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笨蛋仙女
雲汀摸摸自己跳動不規律的心髒。
像是有一股暖流, 從胸腔中汩汩流出，蔓延到四肢百骸。
友情，原來是這麽美妙的東西。
這種感覺邵宣意也給過她。
卻總覺得缺點什麽。
現在才發現, 缺了她的體驗與反饋。
她從邵宣意那裏得到太多，收支不成正比，那本就不是純粹的友情。
晚熄燈後。
她們躺在床上, 有人刷着手機，有人盯着床簾頂子發呆。
漆黑寂靜的寝室裏, 忽然傳來雲汀的聲音。
“渣男會有報應的。”
這份執着，讓身為當事人的李思思都有些汗顏。
“嗯, 我們一起詛咒他。”她窩在被子裏，握拳。
雲汀又道：“一定可以, 我相信他。”
聞衫聽着有點詭異，她忍不住問：“你信誰？”
雲汀：“邵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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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璐沉默片刻，道：“邵宣意會把渣男趕出蕭大？”
她只能說，不愧是仙女，天真滿分。
雲汀咕哝：“邵宣意說渣男會被處理, 我相信他。”
三人感慨一番仙女的執着與無邪。
這一晚上的“論壇厮殺”，她們竟然睡得很香。
尤其是李思思。
她理想中的愛情夭折了, 本該悲傷的躲在被子裏哭到半夜。
可她沒想到，自己會被仙女安慰, 還被安慰到這種地步。
她有點想通了。
自己不是喜歡戀愛感，而是喜歡被呵護。
這種感覺, 竟然能在大學宿舍裏體驗到。
感覺自己失戀的穩賺不賠，是怎麽回事？
李思思隐隐覺得, 自己思想有問題。
周末, 雲汀難得抛棄邵宣意, 第一次與室友集體出游。
邵宣意當時的表情很微妙。
無奈，失落，還暗暗下了決心。
李思思總覺得自己對不住邵宣意。
他在發現渣男的瞬間，就給自己發了視頻。
可她在做什麽。
——搶邵宣意的仙女？
說起來，這還是雲汀第一次跟三個女孩子出去玩兒。
她走在出校門的路上，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怎麽，邵宣意都不帶你出門玩兒？”聞衫笑着打趣。
雲汀滿臉都是期待：“這不一樣，他太慣着我了。”
聞衫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雖然她沒有在大學裏脫單的意思。
但，每天被這麽塞狗糧，也太虐心了。
每日一問：單身狗該死嗎？
趙璐蹙了蹙眉，擔憂的看向李思思。
結果，這個剛失戀的姑娘，一臉欣慰。
“邵宣意這不是理所應當嘛？仙女就該被善待。”
趙璐：“……”
感覺她們宿舍唯一的戀愛腦，現在改行，成了仙女粉頭。
趙璐原本擔心李思思，生怕她在勉強自己樂天，強顏歡笑什麽的。
結果，李思思問雲汀跟邵宣意的事，跟cp粉找糖吃似的。
興奮的直上頭。
趙璐有些無語。
得，甭管她怎麽想，也甭管她歪成什麽樣，這姑娘恢複過來就好。
現在是深秋。
學校的梧桐道樹幹光禿禿的，葉子幾乎掉光，偶爾有幾片在空中悠然飄落。
雲汀穿着焦糖色大衣，全身都是暗色系，擱人群中卻很顯眼。
幾乎每一位迎面走過的人，都會盯着她瞧。
幾乎每一位擦肩而過的人，都會駐足回頭。
評選校花校草這種行為，不務學生正業，還二。
現在少有大學會做這種事。
蕭大以“務實”作為校風校訓，更是蕭大師生的行事準則，從未把“校花校草”這種事擺在官方明面上談。
