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思。
“等等,綱君……你能慢點說嗎?”
“就是……哎喲~Reborn你幹嘛打我?!”
電話裏又是一陣悉悉索索,幾秒之後,接電話的變成了Reborn:“白癡阿雲,你現在在哪?”
“唔,我在彌月屋。”
“那方向正好。”
筱原雲雀不解:“什麽方向正好?不是說藍波和一平走丢了?”
“嗯,早上奈奈媽媽帶着一平和藍波去郊外玩,只是買個水的功夫,一平和藍波就不見了,你在附近的話,就幫忙找找……”
“啊哈哈哈哈~~有本事來抓藍波大人啊!藍波大人是無敵的!”
“藍波,不要鬧了,快回去,不然媽媽會擔心的。”
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吵鬧聲,筱原雲雀摁住了太陽穴:“不用找了,我已經發現他們了。”
“那真是太好了。”Reborn的聲音裏聽不出一絲喜悅的意思,像是早就知道了事情會是這個結果。
挂斷電話的時候,對方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麽,對筱原雲雀說道:“對了白癡阿雲,提醒你一件事情。”
“什麽?”
“小心蠢牛的……”
很可惜,Reborn的後半句話她已經聽不見了。一個紫色的炮筒狀物品莫名其妙的從天而降,正正好好罩在了正在打電話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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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聲,淡粉色的煙霧彌漫開來,筱原雲雀的身影,就這麽在白蘭和雲雀恭彌兩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消失了。
28目标28
彭格列的同盟家族波維諾家,有一個世代相傳的武器,名叫十年後火箭炮。顧名思義,就是但凡被它轟上的人,無論是自願還是非自願,都将會強制和十年後的自己做一個對調。時間不短,但也算不上長,只有堪堪五分鐘而已。
不過你可不要小看這五分鐘,波維諾家族的歷代家主,都曾多次靠着這短短的五分鐘,将陷于危困中的家族拯救于水火之間。這也是為什麽那些沒有見識十年後火箭炮過的人,都無一例外地覺得這是一件相當逆天的武器。
但事實上,凡是有過親生經歷的人,都不會對它有太好的印象。
而筱原雲雀,正是這其中最為嚴重的一個。
在此之前,筱原少女對十年後火箭炮這東西并不是一無所知。恰恰相反的是,她不僅知道這東西,還格外清楚了解它的價值,用處,以及使用後會帶來什麽負作用。
當然,這都得感謝她家那個熱愛武器成癡的老爸成天在她的耳邊唠叨:哪個家族有什麽秘密武器,誰家的的武器最好,有什麽什麽優點,遇到了又該怎麽破解……真是想不知道都難。
用風的話來說就是:這是走火入魔無的典型表現。
不過,曾經年少的筱原雲雀自然是想不到未來某一天,自己會認識一個從波維諾家族跑出來的小鬼。也完全沒有想過,她會被那個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十年後火箭炮,轟了個整整好好。
短期時空旅行的感覺如何?如果你這樣問現在的筱原少女、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你兩個字:坑爹。
被砸中的瞬間,筱原雲雀甚至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反應,便覺得眼前一黑。再睜眼時,便發現自己已經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藍天,白雲,荒地,和果子店,統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簡潔大氣的後現代風格房間。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沉悶,這也讓突然出現在這裏的筱原少女一時間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啊咧,在開會?
短暫的幾秒愣神過後,當她看清了房間裏或坐或站的那幾個,看上去有些眼熟,但自己卻肯定不認識的身影後,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自己此時的處境。
剛剛那個擊中她的東西,該不會是波維諾家那個神奇又雞肋的十年後火箭炮吧?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的運氣未免也太好了些……
或許是她出現的過于悄無聲息,又或許是屋內的氣氛太把劍怒張。總之,一時間竟然沒有人發現會議室的角落裏,原本坐在那裏的人已經變成了筱原雲雀……或者确切的說,是十年前的筱原雲雀。
未來不是我這種普通人可以随随便便窺視的,知道的太多會被滅口。
所以,要保持要冷靜……
向來奉承低調做人(有麽?)的筱原少女,一邊默默在心裏安慰着自己,一邊努力縮到衆人看不見的地方,盡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然後靜靜等待這五分鐘的流逝。
然而,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一味逃避就可以躲過去的。
——比如說現在。
筱原雲雀自欺欺人的行為還沒來得及實施,便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清冷聲音,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響起。語氣裏的煩躁和不滿,已經完全化作實質,無差別攻擊全場。
“筱原雲雀是我的人,他白蘭有什麽資格指手畫腳?請他來參加婚禮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什麽?!!”
