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笨蛋仙女
聞衫是下午翻到的帖子, 那時候樓裏還沒開始打架。
這會兒已經是兩撥人在一起互掐了。
所有人都身披馬甲，平日裏越是不敢當衆吭聲的透明人，字就打的越快, 回複的語言也越激烈。
有人質疑，是邵宣意在自我營銷。
有人則反駁，親眼看見柯然學長怼到商學院的教室, 破罐子破摔的公開邵宣意的“秘密”。
雲汀看完兩頁帖子，有點無語。
“不是, 這有什麽好吵的？一撥人崇拜柯然，一撥人崇拜邵宣意……我可以這麽理解吧？”
李思思剛剝開一個橘子, 塞一瓣到雲汀嘴裏：“別理他們，都鍵盤俠。嫉妒就嫉妒, 還非得扯着理智正義的大旗，假得要命。”
雲汀被投喂的很開心。
吃了一瓣，饞蟲被勾起來，又問李思思在哪兒買的。
李思思直接把一袋橘子塞給她：“吃，別客氣。”
雲汀喜滋滋的剝橘子, 好吃的連貼子的事都忘了。
那狼吞虎咽的勁兒，聞衫都怕她們宿舍的仙女吃上火。
聞衫繼續扒帖子, 忽然眼睛一亮。
“诶，這個評論有意思。【樓上有人說, 六位數都夠買婚紗了。不知道仙女本人，有沒有自己都在穿未婚夫親手設計的婚紗既視感。想問問, 仙女都有什麽試穿體驗？】”
聞衫讀完回帖，一宿舍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雲汀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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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汀一瓣橘子卡在嗓子眼兒, 差點噎住。
“咳, 沒啥體驗, 就穿之前覺得裙子超好看，穿的時候幸福感滿滿，穿完了洗幹淨後還要挂在衣櫃裏顯眼的地方，看着都高興。”
聞衫：……
趙璐：……
李思思：……
這還叫沒啥體驗。
這根本就是上頭了好嗎？
她們以為，雲汀是無意識的小賣弄。
結果，她們宿舍的笨蛋仙女，轉臉給邵宣意打了電話——
“那個帖子你看了嗎？就是吹你設計水平超高的那個。”
“有個回帖說價格夠買婚紗，還有個帖子想知道我有什麽體驗。”
“他們這麽一攪和，我才想起來，你辛苦設計的裙子沒我還沒告訴你穿後感，現在告訴你……”
不久前的一連串贊美，被重複一遍。
她們察覺到，對面空氣似乎靜止了。
雲汀又道：“我想穿那些裙子，因為它們比我自己準備的還要好看，這些話，在畢業旅行時就想告訴你了，當時不知道裙子是你設計的，總覺得說出來沒意義。”
“還有，你真的很适合設計仙女裙啊。”
這種沒眼看的虐狗畫面，連李思思都頂不住了。
她們高中時從沒想過，自己上大學最深刻的體驗，不是期末像高考，而是時刻面臨被仙女塞狗糧。
雲汀去陽臺打電話了。
聞衫盯着她趴在陽臺護欄的背影感慨：“果然是從小被寵到大的仙女，無憂無慮，每天都只需要考慮吃什麽好吃的，學什麽新知識。”
趙璐跟着道：“小汀聰明是挺聰明的，就是看上去吧……情商有點低，傻乎乎的。”
李思思聽她倆這麽說，突然老母親擔憂：“她那麽單純，會不會被人欺負啊？”
趙璐：“……”
聞衫也同樣的無語。
“你當邵宣意是死的啊？人家那麽富有、集完全寵愛于一身，根本輪不到咱們這種普通人同情的好嗎？”
李思思聽着也在理。
