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報複
“幹、幹什麽?”
張狗蛋想起上次莫名奇妙的從山上摔下來,身子不禁瑟縮了一下。
“你對她做了什麽?”餘淵重複道。
“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張狗蛋死鴨子嘴硬。
他就不信了,這個小雜種敢對他怎樣。
如果餘淵敢對他做什麽,他就讓爹打斷他的腿。
張狗蛋想起餘淵上次被揍的樣子,心裏有些洋洋得意。
“你娘都不要你,把你扔我家,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麽東西?裝什麽大尾巴狼呢?”張狗蛋嘲笑道,“小野種,你是不是又想被我爹揍了?早知道上回就該直接打死你!”
餘淵并不言語,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張狗蛋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許久之後,餘淵突然笑了起來。
“是了,還有上次那件事。”他盯着張狗蛋的眼睛,朝張狗蛋徑直走了過去。
餘淵的目光冰冷,如同千年不化的積雪。
在厚重的積雪下,掩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鋒芒。
張狗蛋莫名有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
他後背一涼,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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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狗蛋嘴唇微微顫抖,心虛的提高音量道:“小雜種,你想做什麽?!”
餘淵聞言停下腳步,看向張狗蛋的眼中露出一絲嘲諷。
他越過張狗蛋,拿起放在地上的斧子。
利刃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光是這麽看着,就知道這把斧頭有多麽的鋒利。
餘淵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想用斧頭砍他吧?
張狗蛋嘴唇微微顫抖,看向餘淵的眼神越發的慌亂。
“你、你想做什麽……”他兩股戰戰,色令內荏的喊道。
“當然是……出去砍柴。”餘淵拿起斧子,對着張狗蛋冷哧道。
他收起眼中的情緒,看也不看張狗蛋,拿着斧子往院外走去。
直到餘淵的身影完全消失,張狗蛋才虛脫似的松了一口氣、
“小雜種!”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張狗蛋覺得自己丢了面子,但他方才被餘淵的氣勢唬住,那種寒意似乎還籠罩着他的心頭,讓他一時間有些畏懼。
他罵罵咧咧的回到屋裏,一面走一面覺得自己的背上涼絲絲的。
他扭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打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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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淵一出院門,就看見顏慕像個無頭蒼蠅般在原地亂轉。
“怎麽辦呀……”顏慕皺着眉頭,一臉苦惱之色。
她穿着一件嫩黃色的衣服,像是春日裏盛開的迎春花。
餘淵的嘴角抽了抽,他有心想上去問問少女發生了什麽,但是腳步卻像是生了根,整個人都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躊躇許久,餘淵最終還是扭頭準備離開。
誰知,剛跨出去一步,身後就傳來了顏慕驚喜的聲音。
“餘淵!”
顏慕糾結了許久,她到底要不要透過那個洞看餘淵。
想來想去,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要尊重餘淵,不能打着關心的名義侵犯餘淵的隐私。
“餘淵,你怎麽樣了?”顏慕有些局促的低下頭,“我剛才聽見你們在吵架,有點擔心你……”
說到這裏,她擡起又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餘淵一番,見餘淵毫發無損才松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顏慕笑道。
“你……”餘淵對着顏慕,欲言又止。
“你放心,我沒有偷看,而且以後也不會偷看了。”顏慕連忙解釋道,“那個洞我也堵住的。”
話音剛落,顏慕覺得餘淵身子一滞,周邊的氣場好像更加沉重了。
……
她說錯了什麽嗎?
顏慕不明所以。
“我不是想問你這個。”半晌,餘淵才悶悶的開口。
顏慕覺得餘淵有些不太開心,她微怔,然後問道:“那你想問我什麽?”
“你今天……還好吧?”餘淵皺着眉看了顏慕好一會兒,才悶聲問道。
“我?”顏慕有點懵:“挺好的呀。”
“……嗯。”餘淵抿了抿唇,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終究沒說出口。
他瞥了顏慕一眼,準備轉身默默離開。
顏慕看着餘淵扭扭捏捏的樣子,又聯想起方才聽到的争吵,腦中靈光一閃,帶着幾分試探道:“餘淵,你是不是想問張狗蛋的事兒?”
餘淵沒有說話,但是腳步卻停下了。
身為作者,顏慕頓時明白了餘淵現在的狀況——好家夥,原來是傲嬌又犯了。
于是她憋着笑,對餘淵道:“我沒事,有先生在,張狗蛋不敢怎麽樣的。”
餘淵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許久,才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要是上學的人是你就好了。”顏慕感嘆道。
明明餘淵長的帥又聰明,卻天天被人非打即罵,不能上學。
最關鍵的是,若上學的人是餘淵,她偷親餘淵續命的機會還能多點。
話音剛落,顏慕就感覺一道熾熱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
她扭過頭,卻見餘淵的目光觸電般躲開。
“恐怕,只有你會這麽想。”餘淵自嘲道。
他立在原地,一陣風吹過,揚起他的發絲。
太陽逐漸西沉,雲彩遮住了金色的餘晖,顯的天色有些昏暗。
顏慕看不太清餘淵是什麽神情,她有心想要安慰幾句,但是少年卻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就默默的走掉了。
夕陽下,餘淵的影子被拉的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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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顏慕雖然不情願,但迫于現實,還是得乖乖的來到私塾念書。
她為了防備張狗蛋,還特意花好久抓了條無毒的小蛇。
——那是她昨天聽同學說的:張狗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
顏慕一想起張狗蛋讨人嫌的樣子,就毅然決然的将小蛇塞進了張狗蛋的抽屜。
然後,她回到了座位上,拿出課本,坐的端端正正。
就差沒在臉上寫“我是好學生了。”
她還是頭一次期盼張狗蛋能快點來。
誰知今日張狗蛋來的特別晚,顏慕左等右等就是不來。
不僅張狗蛋不來,連先生都來的特別遲。
顏慕百無聊賴,身邊的同學們正熱火朝天的聊着八卦,她似乎隐約聽到了張狗蛋的名字。
顏慕猶豫了一下,還是湊過去問道:“張狗蛋怎麽了?”
那位男學生似乎沒想到顏慕會主動搭話,頓時就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來。
“……你說話呀。”顏慕催促道。
她的聲音偏甜,天生細軟,說起話來像是撒嬌,那個男學生被這麽一催,臉頓時更紅了。
“張狗蛋昨晚……他昨晚……”
就在顏慕快要聽到結果時,先生終于姍姍來遲。
顏慕的八卦之火頓時被澆滅了,她只能悻悻的回到座位上。
“張狗蛋的腿斷了,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上學。”先生一開口,就是個重磅消息。
顏慕頓時愣在了座位上。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先生就說出了一個更加爆炸的消息——“從今天起,餘淵代替張狗蛋來上學。”
說罷,他領着餘淵進來,指着張狗蛋的座位到道:“私塾裏沒有多餘的座位,你就坐在那裏吧。”
餘淵頂着衆人或詫異或厭惡的目光,極為淡定的往張狗蛋的座位走去。
顏慕想起抽屜裏那條小蛇,腦子一抽,突然起身說道:“你不能坐在那兒!”
作者有話說:
張狗蛋(自我安慰):餘淵不敢對我做什麽的。
餘淵:不好意思,我還真敢。
顏慕:餘淵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偷看你了。
餘淵:……你是不是失去了對我的興趣。(自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