盡管筱原少女再三告誡自己,她是幻聽了,不然就是重名重姓,反正這事兒她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沒必要大驚小怪……但她的身體還是先腦子一步,哆哆嗦嗦地指着那個看似正随意靠在窗邊,事實上卻渾身散發着淩厲氣勢的男子:“你剛剛說什麽?”
“……!!”
筱原雲雀甫一開口,屋內所有人便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其中有一人甚至已經掏出了兩枚小型炸彈。但在看清少女面容的一瞬間,便又齊齊松了口氣。
雖然只是一瞬,但筱原雲雀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他們的……殺意。
是的,殺意——淩冽,冷徹,濃烈的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意。
筱原雲雀不由抿了抿下唇,這真的是,十年後?
半晌,還是坐在主位上的的青年先開口:“你是,小雲?”
棕色的碎發,和自己相同顏色的眼眸,雖然氣質已經大不相同了,但那種令人安心的感覺還在……果然,不論過了多久,沢田綱吉,永遠都是沢田綱吉。
于是,筱原雲雀點了點頭。頓了頓,又加上了一句:“十年前的。”
“呵呵~我知道。”十年後的沢田綱吉溫柔地笑了笑:“一定是藍波的十年後火箭炮吧。”
“波維諾家居然把十年後火箭炮給了一個五歲的小孩?”得知了真相的筱原雲雀捂臉:“還是一個那麽欠揍的小孩……”
“抱歉啊,阿雲姐。”聽了她的抱怨,一個穿着黑白相見襯衣的卷發男子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地道歉。
“藍波?你十年後長的可真不錯。”順着聲音的來源看去,筱原雲雀有些意外的挑眉,但随即大方地擺擺手:“別擔心,要揍我也是回去揍十年前的你,別擔心。”
藍波:“……”
那還不都是他,有區別麽。
“既然小雲從十年前來了,那我們的會議就先暫停一下吧。”已經二十五歲的沢田綱吉,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一個家族Boss該有的氣勢。他拍了拍藍波的肩膀,算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是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怎麽會。”沢田綱吉立刻矢口否認,他不知道剛剛的談話,十年前的少女聽到了多少,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呃,我是說十年後的你讨論的。”
“哦。”
筱原雲雀一副我都了解你放心的表情,點點頭。然而就在沢田剛放下心來,少女又若有所思地開口:“關于婚禮的事情?”
“嗯……哎?不是!”
“……”
沢田淚目,他怎麽就忘了,十年前的筱原雲雀,可比現在的要直接的多。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解釋一下是什麽意思嗎?”筱原雲雀指了指會議室牆上的表,十分大度地說:“我還有四分鐘。”
“就是字面意思而已。十年前的你,理解能力真是令人堪憂。”這次說話的不是沢田綱吉了,而是之前那個靠窗坐着的清冷男子。
斜眼看去,無論是他熟悉的狹長眼眸,還是唇角那似有似無的笑容,都讓筱原雲雀沒來由地一陣煩躁。于是,面對對方的挑釁,筱原少女面無表情地回道:“不好意思,請問你哪位?”
