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隔離在老板家
“那個, 我姓張，你叫我張柯就好”二十二棟的張小哥抿唇一笑，“我昨天加了你的微信, 你的微信名叫小可？我以後能叫你小可嗎？”
“行, 我的名字叫方可。”小可笑了笑回答。
“那我們還挺有緣的，名字挺像。”張柯含蓄一笑。
默默抱着一小箱面包，蘇玲琅看了眼她身前都快挨在一起的兩個人，看看這個, 又看看那個, 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在反射太陽光, 有點兒亮了。
“我老板要開團了。”她在他們身後小聲道。
“我看到你微信朋友圈，你開網店？我看了那些衣服，都挺好看的。”張柯腼腆一笑。
“對，我有幾家網店, 一家賣女士的衣服，一家賣.情./趣./內衣，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女朋友挑一些。”方可大大方方道, 絲毫沒有她表面上看着那樣柔弱腼腆。
而張柯聽了之後則瞬間臉紅了，抱着手裏的東西緊了緊，緊張到手上的青筋都看得到。
“我老板說晚上六點開團。”蘇玲琅繼續弱弱道。
“我、我沒有女朋友。”張柯看起來又高又結實，可性格看起來卻極其容易害羞。
“那沒事，你總會有的。”方可笑了笑, “以後我也可以幫你參謀。”
“我老板說晚上六點開團, 開的奶茶團。”蘇玲琅發出蚊子一般的聲音。
話音剛落, 蘇玲琅就看到兩人轉身, 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想好要把她盯出一個洞來。
“奶茶？！什麽奶茶？！是我理解的那種奶茶嗎？”方可眼神發亮，“幾點？六點？那還有兩個小時了，趕緊送完這個，我就回去蹲！”
“嗯，奶茶團。”蘇玲琅受不了這個熱情，吶吶點頭，“明天他還會開KFC的團。”
“限量嗎？要搶嗎？”方可緊緊拉住蘇玲琅的手，“咱們關系這麽好，能走後門嗎？奶茶唉！天吶，我都快忘了什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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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連牌子和口味都不問，就要參團？”蘇玲琅眨了眨眼睛。
“不管！都不用考慮，只要是個奶茶，我都要喝。”方可興奮到手舞足蹈。
“我也參團。”張柯看了一眼方可，“到時候我直接來當志願者送奶茶。”
之後幾人送東西的速度有質的飛躍，蘇玲琅合理懷疑他們剛才在打情罵俏。
送完東西回家，蘇玲琅看見老板在書房忙。
“蘇玲琅，幫我拿瓶水。”孟常楓道。
“好嘞！”她不光拿了水，還一路小跑到桌子旁邊，将瓶蓋擰開，體貼的把水倒在了孟常楓右手邊的杯子裏，然後道，“老板，請喝水。”
微微挑眉，孟常楓轉眸看着她殷勤的樣子，眼神狐疑，“該不會有毒吧？”
她這個樣子，就差說一句“大郎該喝藥了”。
“哪能吶。”蘇玲琅捏了捏礦泉水瓶，小聲嘀咕，“再怎麽樣也要等你把奶茶團給團完了。”
一口水卡在喉嚨裏，孟常楓憋了好久才咽下去，輕咳一聲放下杯子，“不好意思，是我忽略了你對奶茶的渴望。”
他一直以為她有可樂就夠了。
“老板，你一定要提前準備好了，肯定會有很多人參團的。”蘇玲琅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馬上就要開奶茶團了，有些激動，她開始絮絮叨叨，“到時候必須限量，每個人最多買兩杯。”
“嗯，聽你的。” 孟常楓輕笑一聲，單手趁着下巴，擡眸看着她侃侃而談的樣子，眼神裏滿是柔情。
“還要先付錢，再開團。”蘇玲琅想起來什麽，又道，“小可說好多團的團長都先墊錢，最後還虧了，咱們不賺錢，也不能虧吧？”
“嗯，你說的對，咱家不能吃虧？”孟常楓輕輕點了點下颌。
“還有......”蘇玲琅垂眸和他含笑的眸子對上。
還有，老板你能不能不要這樣一直盯着我。
