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XX會議
好不容易熬了一天的課程。到了晚上,文龍、泰來和我在系樓大教室裏見到了我很想見到的或很不想見到的共二十多人。但無論如何,在平日裏要見到這些人是不容易的,有幾個我甚至是在學校開處分或表彰大會時方見過一面。他們或在點頭示意,或在冷眼相向,或在熱情談話,或在沉默相對,而我與他們的關系或是情同兄弟,或是相互聞名,或是情義糾纏,或是相互利用。看到我們進來後他們紛紛打招呼。泰來、文龍去泡了茶,我則雙手抱拳作揖,親手遞上一杯杯香茗。有人不忘向文龍和泰來道謝。泰來道:“這并不辛苦,我慣了做雜務的,這樣的會務只是小菜一碟。”
若把林翊、歐樂天和老蟲也加入這群人中,那麽就基本彙集了校內的男性名人及理院各系、各派、各集團的大小頭目。設若老天有不測風雲,計算機樓在此刻崩塌,使這群人一齊死去,我們這所老牌名校明天起就會無法運作,将校令不通,實力驟減,人材凋零,死氣沉沉,幾年間難以恢複元氣。
我不停地和這群人說“多謝多謝了,給足面子了,太感激了,百忙中打攪你了”等話後,特意向文院的四位仁兄道歉:“兄弟們,今次小弟有錯,是我百密一疏,忙了提醒文院的兄弟們是不用來的。阻誤了四位兄弟的學習或戀愛時間,這是兄弟之錯啊!來來來,請喝過我這杯認錯茶。”
“凡哥說什麽話來着?你還當我們是兄弟麽?兄弟碰頭難道還需約定的麽?”有個文院的小生拍案而起,激昂憤慨。“凡哥你再這樣說我立刻就走,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另一個文院的小生滿臉怒容,怨氣沖沖。“這杯茶我不能喝,就算喝了今晚有一百個女孩陪我睡覺我也不喝,兄弟們說是不是啊。”第三個文院小生大聲地擦鞋拍馬。還是擦鞋拍馬的話能引起共鳴,一時間“是啊,是啊”之聲四面八方的傳來,更不知誰人在大吼一聲:“我們只要喝凡哥的茶,我們寧願不要女孩陪睡覺。”這更使衆人笑得隐淫隐晦。最後一個文院小生則道:“凡哥,你有話就說吧,兄弟們聽着呢,是否又是關于辯論賽的?”套着近乎。
我含笑走上講臺,示意大家安靜,然後舉起茶杯道:“兄弟們,咱們一年才大聚會一次,讓小弟我以茶當酒,敬各位兄長一杯。”衆人謙遜一番,無非我才是老大的意思,然後齊齊喝了,卻也沒誰豪邁地把茶杯往地下一摔。
我放下茶杯,擦擦嘴角,仿佛用力過猛喝至嘴角有涏。我說道:“剛才文院的那位兄弟說得不錯,我這次請大家來歡聚一堂确是為了今年的辯論賽事。”
“咦?那為何不見老蟲來?他才是主角啊。”不知誰在說。
“甭提他,提起他我就怒火上沖。”我想是時候砸杯了,就把杯子狠命摔向地上,杯子四分五裂,象征着我和老蟲的最後決裂。突然有人發現了林翊也不在場,便叫道:“怎麽林翊也沒來?只是文龍和泰來幫忙招呼大家。”我未及解釋,臺下便議論開了:“我一直就在奇怪,只是凡哥你不說我不好發問而已。是不是老蟲和林翊做了什麽對不住凡哥你的事?”有人在謙遜發問。“我早說老蟲和林翊是一擔子的混蛋,腦後有反骨啊,只有異性沒有人性……,他媽的,兩人合起來起碼睡了學校一半的漂亮女生,真他媽的,也不留幾個給兄弟們。”有人是心懷嫉妒。“老蟲林翊當初也還算個人物,今天竟做出這等事來?!這不奇怪,人總是會變的,現在這世道啊……。”有人也感慨萬千。但我統計衆人的說法,發覺竟無人為兩大情人辯解,看來大情人在男性群體中并不受歡迎,往日只是沒有機會發洩罷了。
“大夥兒誤解我的意思了。”我道:“林翊仍是我的好兄弟,今晚他只是沒空來罷了,請大家不要誤會。老蟲才是他媽的真正混蛋。他在做着不是兄弟間應該做的事情。大家要聽聽嗎?”
“這事不用說了,大夥兒都猜到了,是不是老蟲參加辯論賽和凡哥的妞作對啊?”
“呵呵,還真讓你猜對了。”我驚嘆校內男女流言傳播速度之快,看來我追求青青一事不但文院已經知曉,理院也早就傳遍了。“老蟲在開學之初死皮賴臉的去泡何青青,幸好何青青愛上的是小弟我……,不久前我警告過老淫蟲了,可他竟還不死心,特意報名參加辯論賽要在我的妞面前耍威風,他明知是我的妞了竟還做出這等事來,這算什麽意思啊。他還當我是兄弟不?大家想想,若老淫蟲要泡各位的私家妞大家的心情怎樣?我們要不要對付他呢?”我想着為了林翊的尊嚴,只有暫時委屈青青做我的妞了――或者這并不算委屈呢?