“……”
衆人紛紛抽了口冷氣。果然,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敢這麽跟雲雀恭彌對話的,也只有筱原雲雀了。
而屋子裏唯一還能保持冷靜的,便是自始至終都冷着張臉的雲雀恭彌了。他瞥了一眼沢田綱吉,後者便立刻心領神會的果斷開口:“會議暫停十分鐘,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吧。”
“可是十代目……”
“嘛~我們去喝點水,這裏有雲雀前輩,沒問題的。”
說完,他趕走了所有準備看好戲的彭格列‘高層’,将空間留給裏面的一男一女。——他最後離開的時候,順便還十分體貼地從外面關上了門。
突然冷清下來的房間,空蕩地令人發慌。尤其是這裏還有一個讓她十分不爽的男子。
“雲雀……前輩?”筱原雲雀有些魔怔地低聲重複着剛剛臨走時,沢田綱吉對眼前人的稱呼。
屋子裏只剩下他們兩人,原本靠在窗邊的雲雀恭彌便踱步走到她身邊,在聽到少女的喃喃自語之後,有些嘲諷地開口:“你既然早就猜到了,又何必在那自欺欺人。”
筱原雲雀扁了扁嘴:“猜到是一回事,接受則是另外一回事。”
雖然她很不願意承認,但十年後的雲雀恭彌,氣勢明顯高了她不止一分……再加上一開始聽到的那個相當有震撼力的消息,亦是讓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眼前這個男人。
未來果然是不能随随便便窺視的。這不,報應來了……
正想着,對面的雲雀恭彌卻突然扔過來一個小巧的東西。回過神來的筱原雲雀立刻手忙腳亂地接住,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枚戒指。鉑金的戒身上面鑲着一顆火焰型的橙色水鑽,一看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麽廉價貨。
看着依舊一臉懶洋洋的雲雀恭彌,少女不屑地咧嘴:“你即使送給我戒指,我也不會嫁給你的。別妄想了魂淡!”
“呵……”對于她的宣言,後者只是老神在在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之後,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我對發育不良的草食動物沒興趣。”
筱原雲雀:“……”
“那是你的東西。”
“什麽?”
雲雀恭彌的一句話,成功地止住了即将要暴走的少女。
“我說,那個戒指,本來就是你的。”出乎意料的是,這次雲雀恭彌并沒有出言嘲諷,而是伸手拿過她手裏的戒指,然後熟練地戴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十年後的你放在我這裏的。”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将這一套行雲流水般地動作完成了之後,這才木然開口:“你被什麽奇怪的東西附身了麽?”
“……”
“不過,既然這東西是我的,那我幹嘛要放你這?你給我錢了嗎?”
“……”
雲雀恭彌算了算所剩無幾的時間,決定不跟某人計較。
“這個戒指很重要,弄丢了咬死你。”
“跑到十年前咬死我?”
“……”
雲雀恭彌強忍着一拐子抽死對方的沖動,冷冷地開口:“至于用處,你以後就知道了。”
“不是裝飾品麽?還有什麽用處?海哔——王寶藏的鑰匙嗎?”筱原雲雀被他這一長串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是一頭霧水:“神神叨叨不是你的人物設定啊魂淡,你就不能說明白點?”
“到時間了,你該回去了。”
“什麽……”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額頭上便落下了一個輕柔中帶着一絲冰涼的——吻?!!
