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鄰使壞(一更)
那黃永頭天打斷蛇王墓碑,搶了一只雞一只鴨。今天一早又來破壞了參種地和菜地。
如月換好一身男子衣飾,頭戴黑色圓帽,手上拿把書生扇搖晃着,和麻姑婆從閣樓下來。
麻姑婆的化裝術很是高明,才片刻時間,就把如月變成個濃眉大眼的男孩公子。
她們還在樓上換衣服化裝時,代嫂就驚慌失措上來報告了。地裏的那一垅參種,慘遭破壞,連覆蓋的毛草蓋,全部粉身碎骨,飛散滿園。
後門外,早已一團糟糕。大家或蹲,或倚鋤而站,圍散在參地邊,唉聲嘆氣地,直盼着小姐和麻姑婆快點出來。
山腳下中間的土地,腐殖豐富,土層深厚,所以參地選在這裏。
如月和麻姑婆來到參地裏,果然是草蓋粉碎,飛散滿地,那些埋在泥土中的小木箱,都一個個屍骨暴裂,裏面的種子早已歸西。
這可是如月和城裏紫桐藥房的陳老板,套了兩年交情,送了不少東西給他,才拜托他去外地進貨時,花了五十兩銀子,幫她帶回來的人參種子,已經催芽兩個月,再過一陣就能栽種了。
五十兩銀子的事小,重要的是別人根本不願意賣人參種子,在産參地,那是壟斷産業。陳老板幫她弄到這些種子,可是費了不少心神和時間。
想想,如月七歲讀完《參典》,就開始籌備種參的事。到能夠試驗培種時,她已經是十歲。可想而知,這樁事進行得多麽不容易。
“這都是那惡少幹的?”麻姑婆手叉在粗壯的腰上,吐着粗氣,臉上露出老虎般的表情。
為了按小姐的要求搞一垅參地,她嘗遍了這園裏山上山下的土地,又親自挖溝,埋木箱,撒水,檢查溫度,調節草蓋覆蓋等等。就早上吃個飯的功夫,就全軍覆沒了。心中真是氣大得很,又十分心痛惋惜。
錯過了這個季節,要等到明年才能催種芽,不是白白浪費一年光蔭嗎?而且旁邊的地,都在按種參的要求改良。
同時慶幸,她今天沒許大家把雞鴨子放出來。不然那黃永又要搶幾只雞鴨去。雖然雞鴨不怎麽值錢,可讓人白白糟蹋,還是讓人心疼。
“還有那邊不少菜苗,全被踩爛在地裏。”馮才小聲地說。早上,是他先吃完飯出來下地,發現這幕慘景。
和琳看如月已經模樣大變,撓着腦門說:“我該叫你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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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她變成一個長相英武的小男孩子,手上還搖把扇子,心中雖覺新奇,但很快被懊惱壓下去。
“你們記住,我的男子化名是吳晟風。在危險沒解除前,無論在屋裏屋外,都不許聽到叫我如月。”如月瞄着西頭那邊,小聲地吩咐大家。
有了這身男子打扮,她就能和和珅一起,與黃永面對面應戰。
雖然她心理上作好準備和黃永大幹一場,可女性的直覺,又有些讓她心裏慌亂發虛。
為了鬥這惡少。她昨晚和爺爺說了,最近想暫停學琴。爺爺看她學了幾載,已有基礎早已入了門,心中并不求她琴藝成師,只要她高興就随她自己。
和珅十分有心要和如月對抗黃永,已經把先生帶到小別院書齋裏講課。這樣就可以鬥惡和學習兩頭顧。
書香齋裏筆墨紙碩什麽都不缺,外面有美麗的園子,清新的空氣,又有比和珅家更好吃的飯菜。先生巴不到從此以後天天在小別院裏的書齋給和珅他們講課。
早上從和珅家出來時,聽他說惡少的事時,代先生還不信有這麽壞的孩子。
上午一來,他還沒開課,就見識了眼前這番情形,領會了“惡少”并非虛名,直搖頭嘆息:“什麽娃,這麽可惡,這麽不知甘難苦處?這麽貴重的東西,就這麽一陣亂搞就毀了。真是罪業。”