無論小汀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總有邵宣意頂着。
誰也沒把這種事當真。
雲汀後來問了邵宣意，柯然那邊怎麽辦。
邵宣意都沒把柯然當回事，反正柯然都大四了，等柯然畢業了就沒得折騰了。
不多久就是期末的考試月。
雲汀沒忘記每年一次的“進度任務”。
考試月比平常泡圖書館時還要拼。
邵宣意忙前忙後，就怕她把自己餓瘦了。
好在結局不錯。
這回，依舊只有進度增幅，沒有邵宣意的秘密視頻了。
雲汀的人生失去一大樂趣。
偶爾學習累了倦了，還會把曾經保存的邵宣意視頻扒出來看看。
到大二暑假，雲汀對雲氏已經很熟悉了。
她跟在高層身邊，學習自己想學的，了解自己想知道的，充足而富有使命感。
二號年紀漸長，已經不複以往活潑好動。
整日窩在小屋子裏睡覺，人多的時候才搖着尾巴出來串門兒。
也是在不久前，小瑤的高考成績出來了。
在星河排第一，全市第二，省裏都數得上名。
原劇情中，小瑤沒考這麽高的分，卻也是以極其優秀的成績，進了平市大學。
原以為這回，小瑤會往首都那幾所高校去，結果，她依舊留在了平市。
雲汀很疑惑的問她，為什麽要留在平市。
也不是說家裏大學不好，平大在全國能排前三十，算是不錯的高校了。
雲瑤對她笑笑：“因為想留在家裏啊。”
雲汀點頭。
這一點，跟原劇情中并無二致。
只是有點可惜。
還有點“同情”老爸。
自己和小瑤都那麽任性，原本能去更好的學校，擁有更好的學歷，卻因為各自喜好，去了稍次的學校。
對小瑤的選擇，老爸沒多評價，只回了句“自己喜歡就好”。
雲汀偶爾還會發散性思維的想，會不會是，小瑤舍不得原劇情男主魏宇呢？
魏宇是在平市白手起家，小瑤也是在平市上大學、工作、崛起。
或許，他們早就有了不淺的交情。
主角們的生活，終歸不是雲汀該考慮的。
她始終搞不明白，為什麽作為女主姐姐的自己，會死在60%的劇情裏。
為了茍命，她決定順其自然。
最重要的是，不能招惹主角團的人，不然主角光環分分鐘秒殺自己。
暑假結束後，雲汀和邵宣意返校，開始大學第三年度的學習。
說實話，這種日子有點枯燥。
每天都是宿舍教室食堂圖書館，四點一線。
要不是有邵宣意陪着，經常帶她吃好吃的，雲汀早就撐不住了。
雲汀蔫蔫的返校，邵宣意幫她送行禮到宿舍樓時，剛好看到返校的李思思。
李思思剛從一輛高爾夫車上下來，拖着半人高的行李箱。
雲汀看着吃力，想着，反正自己有邵宣意幫忙拿行李，便想上去幫忙。
剛踏出半步，就看到車上下來另一個高挑的女孩。
女孩比李思思高出一個頭，身高差異有點大。
雲汀還真瞧不出兩人關系。
高挑的女孩拖着李思思行禮，一路走到宿舍值班室登記。
李思思這才看見雲汀他們。
李思思對雲汀笑笑，指着那個女孩：“這是我妹，李冉冉。”
雲汀有些驚訝：“妹妹，親的？”
“當然喽，”李思思一臉了然，“她随老爸，比較高，我随老媽，長不高。”
雲汀噗嗤一聲笑出來。
剛登記完的李冉冉視線經過她時，眼睛瞪得老大：“姐，這是你同學？也太好看了吧！”
李冉冉表情很誇張。
周圍有幾人朝雲汀瞄了幾眼。
雲汀有點尴尬。
大學第三年，她依舊沒能習慣被人當面的誇贊。
即便，被誇的只是臉。
李思思微擡下巴，竟然有些得意：“當然，咱倆還是室友呢！”
李冉冉羨慕的要命：“跟仙女住一屋，你上輩子拯救過世界吧？”
仙女本人：……
擁有仙女的邵宣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姐妹倆是被請來造勢的。