察覺到這點後,少女瞬間僵在原地,連帶着失去了所有的語言和思考能力。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并沒有看到當粉色煙霧再次彌漫開時,十年後的雲雀恭彌臉上,那一抹悵然若失的表情。
“……雲。”
29目标29
回去要比來的時候順利,也輕松的多。同時還讓筱原少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叫作歸心似箭。
雖然這次時空旅行有些短暫,也算不上怎麽美好。但卻讓某人的心裏,多出了一股奇奇怪怪的情緒。尤其是十年後雲雀恭彌最後那個驚悚的動作……根本不是她想忘就能忘掉的好麽。
“除非我腦殘了,否則這種體驗我絕對不想再嘗試一遍。”
直到煙塵散盡,熟悉的陽光和結實的土地再次出現在眼前,筱原雲雀依舊保持着一手扶額的呆滞表情。心裏來來回回只有一句話:那貨不是雲雀恭彌,那貨絕對不是雲雀恭彌……
再擡眼時,卻發現周圍的氣氛跟五分鐘前她離開時不一樣了,安靜得……有些詭異。
把她轟到未來去的罪魁禍首早已經不見了綜影。而在場的白蘭和雲雀恭彌,一個站在她左邊,一個站在她右邊。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對視着,身上的殺氣都跟不要錢似的拼命往外飙。
被夾在兩人中間的少女硬是被他們的殺氣給激出了一個冷戰——雲雀恭彌還好說,但白蘭……她差不多都快忘了自己已經多久沒見過白蘭飙殺氣了。
不期然地,筱原雲雀又想起了十年後的那個世界……她完全有理由相信,現在這個局面百分之九十是十年後的她搞出來的。
別問她為什麽,這是女人的直覺——以及對自己性格的了解。
筱原雲雀向來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事實的真相,跟她猜測的倒也是□不離十。于是,在她被十年後火箭炮轟去了未來的這五分鐘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讓我們将時間撥回到五分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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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和雲雀恭彌是眼睜睜地看着筱原雲雀被十年後火箭炮給罩住的。
他們和某個倒黴的少女一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便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在煙霧散盡之後,出現在了原本筱原少女所在的位置。
一身幹練的黑色西服襯得她的身姿筆挺修長,如墨的長發不再披散在身後,而是被一根簪子松散的绾住。沒有了眼鏡遮擋的金棕色眼眸,在此刻看起來竟然猶如夏日的陽光般奪目耀眼。
原本正在彭格列基地裏開會的某人,并沒發現自己突然到了另一個地方,自然也就沒有注意身邊的人是縮水了好幾號的。
“雲雀恭彌,老娘只是去見青梅竹馬又不是要劈腿,別以為你是我男人就可以随便指手畫腳啊~”
不得不說,十年後的筱原雲雀,就連說話方式都和某人有點說不出的相似感:“信不信我照樣一槍崩了你?!”
雲雀恭彌:“……”
白蘭:“……”
說完這句話之後,筱原雲雀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伸手比了比自己和對方的身高,奇怪地開口:“啊咧,恭彌,你昨天洗澡的時候縮水了麽?怎麽變得和我一樣高了?”
“……”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這種熟悉的口氣,再加上挑釁的話語,都讓雲雀恭彌有一種恨不得抽死對方的沖動。不過,正當他準備亮出拐子的時候,從黑發女子嘴裏冒出來的那個稱呼,卻讓他愣了一下。
就是這一愣神的功夫,話語權便被一旁的白蘭給搶了過去。
“啊咧,是十年後的小鳥醬麽~貌似沒什麽太大的變化呢。”
“白蘭?你怎麽會在這?難道你要和恭彌私奔?”
“……”對方被她的話囧了好幾秒,這才無奈地開口“這裏是十年前,親愛的。”
筱原雲雀有些茫然地看了對方兩眼,又環顧了一圈四周,最後将視線停在了雲雀恭彌那身标志性的風紀委員制服上。這才了然地咧嘴:“原來是藍波那小子的十年後火箭炮麽?居然在這種關鍵時刻中招……回去之後絕對崩了他。”
“小鳥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暴力~”白蘭湊上去,貌似不以為意地開口問道:“反正五分鐘時間還早,不如我們來聊點什麽?”
誰料,對于他這種明顯的示好行為,黑發女子只是面無表情地推開他湊上來的臉:“想從我嘴裏套話?白渣,現在的你還太嫩了~”
“怎麽會呢~”即使被被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自己的目的,白蘭也依舊笑的沒心沒肺:“我只是對未來很好奇罷了。”
“你覺得我會信?”筱原雲雀嫌棄地撇嘴,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反正閑着也是閑着,不如一人一個問題好了……這主意如何?”
“你還真是不吃虧。”白蘭輕笑出聲。
“本來占便宜的就是你好麽。”筱原雲雀白了他一眼:“我先問。”
“好啊~女士優先。”
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對方卻沉默了。
就在白蘭以為對方會問出什麽難以啓齒的問題時,黑發女子卻沉聲問道:“這是你第一次來并盛麽?”
