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學術凡？她還活着？”
“畫眉嘴居然還沒下手, 果然是被法醫成功拖住了嗎？”
“天知道能拖多久，他不是說要讓Jessie看他的手法嗎？搞不好是要當着美女的面——”
“哇，你們看，美人落淚！”
直播畫面中, 方解語果然眼圈微紅。
就算是演戲, 就算是努力強裝鎮定, 但真的聽到自己的學生出聲，到底還是控制不住。
直播教室後方的同事們，紛紛大氣不敢出。
有了視頻連線，畫眉嘴索性也放棄了“山氣日夕佳”的ID, 直接發聲——
【Jessie，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衆人因為看到薛凡出現而震驚, 彈幕停了片刻，此刻畫眉嘴追問, 又刷了起來。
“之前只是文字, 現在有了聲音，感覺好真實！”
“天啊, 這壓迫感！方方該怎麽辦啊？”
“慌了, 這是真的慌了吧？”
“這聲音聽上去挺年輕啊，唉, 真是，小小年紀，學啥不好，偏要學連環殺手。”
“我快吐了，再也看不下去霸總文了——”
Advertisement
“兇手是釣出來了, 但他們到底有沒有對策？該不會真的讓我們看血腥直播吧？”
“方美女這是要裝沒聽見嗎？這能拖多久？搞不好激怒畫眉嘴, 也不再問, 直接動手了。”
解語終于開口了。
【你的手法我又不是沒見過，難道還有什麽新東西？】
此時的她，神态已經恢複如常，連剛才的紅眼圈似乎都是衆人的錯覺。
彈幕一陣懵逼。
“啥意思？激将法？”
“美女，你這是在玩火！”
“她這麽說真的有把握嗎？萬一畫眉嘴真的被激怒了，拿薛凡開刀怎麽辦？”
畫眉嘴似乎被怼住。
解語又說，【你那些三腳貓功夫有什麽值得反複展示的價值？你放過她！】
不再僞裝，不再打太極，不再虛與委蛇。
畫眉嘴笑了一聲，【你讓我放，我就放？有這麽簡單？】
彈幕刷了起來。
“法醫也太天真了吧，以為自己是瑪麗蘇？畫眉嘴把人藏了這麽久，怎麽可能說放就放？”
“要是她開個口，畫眉嘴就放人，哪裏還需要搞直播，還分上下半場？”
“我沒看懂，這是出戲了？剛剛不還在讨論用什麽手法嗎？”
“看到自己學生，法醫也裝不下去了吧，畫眉嘴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天知道哪句話說錯就玩完，還不如別演了。”
【我沒有別的好講，你放過她！】
解語怒視着直播鏡頭，全然不是之前的優雅淡定。
這種氣場讓衆人被震住，仿佛也影響到了不知身在何處的畫眉嘴。
他緩緩開口，【……放她，也不是不可以。】
“什麽情況？這還有商有量的？”
“我看，是美女的氣勢把他吓到了吧？”
“美人不發威，還真當她是什麽柔弱小女子啦？”
“畫眉嘴被打臉了吧，以為自己那些‘手法’多了不起呢，但方方之前就說過啊，一切犯罪痕跡在法庭科學面前，都是無所遁形的，有啥好巴巴的讓人見識啊。”
【我可以放她，但是有個條件，】那頭沉默了片刻，卻問，【——我給你出的題，你解出來了嗎？】
“什麽謎題？”
“出題？”
“我剛拿外賣回來，錯過什麽了嗎？”
“……”
不光直播前的觀衆懵逼，就連直播間後方的大部隊也面面相觑。
毛毛被突來的信息弄的腦子混亂，抓住博士的胳膊，“出題，這變态啥時給方方出過題？”
博士也有些疑惑。
難道畫眉嘴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私下跟方解語聯系過？
不會啊，邵晖再三強調，他們遇到的兇手不是尋常人物，茲事體大，成員中不論是誰，不論從什麽渠道得到什麽信息，都務必要拿出來分享，群策群力，解語如果真的得到了什麽獨家謎題，沒必要對大家隐瞞。
毛毛眼珠子亂轉，拼命回想，終于眼睛一亮，“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個……九宮格？”
這下換成博士一臉懵逼。
毛毛想起來，畫眉嘴給解語寄過包裹，負責登記的同事掃描了覺得沒有大問題，就轉給了解語。
她記得，當時解語打開包裹，發現有一盒牙齒，還有一張紙，上面畫了一個九宮格——
T A T
T I T
署名處畫了個鈎子——大家認為，這就是畫眉嘴獨特的簽名。
幾乎有點黑色幽默。
當時解語就是看了這張紙，看到那個鈎子，才花容失色，甚至跌倒在地。
因為TAT、TIT分明就是前兩案的記號。
當時她急忙上去扶起解語，邵晖跑過來，明白這是畫眉嘴的手筆之後，第一時間找來文書部同事，分析寄來的包裹，尋找筆跡特征。
