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是他的命根子嗎?
幸虧她現在無法開口說話,不然雲雀恭彌絕對會不顧一切毫不猶豫地蹦過來‘咬死她’的。
其實并盛的委員長大人現在也很想這麽做,可奈何他還沒來得及将這一想法付諸于行動,他們病房的門便嘩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拉開了。
兩人依舊目不轉睛地對視,誰也不肯先移開視線。
“……”
前來探望的彭格列衆人,在看到屋內滿地的玻璃碎片和正在大眼瞪小眼互相對峙的兩人時,齊齊抽搐了嘴角。
他們,真的是重傷嗎?一個個看上去精神的很啊!
最終,還是雲雀恭彌先扭頭,冷冷地掃視了一眼聚集在門口的衆人,最後将視線落在站在最前面的沢田綱吉臉上,語氣不明地開口:“哇哦,草食動物,你們這是打算群聚麽?”
心髒相當脆弱的沢田少年被他這一瞥,吓得差點沒直接坐到地上,明明這麽多人,為毛就看他一個啊?!
“啊哈哈~原來雲雀你也在這裏啊?真是巧呢。”在場唯一沒有感覺到雲雀恭彌那一身殺氣的,唯有天然少年山本武了:“你們剛剛,是在玩打水仗嗎?”
……
衆人齊齊扶額,你見過有誰在醫院裏,用吊瓶打水仗的嗎?!
好在這滿地的‘暗器’讓雲雀恭彌喪失了咬殺他們的興趣,他收回目光,按響了床邊的應急鈴。然後趁着醫護人員打掃房間的功夫,兀自離開了。
等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沢田綱吉這才将一直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三步并作兩步走到筱原雲雀的床邊,一臉關心地開口:“阿雲?你和雲雀前輩是怎麽回事?”
筱原雲雀看了看他,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相當無奈地搖了搖頭。
“對不起我忘了。”看見少女受傷的脖子,沢田少年立刻道歉:“醫生說沒有傷到聲帶,之所以說不出話來是因為重傷引起的高燒,燒壞了嗓子。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所以這段時間要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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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遞給她:“Reborn說你應該會用得到。”
“??”少女接過來,奇怪地看向一旁的Reborn。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被欺負的太慘。”Reborn拉了拉帽檐,遮住嘴角的笑容:“不然可就沒意思了。”
筱原雲雀低頭在紙上刷刷寫了幾筆,然後舉起來【什麽意思?】
“就是說你不用謝我。”
【……】
你敷衍的口氣太明顯了魂淡!
不過她也明白,如果Reborn不想說,那麽就算她再怎麽費盡心思也別想從對方嘴裏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于是少女想了想,又在紙上寫了一句【我為什麽會跟那個二貨在一個病房?】
二貨是誰……不用說都知道。
從剛才衆人的反應來看,他們應該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雲雀恭彌分在了一個病房,所以少女直接将視線投向了Reborn。
果不其然,後者淡淡開口:“醫院的加護病房都滿了。”
【……】鬼才信你!
“沒有騙你喲~之前很多風紀委員都被六道骸他們打傷了,所以加護病房一直屬于人滿為患的狀态。能有這麽個病房給你,還是看在雲雀恭彌的面子上呢。”
【……我是不會跟他說謝謝的。】
“話說你剛剛跟雲雀是怎麽回事?”
“大小姐!是雲雀恭彌欺負你了嗎?我不會放過他的!”
筱原雲雀歪頭看了看某個義憤填膺的白發少年【打水仗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衆人:“……”
由于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筱原雲雀的精神并不是特別的好,所以大家只是稍稍坐了一會兒,确定她已經脫離了危險後,便紛紛告辭回去了自己的病房。
Reborn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白癡阿雲,不想問問六道骸最後怎麽樣了嗎?”