“啊咧?這就是小鳥的問題嗎?”對于她的問題,白蘭頗有些意外。
一邊說着,他一邊擡手摸了摸他左臉頰下的紫色紋身。本來這只是下意識的反應,卻沒想到他的這一舉動反而令對方變得煩躁。
“現在貌似是我在提問?”
“啊,抱歉抱歉~”白發少年擺了擺手:“……是這樣沒錯,因為聽說小鳥醬受傷了喲,所以我順道來看看你。”
“順道……你還真是誠實。”筱原雲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主要目的是去找入江正一那小子,沒錯吧?”
聽到這個名字,白蘭先是愣了一下,剛想說你怎麽知道,卻突然想起對方是從未來跑過來的。
于是他的臉上立刻重新又挂起了笑容:“好像,輪到我提問了吧?小鳥醬~”
筱原雲雀:“……”
白蘭知道對方在這停留的時間有限,所以很直接了當地問道:“小鳥之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話?”筱原雲雀皺眉想了幾秒,無果:“我之前說了很多話。”
兩人的對話看起來似乎相當的沒有營養,尤其是對于不明其含義的人來說,更是完全搞不清楚。這也讓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的雲雀恭彌,也沒有了再待下去的欲望。
既然那只敢騙他的草食動物不在,那就等她回來再咬殺好了,反正不差這幾分鐘。
至于眼前這個所謂十年後的……跟他有什麽關系。
但就在他剛準備掉頭往回走的時候,一旁地白蘭清了清嗓子,居然就這麽将十年後筱原雲雀剛出現時說過的話,一字不差地重複了一遍。
“雲雀恭彌,老娘只是去見青梅竹馬又不是要劈腿,別以為你是我男人就可以随便指手畫腳啊,信不信我照樣一槍崩了你?!”
本來一句頗有威脅意義的話到了白蘭嘴裏,不知道怎麽,就莫名多出了一股撒嬌調|情的味道。
雲雀恭彌被這句話刺激的腳下一個趔趄,刷地回頭:“你剛剛,說什麽?”
“不是我說的喲~”
十年後的某人“……”
很好,白蘭。你提起了一個最不該提及的話題。
“你聽錯了。我剛剛不是那麽說的。”十年後的筱原雲雀不動聲色地垂眸,連考慮都沒有便直接否認:“我的原話裏可沒有‘男’這個字。”
“好吧,就當是我聽錯了。”白蘭從善如流地改口:“不過,這似乎并不妨礙小鳥回答我的問題,不是嗎?”
“嗯……”後者重新擡起頭,用一副在正經不過的口吻說道:“就是字面意思而已。”
“……”
如果十年前的筱原少女在這,絕對會忍不住掀桌:連信口雌黃的說辭都如此的一致,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坑爹的事情嗎?
白蘭頗有些困擾地咧嘴:“玩游戲要認真啊鳥醬~耍賴可是不好的行為喲~~”
“跟一個十五歲,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耍賴?有必要麽?”
“……”
“再說了,耍賴又能怎樣?有本事你咬我?”對方那欠扁的口吻不期然地勾起了筱原雲雀之前在會議上沒有發洩的不滿:“更何況,白蘭·傑索……你耍我玩的次數貌似也不少吧?”
“哎呀呀,鳥醬。冤枉好人可以不對的~”
“冤枉你個毛線球!”黑發女子冷笑,全然忘記了眼前這個少年跟她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老娘的婚禮你破壞了幾次了,嗯?要不是我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一直攔着,你真當恭彌不敢轟了你的密魯菲奧雷?”
白蘭:“婚禮?!”
筱原雲雀身體一僵,立刻住了口:“我有說婚禮?”
“……”你覺得呢?
“咳咳……這不是重點。”
“……”那請問什麽才是重點?