商業互吹都沒這精彩。
行禮搬完，李思思和妹妹一起邀請整個宿舍去吃飯。
雲汀本來覺得，扔下邵宣意一人不太好意思，可耐不住李思思父母熱情。
沒辦法，只能眼巴巴的對邵宣意道歉：“真對不起，我沒法陪你了。”
邵宣意摸摸她的頭：“去吧，注意安全。”
雲汀心裏更內疚了。
完了，這輩子以身相許都覺得不夠。
下輩子再做牛做馬吧。
看他倆這膩歪勁兒，李思思一家子，和聞衫趙璐他們忍不住調侃雲汀。
聞衫笑說：“小汀肯定是個獨苗苗，被寶貝的不得了。”
雲汀搖頭：“我還有個妹妹，小我兩歲。”
她沒想到，室友們都驚得瞪大了眼。
雲汀：“怎麽了，這很奇怪？”
李思思看了眼自己妹妹，又看看雲汀：“小兩歲，今年大學了吧？怎麽沒見她來看你呢？”
聞衫猜測：“會不會是年齡太接近了，容易打架啊？”
趙璐睨她一眼：“你看小汀這樣，會跟人打架？”
邵宣意是擺設嗎？對了，聽說他倆還是青梅竹馬來的。
雲汀歪頭，回憶和妹妹相處的十幾年。
“不打架啊，也沒什麽争執。大一時她和老爸、胡連芳一起來過，平常也會問很多關于大學的事，後來老爸偶爾回來看我。主要是我每月都回家，可能不太想我吧。”
聞衫：“胡連芳？”
雲汀：“我後媽。”
聞衫：“……”
雲汀：總覺得這對話有點耳熟。
聞衫提及尴尬的話題，趕忙正色：“真的有點奇怪，如果經常問你的大學，說明她對這邊感興趣。可她只來了一次，還是全家一起的那種。總覺得，你們關系怪怪的。”
趙璐打圓場：“你少說兩句，人家家事，不比你看得通透？”
室友終歸只是室友，再合拍也不是家人。
這種挑撥的話，以後還是少說。
李思思突然目光迥然：“聞衫說的對，的确不正常。你妹妹都沒來送你上過大學嗎？”
雲汀；“沒。”
她有邵宣意啊，換她她也不想當點電燈泡的好嗎？
況且，她開學都沒讓老爸送。
“我妹妹比較愛學習。”
“這算什麽理由啊。”李思思道，“冉冉也愛學習，也比我小兩歲，馬上要去首都報道了。她是刻苦型的，一回家就學習的那種。每回我開學，她都要跟着來。”
李冉冉看她們争論，忍不住插一嘴：“當然會想來啊。想來姐姐大學參觀，想來看看姐姐，要不是學業重，我周末都想過來玩兒。”
人家妹妹都那麽說了。
雲汀悶悶道：“我妹妹……小時候也挺黏我的。長大了，就不黏我了。”
誰都能聽出，她很失落。
趙璐和李家家長面面相觑，都很尴尬。
怎麽着，好好的飯吃着，突然談論起人家小姑娘家裏事，還談的那麽敏感。
雲汀大三時課業比較重，每月能回家一次，了解公司最新運作制度，不至于脫節。
有幾次，她周末去雲氏大廈，還看到了妹妹雲瑤。
回頭跟邵宣意提到時，邵宣意估摸，大概是小瑤看到姐姐如此上進，倍感壓力吧。
雲汀仔細在腦袋裏複盤妹妹的女主線。
邵宣意說得對，小瑤再怎麽努力，都可以解釋，她原本就是事業線女主。
比較可疑的，明明是她自己。
轉眼間，大三課程結束。
從蕭大畢業的柯然，設計師路越走越寬。
每每，他接受采訪時，總會提到自己大學時一個“不務正業”的學弟。
學弟設計天賦竟然，沒上過任何設計有關的課程，沒經歷過任何設計培訓，卻設計出不下十件作品。
有人問，後來那學弟怎樣了。
柯然冷哼一聲，不屑，回家繼承家産了吧？
提問者：……
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雲汀大三結束後，順利拿到10%進度值，大四還有幾節必修課，此外，只需要專心在雲氏實習。
她有三年見習經驗，并且是在多個垂直領域。