筱原雲雀盯着對方那雙大大的綠豆眼,半天才反應過來,在紙上寫到【被你送去三途川旅游了?】
“……我比較想送你去。”
當得知六道骸又被木乃伊,啊不是,是複仇者們給抓回去的時候,筱原雲雀一臉了然地點頭【你是想告訴我,他已經被判了無期,所以讓我不用再記着找他報仇了麽?】
“是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Reborn走後,筱原雲雀一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被抓回了那種地方,六道骸一定非常不甘心吧?做了這麽多努力,最後卻又回到原點……
半晌,她自嘲地咧嘴,那家夥是自作自受,自己到底在這裏瞎想什麽。
筱原雲雀将關于六道骸的信息通通趕出腦海,決定趁那個二貨室友不在,好好補一下眠。
結果就在這時,一只嫩黃色的小鳥從打開的窗戶飛了進來。圍着她繞了幾圈時候便堪堪停在了她的被子上。
一人一鳥就這麽對視了幾秒之後,雲豆忽然開心地叫道:“雲雀~”
【……】
筱原少女差點沒因這一句話而感動的痛哭流涕。
就在某人準備繼續淳淳善誘,讓雲豆再多叫幾聲的時候,房間的門又被拉開了。
一人一鳥同時回頭。
然後,那只剛剛還讓她感動不已的小鳥就這麽拍拍翅膀,幾下就飛到了對方的肩膀上。
……
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筱原雲雀終于親身經歷了一次。
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少女果斷地拿起剛剛獄寺隼人送來的一捧鮮花,擡手就想朝某人狠狠地扔過去。
誰料,花還沒來得及脫手,就聽見穿着一身黑色絲質睡衣的雲雀恭彌倚在門上涼涼地開口:“冒牌貨,我記得你還欠我一個人情吧?”
【……】舉起的手就這麽僵在原地。
筱原雲雀現在更想将花砸在自己腦袋上。
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對方冷哼了一聲,慢慢走回自己床上躺下:“怎麽,不想認賬了嗎?”
【你自己樂意的,我可沒求你幫忙。】
“是麽?”對方随意地掃了一眼她手上的本子:“原來知恩不圖報就是你……”
啪——
那捧花終于還是獻給了雲雀恭彌身後的牆壁。
【閉嘴!】筱原雲雀提筆,一字一頓地寫道。力氣大的恨不能将紙戳穿【你想讓我怎麽還?我是絕對不可能改名字的,你別妄想了!】
對方鄙視地看了她一眼,貌似随意地開口:“上次的點心不錯。”
少女先是一愣,他怎麽會突然提起自己之賞給他的封口費了?但随即轉念一想便明白過來【做你的春秋大夢!我是不可能再做給你這個二貨吃的!】
“哦~是麽?”雲雀恭彌渾然不在意地開口:“你要是介意的話,改名字也是可以的。”
【……】
“我是沒什麽可強求的,你看着辦。”
什麽叫沒什麽強求的?您這已經算是威脅的範疇了好嗎親?!
筱原雲雀終于明白了Reborn為什麽會提供給她這麽一套裝備,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面對這麽一個精彩的二選一,筱原雲雀強忍着再次将輸液架砸過去的沖動,咬牙啓齒地在紙上寫道【我選前者!】
雲雀恭彌挑眉:“改名字?”
【……當你飼主!】
“……”
成功地再次囧到對方的筱原少女,終于出了一口惡氣【說吧,你想讓我做多久?】
“……”
【叫聲飼主給姐姐聽,就算養你一輩子也沒問題~】
“……咬死你!”
所以說,即使沒有辦法說話,筱原雲雀,也依舊是個無敵的存在。
23目标23
原本只需要醒來後觀察兩天就能出院的筱原雲雀,足足在醫院裏待了整整一周——這都要感謝那位與她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雲雀恭彌。
不過,如果不是對方在她醒來的第二天便明智地選擇回家養傷,估計後果就不只是多住幾天院而是将醫院拆了的問題了。
為此,最早一批出院的沢田少年表示,他真的很慶幸!
終于到了出院這天,徹底告別了和小本子相親相愛的日子,筱原少女心情是無比的舒暢。
除了某些……
“綱君~”筱原雲雀叫住了來接她出院的沢田綱吉: “你知道并盛哪裏的糕點最好吃嗎?”
“哎?阿雲怎麽想起問這個了?”沢田少年有些奇怪:“市中心有幾家店的味道不錯啦,不過我還是喜歡阿雲的手藝。”
“謝謝綱君的誇獎,只是耽誤了這麽久的課程,最近實在沒有時間做,所以才想去點心店買一些。”少女不經意地岔開話題:“不過如果綱君喜歡的話,等有空我再做給你吃?”
