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劣等星

第46章 通往推進城

“哎、哎——？！！艾斯？！你是說……艾斯？！！！”

路飛驚訝得手裏的肉都掉了下來，他難以置信的說：“所以那時候香香她是來找我說這件事的嗎！！馬修！你幹嘛不早點說啊？！！”

“要不是我們先去找過女帝漢庫克，得到她的支援，現在說這些我們也沒法離開這個島吧。那時你也失去了冷靜，對事情的發展沒有好處。”

“是說這個的時候嗎！！”路飛激動的抓住馬修，他說，“是、是什麽時候開始？那個……公開處刑？”

“距今六天之後吧。”馬修回答說，“從這裏前往艾斯先生被處刑的馬林梵多，普通的船需要一周左右的時間，但是如果是海軍的軍艦，能夠搭乘特殊的海流，四天就抵達。”

“那就是說，我沒有時間……再返回香波地群島和夥伴們見面……”路飛稍微冷靜下來，他拿出了艾斯的生命卡，本來一大張的生命卡現在卻只剩下燃燒着的一角，“那麽強大的哥哥，如果讓我去救的話，他一定會生氣吧，但是……”

“…………”

“馬修，你能幫我嗎？”我現在沒有其他同伴，只有你。雖然就算你不幫我的話，我也會去的。路飛說，“我想要去救艾斯！”

“我正是因為這個目的，才與巴索羅米交涉來到這裏的。”馬修露出微笑，他說，“路飛先生，救出艾斯先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知道你不擅長按照計劃行事，因此我會負責制定出獲勝幾率最高的計劃。而你只需要答應我一件事。”

“嗯！是什麽？”

“不論如何，不論遇到多麽強大的對手，多麽巨大的阻礙，多麽痛苦的抉擇，都絕對不要放棄營救艾斯先生。”馬修強調着，他說，“因為我在這裏幫你，是為了有香小姐，也就是我現在主人的願望。而她，已經做出了舍棄一切的打算。因此，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你中途退縮。”

“所有計劃都将以‘活着救出艾斯先生’為唯一的目标，你的生死也不會被考慮在內。你可以接受嗎？”

“那不是當然的嗎！”路飛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他說，“我就怕你不這麽做呢！”

“…………”路飛先生，你是個不讓人讨厭的人類。馬修停頓了一下，他說，“我明白了。那就讓我們一起行動吧。”

“哦！！”路飛回應着，他說，“不過你剛剛說香香她打算舍棄一切……她難道也在什麽地方行動嗎？”

“這我并不是非常确定，畢竟巴索米爾并沒有告訴我他将有香小姐送到了什麽地方。”馬修思考着，他說，“但根據現在的形式，以及當前巴索米爾的立場來判斷……我認為現在有香小姐有很大的可能被送到了白胡子的船上。”

“白胡子……就是、就是艾斯所在的那個海賊團的……”

“啊。新世界的四皇之一，世界最強的男人‘白胡子’。據說他不會容忍自己的部下被殺，因此世界政府也認為這次公開處刑會掀起和白胡子——乃至很多海賊精英的戰争。”馬修解釋着，他說，“白胡子的目的和我們是一樣的路飛先生，我們可以把他們當成盟友來看待。”

“啊……我知道了。”路飛聽得很認真，他很少這麽認真的聽人講話，“但是現在找他們幫忙已經來不及了吧！”

“這是當然。我們是不能浪費時間去找白胡子的。”馬修回答說，“但他一定會出現在處刑的現場，如果是我的話，也會選擇在馬林梵多營救艾斯先生，而不是現在跑進他所在的監獄。因為馬林梵多是一座普通的城市，而大監獄‘推進城’可是一個堡壘。”

“可即便如此，處刑當天，馬林梵多也聚集着很多棘手的人物，海軍大将以及七武海都會在那裏。我們已經見識過海軍大将的實力，我不認為一般的海賊能夠哪怕拖住那些家夥一分鐘，而那種怪物竟然還有兩個。”

“看上去勢均力敵的戰争實際上我們的劣勢很大，畢竟對方只要殺死艾斯先生就算是贏了。因此我們不能只吊死在一棵樹上。”馬修分析着，他說，“海上，有白胡子吸引了海軍的全部注意力，而他們怎麽也不會想象到會有笨蛋闖進推進城的監獄。我們就去做那個笨蛋。”

