你看泰來多沖,今晚還是他頭一次這麽大聲的對我說話,他是很不滿的,其他人也不會好到哪去,唉,我實在是把整個理院給賣了。”想起泰來的質問我有點沮喪,但事情做了便做了,看着開朗的林翊我亦不感後悔。林翊卻緩緩的道:“凡,你想過後果沒有?難保日後理院的同學不會輕視于你,你的名聲甚至可能比我這“四大情人”更臭。““這你就別管了,俗話說得好:‘哪個人後沒人說,哪個人前不說人’。”我輕笑一聲又道:“再說了,我的名聲本來也不怎麽好。”林翊無言,過好一會才道:“你放心吧,泰來是個直腸簍子,他很快就會忘記這事的,你也不是把整個理院得罪了,那班鐵杆兄弟還是很支持你的……。凡,我真不知該怎麽謝你。”
我再笑一笑,心中對鐵杆兄弟一說不以為然,這卻不用對林翊言明。借着月光,我看見林翊眼中滿是感激,于是道:“別說肉麻的話,真想謝我就去買幾罐啤酒來喝喝。”這時場上有人又進了一個三分球,我連連叫好,突然覺得想喝點酒。
“哈哈,好吧,兄弟我就陪你喝酒吧,也該慶祝一下。”林翊匆匆的跑了出去,過一會提了一大袋罐裝啤酒和花生牛肉幹回來。這時球場上的人已散去,我們爬上籃球架坐着,林翊把那一袋吃的喝的挂在架上。“太多了,恐怕喝不完”我見那袋子沉甸甸的,怕不有一兩打的啤酒。“慢慢喝,咱兄弟也聊聊,等泰來睡了再回去。”林翊道:“啤酒來之不易啊,我把小賣部的人從熱被窩裏拉了出來才買到,他有錢賺還罵罵咧咧的。對了,咱倆上一次喝酒是哪年月的事了?” “沒多久,不就夏天嗎?那次是乘涼,今天是辟寒。”我笑着取出一罐來“啪”的拉開扣環,邊喝邊道。
“怎麽我感覺很久了?……呵呵,酒這東西高興要喝,不高興也要喝,夏天喝冬天也喝……,這酒不錯,可惜沒熱水燙着,對了,你和何青青發展到什麽程度了?你吻了她沒有?”
“啤酒燙熱了就走味了。”我糾正道:“你還沒得酒中三昧,還有,你什麽時候也變成愛打探了?我問過你的事情沒有?堅決不說!”提起青青來,我心中倍感溫暖,笑道:“反正大學生談戀愛是利大于弊的,我們堅決貫徹執行江英的指示就是,來,為這正确的命題幹一口。”林翊大笑道:“你這酒鬼,一面嫌酒多一面找喳喝。OK,cheers!”和我碰一下,頭一仰,一罐啤酒大半便下了肚,然後掏出一塊肉幹來,撕了一半給我後放入口中大嚼。
我和林翊天空海闊的聊了大半夜,啤酒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就沒了,林翊極為興奮,倒有一大半的酒是他喝了,最後還要我攙扶着才能搖搖晃晃的回宿舍去。泰來和文龍都睡了,我也是倒下床便沉沉睡去。不知是林翊喝醉了不再打蚊還是我喝多了,這夜竟聽不到他打蚊的聲音。
清晨我還在昏睡時,泰來擰鼻子、林翊搔腳板、文龍彈陰囊,三人齊心合力把我扯了起來。我迷糊地和林翊商量說我要睡覺你別記我曠課,泰來卻告訴我頭兩節課是糟老頭上《C語言》,為勉寫檢讨,我極不情願也只好上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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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沒宿醉,我只是不敢回教室,不敢去見同學們。泰來過了一夜就已經不把事情放在心上,但泰來只有一個,我該怎麽面對全班乃至整個理院的同學呢?上一屆确是我幫的忙理院才能大勝,而這一屆也确是我幫我的倒忙理院才會慘敗,在衆人的眼中我除了無所事事外恐怕又得加上一條卑鄙無恥的罪名了。
可象是我多疑了,同學和平日沒兩樣。上課時都還是在上課,下課了也還是在打鬧,辯論賽事竟仿如一場煙雲,若不是我确切操控了賽事知道了結果我甚至有以為賽事還沒開始的錯覺。不是這樣的,他們不該是這樣的,但他們的确這樣了。好吧,他們都不提,我自然也當沒事發生般。
一個多星期後,我隐隐約約的聽到了一些話,這些話大概如此:校裏五大情人在辯論賽上認真過了一次招,禮堂論情的結果與華山論劍的結果差不多,排名是東蟲西翊南天北鳴中陳凡,換言之,陳凡我情場上天下無敵。從此我在人後的外號便叫“情聖”。
我操,霍天鳴已經離校不再是學生了怎麽還會上榜?他們看多了武俠小說還是想找人湊數怎麽的?金庸真他媽的流毒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