然而,十年後的筱原雲雀不再打算給他們問問題的機會,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波動後,她露出一抹挑釁的笑容,沖兩人搖了搖手:“時間到了……再見。”
粉色的煙霧升騰,和現在的自己交換了五分鐘的筱原雲雀回到了她本身所在的時空。雖然這次旅程,并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但收獲,卻也是出乎意料的大。
原來早在十年前,白蘭·傑索就已經開始計劃了麽。黑暗中,十年後的筱原捂上了自己的眼睛。
說實話,這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
30目标30
被十年後的筱原雲雀狠狠調戲了一番的白蘭和雲雀恭彌,對那‘黑色五分鐘’ 難得默契地同時選擇了三緘其口。而在未來飽受了一連串驚吓的筱原少女,在看到兩人那比她好不到哪去的凄苦臉色後,也實在沒心情去挖掘什麽所謂的真相了。
于是,這件事便在三位當事人的刻意無視下,被簡單的一筆帶過,誰都沒有再多說什麽。
而嘴上說着來并盛是為了看筱原雲雀的白蘭,也在第二天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甚至連一聲再見都沒說。這一相當不符合他性格的舉動多多少少讓筱原少女吃了一驚。然而更出乎人意料的是,從來只打電話不發短信的白蘭·傑索,居然在他離開了日本的第二天,給少女發了條怎麽看都莫名其妙的短信,然後便猶如人間蒸發一般,徹底的不知所蹤了。
“鳥醬,充滿了未知性與偶然性的,才是未來喲~乖乖等我回來。”
筱原雲雀拿着手機琢磨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什麽有用的消息,索性将手機扔回床上:“等你妹啊,老娘又不是新婚就守寡的新娘子……”
說了半截察覺出哪裏不對的筱原雲雀立刻閉嘴,結果嘴巴沒太來得及跟上思路,從而導致了她差點咬上自己的舌頭。
這貌似是她十幾年來第一次祈禱白蘭的話是正确的。少女龇牙咧嘴地倒抽了一口涼氣……不然,結婚什麽的,她寧願對象是白蘭那小子,也絕對不願面對着那麽一張中二的臉啊。更何況,她的理想可是遠離黑手黨來着……
少女抿了一口熱可可,杯子裏升騰的水汽熏得她眼鏡上霧蒙蒙地,于是她幹脆摘掉眼鏡,将它扔到手機旁邊,同後者相親相愛去了。
“嘛,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難得清淨一段時間。說不定白蘭那家夥看破紅塵,和變形【哔—】剛們拯救世界挽救蒼生去了。”
頓了頓:“不對不對,拯救世界什麽的,應該是阿綱這種廢柴男主角應該做的,白蘭那家夥,還是和霸【哔—】虎們一起毀滅地球來的靠譜些。”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少女你又真相了。
剛喝了沒兩口,筱原雲雀像是察覺到了什麽,迅速放下杯子跳起來閃到一邊。
下一秒,随着‘咔嚓‘一聲脆響,她新買的陶藝杯子頓時碎裂開來,裏面大半杯熱巧克力就這麽順着桌子淌下,淅淅瀝瀝地流的滿地都是。
剛剛只顧着躲避的筱原少女根本沒來得及穿上鞋子,此時的她光着腳站在沒有被波及到的木地板上,看着已經被巧克力完全浸透,明顯不可能再穿的拖鞋,木然擡頭,盯着突然出現在那裏的大頭嬰兒,一字一頓地說道:“Reborn君的出場方式,還真是特別。”
“Ciaos~反應不錯哦,居然躲開了。”一身黑西裝的小嬰兒從窗戶上跳下來,将重新變成了蜥蜴的列恩放回自己的帽檐上。神色自然地找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坐下,完全沒有一絲私闖民宅外加動用武力的羞愧感。
“我比較想聽的是另一句,”少女苦着一張臉看他,特地強調道:“是六個字的。”
Reborn掃了她一眼,了然地點頭:“繼續努力。”
筱原雲雀:“……”
【度娘:在日語中,繼續努力(努力を続ける)和對不起(ごめんなさい)都是六個字的……少女自然指的是後面那個。】
“想不想去散散心?”
“你邀請我?”Reborn提出這條建議的時候,筱原雲雀正小心翼翼地繞過滿地的狼藉,準備随便找一雙襪子先應付一下。
“不過很可惜,我既不喜歡有毒料理……”
一邊說着,她一邊回頭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嬰兒,加上一句:“也不戀童。”
……
Reborn白了她一眼,冷笑着開口:“我對你這種發育不良的幹巴身材也沒什麽興趣。”
這句話怎麽聽着這麽耳熟?