“…………”路飛其實有很多地方沒太明白，但最後一句他懂了，“就是說，我們要去監獄裏救艾斯對吧！！”

“啊沒錯。”馬修很欣慰他聽懂了最重要的部分，“我們作為別動隊，在監獄中實施營救，如果營救失敗，或者時間拖得太長，讓艾斯先生被帶到了馬林梵多，也有白胡子在外面包抄，我們再去追上也來得及。在成功之後，還能乘坐白胡子的船離開。”

“我明白了！”路飛說，“那我們就快點去推進城吧！！”

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就……怎麽想都不可能非常的容易，現在也只能相信路飛了。我能做的只有制定計劃，路飛先生。接下來只能靠你了。馬修說：“普通人要進入推進城很困難，我們要想個——”

“如果是七武海的話，就能得到許可。”這時候，紐婆婆的聲音傳來，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馬修他們身後了，這個為了迎接漢庫克歸來的宴會，想必氣氛只有這裏最凝重吧，“事實上，作為七武海，漢庫克她也被海軍召集了。但是因為讨厭中樞，所以她一直都在拒絕邀請。”

“您的意思是……利用漢庫克小姐的頭銜嗎？”那的确是個好方法，說不定還可以盡量減少注意進入推進城。馬修說，“的确是個好方法……不過漢庫克小姐會同意嗎？”

“我們去求她！”路飛站起來，他說，“走吧馬修！我們去找她幫忙！”

“…………我知道了。”不過我快沒電了。馬修說着站起來，他說，“在那之前，路飛先生，你還是先把我的本體拿出來吧，這個機體馬上就要沒電了。”

“哎？本體？”

“你以前不是看到過嗎！就在腦後插着的那個板子！”

“以前……”嗯……路飛努力的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很久以前，在戈爾波山上的時候，有一次馬修被野生攻擊完全壞掉了，那時候艾斯的确……啊！！想起來了！

就在馬修腦後有一個黑色的板子，據說那就是真正的馬修，不過過了幾天之後，天上又掉下來了一個‘隕石’，裏面竟然有馬修新的身體！當時還覺得很厲害來着……

路飛按照模糊的回憶，在馬修的後腦勺摸了半天，終于摸到了一個凹槽，馬修解開了電子鎖，從那個凹槽裏就彈出了一塊黑色的又藍綠色裂紋的金屬板。路飛把它拿了出來，接着機體就失去了反應。

“這樣就可以了。”馬修的聲音從板子裏傳來，“我以這個形态也更加适合和你一起潛入推進城。路飛先生。”

“明白啦！”路飛說着就把馬修插進手臂上綁着的一個環狀裝飾物上，“放在這裏可以嗎？你可以看得到吧？”

“原來如此，這個毫無意義的裝飾品還有這種作用！”馬修感嘆了一聲，然後說，“這是非常完美的位置，路飛先生。現在我們走吧！”

是夢。

這是夢吧。艾斯想。還好是夢，要是有香真的出現在了這個暗無天日的監獄，自己究竟應該怎麽辦才好……

有香一直有這個天賦，她能出現在別人的夢裏。的确，她本身也像是夢中的人，永遠都那麽美好。究竟是從星星上來的，還是月亮，還是夢呢？

“艾斯……”有香跪坐在他跟前，就算是在夢裏，他也被鎖了起來，雙手張開被鎖在牆壁上，身上滿是污跡和傷痕。跟弗雷撒了嬌才讓他帶自己來到了艾斯的夢中，看到他這樣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你是真的來到了我的夢裏，還是只是我在做夢而已。”艾斯露出了苦笑，他說，“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真是丢臉啊。一點也不帥氣吧？”

“…………”事到如今你到底在說什麽啦大笨蛋！有香流出眼淚來，她還是沒說話。

“抱歉……有香。我沒辦法……我好像又沒能實現對你的承諾，對不起。”沒辦法幫你了，對不起。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不會原諒你的哦，如果你……如果你不實現承諾的話……”有香擦着眼淚，她說，“絕對不會原諒你的！笨蛋！”

“不要這樣，有香……你一定還會遇到比我更好的人，然後——”