少年不好意思地撓頭:“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怎麽好老麻煩阿雲。”
“有什麽關系?綱君是哥哥,一些點心而已,應該的咯~”
“……”
筱原雲雀買點心自然不是為了自己吃,而是為了拿去應負那個自稱是債主的雲雀恭彌。
什麽?你說對方的要求是讓她‘親自’做?
別開玩笑了。筱原雲雀嗤之以鼻,如果要她親自下廚做給那個二貨吃,她可保不準做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和碧洋琪的料理同屬一宗。
提着一小袋‘新出爐’的西式小點心,筱原雲雀鐵青着一張臉叩開了鄰居家的大門。
這是她第一次來雲雀恭彌家。說實話,真的很符合某人的性格。
一路走來,嚴謹的布局,單調的陳設,以及……幹淨到甚至可以說是一塵不染的房間。
“二貨,你有嚴重的潔癖吧?”
雲雀恭彌:“……”
筱原雲雀總有辦法一句話就讓對方直接亮出拐子。
于是,筱原少女在雲雀宅的第一次作客,就以被對方用拐子趕出家門而告終。而從她踏入大門到離開,只不過過了短短的兩分鐘而已。
當然,這種小事她是絕對不會在乎的。
入夜,筱原雲雀洗過澡剛想上床睡覺,卻發現她的書桌上站着一只嫩黃色的小鳥。
“雲豆?”少女奇怪地走過去。
這個已經成功拜倒在雲雀恭彌制服褲子下的家夥怎麽會跑來她這兒?
迷路?怎麽可能!
這只鳥的智商都快趕上人類了。
見她朝自己走過來,雲豆不但沒有飛走,反而撲棱撲棱翅膀,跳到了她的手上。
“找我?”
“草食動物~給你的~草食動物~~給你的~~”雲豆脆生生地開口,然後亮出了自己的一只小爪子。
筱原雲雀:“……”
草食你妹!不學好的家夥!
如果不是雲豆叫上的東西吸引住了筱原雲雀的視線,說不定她今天晚上的夜宵就要變成炭燒雲豆了。
神馬東東?
筱原雲雀小心翼翼地從它的腿上将東西解下來。打開一看,是一張紙條。
冒牌貨:
我只吃和食,下次再買西點,就咬死你!
沒有任何的落款,不過只是但看這說話的語氣和稱呼,就知道除了雲雀恭彌那二貨,不作他想。
什麽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筱原雲雀好想直接把紙條塞回對方嘴裏。
雲豆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剛想飛回去彙報,卻被筱原少女一把抓了回去。
“雲豆乖~先別急着走,幫我把這個拿回去給雲雀恭彌。”
說着,她匆匆地撕下一張便簽,随手寫了幾筆,然後也将小紙條綁在了雲豆的爪子上。
親眼看着小黃鳥平安地飛回了雲雀家,筱原雲雀這才滿意地關上窗戶。
搞定收工~~
另一邊,雲雀恭彌沒想到雲豆還帶回來了張紙條。
解下,展開,映入眼簾的,是幾行清秀的小字。
致某二貨:
咬死飼主,你想造反嗎?
以及,我只會做西點,你愛吃不吃,不吃餓死!
祝,做噩夢。
雲雀恭彌:“……”
筱原雲雀本來以為雲雀恭一定會被自己那張紙條氣個半死,卻不曾想,沒過十分鐘,窗戶就又被雲豆敲響了。這次,紙條上只有一個字——
學!