今年是個例外。
原因無他——他們學校有仙女。
仙女顏好，衣品好，熱愛學習，每天都元氣滿滿，讓人賞心悅目。
每一個跟仙女上同一節課的同學，都恨不得在二次元、三次元奔走相告。
不久之前的“渣男事件”中，許多關注帖子的明眼人都看出了，仙女家有礦。
絕對是人間富貴花本花。
對這樣的女孩說出“拜金”“虛榮”這類詞，簡直就是腦子有問題。
人們槽完渣男，又開始琢磨那個邵宣意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擁有仙女。
被認定為“家裏有礦”的仙女，在衆目睽睽下，一路走到校門口的公交車站，等車二十分鐘，毫無焦急神色，最後登上一輛開往市中心的公交。
偷偷打量仙女的人中，有的十分疑惑。
不是他們看輕坐公交的人。
而是，在他們眼中，仙女該是有專車，再不濟擡手招一輛出租車，更不濟有搭讪停在她面前的私家車……
雲汀并不曉得這些。
她很少有機會坐公交，上車後依舊很興奮。
今天，她們要去逛商場……裏的美食店。
雲汀高中畢業旅行來的蕭市，那時候老師指定的旅游計劃裏，大多是去些風景名勝。
這不代表她已經吃遍了蕭市。
一個城市的美食，值得用年為單位，去細細品味。
要不是有個事業線需要完成，雲汀真想去當個美食品鑒家，自費上班都可以的那種。
中午，她們随機挑了商場一家烤肉店。
也許是三個女生比一個邵宣意飯量大，雲汀總覺得自己沒吃飽。
她每種菜都只吃兩三口就沒了。
能吃到的種類變多了，并且還不會覺得膩歪。
人多竟然還有這種好處？
雲汀發覺，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掌握正确的吃飯技巧。
一天下來就是逛吃逛吃。
室友陪她吃。
她陪室友逛。
真的不要太完美。
更完美的是，她們還沒回學校，趙璐的微信就被轟炸了。
那邊傳來一個好消息。
趙璐盯着手機，眼都看直了。
“什麽情況，渣男主動退學了？”
聞衫也好奇湊到趙璐手機旁：“不是吧，還真有人願意在大學退學的？退學原因呢，渣無可渣，換個環境繼續渣？”
李思思只好奇的歪頭看她倆，沒吭聲。
雲汀眼睛一亮：“我就說吧，渣男一定會被處理的！”
趙璐無奈：“應該不是被處理，我學生會朋友說了，是主動退學。”
雲汀興致依舊很高：“反正對渣男而言都不是好事。主動退學和被退學，也沒差別吧？”
聞衫與趙璐相視一眼，都很無奈。
仙女的心思果然很單純。
只看結果，确實如此。
然後，她們驚愕的看到，雲汀撥了個電話。
“喂？邵宣意。渣男退學了诶，你真的太厲害了，這種事都能猜到……”
趙璐瞧着雲汀眉飛色舞的模樣，差點以為這事是邵宣意促成的。
但，怎麽可能？
大家是來上學的，又不是來呼風喚雨的。
他們家再有礦，也不至于做到這種地步吧。
當自己演電視劇裏的超級豪門嗎？
電話那邊，邵宣意無視坐在自己對面的韓征，不厭其煩的溫柔唠叨：“小汀，記住了，別讓人覺得這事跟你有關。”
“嗯，我知道。”
雲汀壓根沒覺得“別人”裏，包括室友。
“學校裏的小社會很複雜，咱們只管學習，等着畢業就好，不需要摻和太多。”
雲汀：“嗯，我知道。”
“你可以對別人好，但不要對他們掏心掏肺，防人之心不可無。”邵宣意想到周末孤零零的自己，內心憤然，差點把“提防你們宿舍那幾個”脫口而出。
……
電話挂斷時，韓征已經抱着肚子，憋笑到顫抖。
“怎麽着，做完壞事還想離間她和室友？”別看韓征是個男生，心思特別細膩，一眼就看穿邵宣意的私心。
邵宣意哼一聲。
