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冬雪
第1章 ??冬雪
等他把藥塗完,徐未然身上早就紅透了,沒有地方能看。
衣服已經烘幹,她趕緊扯過來穿上。還好茶水很淡,并沒有在衣服上染上顏色。
腰間緊了緊,邢況把她攬到懷裏。
“怎麽一會兒看不到你就出事,”他說:“以後要把你揣在兜裏,走到哪裏都帶着才好。”
“那你不是要煩死了嗎。”
“不會煩,”他的拇指在她臉上輕柔地撫了下,傾身過去吻了吻:“一分鐘看不到你就會想。”
男人清淡沉啞的嗓音說出這句話,好像是有什麽魔力一樣,聽得她心旌搖曳。
她朝他擡起頭,唇微微張着,像在迎接他。
邢況俯低身體吻她,沒過一會兒又把她唇上的口紅吃得幹幹淨淨。
雖然買的口紅都是對人體完全無害的,她還是擔心入口會不好。
她氣喘籲籲地往後退開,睜着雙染了水光的眼睛看他:“早知道我就不塗口紅了,全被你吃光了。”
邢況笑起來,把她抱出去放到床上,盯着她柔嫩的唇瓣看了會兒:“沒有吃光。”
“……”
“還有一點兒。”他又湊過去,把最後一點兒舔幹淨。
他親人的時候力度總是不輕不重,但偶爾會突然懲罰性地重一下,故意聽她嘤咛出聲。
房間裏的溫度迅速上升,窗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開始飄雪。
他握着她柔軟的腰把她抱到腿上,專心致志地親她。
簡直像得了不親她就會難受的瘾。
徐未然兩只手原本只是搭在他肩上,慢慢地摟住了他脖子。
被他親得腦袋發空,有種昏昏然的眩暈感。
完全不讨厭的感覺,她必須要承認,在高中的時候,無數次看着他,她那顆無處安放的少女心就在一直躍動。
想跟他離得近點兒,再近點兒。
想與他親吻,擁抱,至死不離。
門上突然響了兩聲,緊接着是秋瓊的聲音。
“然然,你沒事吧?燙得嚴重嗎?”
徐未然吓了一跳,微喘着氣睜開眼睛,想把邢況推開。
邢況卻并沒有把她放開,甚至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秋瓊仍在外面敲門:“然然,你怎麽樣了?”
徐未然乞求地看着他。
邢況在她下巴上咬了下,嗓音低啞地說:“跟她說你沒事。”
徐未然怕怕地抿唇,醞釀了會兒,用還算自然的聲音說:“阿姨,我沒事。”
秋瓊:“那就好。阿姨先下去了,你也快點過去吃飯,知道了嗎。”
“好,我知道了阿姨。”
話剛說完,唇又被邢況封住。
她怕外面再有人經過,忍住沒有喘出聲。身體裏有種奇怪的感覺湧出,慢慢地她發現,那是對邢況的渴望。
她害怕再這樣下去會一發不可收拾,強撐着最後一絲清明把臉側過去。
低喘幾口氣說:“別親了。”
邢況呼吸很重,把臉埋進她頸窩裏,扯開她毛衣領口,在女孩形狀姣好的鎖骨上親了親。
她縮了縮肩膀,下一刻被他從床上抱起來。
她頭發有些亂,邢況伸手幫她撫平。
想到李章剛才告訴給他的話,他默了會兒,終于問她:“李章曾經剪切過幾個視頻,讓你以為我只是想跟你玩玩,這件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徐未然很快明白他說的是什麽。
他眼光很深:“有段時間你突然很不高興,就是因為那些視頻?”
“……是。”
邢況:“後來又為什麽沒再生氣了?”
“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視頻可能作假,可我是親眼看到的你,跟你相處的,”她擡起眼睫,純潔無瑕地看着他:“我就覺得,你是很好很好的人,不會騙我的,視頻裏的內容肯定是有誤會。”
邢況臉上有了些動容。
在她眼裏,他一直都是沒有瑕疵般的存在。
她把他放在一個很珍貴的位置,所以即使是看到了視頻那種幾乎算得上确鑿的證據後,也依舊會選擇相信他,會給他留有一個、或許他是被冤枉了的餘地。
他也看着她,臉上神色越來越溫和:“以後再有這種事要告訴我,不要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知道嗎?”
徐未然默了兩秒,點頭。
“除了這件事,還有沒有其它沒告訴我的?”