“靠,我操他娘,這等事老淫蟲也做得出來?”
“他奶奶的,還是人不?能寫兩句屁詩就當自己是什麽了?”
“姓陽的果然不是好東西,看老子明天把他操得改名叫陽萎!”
“老淫蟲他生兒子兩屁股眼!”
畢竟事關私家妞,衆人的情緒被我一下子就煽動起來,短時間裏罵遍了老蟲的前十八代和後十八代。沒有異性在此,清一色的胯下一支槍,所以各人放心暢罵,粗言穢語不堪入耳。我洗耳恭聽着,只覺無比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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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對啊,前陣子老蟲不是讓人發話說何青青是凡哥的妞,讓大家不要妄想亂動了的嗎?好象還說那個劉雯芳才真的與凡哥你無關的?是的,我記起來了,才是前幾周的事情呢。”
“這才叫陰險啊,我也差點上了他當了。”我可憐的說:“他用暗渡陳倉之計!表面上他當我是好兄弟,可實際他還在騷擾何青青,當然了,這些事情後來何青青全和我說了。……,總之他的手段卑劣之極,我不想再提。”我一時造不出老蟲會用何種卑劣的手段來,只好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于是又引來一輪痛罵。這一輪痛罵更響更絕,我只聽得口瞪目呆,心想大學生就是大學生,罵語果然是街市潑婦絕對罵不出的高水平之作。
“那凡哥的意思……?”
“這就要委屈兄弟們一次了,要請大家幫個忙。咱們倒戈相向去,這次咱們絕不能讓理院贏了,要讓文院取勝……,我知道,這或者使兄弟們為難……。”我正尋思着要找個怎樣的理由才更有說服力,可話未說完,已有人叫起好來:“凡哥,這有什麽為難的?早該這樣了啊。自去年幫了理院後,我讓我那妞罵了我兩個星期,說我既是愛她的人便應愛她的文院,愛屋還及烏嘛,累我陪足了小心。本來我正愁着今年該怎麽應付我的妞,也想着大丈夫自該做到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大不了把她甩後再尋一個,這下好了,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了,還該謝謝凡哥你啊。”
我正聽得不知該怎麽接話,可很多人對那位仁兄的意見表示贊同,“不就是嘛,我愛理院幹什麽?理院愛我不?他媽的,一年補考幾科,不象學文的抄抄論文就可以畢業。”、“兄弟你說出我的心裏話了,你那妞對你還算好的了,只陪了兩星期的小心就放過了你,我可是送足了一個月的花的。”、“理院為什麽不選我做代表去參加辯論賽?難道我的水平就這麽低?凡哥說的是,咱們這次倒戈是正義的,是要給理院一個教訓了。”、“我最看不慣他媽的老蟲了。什麽‘四大情人’,不就是長得傻B點和口滑些麽?早該這樣了……,喲,我可把林翊也罵進去了。”、“……”。
這些話大大出乎我意料,我本以為這提議是會遭遇到激烈争論的,起碼也該有人反對,誰料竟連诘問的聲音也無,我反是作聲不得,待得衆人聲音漸小後我才道:“……嗯,看來大家對今年要文院勝利是沒什麽意見的了……,大家的意見比較統一……。”我不知該如何說下去。卻聽得泰來道:“凡哥,你是在說笑吧,我們怎麽能做對不起自己人的事呢?溫柔鄉便是英雄冢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們……我們不是在做叛徒嗎?”我只聽得臉上一紅,向泰來看去,他一臉不解的神色,文龍在旁輕輕的用肘撞他一下,但泰來口快,還是把“叛徒”兩字說了出來。
我向臺下看去,也有幾人臉上微紅的,但立刻便有人反駁道:“泰來,這怎麽能用叛徒兩字呢?你沒補考過嗎?你沒女朋友嗎?……啊,是了,你是沒妞的,所以你理解不到凡哥的深刻用心啊。”我的臉立刻感覺更燙。泰來還想說什麽,文龍再用力的撞撞他,他便低下頭不說話了,口中卻在咕哝着。
“好了,既然大家都統一了意見,那就這樣定了。”我趕忙強笑作總結性發言:“呵呵,這不能說是叛徒的,呵呵,呵呵,只能說是……,是……。”我大窘着,想不出一個合适的詞來。又有人說話給我解了圍:“是為愛情作出必要的犧牲。”我大喜,忙說:“是的,是的,這是為愛情作出必要的犧牲。呵呵,這位兄弟的頭腦靈活。”
衆人大笑。我心情也輕松了許多,道:“兄弟們,事情就這樣了。具體怎麽辦大家也知道了,無非是和去年一樣。現在咱們随便聊聊吧,聚聚兄弟之情,畢竟象我們這樣的人要相聚一起是很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