筱原少女果斷決定,明天去碧洋琪那裏要一盤她的特質點心。
——————————————
第二天。
“一年A班筱原雲雀,一年A班筱原雲雀,聽到廣播後,請立刻前往風紀委員接待室。重複一遍……”
這才是周一早上的第一節課,喇叭裏突然響起的傳喚聲,就給這個及其枯燥無味的一天增添了些許的話題。
通常被傳喚到風紀委員室的下場,一般有兩個:被委員長咬殺,或者被委員長咬死。而一般在上課時間被叫到風紀委員室的下場,則只可能是……被委員長咬死。
于是當一年A班的衆人聽到這條通知後,紛紛向筱原雲雀投去了憐憫的目光。而我們事件的當事人,卻在衆人火辣辣的注目禮下,兀自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阿雲…阿雲……醒醒……”
距離她最近的沢田少年,頂着種種壓力悄聲喊了兩遍某人的名字。然而,昨天晚上在噩夢裏跟某個二貨戰鬥了一晚上的筱原少女此時睡得正香,剛剛那麽大聲的廣播都沒能換取她任何的反應,更別提此時沢田綱吉那細弱蚊聲的呼喚了。
不過,好在她的同桌是一個相當有同伴愛的女生,輕輕用手肘碰了碰她:“筱原桑~筱原桑……醒醒。”
“唔?下課了麽?”筱原雲雀打着哈欠,一臉迷蒙地擡起頭來。
由于睡姿的不太正确,臉上的眼鏡被她擠得滑落了鼻梁,露出一雙金棕色的眼眸。
“還……還沒有。”對方看見她這睡眼惺忪的可愛模樣,居然不由自主羞紅了臉:“剛剛廣播裏說讓筱原桑你去一下風紀委員接待……”
這次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講臺上的怒吼聲打斷了:“筱原雲雀,你竟然敢上課睡覺!身為東大才子的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學生?給我滾到教育處去!”
由于他們之前的班主任桑田老師因為家裏老婆懷孕,請假了一年。所以一年A班的班主任就變成了這個自稱是東大才子的根津。
一個自大狂妄又總是誤人子弟的白癡。——By班裏最毒舌的黑川花
由此可見該老師的人緣究竟是有多差。
于是筱原雲雀慢吞吞地站起來,摘下眼鏡捂着嘴打了個長長的哈欠,這才懶洋洋地開口:“抱歉老師……昨晚複習的太久,沒有睡好。”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根津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咆哮濺起的吐沫星子飄的滿教室都是。
“就算你平時成績夠好,上課睡覺也是在侮辱我作為老師的尊嚴!”
筱原雲雀擡頭看了看天花板,低聲喃喃:“老師的尊嚴,你有那東西麽?”
“你說什麽?”由于隔得距離有點遠,根津并沒有聽清少女的自言自語。
“沒什麽。”筱原雲雀揉了揉眼睛,重新将眼鏡帶回去,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老師,請問教育處在哪?”
根津:“……”
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是怎麽回事?錯覺,一定是錯覺!
于是,可憐的根津又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才讓某人記住了去教育處的路。
“那個~根津老師~”已經走到教室門口的筱原雲雀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不好意思’地回頭,喏諾舉手:“剛才廣播裏好像叫我去風紀委員辦公接待室,是我聽錯了嗎?”
“……”
無視掉某人已經氣的發紫的臉色,少女繼續‘不解’地問道:“我是要先去教育處呢?還是先去風紀委員接待室?”
“……”
死寂一般的三秒鐘之後,根津這才咬着後槽牙,一字一頓地開口:“既然這樣,筱原桑,就先去,風紀委員接待室吧…那個比較,重,要!”
“嗨~謝謝根津老師的理解。”筱原雲雀滿意地開門,離開。
根津深呼一口氣,剛想繼續講課,門,又開了。
“那個~老師,打擾一下~”筱原雲雀站在門口,撓了撓頭發,貌似不好意思地說道:“請問,去風紀委員接待室該怎麽走?”
“……”
“根津老師不會讓我遲到的,對吧?”
“……”
——————————————
位于二樓東北角的風紀委員接待室,是整棟教學樓位置最好的一間屋子。
就連頂層的校長室,都沒有這麽寬闊的視野和優質的采光點。一路走來,總能遇到三三兩兩穿着黑制服的風紀委員們。
上課時間在外閑逛……這幫人真的是‘風紀委員’麽?
“委員長,筱原桑來了。”
看見筱原雲雀的身影出現在走廊裏,守在接待室門口的草壁哲矢盡職地敲了敲門。這讓筱原雲雀一度有種自己來見觐見某高層,然後必須要先由秘書引薦神馬的……
等等,這太不科學了。
屋內的裝潢很有雲雀恭彌的風範,一個辦公桌,一套真皮沙發……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看見她進來,正在書桌前不知道看什麽的黑發少年,挑起他那丹鳳眼,盯着某個相當自覺的少女:“我讓你坐下了麽?”
