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親們,這章打壞蛋打的爽不爽,本來不想讓嵬名浩那麽早死的……不過水鏡後面還有不少重量級反派角色要一一和大家各種虐,也不缺他一個,所以……
☆、085 春樓大火
一場濃煙從萬春樓的屋頂點燃,不知道誰驚叫一聲,“着火了!”樓裏瞬間亂作一團,全部往外面沖出來,沉歌和和譽不見新顏,當下四處尋找,火勢越來越旺,兩人翻遍整個樓子都不見她的蹤影,沉歌不由拉住和譽嗆着煙道:“陛下,走吧!新顏可能看到煙霧先跑出去了!”
和譽甩開沉歌的手,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你認識她這麽多年還不了解她的為人!這種時候她會不聲不響只顧自己安危跑出去嗎!”甩開沉歌的衣領,和譽便捏了捏折扇,嗆着煙霧,朝着往裏燒的濃烈的大火方向,毫不猶豫沖了進去。
沉歌被甩在地上,嗆了幾聲,思及剛剛和譽的話心下一陣慚愧,站起來便拿了一塊掉落的絲巾沾了些酒,捂住口鼻,便打算跟着和譽剛剛的方向奔去,只是後面突然響起一聲熟悉的叫喚:“沉歌,少爺,你們在哪?沉歌,少爺!”
“新顏?!”當沉歌在濃煙中看到新顏的時候,紅腥的眸不由一亮,朝着她奔過去,攬着她的肩罵道:“你個死丫頭死哪去了?!”
“咳咳……”新顏被煙嗆着咳了兩下,擺了擺手道:“說來話長的……”見沉歌身邊沒有和譽,不由驚訝道:“少爺呢?!”
沉歌頓了一下,不由面色一驚慘白,朝和譽剛剛跑的方向望去:“不好,他剛剛進去找你了!”
“什麽?!”新顏一把推開沉歌,朝他望的方向奔了進去,沉歌猛地嗆了一下,捏着巾帕道:“哎,你別亂跑,等等我,咳咳……”
萬花樓的後門,正迅疏散着那群被擄的婦女和孩童,一個個有序地走在前面,清鈴牽着星辰和抱着暈了的賀蘭水仙的落清塵在最後,很快一群人都出了這萬花樓,重獲新生被困良久的女子呼吸着外面新鮮的空氣,看着這座心中猶如噩夢般,被燒既痛快,又有不經為自己悲慘遭遇的感懷,一個個用衣袖拭着淚水。
“迅,帶人去準備幾輛馬車過來安置這些女子和孩子,在黑水城內的一一送回家門,不在的你分散錢財和手下再做商議。”落清塵道。
迅按劍道:“是。”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謝謝恩公!”聽到這個長相豐神俊朗的男子這麽說,衆女子都不由地跪下來,感謝道,那群孩子有樣學樣地跪了下來。
“大家都起來吧。”清鈴扶起身旁的一個女子,對其它人說道,轉向身旁的落清塵道:“這萬花樓必定是和嵬名浩有勾結,把大家先散到往東面百裏的橋下安全些。”落清塵對迅點了點頭,迅立馬上前對着大家道:“大家請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
衆女子牽着孩子呼呼啦啦地站了起來,覺得恩公說的甚為有理,便跟着迅身後成群結隊地走了。
那放屁的小胖走了一半突然折了回來,跑向星辰,星辰本來心裏也舍不得小胖他們走,見他跑過來,便也松了清鈴的手,跑向小胖。
小胖氣喘噓噓地看着星辰,撩開衣領,把脖子上用紅繩綁着的一個青藍棱形的石頭給摘了下來,套在星辰的脖子上道:“星辰,我走了,這是我阿婆給我青藍石,說戴上它能夠轉危為安,我想一定是石頭把和仙童一樣的你帶到我身邊,讓我轉危為安回去和阿婆團聚的,所以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希望它能好好保護你。”
星辰眨着眼睛,黑瞿石的眼睛滿是不舍,抓着石頭道:“小胖,我還能在見到你嗎?”