“室友知道的太多，更需要防範。”
韓征：“……”
這話怎麽回事？像是在一語雙關。
韓征總覺得，邵宣意冷森森的目光，是在威脅自己。
他趕緊收回笑意，正色道：“你說得對，要不是渣男室友給咱們提供線索，咱也不能這麽快就把渣男叉出校園。”
韓征腹诽。
邵宣意手裏的渣男資料不可謂不齊全。
可他卻遲遲沒有提交全部材料。
直到……
周末仙女改約室友出門玩兒，不猜都知道，仙女是為了安慰失戀室友。
然後，不知為何猶豫了快一周的邵宣意，在短短半天時間內就把渣男給“辦了”。
韓征瞅着邵宣意，總覺得這家夥很可怕。
他的室友，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邵宣意兀自郁悶一個多小時。
剛打開電腦，郵箱就被轟炸了。
至少有三十封電子郵件，全都是柯然的。
邵宣意額上青筋直跳，都想給柯然打個電話，口吐芬芳，核善慰問。
“你們系那個天才，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邵宣意咬牙。
韓征游戲玩的正嗨，突然被邵宣意打斷。
他“啊”了一聲，迅速反應過來，手機扔一邊：“你說的是柯然學長？他又來騷擾你了？”
邵宣意摁了摁額角。
“周三我給他電話拉黑，微信删除。以為能消停了，不知道他打哪兒弄來我的郵箱……”邵宣意很少吐槽什麽。
誰讓柯然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天才”。
邵宣意對天才不感冒。
如果柯然正常一點，他們還能當個友好校友。
韓征忍不住湊過來，掃一眼電腦屏幕。
“好家夥，我都懷疑柯然學長的性取向了！他之前好像真沒交過女朋友诶……”
邵宣意：“你閉嘴。”
“他到底看上你哪一點？難不成，你衣櫃裏挂着的裙子，真是你親手設計的？”韓征有意無意的瞄一眼邵宣意衣櫃。
邵宣意那些低調奢侈的衣服，從沒見他稀罕過。
挂着裙子的衣櫃，竟然上了鎖。
由此可以推測，可疑的不是裙子，就是邵宣意的癖好。
邵宣意沒搭理他，清空柯然所有郵件。
在郵箱最底下，也就是四天前，有一封溫祈發來的郵件。
像是壓箱底的陳年舊物，差點因為柯然的垃圾郵件被他一鍵清除。
邵宣意見韓征自讨沒趣的回床上打游戲了，這才點開溫祈的郵件。
【之前還好奇，你為什麽問我小時候搬離栖園的原因。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并且還是為了小汀，告訴你也沒什麽……】
令雲汀舍友脊背發涼的是，當她們開開心心坐着公交在蕭大站下車，竟然在校門旁的梧桐樹下，看到了邵宣意。
他穿着駝色大衣，站姿筆挺，臉上沒什麽笑意，本就深刻的五官更加冷峻。
“咦，邵宣意怎麽在校門口？”李思思問。
聞衫揶揄的看向雲汀：“當然是渣男出事了，他擔心自家仙女被渣男報複喽。”
趙璐和雲汀一樣，一語不發，只盯着邵宣意面無表情的臉瞧。
雲汀剛下車，邵宣意就注意到這邊。
他三兩步邁過來，溫和的對其他女生笑笑：“不好意思，借用一下小汀。”
雲汀被他拉着手，走向了回女生宿舍相反的一條路。
嗯，這條路，他倆并不經常走。
換句話說，他倆沒有什麽目的地，是需要經過這條路的。
“怎麽了？”雲汀見他反常的沉默，直覺有事發生。
邵宣意突然頓住腳，看向雲汀：“以後，再遇到怼人的事，別自己上，先聯系我。”
雲汀疑惑：“啊？”
她就鍵盤俠了一下，需要這麽鄭重嗎？
“這次的渣男很好對付。可我擔心，下次遇到的人，如果是個不把道德倫理律法放在眼裏的人，那該怎麽辦？”