“沙發放這不就是給人坐的?”依舊有些困頓的少女一邊眯着眼反駁,一邊又不由自主地往沙發裏面縮了縮,樣子慵懶的像是一只貓,聲音軟糯糯的,收起了往日的利爪。
雲雀恭彌看了她一眼,意外的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将一包東西扔給她,冷聲開口:“這就是你做的?”
“唔?”
不愧是風紀委員接待室,連沙發都這麽舒服。再次被睡神召喚的筱原雲雀看着懷裏包裝精美的小袋子,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不是她早上求碧洋琪做的點心嗎?雲雀恭彌怎麽原封不動地還給她了……
難得見到她這種一臉呆滞的樣子,雲雀恭彌莫名萌生出一股無力感:“拿那種東西來應付我,你當我是白癡麽?”
什麽東西?筱原雲雀奇怪地拆開袋子,今天早上碧洋琪交給她的時候,由于趕着上學,所以她并沒來得及檢查一下就直接扔給了雲雀恭彌。
“……”
碧洋琪大姐,您實在是太敬業了。
只是看着袋子中那些泛着深紫色的不明物體,筱原雲雀就沒來由的胃裏一陣扭曲,這種東西,是個正常人就不會吃吧?!
“咳咳…”少女淡定地将袋子合上,系緊,外加打了個死扣。
“估計是受潮發黴了,今天的不算。”
雲雀恭彌挑眉:“……”
受潮…就算在水裏泡幾年,也絕對泡不出泛着紫色,爬滿蟲子的菓子吧?
“下次再拿這種東西忽悠我,就咬死你。”
“好~”
筱原雲雀幹脆的回答讓雲雀恭彌愣住了。
下一秒:“那能不能讓我在你這睡一會?”
“……”
“就一節課,根津那老頭太煩人。”
雲雀恭彌想也不想就拒絕:“哇哦,無故曠課,草食動物你想被咬殺麽?”
後者眨巴眨巴眼睛,用最後一絲清明開口:“好像是你叫我來的。”
“我叫你來不是……”
“謝謝。”
一句謝謝,将某人還沒來得及說出來的話悉數堵回肚子裏。等他好不容易反應過來,要将她趕出去的時候,少女已經窩在他的沙發上睡得香甜了。
“……”
看着少女縮在沙發一角,睡得極不安穩的樣子,雲雀恭彌亮出的拐子在空氣中停滞了幾秒,又收了回去。他絕對不是看因為剛出院才可憐她,只是不想趁人之危罷了。等她醒來,一樣咬殺。
像是感受到對方不由自主傳來的殺氣,睡夢中的筱原少女不由瑟縮了一下。雲雀恭彌盯着對方的睡顏看了幾秒後,嘆氣,一件黑色的制服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
貌似,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自己的上一件外套,貌似還在對方手裏沒來得及要回來。
“草壁。”雲雀恭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口之前刻意壓低了聲音。
“委員長有什麽……”草壁哲矢應聲推門而入,在看到雲雀恭彌只着一身淡薄的襯衣坐在窗前時,下意識地一愣,然後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掃到了沙發上某人的制服……以及制服下睡得正香的某少女。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麽一個情況。
“幫我再去拿一套制服。”雲雀恭彌坐在桌子前,頭也不擡地吩咐。
“是。”草壁哲矢立刻眼觀鼻,鼻觀心的應道。
這種時候,裝傻充愣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24目标24
這一覺是筱原雲雀最近幾天睡得最香的一次,安靜,溫暖。最重要的是——沒有殺機。
當然,她本人絕對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因為當她被自己開始抗議的肚子叫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在風紀委員接待室睡着了,還睡得很熟!
救命…她絕對是困糊塗了……
筱原雲雀懊惱地揉了揉頭發,幸好現在接待室裏沒人,不然她非得囧死不可。
大概用了三秒鐘的時間思考,筱原雲雀果斷決定将剛剛發生的事通通當成自己在做夢,然後鎮定自若地起身準備回教室吃飯。
誰料她剛一起身,一件衣服從她身上滑落在地。
低頭,皺眉。
這件衣服看上去咋這麽眼熟?