後來裏裏外外都沒發現，只能集中精力去分析那幾顆牙齒，大家也就忘了那個九宮格。
博士對這事沒印象，并不出奇，因為解語收到那個包裹，驚吓失色的時候，博士還在因為妄言而被關禁閉，也是後來為了分析牙髓裏的dna信息，才破例召他回到隊伍。他一來就急忙投入到dna分析工作中，估計都不知道那個九宮格的存在。
毛毛長話短說，迅速給博士補上這一課。
果然，畫眉嘴那邊的直播鏡頭中，也出現了一張紙，上面畫了個大大的九宮格，跟當初寄給解語的一樣——
T A T
T I T
見畫面變換，邵晖立刻提醒同事們高度重視，希望通過新畫面能找出新的細節。
可惜畫眉嘴相當狡猾，精确控制角度，衆人之前只能看見薛凡的背部，此刻，直播畫面也被那張九宮格占滿，連他的手都沒露出來。
畫眉嘴的聲音響起來，【Jessie，我早就出了這道題，但你還沒回答。】
他的聲音年輕、清脆，英文和普通話發音都很标準。
但是，因為他的身份，因為他做過的事，因為他此刻在做、計劃做的事，聽在衆人耳中，簡直是說不出的陰恻恻。
毛毛在控制室目瞪口呆，“果然是這個九宮格……但，這居然是他特意出給方方的題？”
彈幕當然不會平靜。
“這又是什麽新玩法？”
“都說是雙學霸啦——學霸出題，學霸回答，沒毛病。”
“怎麽還有人吹雙學霸？能別強行雙學霸嗎？”
“管理員？在？能不能把那些吹雙學霸的封了？真的不想看到方方和這種人相提并論。”
“這有啥學霸的，不是早就被我們讨論了百八十遍嗎，大寫字母T+對稱元音+大寫字母T？”
“我也疑惑呢，而且他不是已經在薛凡背上給出提示了嗎？中間那個是O啊。還有什麽可問的？”
畫眉嘴的聲音又響起來。
這次，他說了一長串。
【Jessie，我給你一次答題的機會。】
【——上面那三個問號代表什麽？】
【給你五分鐘時間。】
【如果你能答對，我們就來談放人的事。】
【如果答錯……不好意思，即使你已經看膩了，我也只能讓你再多欣賞一遍。】
【這次是你的學生，多少有點不一樣吧？】
【我去準備工具。五分鐘之後，我回來聽你的答案。】
【記住，你只有一次答題機會。】
畫面上，除了那張九宮格，又多出一只秒表，倒計時開始——
5分鐘。
4分59秒。
4分58秒。
……
衆人在短暫的震驚後清醒過來。
“你們都被唬住了嗎？我來，答案就是——”
“就是——”
“就是——”
“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就是TOT嗎，看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敢說。”
“絕對沒這麽簡單，畫眉嘴不可能出這麽簡單的題給Jessie！”
“暈了，誰還保存着之前讨論的帖子？除了TOT，還有啥可選方案？”
“按順序就是TOT了啊，而且薛凡背上不就是O，已經洩底了啊。”
“我看是那個鳥人在故弄玄虛吧？他知道我們都猜出規律了，偏偏來個限時問答，反而不敢答這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問一個人，一加一等于幾，那人肯定不敢馬上說二。”
“一加一本來就不一定等于二啊，你要看出題的情景，除非去幼兒園問，不然，一加一還可以等于很多答案啊。”
“行了別打岔，這人命關天呢，別什麽一加一等于幾了，有這擡杠的功夫，還不快幫人家想想？”
“好可怕，答錯了學生就狗帶，換成我，估計也不敢回答，誰擔得起這責任？”
毛毛也坐不住了，從控制室跑到直播教室——
“快快快，只有五分鐘，一起幫方方想！”
衆人見了她和博士，都是一愣。
有人後知後覺的對她豎起食指，場控趕快把聲音調小。
直播呢，這一出聲，不就打草驚蛇了？
“害，這個時候了還怕啥打草驚蛇，難道畫眉嘴真以為直播這頭只有他的‘Jessie’？”毛毛一臉恨鐵不成鋼，拉着博士加入衆人，“再說他不是去磨刀了嗎？這會兒未必在看直播呢。”
博士竟然沒有反駁她的不着調，反而推了推眼鏡，“畫眉嘴只說五分鐘，一次機會，并沒說方醫生不能場外求助，也沒說她不能跟人讨論。”
衆人絕倒，最好畫眉嘴是有這麽好說話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
邵晖也忍不住，不得不接受了毛毛的說法，迅速将解語從直播畫面中拉出來，“他也沒說，不能在答題之前喘口氣、休息一下。”
行吧，畫眉嘴不按牌理出牌，那他們當然也可以有樣學樣鑽漏洞了。
作者有話說：
大家平安夜快樂！平平安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