“你……想多了吧。”
雲汀回憶原劇情，裏面最“臭名昭著”的毒瘤，不就是自家兄弟兼男友嗎？
她很想寬慰一句，放心吧，你是最毒的。
但這話說出來有罵人的嫌疑。
被她咽了回去。
邵宣意卻很執拗，牽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以後，發生了任何事都要通知我，無論是在學校，在平市，還是在其他什麽地方。”
雲汀不以為然。
平市是他們老家，萬事有老爸頂着，她能出什麽大事？
饒是如此，為了安撫此刻焦躁的邵宣意，她還是鄭重點頭：“嗯，一定都告訴你。”
邵宣意是原劇情中的毒瘤，養了一池子“假魚”。
這本該是最該防備的一個人。
可雲汀并不這麽覺得。
劇情只是幾個畫面，幾句話的描述，就想精準描刻出一人的一生？
以她現在的邏輯能力分析，這有點扯淡。
以她曾經的感性直覺分析，邵宣意是值得她信任的好兄弟。
如果，她在遵從內心和理性的同時，都誤判了邵宣意的品性。
這局以命為代價的求生游戲，她認輸。
另一條回女生宿舍的路上。
三個女生并肩而行，異常沉默。
進了宿舍關好門，趙璐才道：“我突然覺得，渣男離開，或許真跟邵宣意有關了。”
李思思和聞衫連連點頭。
別問她們如何判斷的。
在校門口看到邵宣意時，或許一切都有了解釋。
仙女十八歲了，不通人情，不曉事故，還如此單純熱血。
其中，不乏原生家庭的寵愛，邵宣意那貨，更是功不可沒。
大一上學期的期末考。
雲汀系裏第二。
第一是邵宣意。
這種結果讓許多人都汗顏。
見過草包美人，沒見過那麽努力、那麽優秀的仙女。
這該不會真是仙女下凡吧？
智力、顏值都高人一籌，還讓不讓普通人活了？
有人私下裏議論，看仙女那傻白甜的樣子，根本不像大學霸啊？
該不會是仙女靠臉走後門，找老師給劃重點，所以仙女的重點比別人都要重點……
這話沒傳到雲汀耳朵裏，先被李思思聽見了。
小姑娘氣的跳腳。
她個頭小小的，掐腰生氣的模樣卻很有氣勢。
“你們少酸兩句會死嗎？小汀平常除了喜歡吃，根本沒別的愛好了，一直都在學習。你們社團、旅游、逛街的時間，人家全在圖書館，這樣考了第二也值得你們嫉妒？”
雲汀不是故意想聽李思思發飙的。
實在是，她回宿舍需要經過這條路。
她默默退回牆角，一臉無奈的看邵宣意。
“你有沒有覺得，思思很不正常？”
邵宣意：“？”
“哪裏不正常？”
“有種護犢子的感覺，也太維護我了吧？”
雲汀摸着下巴，眉頭微蹙。
邵宣意忍不住笑出聲。
“沒有不對勁，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吧？你們是好朋友啊，當然會在聽到難聽話時，不顧一切的維護彼此。當時她遇到了渣男，你不也很生氣嗎？”
雲汀被一個“好朋友”觸到了心間最柔軟的地方。
她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嗯，你說得對，咱們是好朋友嘛。”
雲汀是笑了。
邵宣意心裏卻難受了。
他想起高中時，裴讓控訴自己的話。
——小汀原本該衆星捧月的生活，卻因為自己的自私的獨占欲，連個像樣的朋友都沒有。
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雲汀并未把這種校園級閑言碎語放在心上。
她最近一直在考慮一件事，一件關乎她離開校園後，是否繼續契合“事業線”屬性的大事。
大一的寒假，她放棄了每天吃喝玩樂、看閑書的生活，主動跟老爸提出，要去公司見習。
對此，老爸既驚訝，又欣喜。