論工作細則，她沒多少概念。
但整體架構、集團運作，她比進雲氏滿打滿算工作三年的員工要熟悉的多。
雲汀正式在雲氏實習，雲敬啓喜滋滋的把離家三年的閨女，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地下，看着都賞心悅目。
按照雲汀不死在22歲的劇情推演，她肯定是要繼承雲氏的。
所以，被老爸安排在CEO辦公室，她也沒覺得哪裏不好。
“閨女，餓了嗎？渴嗎？想喝奶茶還是咖啡？”雲敬啓簽字筆一扔。
雲汀：“白開水就好。”
雲敬啓看一眼下午的烈陽：“閨女，該下午茶了。”
雲汀：“……我不餓。”
如果老爸繼續描述下午茶裏有什麽點心，她馬上就要破防了。
快下班時，雲敬啓湊到雲汀旁邊：“閨女，忙啥呢？”
“……”
雲汀感覺老爸很礙事。
“不是你交代給我的事嗎？說是最好這兩天完成。”
雲敬啓嘿嘿笑着。
“我說了，最好……不完成也沒關系啊。”
“……”
她後悔了。
她很想跟雲氏的副總們多學學。
而不是在這裏跟老爸扯閑篇。
雲敬啓“騷擾”自家閨女快一周，終于消停了。
他的工作，小汀的工作，紛紛步入正軌。
僅一個月，雲敬啓就被自己閨女驚豔到了。
不知是不是濾鏡作祟，他家閨女上手好快、工作效率好高、竟然沒有半點拘束，全程都是放開手腳大幹一場的狀态。
就、有種一秒入狀态的感覺。
比演員入戲還快。
他問了許多人，也咨詢了很多與閨女有業務往來的部門。
甚至詢問了閨女本人意見。
“小汀，入手的怎麽樣？”
雲汀思索片刻，道：“挺好，公司運作我本就熟悉，以前跟張總、劉總他們外出拜訪過幾家合作公司，除了人沒認全，基本上沒什麽問題。”
雲敬啓翻看着閨女的工作報告：“你對自己工作有什麽看法嗎？我想聽聽報告以外的東西。”
“報告以外？”雲汀瞥一眼老爸手裏的材料。
“沒什麽特別看法。說句不成熟的話，不是所有在自己崗位上的人，都是稱職的，或是足以勝任的。當然，我可能會幹不好，所以也想為自己事先開脫一下。每個人都需要跟自己的崗位磨合，如果我磨合之後，你們發現，我并不合适，或者并不足以勝任，可以調崗，我服從安排。”
雲汀思路很簡單。
按理說，她的确要繼承家業，但也沒說她一定能勝任吧？
做得好，當然皆大歡喜。
做不好，那就換個崗位、換個思路，繼續磨煉己身呗。
誰的人生還不允許試錯了。
雲敬啓聽完，興奮又激動。
“既然閨女都那麽說，那，咱們新年後就開始接手雲氏吧。 ”
雲汀：……？
啥？
我說了啥？
她還沒反應過來，老爸就激動地奔走相告去了。
就、挺無語的。
拒絕的機會，瞬間就消失了。
她會不會因為接手家産，突然去世啊？她進度值還沒攢夠呢！
驚訝的不只是她，還有陪她回平市實習的邵宣意，還有胡連芳，還有在平大讀大二的妹妹。
雲汀想問問邵宣意的意思。
結果，她還沒開口，邵宣意就說：“邵氏都知道了。”
雲汀：“……”
怎麽有種無法挽回的感覺？
原本以為就是老爸一個人的過家家，現在好了，她不得不被趕鴨子上架了。
雲汀被迫恢複了高中時的狀态。
每天早六晚十一，老爸忙什麽，她看什麽。看不懂的，自己去扒材料，或者問老爸，或者問問其他分管副總。
本就吃不胖的雲汀。
肉眼可見的瘦了。
邵宣意擔憂的要命。
原本想着，看小汀那麽努力，他也分點心接管家業好了。
結果，家産什麽都放放，反正邵家就他一個，家産又不會自己張腿跑了。
每天忙前忙後，比陳阿姨操心的還多。
晚上，操勞一天的雲汀，洗完熱水澡，往床上一癱。
