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找茬
打發了隊長,袁徹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寶貝椅子上,卻在下一秒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袁徹低聲咒罵着,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會有被壓的一天。
他也曾有過這樣的激情,雖然次數一只手就能數的過來,可也都是在上面的。這次還沒等他明白呢就被壓住了,越想袁徹越覺得自己冤枉。
趕巧了,他跳起來的這個動作正好被進來的顧華宇看見他糾結的表情。
“頭,怎麽了?屁股上的舊傷複發了?”
“什麽?什麽舊傷?”袁徹頓時覺得自己的臉已經燒起來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占據了他的大腦。
難道是那個小子對他們說了什麽?這種事他怎麽能這麽随便就說出來?看着那麽斯文保守的人不會都是為了這一刻給自己挖一個坑吧?他們前世今生有仇嗎?
一連串的疑問從腦海裏劃過,看着顧華宇歪着腦袋盯着他的臉,那神情除了覺得他奇怪再沒有其他的。
不對,如果說了,那這些人應該不是這樣的表情。畢竟他的性向在組裏甚至在隊裏只有郭圖榮一個人知道。其他人要是知道了,怎麽都會有反應的。
袁徹偷偷做了一個深呼吸,強作鎮定地說道:
“看什麽?有問題嗎?”
“沒有,我就是問你是不是柯然摔的那一下還疼。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強烈。安心啦,我打聽了,那個柯然在警校連教官都輕松拿下。你被摔不丢人。”
袁徹暗自松了一口氣,面露不悅:
“你沒事兒打聽這個?”
“純屬好奇,不過是他剛來我就問了,昨兒才回話。”
顧華宇再次露出同情的眼神,可也不敢再多說什麽,說到這份兒上已經是極限了,再多說自己就能被炮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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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你讓我查的袁大志的工作情況已經查清了……”
“等等,我什麽時候告訴你查他的?”
顧華宇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袁徹:
“不是你淩晨四點就發信息給我分配任務的嗎?害得我老婆好不容易兩點睡了,四點就被吵起來,醒了就沒睡着。怎麽你夢游了?”
袁徹翻看手機,三組幾個人的頭像都在最上面,果然是給每個人都分配了任務,包括柯然。
顧華宇一臉擔憂地說道:
“頭,你不記得了?昨晚喝多了?還是被鬼上身了?”
“滾你的。你接着說。”
顧華宇躲開袁徹的拳頭站在安全範圍內接着剛才的話:
“我去調查了和他生意上來往比較密切的那些人,對他的評價就三個字快,準,狠。什麽生意到他手上都能翻倍掙錢。所以家裏頗有積蓄。生意上面競争對手倒是不少,可都是合法競争,目前沒有什麽可疑的仇家。他的那個公司規模不大,人不是很多,對這個老板都像是挺怕的。目前沒有發現誰流露出對袁大志恨之入骨。”
“袁大志除了這個住址還有沒有別的房子?比如小三什麽的?”
“你還真別說,他的那個秘書可能有問題。我看她說話的口氣和神态像是和這個袁大志有一腿。估計我前腳走,她後腳就聯系袁大志。怎麽樣?要不要叫過來問問?”
“嗯,叫來,情人知道的事更多。”
顧華宇說了聲得令就去打電話了。
袁徹靠在辦公桌的隔板上,剛才被吓到的心情才算平複了。看着他手機裏發給幾個人的指示,想破腦袋也沒想起來自己什麽時候發的信息。看每一條還真是他說話的口氣,文字也都是在線的,不像是喝醉了那種胡言亂語。
他什麽時候喝過酒?既然是清醒的時候他怎麽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他把手指停留在柯然的頭像上,翻看看看交代給他的任務:去案發現場再複查線索。
案發現場?袁徹突然站直了,今天隊長見面就問他發現什麽了,聽他說話的意思好像是以為他去了案發現場了。是誰告訴隊長的?
看着柯然給他發的兩張照片,袁徹眯着眼睛,難道是柯然用他的手機發的信息?可為什麽還給自己發了一條?又不是玩諜戰,這樣的事兒還給自己留了後路的?
正想着,辦公室門再次打開,劉靈玲他們一個跟着一個都像是被曬蔫了的茄子拖着腿走進來。
最後跟進來的是那個柯然。
柯然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還是中規中矩的,幹幹淨淨的,走近了還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沐浴乳的味道,看樣子他應該是回過家了。
袁徹預期看到的黑眼圈,宿醉浮腫的臉完全沒有看到,柯然還是那麽幹淨利索,完全看不出來昨天連喝三瓶紅酒,大戰三回合,一早又跑去幹活的人該有的樣子。
反倒是他自己酸痛的四肢,酸痛的眼睛,異物感極強的臀部都提醒他昨天自己被壓的事實。
袁徹咬着牙盯着柯然去飲水機那邊接水的背影,他怎麽覺得這個柯然在有意無意地躲避着他。
做賊心虛嗎?還是一夜情後再見面覺得尴尬?