“沒有了啊！！沒有比艾斯更好的人了啊！！薩博也……我……我不行的，我只有艾斯……”有香哭得更厲害了，“艾斯是大笨蛋！！”

“不要哭，不要哭嘛……有香？有香……”怎麽辦，心好疼啊……艾斯停頓了一會兒，他說，“剛剛那個，算是告白嗎？”

“如果我說是的話，艾斯會活下來嗎？”

“我沒辦法保證這種事啊，有香。不要難為我好不好？”

“我會去救艾斯的。”

“哎？不行！別來！”開什麽玩笑你來做什麽啊！你知道有多危險——艾斯想要阻止她，但是擡起頭就看到她的眼睛，不會放棄的吧……她不會放棄的。真是……要我怎麽辦……

艾斯嘆了口氣，他說：“難得夢到你，有香。我們說點其他事情好不好？”

“…………”艾斯，艾斯，艾斯……笨蛋！不論如何我都會去的！一定會去把你救出來！有香用力的擦擦眼睛，把所有眼淚都擦幹，然後說，“好吧！那艾斯想要說什麽呢？弗雷說，艾斯醒來為止我都能在這裏哦！”

如果……我能永遠都不會醒來就好了。

艾斯看着有香笑起來，他說：“那……我想看有香對我笑。”

誰笑的出來啊！只有你才會笑啦！笨蛋！笨蛋！笨蛋……剛剛擦幹的眼淚又流出來，但最終有香還是露出了笑容：“我一定會救艾斯的。等着我。大笨蛋！”

就像是……像是夢中的人，月亮上的人，星星上的人一樣美。這美麗的……比任何事物都要美麗的景色。死前能夠看最後一眼，也算是沒有遺憾了吧。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艾斯低下了頭，他不敢看那張笑臉了。他本已經決定不會反抗了。雖然也不會拒絕營救。但他的心本來已經平靜了。可這漣漪，這被突然激起的波紋讓他感到心中一陣悸動——

“有香。”他的聲音不再輕快又帶着無奈。而是有些艱難和哽咽，“抱抱我好嗎？”

有香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抱住了他，緊緊抱住：“我會去的，路飛也會去的，爺爺還有大家都會去的。因為我們都愛着艾斯，希望艾斯能幸福的活下去。所以，不要放棄，艾斯自己也不要放棄好嗎？并不是沒有人會在意，并不是沒有人會流淚，這世上有很多很多人，都不希望艾斯消失！”

“…………”艾斯把臉埋進她頭發裏沒有說話。

“我也……”有香把他抱得緊了一點，“我也絕對不會讓艾斯消失的。”

“……笨蛋有香…………”不要為了我做什麽傻事。本來是想這麽說。但是又覺得被她如此重視了有一點開心，“我也不希望你消失啊？不要消失，你也答應我。不要受傷，不要一個人哭，不要冒險……答應我！”

“我才不要呢！艾斯都沒答應我！”

“這不一樣啦！！”

“分明是一樣的！艾斯先說！！”

“哎……我答應你。”艾斯沒轍的說，“我答應你盡量活下來。該你了。”

“我答應你一定會讓你活下來！”

“等一下這跟說好的不一樣吧！”

“我不管！艾斯也每次都說話不算話！就這麽定了！不準反悔了哦！不然我……不然我……”我就真的不會原諒你了哦！有香擡起頭來看着他，忍住眼淚，摸摸他的臉，“一定，一定……不管用什麽方法……艾斯……艾斯，艾斯……”說到這兒有香又猛的撲過去抱住他，“大笨蛋！！！”

“對不起，有香。”

“我不要！！我不聽！！”

“有香……”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消失……我好害怕艾斯也消失了……不要消失……求求你……”

“有香，你聽我說好不好？”

“不聽不聽不聽……”

“……不要哭嘛，那，我還是想看有香的笑臉。對我笑嘛。求～求～你～最後一次，對我笑吧？”最後一次，想要再靠你近一點，雖然是無禮的要求，但是可不可以讓我再靠近一些——？！！

“……還活着嗎？你小子。”

猛的，一切都消失了。有香的觸感，她身上的香氣，還有她的哭聲。全都不見了。艾斯回到了監獄裏，被一個聲音吵醒了吧。他微微的擡起頭，看着發出聲音的人說：

“你知道你打斷了什麽重要的事情嗎？卡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