累歸累，她也焦心的毫無睡意。
進入大學後，進度條不像高中那樣出現頻繁了。
大學四年，只有五個任務，她完成了三個，沒再收到任務獎勵，進度值卻飙升到92%。
這也是雲汀越來越有接管雲氏心勁兒的原因。
唯一沒預測到，老爸太心急了。
雲汀覺醒的所有劇情，只靠腦子記憶，根本沒法在細節上一一複原。
劇情不夠細節，不夠完善，她還不敢貿然告訴邵宣意、老爸他們。
讓老爸知道，自己有可能會死，不過老爸可以放心，有優秀的妹妹繼承雲氏家産？
感覺在挑撥老爸跟妹妹的關系。
讓邵宣意知道，他有可能會鐵窗淚，罪名不詳，操刀人是妹妹和魏宇？
又有種挑撥邵宣意跟妹妹、魏宇的嫌疑。
唉……
雲汀半夜睡不着，跑到一樓客廳，又把睡得暈乎乎的二號薅出來，抱在懷裏順毛。
早上六點鐘，陳阿姨起床了。
她看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人影，又被吓了一跳。
“哎，小汀，你最近也沒有大考吧？”
陳阿姨很緊張，過來摸摸雲汀的額頭，又問她到底哪裏不舒服。
雲汀拍拍身側的沙發，示意陳阿姨也坐。
陳阿姨坐下後，反而不知道怎麽安慰她了。
“陳阿姨，最近大家都還好吧。”雲汀輕聲問。
陳阿姨回憶了一下：“其他的，我也看不明白，不過，先生飯量不錯，太太和小瑤沒什麽胃口。”
她低頭，摸摸雲汀懷裏的二號：“步步年紀也大了，都不活潑了，吃的也少。”
雲汀聽着陳阿姨聊些家裏長短，忽然想通了什麽。
“謝謝陳阿姨！”
她把二號扔在沙發上，飛一樣的上了樓。
陳阿姨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遠去的背影，眼眶突然有點濕潤。
她在雲家呆了十幾年，跟小汀最親近。
她看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漸漸長成亭亭玉立的美麗姑娘。
最讓她高興的事，無論是差生還是優等生，小汀一直都很有禮貌，她的秉性，十年如一，令人慨嘆。
雲汀想通了兩件事。
第一，求生進度條的注釋上寫着，如果她沒有在規定時間內打滿進度條，即便她沒有坐上前往雲氏大廈的車子，也會準時猝死。
這可以說，是命運注定好的。
除非借助進度條，否則無力改變。
第二，她在原劇情中，導致她死亡的，是那場車禍。
車禍也分兩種，天災，人禍。
如果她真的害怕悲劇重演，那她是不是在繼承家産那天，盡量縮短路程，不給人禍提供機會？
如果她的分析都錯了。
那麽，她也是盡力。
雲家春節一如既往的熱鬧。
這些年都是和邵宣意他們一起過，熱鬧勁兒更足了。
原本以為，老爸會把讓她繼承家産的事，拿在餐桌上在叨叨一遍。
結果沒有。
要不是清楚公司裏一直在籌備，雲汀差點以為自己做夢幻聽了。
飯後，小瑤陪着胡連芳、馮嘉雯在邵家客廳裏聊天。
雲汀拉扯着邵宣意，去了邵宣意的卧室。
“怎麽了？”邵宣意看雲汀臉色凝重，一路都沒開口。
直到進了卧室，才低聲問。
雲汀問：“你手機呢？”
邵宣意把手機掏出來。
雲汀開了窗戶，把手機放到窗外的木梯上，而後關了窗子。
這些年，她爬窗機會少了，木梯還在。
邵宣意驚愕：“怎、怎麽了？有人監聽你的手機？”
作者有話說：
結局倒計時……
挺舍不得每天留評的小可愛的，感謝你們的陪伴，作者君會在下本繼續努力噠，期待咱們重逢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