這次徐未然沉默了更久的時間,最後輕輕搖頭:“沒有了。”
她的病已經好了,跟他在一起這段時間,她恢複得很快,幾乎不會有無力感和厭世感了。
所以是沒有什麽事瞞着他的。
邢況沒有再問,帶着她下樓。在那之前她對着鏡子檢查了一遍妝容,确定不會被人看出異樣才跟他一起出門。
俞筱早在下面等得心焦,氣得漲紅了臉。
看到徐未然從樓上下來,俞筱走到她面前:“徐未然,你能不能離我未婚夫遠一點兒,不要老是纏着他。”
邢況不悅地啧了聲,擡起頭時目光已經很冷:“你長眼睛了嗎?什麽時候才能看見是我在一直纏着她。”
俞筱更是委屈,一雙眼睛登時紅了:“邢況,你怎麽能這麽護着她!”
“我不護着她,難道護着你,”邢況額發下一雙眼睛沒有半分溫度:“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女的,我就不會對你動手。”
俞筱驀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盯着他看。
“你剛才是怎麽燙她的,”邢況說:“要是不想怎麽被燙回去,現在就滾。”
俞筱胸口劇烈起伏着,眼淚已經忍不住湧了出來。
她萬般不甘地看向被邢況護在身邊的徐未然。
徐未然并不如以前那樣畏畏縮縮的,而是擡起了頭,眼神甚至有些挑釁地看回她。
俞筱憤憤捏了捏拳頭。
錢蒙要過來把她拉走,可她卻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她重新高傲地揚起頭顱,對着徐未然說出了句意味深長的話:“我看你能得意多久。”
俞筱走了以後家裏清淨了很多。
邢韋兆從外面回來,他并沒有對徐未然表現出任何不滿,甚至還溫聲問了她幾句在國外學習的事。
徐未然只說還好。
邢韋兆颔首,并沒有再說別的,只把邢況叫走,問了些集團最近的事。
邢況頻頻扭過頭,朝徐未然那裏看,生怕有人會再欺負她。
更怕李章會對她不死心。
還好徐未然跟秋瓊待在一處,李章在離她比較遠的地方。
秋瓊倒了杯茶,送到徐未然面前。
“當年是我們考慮得不周全,把你一個人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想也知道你肯定吃了很多苦。”秋瓊主動提起以前的事:“我們的意思是每年給你一筆生活費,可你一直不肯收,把錢都原封不動打了回來。你一個女孩,在國外又沒有親人幫襯着,我都不敢想你是怎麽熬過來的。”
徐未然無所謂道:“我沒吃什麽苦,在那裏的學校也确實學到了很多,您不用覺得愧疚。”
秋瓊透過落地窗看了眼院子裏的邢況,說:“你那時候心理狀态很不好,我跟邢況的父親很擔心邢況會受到你的影響。別看邢況表面上總是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一直沒放下他母親的死。我們就都覺得,陽光開朗的女孩在他身邊會比較好,你走了以後,他慢慢地總會好起來的。
“後來的事情卻是我們沒有想到的,他找不到你後整個人都變得很不對勁,不再跟人交流,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如果沒有人看着他,我們簡直要擔心他會不會做出自殺這種事。他那個樣子,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希望一樣,空有一副軀殼,行屍走肉般地每天活着。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你對他來說并不是可有可無,而是他的全部。
“後來他會振作起來,是因為他知道了你是他父親送走的,只有他順利接手邢氏集團,他才能把你找回來。他去了燕城大學讀書,不交朋友,也沒有任何社交活動,每天都把自己封閉着,擠壓出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讀書,想盡快完成課業。除了學校那些課外,他還進了公司,從最底層做起,一路憑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升。
“別人都說他命好,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他生下來就有的。沒有人知道他究竟付出了多少,過去這兩年多的時間裏他又到底犧牲了多少。他以前對權利這種東西根本不在乎,每天都過得渾渾噩噩。是為了你,他才從一個得過且過的人,變成了現在這樣有野心的人。
“他有了權利,掌握了邢氏集團近一半的控制權後,第一件事做的就是滿世界找你。雖然有他父親一直在暗中阻止他,可他一直都沒有放棄過。現在你能回來,想來都是他做了努力的緣故。”
秋瓊說了很多話,徐未然始終低垂着眼睫,掩下早就通紅的眸子。
想到邢況這兩年裏的生活,她就心疼得無以複加。本來以為自己離開他,對他來說會是一件好事,并沒想到非但沒有幫到他,還讓他過得這麽辛苦。
他今年也只有二十二歲而已,卻要過早地背負那麽多壓力。為了盡早找到她,每天都在跟時間賽跑。她在公司見到他的時候,他身邊跟着一群早就對他俯首帖耳的員工,在他眼睛裏,滿蓄着不屬于他那個年齡的沉穩。
“你能回來,阿姨真的很開心,”秋瓊說:“這段時間我見邢況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他變得開心了很多,眼睛裏有了光彩,有時候我還能看見他會對人笑,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雖然他以前也算是振作,但那都是他為了能找回你,強撐着精神在壓榨自己所有價值而已。可是現在,我能看出來他是由衷的開心。
“我已經跟他父親商量過了,他如果真的不需要俞家的助力,執意要跟你在一起,我們是不會再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