小胖點了點頭,拍着他的肩道:“我阿婆說有緣分的人無論走多遠都會被命運的線繩拉到一起來,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再見的。”小胖擦了擦眼淚,轉身掉頭跑了。
星辰握着石頭,不由地大眼裏也浸滿了朦胧的水氣,眨了兩下淚水便在他精致的小臉上小溪般地靜靜流淌。星辰想起石牢裏是自己說要開鎖就大家出去,好多小夥伴都笑話他,只有小胖和水仙相信自己,小胖裝肚子疼引開那群看守,他才能去用火壓開了鎖帶大家逃出來的,小胖是個好夥伴,為什麽這麽快就要離開他了……
清鈴從身後抱着了星辰,星辰把臉埋在她的臂膀中蹭了蹭,轉身一把撲到她懷裏,嗚咽了起來,“娘親……”清鈴不由抱着他的手,不由緊了緊。
萬花樓內,火勢越燒越旺,新顏往裏面不停喊着,“少爺,少爺……”一聲得不到回應,不由地焦急的眼眶也跟着紅了,柱子和房梁都被燒的不斷地掉下來,好幾次吓的新顏望着茫茫大火,越發地心顫了起來。
“陛下,陛下!你在哪呀,陛下!我是新顏!”這裏的人都跑光了,清鈴不由地喊起在大理時候的稱呼了。
和譽還在翻着一個個房間,聽到新顏的聲音,不由停了動作,“是新顏!”一陣驚喜,他折扇揮着煙塵,朝着她聲音的方向尋去,當火光中看到她的時刻,眼睛一亮,就朝她奔過去,“新顏!”
新顏也見到和譽了,當下一顆心放下,笑顏綻開跑過去,“陛下!”新顏跑的時候沒有意料,她前面幾步之遙,一大片被燒的快斷的房梁,嘎吱一聲,正好朝着跑過來的她,砸了下來!和譽猛然擡頭驚看那一大塊砸向她的火光,看着新顏震驚着眸的下一秒,輕功騰起,伸手一把推開她,那一大片房梁‘嘎吱’一聲砸的他的脊梁,将他打暈在地上,大火也在他身上蔓延了起來!
新顏看着這一幕,驚愣在原地,待看見那火撲竄地一下在他背後蔓起,爬起來,便毫不猶豫地身子撲了上去!
萬花樓外,之前和新顏在石窖中撬鎖的那個女子,背了一個大大的口袋,嗆着煙出來,沒有看到新顏,不由問落清塵和清鈴道:“那個大眼睛缺根筋的呢?”
清鈴和落清塵互望了一眼,快速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新顏,清鈴上前抓着她的手腕道:“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那女子指了指身後,“她說她要去找朋友……我正好去取些被那些混賬順手牽過去的東西。”清鈴不由凜了凜眸,便将星辰的手交給落清塵,踏着輕功朝前門飛去,落清塵上前一步想要跟去,但是懷裏抱一個,手上牽一個行動不方便,一聲口哨,幾個蒙面人拿刀迅速出現。
那女子不由退後幾步,看着這群帶劍輕功了得的蒙面人,只見面前這個身姿俊朗中帶着些出塵的仙氣的男人道:“保護好她!”