筱原雲雀的眉梢不經意地抽了一下,正在往腳上套襪子的手停在空中,憤憤然地扭頭:“貧乳是稀有資源你懂麽!男人果然都是膚淺的東西。”
“都是?還有誰說過?”
“未來的某個二……沒什麽。”
突然反應過來跟她對話的是有讀心術的鬼畜Reborn,而并非人畜無害的沢田綱吉,筱原少女立刻明智地住了嘴。
“看來你的未來之旅很有趣吶。”Reborn兀自下了結論。
“你從哪看出——很,有,趣,這一點的?” 沒有問對方是怎麽知道自己被十年後火箭炮轟去了未來的,但如果連這點消息都打聽不到,那他世界第一殺手的名號早就該讓給別人了。
Reborn勾了勾嘴角:“任何地方。”
“……”
看着後者那一臉高深莫測詭異萬分的笑容,筱原少女沒來由地打了一個冷顫。
“明早十點,阿綱家集合。”
“哎?我好像還沒答應你吧?”
“你比較想去三途川?”
“……我明天會準時到的。”
得到答複的Reborn滿意的轉身,從打開的窗戶跳出去,三兩下便消失在了少女的視野裏。
“要不是怕跟你打起來弄壞了家裏……”筱原雲雀不甘心地撇嘴。
下一刻,少女低頭看到了已經流的滿地都是的熱巧克力——
“Reborn你魂淡!我早上才剛剛打掃完的房間!!”
——————————————
直到第二天,筱原雲雀準時來到沢田家集合,這才發現除了沢田少年和獄寺隼人,居然全員到齊了。
等等……獄寺還好說,為毛身為這家主人的沢田綱吉卻不在啊?
“阿雲你終于來了,大家都在等你。”碧洋琪看見少女的身影,二話不說拉着她就走:“希望還能趕得上。”
趕上……什麽?
筱原雲雀被她拉了一個踉跄,連忙伸手扶住眼鏡:“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媽媽抽到了南國樂園雙人游的獎券,帶着阿綱去度假了。本來我和Reborn是要留下來看家的,但藍波那家夥一直吵着要媽媽,沒辦法我們只好決定跟上船去。”像是早就知道筱原雲雀要這麽問,所以碧洋琪猶如背好了一般,面不改色地解釋道。
“那另外兩位是怎麽回事?”少女指了指人群最前面的山本武和三浦春。
“人多比較熱鬧。”
“原來是這樣。”筱原雲雀恍然大悟。
但是,貌似哪裏不太對?
“……Reborn明明昨天就告訴我要出門了!”
“白癡阿雲,你反應的太慢了。”
頭上突然多出來的重量再次壓得她一個趔趄,筱原雲雀立刻伸手去抓,卻依舊晚了一步。偷襲成功的Reborn跳到碧洋琪懷裏,悠哉悠哉的開口:“度假可是鞏固家族成員感情的最好時機。”
“為什麽我覺得這根本就是你算計好了的?”
對方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鬼點子這麽多,你就不怕走路掉坑裏?”
“……”
“而且以你的個頭,掉下去估計就上不來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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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旅行,注定了沢田少年将會是最杯具的一個。
這不,他上船還沒有半個鐘頭,便在打算去吃午飯的時候發現——他們的午飯已經全部進了藍波的肚子裏。
“藍…藍波?!”可憐的沢田少年差點磕掉自己的下巴:“你怎麽會在這?”
“因為她一發現媽媽不在,就開始不停地哭。”碧洋琪靠在桌子旁,抄着手一臉不耐煩地開口。
“話說回來,為什麽碧洋琪也在?!”
“我告訴他說媽媽和綱都不回來了,于是連這孩子也開始一起哭……”她指了指自己的腳下,一平正一臉赧然地背着手:“真是傷腦筋啊~”
“為什麽一平也相信你的鬼話啊?!”沢田少年糾結地抓着自己的頭發。
“大家一起,不錯。”一平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