劉靈玲咕咚咕咚喝完杯子裏的水,看着袁徹陰沉的臉,還以為是昨天熬夜的後遺症,也不在意開始彙報調查結果:
“我今天去了袁思臣以前的學校,據學校老師反應這個孩子就是一個超級問題學生。學習成績班級倒數不說,在學校打架滋事,還總是出言調戲女同學。用他曾經的班主任的話就是個禍害。雖然在學校的風評很差可因為都沒有實質性的舉動,學校也只能教育再教育。後來因為一次打架被學校退學了,他這才轉到私立中學。那次打架一個孩子被打斷了一只胳膊,但現在已經康複了。詢問了一些曾經有過節的同學,似乎只是相當讨厭他,沒有到恨他的程度。就是那個被打的孩子好像一直有點心理陰影,據說還在做心理治療。”
“那個孩子的和他家人這兩天的活動軌跡排查了嗎?”
“排查了,沒有作案時間。”
“你說他出言調戲女同學,有沒有問過他們?可能其實有更惡劣的行為,只是女同學各種害怕藏着不說?”
“我也考慮到了,所以問了幾個,看狀态都不像是受害者。也有兩個不肯配合的,畢竟還都是中學生,我也不能強制詢問,現在的學生都那麽脆弱,萬一問出個好歹的。”
“你有別的辦法查?”
“嗯,我向學校要了他們的家庭住址,要是有什麽一定有一些跡象的,有跡象就躲不過閑唠嗑的老太太的法眼。我彙報完就去找老太太唠嗑去。”
“孺子可教,一會兒該吃飯了,吃完飯再去。”
“謝!組長。”
劉賀城接着劉靈玲說道:
“我去袁大志的家了解了一下,結果不是很理想。那個小區看着很高檔,住戶也不多,可互相之間好像都沒有什麽來往。好不容易敲開門問了幾家對這個袁大志家都沒有什麽印象。就門崗的保安和小區保潔還能吐露點有價值的情況。這個袁大志的老婆沒有工作,在家裏做全職。可她好像總是往外跑。每天都是花枝招展的出門。衣服天天換不說,發型也天天換,好像總是去做頭發美容健身。有一個保潔說一次她早上出門碰到了她放在路邊的情節工具,絲襪被挂了一個小口子。到了晚上回來那個壞了的洞就跑到另外一條腿上去了,她覺得是在外面鬼混或者有人了,不然怎麽出趟門還需要脫絲襪的。”
“也許是去做美體,有那養生會所就是有按摩的地方嗎?”
“她很肯定說不是,那女人什麽時候去養生館,什麽時候去打牌,這個保潔都一清二楚。掰着手指頭一條一條數。我和她說的那幾個地方核實了一下,還真是一點不差。而她說襪子換了的那天在養生館确實沒有預約。”
“厲害了,她這樣的人才應該被充分利用一下。”顧華宇笑着說道:
“我們不妨請她做線人好了,觀察這麽仔細不容易啊。”
袁徹沒心情聽他調侃,給了他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後對劉賀城說:
“去查查她那天去哪兒了,要是真有外遇,也可能演變成仇殺。”
柯然這時已經做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口一口地喝着還在冒着熱氣的水,袁徹咬着牙開口道:
“柯然,你那裏怎麽樣?”
“我,剛剛發給你兩張照片不知道看到沒有。”
“嗯,看到了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柯然微微低着頭像是在回答老師問題的膽怯的學生:
“我在那片草叢裏發現的戒指,是老式的那種,金子的,因為在枯草中間昨天沒有發現。今天天剛亮光線……”
袁徹猛地打斷他的話:
“我不想聽細節。你說說這枚戒指怎麽了?”
柯然被打斷了才擡頭看向袁徹,好像從進來到現在第一次正眼看他。大概是剛才的幾個人彙報都是說了細節的,他準備學樣子說,完全沒想到會被差別對待。他表情錯愕,卻也沒有反駁:
“好。我打聽了一下,這樣款式的戒指是老款的,現在基本沒有人打這樣的戒指了。”
“就是說如果這枚戒指是兇手掉下來的,那麽這個人很可能不是年輕人,應該是年齡比較大的。”
柯然點點頭:
“你确定這枚戒指是兇手丢下來的?不能是之前哪個來玩的人丢的?”
柯然口氣變得有些确信了:
“我,我沒想過,看上去這枚戒指掉在那裏時間不長,應該是這幾天掉在那兒的。”
“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是兇手丢的戒指,從他犯案到被發現至少一天一夜的時間,這麽長時間他就沒有發現戒指不見了?沒有回來找嗎?”
柯然沉默地想了一會兒剛要開口回答,又被袁徹不善的口氣打斷了:
“還有,說了是老款的,說明這個人戴戒指已經帶了好久了,沒有理由突然摘下來。如果是被死者拽下來的,受傷突然少了東西難道不會察覺的嗎?”
柯然剛剛張開的嘴巴又合上了。
辦公室裏其他人互相對望了一眼,明顯感覺今天的袁徹怪怪的。昨天看他和柯然雖然相處的也有些不自然,但沒有像今天這樣□□味兒十足。
大家互相遞了一個顏色,看現在的架勢,袁徹分明是在秋後算賬,找柯然的茬。
柯然也一臉茫然,看着袁徹望過來的眼神裏,怎麽會有明顯的怒意。
“我,我是在想,是不是兇手在殺人的時候把戒指拿下來了。”
“理由呢?戴着戒指又不礙事為什麽拿下來?”
“如果我是兇手,可能也會摘下自己貴重的東西,怕弄髒了弄壞了。”
“你是兇手嗎?”袁徹問道。
“不是。”
“那就少廢話。既然你覺得這枚戒指可疑,就去查,不查出點子午某有來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