“是!”幾個蒙面人如黑鳥一般跟着清鈴身後飛去。
那女子見他們這般緊張,想那擁有絕世武功的紫衣女子必定是去前門尋那缺筋的了,不由也擔憂起新顏起來,朝後大火望去,皺了皺眉。
清鈴飛到前門的時候,一群人聚集在前面,臉上都有着驚慌,有看着被燒的萬春樓大哭的,也有吓傻的,還有救火的。她踏步扮開人潮,四下尋望,當看見躺在地上被暈過去的受傷的新顏和和譽壓着直咳嗽罵爹娘的沉歌時,一雙緊張非常的眸子,總算放松了下來,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朝着三人走去。
在清鈴走向三人的同時,那日擄走星辰的那個尖嘴猴腮三角眼的精瘦男人,四下警覺地張望着,當見到他在石壁後不小心偷見到殺死自家少主的清鈴時,不由地蹲趴下來,偷偷地從衆人的胯下倉促爬出去。
清鈴帶着沉歌他們和落清塵在後門相會時,落清塵已站在一輛馬車前面了,看着她剛剛離去的方向,眸色凝重的一動不動,當看到她的身影時,不由地眸才閃了閃,目光細細打量她的身子,見她無事,身上的緊繃才一刻間松懈下來。
他走過去将趴在清鈴身上的新顏給扶了下來,安置在馬車內。沉歌也将暈睡的和譽給扔了進去,自己便趴在馬車內挺屍狀地呼氣吸氣,星辰看見受傷的新顏,便也不顧累把兩人背出來要死的沉歌,踩着他的身子就撲向新顏,擔憂搖着她的手臂道:“新顏姐姐,你怎麽了?!”
沉歌捏了捏拳頭……他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這麽後悔逛花樓!
“星辰,你新顏姐姐受傷了,不要亂搖她,你先照顧一下她,我們現在回客棧去找你幹娘醫治她。”清鈴拉着簾子見裏面位置很擠了,不由說道,星辰狠狠點了點頭,拍了拍胸脯:“娘親,我不搖了,會好好看着新顏姐姐的,你快和落叔叔駕車回去找幹娘。”
“嗯。”清鈴放下了馬車簾,便坐在落清塵的旁邊,落清塵正要駕馬,清鈴按了一下他的手,朝一直站在一旁背着一個口袋,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麽稱呼的女子道:“姑娘,敢問芳名?”
“九墓。”那女子道。
“九墓姑娘有何打算?”清鈴接着問道,她是一起被抓回來的,之前也沒有注意到她,可是看着她一直和新顏在一起,此時正面相見,她堅定淡靜的眸色,不由讓清鈴和新顏有同樣的疑問,她是怎麽被抓來的?
九墓的臉上有些髒亂,清鈴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她唇畔勾了一抹極其耐人尋味的微笑時,讓清鈴的眸不由閃了閃,只見她看了看車廂道:“你們趕緊走吧,我就是擔心那缺根筋的,才留下看看的,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找到回家的路也不缺盤纏。”
清鈴輕笑一聲,看着她有着欣賞道:“你很聰明。”側轉着,望了一眼身旁的落清塵,落清塵一聲駕,馬車在夜色中奔跑了起來。
九墓看着馬車離去,突然忘記問這個奇女子叫什麽了,于是跑了兩步喊道:“喂,道上規矩,有來有往,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呢?”
“耶律鈴!”遠方一聲傳來。
“耶律鈴?!”九墓忽然驚呼了一聲。
☆、086 夜探救央
“舒月,你出去一下。”客棧的廂房內,一個絕色男子,身形秀挺,容貌若冰雪精雕細琢般,氣質如高山清泉般淡靜的男子,對着身旁同樣絕色的徒弟道。
舒月收着手中的已經被毒血浸黑的銀針,不由地頓了頓,轉身看着師傅握着她的手,和那一向平和如今卻顫抖不已的雪眸,不由道:“師傅,我已經把她身上毒箭的毒清了,不需你的內力,她過幾日也會康複。”
清泉敲擊着石擊般的聲音響道:“為師自有分寸。”
舒月看了看他的師傅瑤琴,不由地內心一陣嘆息,便迅速整理好銀針的布袋,拿在手中,拍了拍在床榻一旁守着夜央擡頭滿是擔憂的惡靈的頭。
惡靈轉頭看着舒月,舒月看着它眼睛,舒淡着一種朦胧煙雨色的笑容,溫柔道:“靈,讓他們獨處一會。”
惡靈看着舒月的眼睛半晌,便把頭又轉向躺着昏迷不醒的夜央和坐在她一旁怔怔的謠琴一眼,站起身來,便尾随着舒月出去了。
關上門,房裏只剩下謠琴和夜央,謠琴的手指顫抖着,想去撫一撫她和她娘親幾乎一個模子拓下來的清美容顏,可是最終還是停下,蜷着手指又收回來。
“央兒……你娘親,可是夜華?”他的手捏了捏她之前的人皮面具,不知對誰說着,一聲長長的嘆息,随風晃動着桌上青紅燈,隐隐現現,夜央的手指微微地動了動。
城東的客棧內,清鈴回到韓談接應的地方,将和譽和新顏安頓下,又替二人把了一番脈,把完後對韓談道:“阿談,和夜央說有人被燒傷了,一個重傷一個輕傷,讓她拿些藥過來。”
韓談欲言又止地看着清鈴,清鈴見他神色閃爍,不由地抓了他的手臂道:“夜央不在?!”下一秒目光一顫,“她去找完顏了?!”