心裏一緊，她趕緊避開了孟常楓的視線，開始沒話找話，“老板，為要什麽六點開團？”
“大概是為了讓熬夜玩游戲的人看到？”孟常楓道。
“嗯？”蘇玲琅眨了眨眼睛，瞬間就想起了昨天玩游戲不接電話的十七棟，後知後覺，“老板你準備讓那個十七棟的人饞死？”
是......在幫我出氣？
“差不多。”孟常楓動了動鼠标，點了保存鍵，然後把圖片發給蘇玲琅，“六點的時候，把這個圖片發群裏。”
趕緊打開手機，蘇玲琅發現老板發給她的是個流程圖。
圖上先告訴大家怎麽進群，然後又怎麽在群公告裏面點開鏈接，勾選奶茶的種類以及留下地址，最後面還有收款的二維碼，非常詳細。
“老板，這個程序好厲害。”蘇玲琅感嘆。
“讓技術部前兩天做的，這次要是運行的沒問題，就讓小可給其餘的團長用。”孟常楓又喝了一口水，“免費。”
掃了一遍群二維碼沒掃描出來，蘇玲琅又看了一遍圖片，驚訝道：“老板，你用Q.Q群開團？！”
“嗯。”孟常楓放下杯子淡淡道，“方便管理。”
撓了撓後腦勺，蘇玲琅想說，現在都用微信群，誰還用Q.Q群啊，萬一人家嫌麻煩不進來怎麽辦。
但是轉念一想，老板開的可是奶茶團，現在奶茶團是怎麽地位？別說倒騰一個手機軟件，就是親自登門報名，肯定也會有好多人來。
她不由得在心底感嘆，不愧是老板，有資源就是任性，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六點一到，蘇玲琅就把圖片發到業主群裏面，并且提前說了這個群的二維碼需要用Q.Q來掃，果然大家看到這個消息之後都抱怨連連，看着群裏面別人發的牢騷，她都以為不會有幾個人進群了。
但是沒想到她翻到群裏一看，裏面居然已經加了大幾十號人了，好多個跟微信一樣的頭像的人，前一秒在開抱怨，後一秒就已經進了群，高呼團長威武。
都是口嫌體正。
一邊吐槽，蘇玲琅一邊翻看訂單，才不到十分鐘的功夫，就已經下單了一百多杯，她好奇的翻了翻群裏人的網名，發現很多人确實好久沒用Q.Q了，名字居然還是遠古的火星文。
想了想，蘇玲琅大方的給小可和張柯一人一個群管理員的位置，看着群裏的各種新鮮功能，莫名感覺自己成了一個小領導。
看着兩位新晉管理員們兢兢業業的管理新進來的人員，蘇玲琅有一種手下有人好偷懶的既視感。
無聊，又去翻了翻自己號裏的好友，她的手停在了老板的Q.Q上，猶豫了兩秒，點了進去。
看着熟悉的頭像和網名，蘇玲琅眼睛莫名有些發熱，心底泛上來一絲絲酸澀。
他的號一直沒有變過，從頭像到名字，都跟以前一模一樣，即使這麽多年過去，她也能清清楚楚寫出他的Q.Q號碼，就是這個號承載了她高中時期所有的記憶和愛戀。
像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還記得高中時，她只要一有空，就會點開這個頭像跟他聊天，哪怕說十句能夠得到一句回複，都能開心半天。
他在線時，沒有回她的消息，她就會在想，是不是學長反感她了，所以才不回複。
他不在線時，她又會瞎想，是不是學長讨厭他了，所以要對她隐身。
她的不安，她的患得患失也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通通交給了他。
想到這，蘇玲琅偷偷瞟了一眼坐在電腦前的老板，覺得命運有些神奇，誰能想到她會和以前朝思暮想的人，在這樣的時期，被隔離在一起，擡頭不見低頭見，他不僅會在她難過的時候安慰他，還會幫自己出氣。
學長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蘇玲琅垂眸抿了抿唇，他值得一個能夠感受愛的姑娘。
單手撐着下颌，孟常楓百無聊賴地掃了一眼群成員，然後打開之前發的鏈接後臺，檢索十七棟。
十七棟只有一個人點了奶茶。
“就是這個！我加過十七棟的人微信，頭像一樣的！”蘇玲琅道，“老板，踢了他，不給他喝奶茶！”
輕笑一聲，孟常楓轉頭看了她一眼氣鼓鼓的臉，擡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發，遞過去一個安撫的眼神，“稍安勿躁。”
