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
◎“姐姐,你身上好香”◎
異色瞳讓他的眼神看上去詭異冷淡,玉明熙不由得瑟縮了身子,聲音都顫抖起來,“裴,裴英,你的眼睛……”
她并非沒見過受重傷的人,有些人因為頭部受到重擊內出血,眼白會因為充血變成紅色,但裴英的眼睛是瞳仁變了顏色,原本是淺棕的琥珀色,突然之間就變成了血色的紅寶石。
剛剛扶他起身的時候還很正常,只一會兒的空檔……是那只奇怪的蟲子?
玉明熙終于明白了裴英為什麽讓她不要害怕,少年淩亂的額發垂在臉上,沒有擦去的血跡在他蒼白的臉上更顯妖冶。耳邊的心跳聲如同暴雨驟落,激動澎湃,他仿佛一只嗜血的野獸,下一秒就會咬斷她的脖子。
裴英身上沒有皮外傷,玉明熙雙手能觸及到的他的衣物幹燥而溫暖,想起他方才吐血時的慘狀,大概能猜到他是受了內傷,五髒六腑出血會讓人極為痛苦,他臉上卻沒有明顯吃痛的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好想吃掉她。
啃食她的骨肉,吮吸她的鮮血,把她養在自己的身體裏,再也不會有人能把他們分開。
鬼魅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響起,裴英緊緊抱着懷中的人,将她困在自己的視線中。手掌描摹着她柔軟的臉,拇指似有若無的劃過她的唇,修長的手指沿着脖頸的曲線向下撥開她的外衣。
“裴英,你幹什麽?”玉明熙緊張的攥緊衣領,眼前的少年好似十分陌生,他好像魔怔了,眼睛死盯着她看,半晌都沒有眨一下。
小小的手橫在兩人中間,裴英沒有動怒,虛弱的聲音悄聲誘哄,“姐姐聽話,衣裳染了血穿在身上會過血氣。”
他的聲音低沉微弱,手上的力氣卻大的不像是受了內傷的人,輕而易舉掰開了玉明熙的手,十指相扣按在她榻上。慢條斯理的剝去她的外衣,像是拆開期盼已久的禮物。
時值夏日上午,天氣正熱,玉明熙被剝了外衣也不覺得冷,雖不情願在他面前失了做姐姐的威嚴,但礙于他是個傷患,不敢掙紮太過傷到他,苦口婆心地勸他:“裴英,我們出去找大夫好不好,我很擔心你。”
裴英眉頭一皺,沉聲道:“你哪兒都不許去,就待在這兒。”
他手上力氣大,玉明熙怎麽都掙不開,着急道:“可是你身上有傷,我剛剛還看到你手臂裏有蟲子,是不是染了什麽怪病?”
聞言,裴英低笑一聲,他緩緩吐息,松開了她的手,在自己最信任的姐姐面前展開自己的身體,邀請說:“姐姐想知道我得了什麽病,何不親自來看。”
血色染在他的臉上如同殺神閻羅,玉明熙心想裴英有點瘋,今日一反常态,罔顧綱常倫理,不但敢脫她的衣服,還主動讓她去看他的身子。
莫不是被敲了腦袋,犯了瘋病?
就算如此也解釋不了他身體裏的蟲子是從何而來,玉明熙不相信是自己眼花,微微擡眼看他猩紅的雙眸,被那詭異的瞳色吓得趕緊低頭。
雙手發抖的解開他帶血的衣衫,手指觸及的地方浮起異樣的熱度,俊美的臉龐布滿細密的汗水,衣衫滑落,一寸寸白皙的肌膚透出豔、紅。
他像是忍耐着痛苦,緊咬着牙齒不發出聲來。玉明熙看着他緊實的胸肌,結實有肉的臂膀,淺淺的傷痕分布在少年的皮膚上,沒長好的還泛着粉紅,輕輕一碰就會讓少年禁不住顫抖……
那只蟲子在他的皮膚下游走,玉明熙想要按住它卻無濟于事,它數次從脖頸游向心髒的位置,卻在半路就被血液推向了肩膀。
身體在她的眼神中泛起燥熱,裴英內心沖動地想要将人按住,他在夢中不止一次的對玉明熙做過不軌之舉,如今人就在他面前,他只要伸出手就能得到她。
她身邊總是圍着很多人,在人前他們姐弟相稱以禮相待,只有裴英自己知道,他有多想獨占玉明熙的溫柔,想得到她的愛,甚至在精神虛弱的時候會受不住腦海中的惡念,瘋狂到想去摧毀她。
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裴英喘着粗氣漸漸逼近,“姐姐,你身上好香……”
玉明熙發覺形勢不對,自己衣衫不整,裴英更是裸、着半身,聽那極度忍耐的低語,玉明熙還沒回過神就輕拍了他一巴掌,“你瘋了嗎?”