韓談瞪大眼睛看着清鈴,他可什麽都沒說……都是主子猜出來的,夜央不會給他灌什麽草藥才是!
清鈴見韓談這副神情,當下面容一陣慘白,朝後踉跄了一下,落清塵上前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清鈴被他穩住後,在原地怔了一下,迅速收斂濃濃不安的心神。
她掙開落清塵的手,在自己的行囊內拿出一把鋒利的彎刀,拔鞘而起的那刻,她的目也如刀鋒一樣凜冽着清冷。
“和譽和新顏他們拜托你了!”清鈴收起刀在手,轉身對落清塵拜托道。
落清塵抿了抿唇:“你要去哪?”看着她收刀的臂,不由輕皺起眉頭,擡頭道:“夜央出事了?”
“恐怕是……”清鈴點了點頭,星辰不由地走過來,拉了拉清鈴,大眼裏也擔憂和不解,仰頭道:“娘親,是不是幹娘出事了,是不是?”
“星辰乖,在這裏乖乖等娘親,幹娘好像迷路了,娘親去接她。”清鈴蹲下身子輕按着星辰的肩膀道,說完便站起身來,準備從跳窗而下,不想第二次被落清塵一把拉住,不由一陣頭疼,她現在真的很焦急!
“你等等。”他的手緊緊的拉住清鈴,這間客棧正好是他和花千桀投宿的那間,盡管能感覺到她的急迫,他還是執意拉着她迅速地走到花千桀的房門面前,猛地地敲了起門來。
在房內已經睡下的花千桀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爬起身來,桃花的眸滿是怨起,拿起紅蛇寶劍就準備劈了打擾他休息的人,但是開門的那剎那,當看到落清塵拉着那個紫衣婦人的時候,不由地頓住寶劍,一臉驚訝和不滿道:“喂!你這一整天跑哪去了?!”把他一人丢在酒店裏,真是太不厚道了!
落清塵從懷中掏出一根短截的桃花木,放在花千桀的手中道:“第二件事,去天字房最東面那間輸些內力給兩個被火燒暈之人,我現在……有點事。”
花千桀見他竟然拿出桃花木出來,內心不由震驚,落清塵竟然拿出桃花木只為了讓他輸些內力,太浪費了!
桃花木是當年落清塵救花千桀一命時,花千桀不願欠他人情折下一根桃樹枝分的三段,答應日後見此木願意為他無條件做三件事。
花千桀沒有想到落清塵每次讓他做的事都是很低級且如此不具挑戰性的,驕傲的心有些受侮辱,便将桃花木插在他衣襟上,挑着眉道:“落清塵我告訴你!你要在讓我做這種沒挑戰性的事,我就跟你絕交!”利落關門,不願意和他多啰嗦!
落清塵不由松開清鈴的手腕,兩手撐着花千桀要關的門,眼中露着有着一絲請求,看得花千桀當下一愣一驚,倒也松了關門的手,這家夥……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他!這他夢寐以求的眼神,為什麽是以如此簡單的方式!