說罷，他發了一個群公告：【由于奶茶數量過多，每五棟樓需要一到兩名志願者，限男性，志願者數量一夠，立馬開團，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奶茶會送到】
看到這個公告，蘇玲琅大概掃了一眼訂單列表，她發現十六到二十棟樓的訂單不多，仔細查看一下，恰恰只有十七棟那個人是唯一的男性，那麽這樣算下來，那人必須要來當志願者。
也不知道老板這樣安排是有意還是無意。
3棟：【我報名！我承包一到五棟！】
6棟：【我承包我們這五棟。】
很快各個區間都有人認領，除了十六到二十棟這個區間。
孟常楓：【十六到二十棟這個區間，都是女孩子麽？】
十七棟：【為什麽都要男性？】
孟常楓：【那麽重，多厚的臉皮才能好意思讓女孩子給你送？】
說完之後，順手給了這個人禁言十二小時的處罰。
看到老板明晃晃地把這句話怼了回去，蘇玲琅莫名覺得心裏舒爽。當他看到老板禁言他十二個小時，讓對方連回嘴的資格都沒有時，心裏更加爽了。
Q.Q群才是永遠的神！
讓對方想罵還沒辦法罵的感覺，太解氣！
“他會退群嗎？”蘇玲琅湊到孟常楓旁邊小聲問道。
“不管他。”孟常楓直接到後臺把他的訂單删掉，“都這樣了，還想喝奶茶？呵。”
這個時候十八棟一個女孩子弱弱發信息：【我看我們這五棟樓沒多少人參團，要不就我來吧。】
孟常楓：【好。明天上午十一點我會在群裏發消息，最遲十一點四十各位志願者在南門口集中。
志願者要是臨時有事，自己找區間樓棟成員替補。】
這個消息發完，群安靜了幾秒，然後就出現一連串的【收到】。
看着那些‘收到’，蘇玲琅感覺自己夢回工作群。
以前開的群，一般團長安排好事情了之後，群裏也會三三兩兩的有人兩天，就唯獨他們這個，在一堆‘收到’之後，就徹底安靜下來，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
小可：【你老板好有威嚴，是不是在家裏也特別嚴肅啊？我本來想開兩句玩笑，現在大氣都不敢出。】
嚴肅？蘇玲琅偷偷看了一眼孟常楓，抿了抿唇，勾了勾唇角。
老板才不嚴肅，他為了她還特意開一個奶茶團呢。
一想到昨天那個十七棟的人，哪怕被禁言了也硬賴着不退群，就知道對方一定特別渴望奶茶。等到明天，他就會發現自己空等一天，最後什麽也撈不着。
想到這，蘇玲琅心裏就覺得爽。
她也是被對方害的空忙活了一天，現在也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了。
小可：【那個十七棟的人，不會就是昨天半天不接電話的那個吧？你老板在幫你出氣？】
蘇玲琅：【對！而且我剛才還看到老板直接把十七棟留下的訂單給删掉了！錢會在明天十二點之後直接退回去！一想到那個人喝不到奶茶！我就想大笑三聲！哈哈哈哈！】
小可：【真的解氣！誰讓他害得你拖着那麽重的水來來回回！我也沒想到，對方臉皮能這麽厚，居然還能賴在群裏，還想讓小姑娘給他送奶茶，也是活該！
不過你老板真的人好好。】
看到這，蘇玲琅心開始狂跳起來，擡眸看向老板的的背影，眼神裏滿是感動。
他人是很好，特別特別好的那種。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總能幫她很多，解決很多事情。
要是沒老板當年一直盯着，要不是她不想被删了聯系方式，她也不可能一直能保持在年級前兩百，最後考到不錯的學校。
遇見老板，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她在情窦初開的年紀，遇到了對的人。
感覺身後的人好像一直盯着自己，孟常楓回眸，正好和蘇玲琅的視線對上，他輕笑一聲，語氣寵溺，“開心？”
“開心。”蘇玲琅笑着點頭，“像打游戲十連勝了一樣開心。”
“開心就行。”孟常楓轉過身，淡淡道。
笑着笑着，蘇玲琅視線下移，看到了孟常楓的輪椅，想到了還有四天就解封了。
一想到這個，她心裏就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感覺有些發悶，還有些不舍，她知道這樣的心理不對，但也找不出抒發口。
“還有事兒？”孟常楓回首問道。