筱原雲雀把衣服從地上撿起來,拍拍灰塵,然後一眼就看到了袖子上那鮮紅的袖章,頓時抽搐了嘴角。
能不眼熟麽,她家的櫃子裏還躺着一件一模一樣的呢。
“誰?!”
就在筱原雲雀正兀自糾結是要将這個證據銷毀還是帶走的時候,風紀委員接待室的門被推開了,實實在在地吓了某個心虛不已的人一跳。
“筱原桑,你醒了?”
相較于筱原雲雀的一臉緊張,留着長長法式面包頭,嘴裏叼着跟草葉子的草壁哲矢明顯要淡定沉穩的多。
“草壁前輩。”見來人不是某個跟她性向不和的二貨,筱原雲雀放下心來,認真地打招呼:“抱歉,打攪了。”
說着,她想起自己還抓着件衣服,于是擡起手揚了揚:“對了草壁前輩,這個,是你的嗎?”
“不是。”對方幹脆的搖頭:“是委員長的。”
“……”
筱原少女最後一個自欺欺人的幻想,也被草壁副委員長毫不留情地戳破了。
“啊,哈哈……是這樣啊……”筱原雲雀幹笑着将手裏的外套團成一團攥在手裏,僵硬地開口:“替我謝謝他老人家的大發慈悲,我洗幹淨了再還給他。”
“你不等委員長回來了嗎?”
“不用了!”筱原雲雀想也不想便幹脆利落地一口回絕。等他回來做什麽?一臉羞澀地說謝謝嗎?
筱原雲雀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種充斥着少女情懷的小言情節永遠不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而對象更不可能是雲雀恭彌那個二貨。
事實上,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迷迷糊糊中,已經扮演了一次她口中那個小言情節裏的純情少女。
“對了,筱原桑。”
等到筱原雲雀已經拉開門,準備離開的時候,草壁哲矢忽然叫住了她。
“草壁前輩還有什麽事情?”
“委員長說……”草壁哲矢看着少女那因為傷勢,還有些蒼白病态的臉龐,第一次覺得他們委員長有些過于嚴厲了。
“他說什麽?”筱原雲雀下意識地皺眉。
“私自曠課,在風紀委員室逗留,上課時間睡覺……”看着後者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草壁副委員長明智地長話短說:“委員長說,五千字的檢查,明天親自交給他。”
“……”
頓了頓,筱原雲雀将門關上,面無表情地走回沙發上坐下。
“我改變主意了,就在這等他回來!”
“……”
看着少女那一臉想要吃人的表情,草壁哲矢覺得他還是先行離開比較好。兩個雲雀之間的事情,就讓他們自行解決去吧。
不過,臨離開之前,強烈的好奇心還是促使他問出了那個一直以來都壓在心底的疑問。
“筱原桑,你和委員長,是什麽關系?”
這個問題他是死都不敢去問委員長本人的,不過筱原雲雀看上去是一個相當好說話的人。所以,應該沒問題吧?
“和雲雀恭彌,的關系,麽?”少女有些奇怪地重複了一遍對方的問題,顯然沒想到向來以沉穩著稱的草壁副委員長會問出這麽一個八卦的問題。
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後,筱原雲雀低下頭,拄着下巴思索了幾秒:“大概…是……”
敵人?想起在黑曜的那段經歷,少女搖搖頭,勉強算他不是好了。
朋友?腦海裏浮現出第一次見面就沖她亮拐子的某個身影,筱原雲雀立刻否認,那更不可能。
路人,貌似也不太對
就在筱原雲雀低着頭,一臉認真地思考着草壁哲矢給她出的這個難題的時候,風紀委員接待室的門,又被人拉開了。
一個穿着一身黑色制服,面色冰冷的少年走了進來。在看到屋內的草壁哲矢和筱原雲雀的時候,先是一愣,然後随即露出一抹冷笑。
草壁哲矢自然也在第一時間看見了雲雀恭彌,就在他想起身行禮的時候,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少女終于開口了:“和雲雀恭彌,大概就是飼主與寵物的關系吧。”
似乎覺得自己的解釋不太到位,筱原雲雀摸着下巴,又特地說的更清楚明白了一些:“我是飼主,他是寵物……還是毛病特別多,相當難伺候的那種!”