大街上,清鈴在黑夜中身影若燕輕盈一般飛竄着,不過每飛一段,總要停下一段,轉身,總會看到站在她十步不遠處的落清塵微微的側首,一聲輕咳。
緊了緊手指,她還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可能也許她知道……但是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承認他這樣做的原因。
兩人飛了一段,很快到了黑水城的一個統都府的後院,這裏一片寂靜,似乎衆人已經安睡下了,只有一顆老樹屹立在那裏,巍峨地靜靜地透着風聲,飒飒着樹葉作響。
清鈴跳到那顆老樹上面,幽冽的眸細細地打量着這塊場地,當發現一些斷了的箭頭,和模糊地被擦幹的血跡斑痕,還有折損的草木時候,不由地抽出了臂上的彎刀,握在手中……夜央一定來過了!而且在這裏定是經過一番打鬥,她沒有回去,必定也是受傷了,而且很可能中毒!但是從斷了的那些箭頭和分布不均的血液可以看出,完顏的人也被她傷了不少。
她……在哪?!清鈴不由地擔憂起來,手中這段一根樹枝,如枚暗器一般,直直地如劍一樣射穿挂在門前的一根燈籠,那燈籠搖曳幾下,便燃起了火,燒落墜地!
在此一刻,這院中突然從暗處湧出數百名手拿長箭,身穿短衣皮裘的壯士,黑壓壓的箭頭直直的對着清鈴的方向,瞬間密發!
清鈴只是眸色閃了閃,正要飛身躲過那箭雨,卻不想自己的手腕便被一只手猛地拽住,閃到對面的屋檐,那箭雨當然撲了個空。
清鈴站在屋檐上,不由轉頭,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擡頭望着落清塵道:“我可以自己躲的。”
落清塵松開她的手臂,瞧了一眼自己的手,甚是無意道:“手滑了一下。”
“……”
數名壯士見樹上的那抹紫衣刺客突然消失,不由詫異她去了哪裏,擡頭望着老樹,不由好奇張望道:“奇怪,這人剛剛明明在那的……”
一陣刀劍的聲音響起,完顏宗翰帶着一行人,鷹眸微眯着看着四方,不由踏步朝前走去。
衆人見到完顏宗翰,不由都給大将軍讓了路。完顏宗翰走到那顆樹下,卻沒有擡頭望樹,而是突然轉身,雙眼銳利地朝着樹對面的房檐上望去,微微翹了翹唇道:“既然來了,就下來喝杯茶再走罷。”
衆女真壯士不由好奇向着将軍的方向望過去,當看到兩個站在房梁上的一紫一藍時,不由訝異,怎麽人會突然消失到房梁上的,而且還多出一個!剛剛明明是在樹上的!
落清塵看到完顏看着清鈴一下子不眨眯的跟狐貍似的眸子,似乎很沒有好感,輕微地皺了皺眉,見清鈴也注視他良久,似乎完全忘了他的存在,不由地指尖撓了撓她的手心。
清鈴輕顫一下,回過審視視完顏這句喝茶背後真實的成分的神經,不由詫異地看着落清塵……他,是在挑逗她還是怎麽!是自己的錯覺嗎?!
“天色很晚了,茶喝多了影響睡眠。”落清塵一本正經道。
清鈴眨着困惑的眼睛:“你真以為他想找我喝茶?”
“……不然呢。”
清鈴被他哽住了,完顏宗翰見兩個落到他地盤上的人竟然對月聊起天來,不由眯了眯鷹眸,閃出不樂意:“耶律鈴,你要再不下來,我可不知道夜央還能撐多久!”
清鈴猛然轉身!一下子幽冽了眸!