“沒有。”蘇玲琅趕緊搖頭，“老板，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說罷，她快速跑回卧室。
把所有的訂單整理好發出去，孟常楓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還早，她不應該這麽早睡，往常這個時候她都會磨磨蹭蹭，等他辦完公，然後完游戲。
想了想他從最下面的抽屜裏取出一部手機，打開微信一看，果然，她又跟巾鳳發消息了。
蘇玲琅：【馬上就要解封了！現在感覺有些焦慮】
想了想，他手指微動。
巾鳳：【可能是習慣現在的生活】
巾鳳是他虛構出來的一個人，這個人是個女孩子，她在國外留學。為了仿造徹底，他也會時不時的發朋友圈。
他知道，這很變态，好幾次想要斷掉。
可漸漸的，他發現巾鳳這個角色，變成了蘇玲琅不可或缺的精神導師，每當她遇到不開心或者難過的事情，都會跟巾鳳講，她似乎把巾鳳當做心靈港灣一般的存在。
于是這個號就被他一直保留，用來陪着她成長。
大一的時候，他被蘇玲琅拒絕。
說實話，那個時候，他是發懵的，心裏五味雜陳，郁悶無比。
他不知道究竟哪裏出了問題，更沒有辦法判斷出，蘇玲琅這幾年跟在她身後，究竟是喜歡他，還是出于什麽別的原因。
他甚至想過，是不是蘇玲琅喜歡上了別人，現在正追在別人的身後，一口一個學長叫的親切。
一想到這些，他就感覺很挫敗，開始懷疑自己，每天都很消沉。
到那時，孟常楓才發現，習慣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他已經習慣了每次打開手機，先看她的留言記錄，習慣了打游戲時，先問她玩不玩。
驕傲如他，甚至有些接受不了，自己被蘇玲琅沒有任何理由的拒絕，他迫切的想要找出原因，想要知道為什麽。
他翻遍了所有跟蘇玲琅有關的東西，最後居然在Q.Q空間的留言板裏面，在她一堆“踩踩”的留言裏，找到了她說自己申請了微博的留言。
鬼使神差，他像是一個跟蹤狂一樣，順着她留下的微賬號，一路追蹤。然後時不時的去關注她的動态，慢慢用一個虛構的身份接近她。
一開始，他只想知道原因。
可後來，在看見她跟自己分享心情不好的事情時，又忍不住去寬慰她，給她指一個方向。
慢慢的她越來越信任他，什麽事情都跟他講。
最後，他如願以償的知道了原因。
但......
同時也發現自己，早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淪陷在一個叫蘇玲琅的坑裏了。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性單戀”這個詞。
深吸一口氣，孟常楓擡手搓了搓自己臉，然後從硬盤裏打開一個文件夾，把自己剛下載的文獻添加進去。
在把關于這方面的最新研究看完，孟常楓靠着椅背，閉上眼睛，眉梢緊鎖，深深嘆了口氣。
很難。
都說性單戀的人群是痛苦的，因為他們無法得到別人的愛。
那麽喜歡一個性單戀的他，注定沒辦法轟轟烈烈地去回應。
他知道蘇玲琅這些年有很大的變化，但是他不知道蘇玲琅究竟恢複到了哪個階段。
他不害怕被她再次拒絕，怕的是，她在拒絕後，又會不知道躲到哪裏。
對待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小心翼翼，只能在添了一把烈火之後，再保持淡漠。害怕她徹底不喜歡自己，又在淡漠之後，再添一把柴。
用溫水慢慢的炖她，希望能把她的心捂暖。
他甚至有些感謝這次隔離，讓他和蘇玲琅被隔離在一個空間裏，讓他能夠游刃有餘的控制好距離。
卧室裏，蘇琳琅翻了個身，又看向巾鳳的留言，她發現，巾鳳今天的話有些幹巴巴的，以往她都能直戳要害，說中她的心事。
又翻了個身，蘇玲琅抱着枕頭沉沉睡去，不知道睡到幾點，她口渴的厲害，昏昏沉沉地爬起來，準備去客廳拆一瓶水。
把走廊的燈打開，蘇玲琅覺得燈好像閃爍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走到桌邊，她拿起一瓶水，剛剛放到嘴邊，走廊的燈驟然開始忽明忽暗，一閃一閃。