“小汀想學哪方面的東西，老爸給你安排？”雲敬啓坐在書房的辦公椅上，合上筆記本電腦，激動的直搓手。
雲汀透過書房的窗子，遠遠的望見邵家宅子。
“先從最基層開始吧。”
雲敬啓瞪眼：“這、不太合适吧？”
基層中，有過半的人都是普通人，或許這輩子也只能升到基層主管的水平。
不是他看不起雲氏員工，而是物競天擇的必然結果，金字塔越往上，人數越少。
他家閨女起點高，必然不會在基層固步不前。
……這些都是屁話，最重要的是，他心疼閨女。
雲汀态度很堅決：“我有自己的思考，老爸你不用擔心。在基層只是想了解集團基礎運作，為更高維度的職位認知做鋪墊。而不是為了學習基層員工的辦事方法，更不是學習材料怎麽整理，文件怎麽複印打印掃描。”
這話一出來，雲敬啓反而放心許多。
閨女是做過功課的。
這世界決定成敗的，永遠都不是誰更努力，而是誰的目标更精準。
雲敬啓大手一揮，當雲汀面，就跟助理交代了。
雲汀幾乎整個寒假都泡在雲氏大廈裏，除了寒假放的那七天假。
邵宣意不能跟着進雲氏見習，那顯得太粘人，給小汀、給雲氏上下的體驗感都不會好。
邵文彬逮着機會，使勁調侃兒子：“聽說小汀主動要求去雲氏見習？”
邵宣意靠在沙發上看書，懷裏是從隔壁雲家借過來的“步步”，以慰藉他孤苦的內心。
聞言，他眼皮子都沒擡，只“嗯”一聲。
馮嘉雯難得在家裏同時看到兒子和丈夫，她激動地去廚房端了兩杯鮮橙汁，塞給沙發上的兩人。
“今天吹得什麽風？”
邵文彬看一眼妻子，笑道：“這個寒假，都吹這個風。”
馮嘉雯表情一凝：“該不會是……咱家兒子被甩了吧？”
她實在難以想象，小汀能幹出這種事？
雖然這場景她已經幻想無數次了。
邵文彬慶幸，自己拿着玻璃杯，沒來得及往嘴裏送。
修養歸修養，誰規定了修養好的人不會噴水？
邵宣意淡定喝着橙汁：“小汀去雲氏學業務了。”
馮嘉雯一臉恍然，又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兒子：“那你還蹲在家裏幹嘛，不趕緊去慰問慰問，噓寒問暖，送送下午茶，順便接人回家……”
邵文彬也深谙雲汀脾性，贊同的點頭。
邵宣意淡淡掃他們一眼：“你們撺掇我去胡鬧，是想看笑話？”
打溫情牌，他可是專業的。
這十幾年的陪跑，他哪次都沒缺席過。
馮嘉雯撇撇嘴：“這不是電視劇裏經常放的嘛。小汀小說看了那麽多，哪個男主像你這麽木讷？都不會來事兒。你該慶幸沒個男二，不然你早就出局了！”
這……
邵宣意一時無法反駁。
他低頭繼續看書，無意識間，給步步順毛的力道加重不少。
步步被他摸得很不舒服，掙紮着跳出來，跑到馮嘉雯腿上縮着。
委委屈屈的注視着馮嘉雯，滿臉控訴。
馮嘉雯低聲笑着。
那笑聲有點刺痛邵宣意的自尊心。
老媽這話說的在理。
小汀的人生中，根本沒有第二個男生，所以自己勝率才那麽高。
他得好好保護着。
可不能讓小汀被奇怪的人盯上。
第一步，事關小汀神顏的各種照片，決不能流傳到網上。
——值得自誇的是，這件事他一直都在做。
第二步，除工作學習以外，杜絕其他能接觸到可疑閑雜人等的機會。
思索間，邵宣意拿着車鑰匙出門了。
目的地自然是雲氏大廈。
馮嘉雯抿嘴輕笑，邵文彬也搖搖頭，陪妻子感慨青春。
自此，邵宣意每天多了件事——在家吃完午飯後，立即前往雲氏大廈，在附近找一家窗戶明亮的咖啡店，一邊看閑書，一邊蹲點，直到小汀走出雲氏大廈。
作者有話說：
邵媽：不會吧，不會吧，現在的年輕人還需要長輩教談戀愛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