------題外話------
親們,這兩天朋友來水鏡這裏旅行來了……邀鏡一起去呢,鏡婉拒了,想着更文呢是吧,決定夫君認真寫完了去雲南大理河西走廊那去走走,寫夫君時看了很多資料,覺得這幾塊地方無論民俗還是文化都很值得去看看,大家有機會也去走走散散心~
☆、087 半張天機
清鈴和落清塵跳下房檐,跟着完顏宗翰向內走去,三人繞着府內的長廊走了很久,進了偏廳的一個書房,完顏宗翰手轉動了一個裝着畫卷的瓷器,一面挂着一張野馬射箭圖的畫的牆頭,立馬轉出了一道密室。
完顏轉身,看着兩人,擺手請到。落清塵和清鈴兩人對望一眼,看着那秘道,微微眸色都有些猶豫,是陷阱還是夜央果真在裏面,都沒有十分的把握。
完顏宗翰鷹眸在兩人身上流轉一下,便也踏了進去,一聲笑道:“怎麽?二位敢闖這都統府,如今卻怕了?”
落清塵望向完顏宗翰,手微微轉了轉,清鈴感受到他周身突然積聚的內力,心內咯噔一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望着他,凜了凜目。落清塵才收入內力,松了松手。
完顏瞥了一眼兩人握着的手,和光憑彼此的視線似乎就能讀懂對方想什麽的兩人,鷹眸閃了閃,微微翹着唇道:“不勉強二位,在下趕時間去虐待一下剛剛敢闖我地盤之人。”見二人不走,他往密道走去,涼涼道。
清鈴看着完顏宗翰的背影,恐怕這裏面有機關暗算,擡首對落清塵,猶豫半晌最終道:“此處透着兇險,你……就在此等候罷。”
落清塵抿了抿唇,便拉着她的手腕,向內走去,藍影如陰雲籠罩,邊拉邊有些生氣道:“生死那也是我的事,不需你操心!”
清鈴被他拉着,睇着他的有些發青的側顏,眨了眨眼,不由靜靜地閉上嘴,認真思考着自己哪裏惹他生氣了?她明明為他着想……
三人經過了紅火的燃得詭異的長長密道,到了一片明亮的石殿內。
石階鋪砌的高高殿上,坐着一個五官深刻若刀鋒刻畫,身穿虎皮大裘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一雙獵豹似的充滿野心的眸子,盯着過來的三人,最終目光如鋒芒的刀一般刺向清鈴的眼眸深處。
石階下,一群身穿窄袖胡服,腰挂筒箭的女真騎兵,筆直地站在兩側,猶如澆鑄的銅人一般,面容嚴肅,目光冷峻。
若旁人早就被那中年男人過于銳利中帶着威嚴王者的目光給吓退,可是清鈴站在殿下,不卑不吭迎視着他,帶着一種散漫的打量,将他從頭看到尾。
從他的面相,衣着和站姿,一一地在腦海中分析着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份,性格,很快,她微微勾了勾唇,目光清明道:“阿骨叔叔。”
那中年男子目光閃了閃,似乎沒有料想到她竟然這麽短的時間內竟然猜出她是誰,不由撫掌大笑,聲如虎嘯道:“哈哈,不愧是大遼第一公主,蕙質蘭心,膽略過人!”踏着石階下來,完顏阿骨親昵地拉着清鈴的手,感慨道:“我和你父王一向交情不錯,今日見到你就像見到自己的女兒一般,心情真是突然說不出的高興哪,哈哈。”
清鈴心裏一聲嗤笑,看着完顏阿骨卻也笑的含蓄,不動聲色地抽出自己被完顏阿骨拍的抽筋的手,微微偏頭散漫道:“阿骨叔叔,今日侄女可不是來與你蓄舊的。”目光一凜,彎刀下一秒直直地勾着完顏阿骨的脖子,勾唇驚心一笑。
完顏阿骨目光一沉,瞥了瞥脖子下的彎刀,只見她易了容的平凡相貌上,勾起的唇角卻蓋不住從內透出的高華凜冽中帶着妩媚,清冷悠慢道:“如若抓了我朋友,就放了;如若沒抓,便交出那半張藏寶圖,省的我再來一次好了。”
殿內的女真勇士瞬間團團将清鈴圍住,弓箭瞄準着她!完顏宗翰沒有想到清鈴竟敢威脅他叔叔!當下喝道:“耶律鈴,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
“完顏宗翰,你敢帶我來見他,就要有膽量承擔接下來發生的事!”清轉一聲嗤笑,閑冷着回道。
“你!”完顏宗翰立馬跳起身來,抽出一把長刀,直直地向清鈴的手腕砍去!