她立刻頓住了，瞪着眼睛，背後瞬間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怕黑，敢起夜。
她可以接受燈一直熄滅着，更可以接受它一直亮着，但她完全不能接受燈一閃一閃的！
這是多少恐怖片最驚悚的場面啊！
簡直要命。
随着燈光的閃爍，蘇玲琅感覺平時熟悉的家具都變得猙獰起來，鞋櫃上挂着的衣服好像會動一般，勾連着它的倒影，仿佛成為一個個會爬的鬼魅。
捏着瓶子的手緊了緊，她緊張的一動不動，腦海裏不受控制的開始循環播放所有恐怖片裏面相似的場景。
“蘇玲琅？”
低沉的聲音傳來，蘇玲琅微微松了一口氣尋聲看過去，在離自己八米的地方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的孟常楓，他表情淡淡，眉梢微蹙，似是不解。
這時，燈又熄滅了。
再亮起來時，蘇玲琅發現老板已經到離她五米的地方，之後燈每熄滅再亮起來時，她感覺老板像是無聲無息一般閃爍着靠近。
心又提了起來，她感覺渾身發麻，冰冷的厲害。
腦海裏又閃過好幾個這樣場景的電影片段裏，最後留在屏幕上的鬼臉鏡頭，在看到老板離她不到三米遠的地方時，再也忍不住，驚叫了起來。
“媽呀！”她大吼一聲，拔腿就跑。
這一聲倒是把孟常楓吓了一跳。
他工作到現在，聽到外面有動靜就出來看看，結果就發現燈壞了，而蘇玲琅臉色發白的站在桌邊，像是遇到了極為驚恐的事情。
就在他快要靠近她時，卻沒想到她尖叫一聲，拔腿就跑，眼神裏沾滿了恐懼。
此時燈已經完全壞掉，整個環境都陷入了黑暗，孟常楓慌忙起身，借着窗外的微暗的光亮将驚慌失措的蘇玲琅拉住，一把扯進自己懷裏，不顧她的掙紮，緊緊抱住了她。
“沒事，別害怕，我在。”孟常楓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低語，手臂也越收越緊，想借此給予她安全感。
感受到身後溫熱的觸感，蘇玲琅漸漸從恐懼中解脫了出來，開始深呼吸平複着自己的內心。
她知道燈忽明忽暗應該是壞了，但理智上知道和情感上害怕是不沖突的。
從小到大，她最怕打雷，怕的不是轟鳴聲，而是怕那閃爍的亮。
小時候，爸媽忙，她常常獨自在家，只要是雷雨天，就是她最難熬的晚上。
看着窗外的閃電把本就空蕩的家照的如同魔域，将白天熟悉的東西照的像是怪物一般時，她都要躲在被窩裏，蜷縮起來才能熬過去。
所以，看恐怖片，就算有時候直接屏幕怼鬼臉都不害怕，怕的就是閃爍的燈光下，有身影閃爍前移，然後出現在主角面前。
這是她從小的噩夢。
“我沒事，老板，我沒事了。”蘇玲琅深吸一口氣，聲音發顫，“我就是，有點怕一閃一閃的亮源。”
感覺到懷裏的人不再掙紮了，孟常楓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擡手扶着對方的肩膀，他将蘇玲琅轉過來，想要問問她究竟怎麽了。
沒想到她剛一轉身，孟常楓就感覺唇上一涼，冰冷的觸感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動都不敢動。
他握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覺的用勁，臉開始發燙，腦海中好像是在放煙花。
此時垂死的燈又亮了起來，盡管只有瞬息，孟常楓還是捕捉到了面前的一切。
他低下頭，握着蘇玲琅肩膀的手更緊了，做了兩下深呼吸，壓下了心底翻湧而起的怒氣，咬牙切齒道：
“蘇！玲！琅！你什麽時候把這個驢蹄子翻出來的？！把它給我拿開！從現在起，它！必須！徹底消失在我視線裏！”
縮了縮脖子，蘇玲琅小心地把黑驢蹄子從臉前拿開，讪讪地看着老板暴怒的眼神，“那個，我這就拿開，現在就扔掉，你別生氣了，再說這個黑驢蹄子也可以......”
看着孟常楓瞪過來的眼神，蘇玲琅趕緊道：“扔！必須扔！”
作者有話說：
以前空間的留言板，大家都是在花式的‘踩踩’
誰說雙更我就是她的神的？
可以站出來走兩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