室內的溫度驟然跌至冰點。
草壁哲矢:“……”
他可不可以當作什麽都沒聽見?
不,不對,應該是,他可不可以當作筱原雲雀剛剛什麽都沒有說?
但當他看見雲雀恭彌臉上那越來越燦爛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的想法絕對是奢望。
“草食動物,你剛才,說什麽?”
不曾想,雲雀恭彌根本沒有在意草壁哲矢那一臉惶恐驚恐各種恐的表情,直直地盯着坐在沙發上的少女。
聽到這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筱原雲雀擡頭,這才發現房間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多出來的身影。
擡頭,四目相交,筱原雲雀條件反射地開口:“我是絕對不會說謝謝的!”
“……”
“檢查也門都沒有!”
草壁哲矢已經在第一時間便明智地選擇撤退。不是他不夠義氣,而是委員長大人的拐子實在是太可怕!
而且,看委員長之前對筱原桑的态度,應該不會動用武力吧?……某副委員長自欺欺人地想到。
終于,屋內又只剩下雲雀恭彌和筱原雲雀兩個人,與上次不同。這次的某人,是清醒的。所以,兩人之間的氣氛,跟草壁哲矢設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別。
“比起你那根本毫無誠意的感謝。”雲雀恭彌走到窗前,一手撐着桌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無故曠課,拒絕寫檢查……”
“你又想咬死我麽?”沙發上的少女仰起頭,與他遙遙對視:“真是抱歉,我這次記得打狂犬疫苗了。”
“咬死?不……那樣真是太便宜你了。”
出乎筱原雲雀意料的是,對方居然挑眉,否認了她的說法:“你,準備好被退學了麽?”
一句話,讓筱原少女愣在了原地。
某個只會用‘嘴’思考的二貨居然學會用腦子了,這可真的不妙。
“……你威脅我?”
“你可以這樣認為。”
筱原雲雀:“……你狠。”
不得不說,雲雀恭彌這一招對于筱原雲雀來說是絕殺。但她也不得不承認,以某個二貨在并盛的能力,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
想了想,筱原雲雀不情願地開口:“我道歉。”
對方掃了她一眼,靜待下文。
看見對方被自己的話吸引住了視線,筱原雲雀滿意地點頭,下一秒:“然後你可以去死了。”
她一邊說着,一發子彈已經沖着雲雀恭彌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哼。”後者冷哼一聲,連拐子都沒亮,只是輕輕地一側身,子彈便貼着他的發絲沒入了身前的桌子中,子彈所激起的文件漫天飛舞,煞是好看。
不過某人的臉色卻完全不能用好來形容了:“冒牌貨,這種槍法,你也敢拿出來秀?果然是活膩……”
話音未落,他便猛地朝身後一揮手——
锵!
金屬碰撞的聲音既清脆又尖利,筱原雲雀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的。如果不是剛剛雲雀恭彌反應夠快,及時亮出拐子,少女手裏的匕首此時已經割斷了他的喉嚨。
“切~”
見偷襲沒有成功,筱原雲雀幹脆利落地收回了匕首。偷襲這種事情,一次不成,就沒有第二次了。
“怎麽?放棄你那雕蟲小技了麽?”雲雀恭彌勾起了嘴角,冰冷的笑容裏已經夾雜了些許殺氣:“破壞風紀委員室,罪加一等……咬死你!”
筱原雲雀,再一次成功地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而筱原少女自然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更何況,這次時間本就是她故意挑起來的。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筱原雲雀腳下略一發力,便直沖着雲雀恭彌而去。
剛剛她收回匕首的舉動顯然很成功地騙過了雲雀恭彌,對方完全沒想到她會直沖過來。畢竟在近身攻擊裏,手槍是最不讨好的武器。
所以說,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
就在筱原雲雀暗自竊喜,以為自己計劃就要成功的時候,變故突生。
由于沒有注意到腳下,筱原雲雀在距離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