落清塵迅速起身,強大的內力吸了一側太陽旗幟,猛地打向完顏宗翰的方向,完顏宗翰手中的刀被他不由打偏,身子側轉還未穩住,一股勁風向他襲來,擡頭看着打向他的落清塵,一個靈巧的旋身,穩落在地上。
完顏宗翰看着壞了他好事的落清塵,手中也開始積聚一股強大的內力,一藍一白的火光在兩人手中茲茲作響!石殿內的桌椅都有些不穩地顫動了起來,還有晃動的光線流動暈眩着其中,兩人對望着,眼眸中看似鎮定非常卻又變幻波浪洶湧般的決鬥仗勢。
“宗翰,住手!”虎嘯聲響起。
“清塵,住手!”清晰舒冷的女聲也随後響起。
完顏宗翰和落清塵兩人望了望身後,又不覺望着對方,兩人手中那強大內力所摩擦出空氣的火光,慢慢收收又放放着,似乎不願意停手!但也僵持着沒有真的打起來。
“那個大遼神醫是來過,中了一箭之毒便逃得不知所蹤了,不過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砍了我幾百女真勇士的頭,血洗了我這都統府內的宅院!這一帳我遲早要跟你算的!”盡管此時清鈴的明亮鋒利的彎刀抵着他的脖子,完顏阿骨卻聲音深沉如磐石般地恨恨說着後帳。
清鈴聽到夜央中箭毒手輕輕地顫了顫,出了一秒的神,完顏阿骨的手下一秒內緊捏着清鈴的手腕,清鈴的手不由一松,那彎刀掉落完顏阿骨的手中,便如紙片一般,從中裂成兩半,哐當作響!掉落在地!
好蠻的力!清鈴捏着被捏紅的手腕,不由退後,迅速運着體內的氣,彙聚指尖成劍,就準備迎接他下一步攻擊,但見完顏阿骨卻沒有絲毫進攻她的意思,她也不由半途停下來了那氣流的彙聚,狐疑地看着他。
完顏阿骨朝着清鈴扯了扯唇,似乎在嘲笑她的小人之心,轉身對完顏宗翰道:“宗翰,把那半張天機圖拿過來給她看看!”
清鈴震驚着不解看着完顏阿骨,這老狐貍打什麽主意?!
完顏宗翰雖然沒有和落清塵動手,但兩人正用自身的內力形成的力場去一下下不接觸對方卻能撞擊着對方的方式,暗暗決鬥着!完顏阿骨見完全忘了他存在的好侄子!不由吹了吹黑黑胡子,眯了眯狐貍似狹眸,猛地跺腳,整個石窖跟着抖了三抖,煙塵往下直掉,虎嘯了一聲:“宗翰!”
清鈴沒有意料這完顏阿骨一跺一吼,上下抖了抖,晃了晃身子,不由定氣穩住後,視線瞅着完顏阿骨的腳下,尋着是不是哪個地方有牽動這石殿的機關……
次日,晨光輾轉着屋內,輕籠着那個睡躺恬靜的清美女子身上,睫毛微微地顫了顫,夜央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房梁三秒,含笑的目靜靜回尋着這異常陌生的……似乎有點像客棧的地方。
一手撐着床頭,一手捂着左肩有些疼痛的那夜被毒箭射的部位,她頗有些吃力的坐起,靠在床上,咳了一聲,目光靜靜地回憶自己之前的事情,前後都想起後,她不由喚道:“惡靈,惡靈……”門在她第二聲叫喚之後,被猛地撞開了,一條通體銀白的長毛野獸,身形矯健地撲向她,趴在她身上舔了舔她的臉。
夜央不由後撐着床沿,才能穩住自己,若葉裁剪的眉角抽了抽,捏着團扇一下下打着惡的背道:“下來,下來,你媽的壓死我了!”