如月面色煞白,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
好在催種時,她怕失敗,一再叮囑麻姑婆,先只試用三分之一種子。
馮四苦着臉,用鋤把襯着只胳膊,嘆道:“晟風公子。他們可是湊準了時間,早上就我們吃飯的那會功夫就把參地毀了。想必我們每天照料參地,寶貝參地,早被他們在那麽的樹叢裏藏着看得一清二楚。”
麻姑婆沉思了一會,小聲說道:“那小子可惡。好玩。恐怕得想個法子吸引住他,然後收服他才行。”
如月和和珅相視一眼,他們心中正是此意。
“進攻是最好的防禦。”(《新成功學語錄》)
必須想辦法盡快向黃永他們出擊。不然就這地就沒法安靜。
“你們收拾一下參地。該幹嘛就幹嘛。大白天,他也不敢一直在園子裏作啥,他這種人喜歡玩陰的。”如月深吸口氣,平靜心情,對大家說。
麻姑婆的話提醒了她。象黃永那種人,貪玩作惡。得試着尋找一些有趣的玩意去勾引他的好奇,化解他的敵對,慢慢收服成自己人,不然一輩子都要防着他來壞事。
“和珅,我們回書香齋。”
說罷,如月心中拿了主意,若無其事地把手背在背後向院子裏走去。
沙濟阿緊緊跟随她後面。
和珅和琳和代先生也連忙跟上。
劉全留下和大家收拾地裏。
馮明馮善此時不在園子裏,早上拿着沙濟阿的信物進城等沙濟阿的哥哥去了。昨下午,沙濟阿沒有會到沙濟真。
回到書香齋,如月坐在木塌上。
和珅兄弟倆坐在先前擺好書的書案前。
“現在怎麽安排?”
代先生看看他們,不知是否開課。
“不忙開課。先想個辦法對付黃永。”
和珅沒有心情讀書。
“我現在也沒心情讀書。”
和琳悶悶地說。如月比自己大一個月,就象他的親姐。
先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我這心裏也不好過。只是拿什麽法子對付黃永呢?”
“你們誰做風筝做得快?現在得盡快做一只風筝出來。”
如月心中已有初步想法。
“買一只不行嗎?”沙濟阿覺得買比做更快。
“不行!要自己做。你們過來,我給你們說,要怎麽做。”
她這裏話音剛落。
劉明飛奔進來,滿頭是汗,語氣淩亂:“不得了。黃永把馮才打了。”
“走。去看看!”
如月忙跟着劉明去出事的地方。沙濟阿緊緊跟着她,只保持着兩步的距離。
和珅他們連忙跟上。
西頭蛇王墳十米外,馮才被馮國馮剛扶着,痛得臉色煞白,臉上冒着虛汗。
馮四氣急敗壞地指着圍籬外的大石頭上說:“跑了。打了人就跑了。他們說先回去了。下午再來。”
“怎麽會打人?”如月着急地問。
“剛才在參地上,大家散了,馮才說再過來看看。我和他就過來了。我們一來,就仔細查看坡上的糧苗。那兩個惡少突然從隔壁飛進來,黃永解開褲子,在菜地裏撒尿。馮才說了聲,真是撒尿都找不着方向。黃永就上來,一腳将他踢飛到下面的地裏,然後跳過去按着他猛打幾拳,等我跑下來,他已經跳上大石,和同夥得意地離開。”
馮國年紀三十五,說話做事穩重,緩慢。他說這番話時,也是一字一頓,生怕說不清。
“把馮才扶回去,請大夫來看看。這兩天都別幹活了,休息幾天。”
如月一跺腳,把手上的扇子使力搖了幾下。看着圍籬那邊,蛇王的碑還殘缺着,沒解決好黃永這個人時,暫不能重修幕碑。
“我們快回去辦我們的事。”
和珅上來拉着如月,冷靜地說。
如月收起扇子,點點頭。心裏暗暗罵那黃永簡直是條發瘋的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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