若是一個陌生男人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又對她步步緊逼,玉明熙絕對會将他大卸八塊。但對裴英,她相信他這番舉動一定是有苦衷。
“姐姐,我病了。”他将她的手掌按在自己的心髒上,除了心髒的跳動之外還能感受到血管內衣物的蠕動。
玉明熙心感驚恐,“這,這是……”
“是蠱蟲。”裴英淡淡的說:“苗疆煉蠱人為了得到強大的蠱王,将各種毒性極強的蟲子餓上七天,置于方寸大的地穴中讓他們互相厮殺,七七四十九天後,能夠殺掉所有的對手吃掉他們的屍體活下來的,就是蠱王。”
早聽說苗疆人用蠱之術頗為陰毒,如今親眼見到,玉明熙不寒而栗,“所以你身體裏的是……”
裴英微笑着,眼眸中閃着可怖的紅光,“是我吃掉了它。”
在長達四十九個不見天日的黑暗中,年僅四歲的孩童數次從被毒死的邊緣醒來,吃掉了最後一只也是最為頑強的一只蠱蟲,但他卻沒能将它徹底融進血肉中,任它在自己的血脈中流動,與他共生了十三年。
“它每一天都在折磨我,蠱惑我,想要喝幹我的血,吃掉我的心。”他輕輕靠在玉明熙肩膀上,将臉埋在她頸窩裏,“但自從有了姐姐,我很少再聽到它的聲音。”
遇到玉明熙之前,他卑賤到要依靠體內肮髒的蠱蟲才能堅定活下去的意志。遇到她之後,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他就覺得自己的生命是有意義的。
“姐姐,不要離開我。”少年的乞求卑微又可憐。
玉明熙疼惜他經受過的苦難,剜心似的疼,“我不離開你,只要有我在一天,那些欺負你的人,我一定讓他們付出代價!”她多想抱抱他,可裴英光着膀子,讓她着實不好意思下手。
“裴英,我去給你拿件衣服好嗎?”
說罷,腰身又被裴英摟緊了一圈,勒得她差點沒喘上氣來,趕緊說好話給他,“你不是最聽我的話嗎,乖一點好不好?”
嬌軟的聲音落在耳邊,裴英根本無法拒絕,只能松開手。
玉明熙得了空隙趕緊下床來,去衣櫃裏翻了件幹淨的衣裳和外衫,遞到床前讓他穿上。
裴英一板一眼的穿着衣服,眼睛定在玉明熙身上一刻不敢放松,衣帶還沒系上,就聽外頭傳來腳步聲,常柏進門前還吆喝一聲,“将軍,将士們都回來了,請您前去檢閱。”
撩開門簾,只見裴英坐在床榻上拉開外衣,白花花的衣服落下來,将他懷中少女的身子遮了大半,只露出粉白的裙邊,一雙淡色繡花鞋,和濃密的發頂。
少女受了驚吓般瑟縮在将軍懷裏,裴英攬着她的身子往懷裏摟,額發垂落堪堪遮住駭人的左眼,看向常柏的眼神帶着殺意,冷冷呵斥,“滾!”
常柏心慌意亂,躬身請罪,“屬下該死,屬下這就去讓将士們暫作休息,請将軍好生休養。”
逃似的出了營帳,常柏給了自己一巴掌,千不該萬不該,怎麽偏今天沒規矩撞見了這場面,天要亡我。
盡管裴英及時将人藏起,常柏也不難猜到那是誰——營中穿着打扮如此的女子只郡主一人。
外頭人以為他們是表姐弟,但常柏當初陪着玉明熙回廣陽府,十分清楚裴英是玉明熙“恩人的遺孤”,二人根本沒有血緣關系。
是日久生情?還是郡主一時沖動?之前可從沒發現他們是這種關系。
這種事猜也猜不對,更不好問出口,常柏只能憋在心裏。
出了營帳沒走幾步,正面青竹走來,也要往營帳裏去,常柏當即拉住他,“你要做什麽?”
青竹懵懂,從衣服裏摸出一封信來,“我剛剛瞧見郡主來了這兒,蒼州封大将軍的親筆信,要交給郡主。”
常柏拉他離開,“郡主正跟将軍商量正事,不要去打擾他們。”
外頭兩人走遠,玉明熙扯掉他的外衣,跪坐在床沿上,羞憤難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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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水千山總是情,多給一瓶行不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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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