“嗚嗚……”惡靈獸一雙兇惡的眼睛,此時帶着一些朦胧的水意看着她,夜央見它這副由內向外發出的傷心和欣喜複雜情緒的模樣,當只覺心一陣抽搐,愣了一秒,目光一黯,手捏着團扇便重重落到它的頭上,一下下,怒罵道:“該死的,你竟然也會傷心了!我平常欺負你還不夠嗎?你為什麽要為我傷心!一點皮外傷又死不了你有什麽好傷心的!你是野獸,是惡靈,是我水瀉的邪尊,你知道動感情的代價嗎?你知道嗎?!惡靈一系的禁忌你是不是當狗當久了都忘了!你是不是想死?!”夜央怒火攻心地一點不留情地下手。
惡靈閉着眼睛也任她打着,“嗚嗚……”悶聲叫着。
舒月端着藥在門口,便看到這一幕,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從他見夜央開始她和惡靈之間的關系和牽絆便讓他疑惑不已,惡靈系的禁忌?他如秋水般的眼睑微微波動,便靜如濛濛細碎煙雨一般,望着快她打暈的惡靈,出聲止道:“你不要打它了,先吃藥吧。”
聽着這聲熟悉的如絲竹琴聲般奏樂而起的嗓音,夜央不由停下手中動作,轉頭看到舒月的時候,微微瞪大眸子,團扇指着他驚道:“你,你怎麽會在這?!”
“呵呵……”舒月低頭觸了觸鼻翼一聲輕笑,纖秀的容顏綻開着滿庭姹紫嫣紅盛開都敵不過的美色,端着藥朝她走去,嘴角還是帶着那抹一如既往淡淡的飄渺笑意,坐在她的床頭,看着她眼睛,微微加深笑意道:“為什麽我不能在這?”
陽光洗練着他一貫的古藤白袍,纖秀立挺,墨發煙眸,氣質飄渺若雲,夜央瞧着他,見他依舊透明剔透如雕如琢,不由怔了怔,怎麽五年了,這家夥一點都沒變,一條皺紋不張不說,還從內到外還散發出一種和清鈴類似的蛻變,有着一種難以抵擋的致命吸引力和世間難尋的絕世風華!真是……一如既往的舒禍水。
☆、088 浮生若夢
夜央的隔壁,如雪斯顏,謠琴的手心捏着一片紅楓,隔着牆看着夜央房間的方向,料她醒來,卻也始終踏不出那步,去見一見她。
她的娘親是夜華……二十多年前,他風華正茂,師承天下第一神醫尹逍,一把九仙謠琴,一手追魂八十一針,一度蓋過了他師傅的風頭。
漸漸地上玉雪山上來治病的人越來越多,但有的是真來治病的,而有些僅僅是慕名來看看他。尹逍生性不若他脾氣那麽好,常常見不來治病只是來勾搭徒弟的,便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毫不留情地給踢下山下滾雪球了,又收拾了盤纏和包袱,把他也一并踢了出去,美其名曰,念他心思太單純仁善,讓他出去鍛煉鍛煉人情世故,學會識辨人,實則圖個自己清淨逍遙。
他抱着包袱,大雪之中,雪眸猶豫一番,最終跪在石階下,對着師門扣了三個頭,人生第一次離開了一片雪白的玉雪山。
出去後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樹原本的顏色是綠色的,湖水是淺藍的,花朵可以那般姹紫嫣紅……對于常年飄雪銀裝素裹的玉雪山,外面的世界豐富多了。他原本打算在外面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