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影響
◎ 經傅東添油加醋地說,傅南這才知道這陣子發生的事情。 上次分家的時候,他沒有……◎
經傅東添油加醋地說, 傅南這才知道這陣子發生的事情。
上次分家的時候,他沒有回,等回來的時候, 分家這一件事已經塵埃落定了。
他很不滿。
父母都在,分什麽家?
而且,把傅西一家子分出去了,家裏的田誰種?家裏的家務誰做?
大哥大嫂都是懶的,大哥那個性子, 連油瓶倒了都不會伸手去扶, 更別說其他的。
分家還不說, 傅西還把小妹給帶走。
這下子, 家裏的家務徹底沒有人做了。
他上次回到家, 連口熱水都沒有得喝。
吃慣了李家瑜做的可口的飯菜, 再吃他媽做的那些,簡直跟豬吃的無疑了。
雖然分家之後, 他的房子比以前要大得多, 可是他又不回家住, 也還沒有結婚,分那麽多房間給他也沒有什麽用。
他還想着等他結婚之後,若是他老婆沒得空,到時讓李家瑜幫着帶孩子, 就他媽那樣,他是不放心把孩子給他媽帶的。
結果現在分家了, 之前的打算一切都成空。
他也不想再回去了。
只是沒有想到,這才多久, 竟然發生了那麽多事, 并且沒有一個人将這些事告訴他。
Advertisement
二哥分了一間快餐店, 而他爸媽想要去傅西的快餐店裏幫忙,被傅西拒絕了,他媽竟然想出這麽一個嗖主意,去傅西門口那裏鬧。
他媽怎麽那麽能啊?
這都是在市裏了,他媽還以為是在家裏,并且都已經分家了,他媽還是用老一套的方法,以為鬧鬧就成了,鬧一鬧傅西就會妥協。
這怎麽可能?
傅南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要爆炸了。
他二哥明顯跟以前不同,若不然,他二哥當初也不會主動提出來要分家,寧願住老宅那個破房子,分到一畝水田和幾分沙地,寧願不要他媽幫着帶孩子也要分家。
他二哥都跟以前不一樣,還用以前的方法去對付他二哥,這怎麽能行?
他媽真是蠢得……
傅南都想不出來詞語來形容了。
“傅南,你趕緊想辦法啊。”傅東在旁邊繼續說着,“這要是想不出辦法讓傅西撤訴,那咱媽就得在看守所待十五天了。”
“我能有什麽辦法?”傅南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自個這個大哥,憑他媽的膽子,她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裏頭他這個游手好閑,一肚子壞心思的大哥功不可沒。
“喲,你可是我們家讀書最多,文化最高的人。你都沒有辦法,那能怎麽辦?媽進看守所,我倒是沒有什麽要緊,我又不吃國家飯。你就要緊了。”傅東被傅南這麽一看,火氣上來了,當下就說着。
他實話實說,他媽進去了,對他影響不大,頂多是家裏沒有人做飯,沒有人做家務。
但是他不回家吃飯就行了。
反而是老三,這個吃國家飯的,要是讓別人知道他媽進看守所了,肯定是有影響的。
傅南氣噎。
他這個大哥一肚子心眼,偏偏又是個混的,出了事又擔不起。
“你們早該告訴我的。”傅南沒好氣抱怨着,“去鬧之前就該告訴我一聲。我要是知道你們去鬧,肯定是拒絕你們的。”
“傅西都跟之前不一樣了,他現在有他岳父岳母一家撐腰,什麽也不怕。你們還想去鬧,想個屁吃哦。”
一點腦子也沒有。
明明之前爸媽已經上傅西家門一趟要挾未果了,這就說明傅西已經不受他們控制了,這會兒就該收手,好好地想想,好好地圖謀,看看用什麽辦法。
結果他這個貪得無厭的大哥竟然慫恿他媽去鬧。
鬧個屁,現在把自己折騰進牢裏了,還得他出來擦屁股。
“誰知道傅西會變成這樣了?”傅東理直氣壯地說,“我要是知道傅西變成那樣,媽也不敢去鬧的。傅西就是一個白眼狼,竟然報警抓自己的老媽。”
“真的是一點親情也不顧了。”
傅南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着傅東。
他媽都去傅西門口鬧了,鬧得傅西店鋪都開不下去,傅西不報警,難道會妥協?
要是他的話,他早就報警了。
在錢的面前,親情算什麽?親媽算什麽?
再說了,傅西現在一心只顧娘家,哪裏還會顧忌到他們家?
“行了。”傅南出聲,不想再聽傅東說些無所謂的話,“你先別多嘴,我想想看怎麽辦。”
“老三,你可一定要想出法子啊。”傅業榮這才開口,“要是這事傳出去,你以後相看對象就難了。”
他別的不怕,就怕這一件事影響老大的婚事。
畢竟有哪一個女的想要這樣的婆婆?
再者,他還擔心這一件事影響老三的工作,影響老三以後的升職。
老三一個大男人,不可能一輩子都做一個普通老師吧?
傅南知道情況的嚴重性,點頭。
一行三人就來到傅西的店裏。
這一次他們聰明一些了,不選擇午高峰過來,怕到時被李标報警。
他們選擇早上過來。
傅西正在廚房裏忙活,就聽得盧國柱進來報告,說他爸他哥他弟過來了。
傅西拿着菜刀的手停頓了一下,而後慢條斯理地放好菜刀,洗幹淨手,摘下圍裙,正準備出去。
張美芳見了,想了想,說:“傅西,要不,你別出去了。他們過來,無非就是因為桂芳被抓這一件事。”
“你在這裏待着,我出去打發他們。”
傅西搖頭,嘆了一聲,說:“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這一次我就跟他們說清楚。”
“大姨,你忙你的。你在廚房這裏忙,不要出去。”
免得等會發生沖突會傷到他大姨這個老人家。
張美芳遲疑了一下,最終點頭。
傅西這才出去。
一出去,他就看到他爸他們三人在打量着他的快餐店。
他大哥的眼神幾乎是粘在那兩口大缸上。
傅南也在打量,不過目光卻跟傅東的不一樣,那裏頭沒有貪婪與野心,只有不屑。
“你們過來這裏做什麽?”傅西一出來,立刻質問着。
“二哥,”傅南聽到動靜,轉頭叫了一聲傅西。
傅西連頭也不點,直接看着他爸。
傅業榮吹胡子瞪眼,喝着:“做什麽?那是你媽,生你養你的人,你個白眼狼,竟然報警去抓你媽。吃懵是吧。”
“傅西,再怎麽樣,有什麽事要好好地商量,你也不能報警去抓咱媽啊。媽進去了,對你有什麽好處?”傅東在旁邊涼涼地說。
“你們決定過來店鋪門口那裏鬧的時候,那會兒怎麽不說有事好好商量?”傅西冷笑一聲,反駁着,“媽進去了,對我當然有好處啊。至少沒有人過來店鋪門口鬧,讓我的生意能繼續做下去。”
一向伶牙俐齒的傅東被傅西這麽一噎,整個就說不出話來。
傅南這才正眼看他二哥。
早前他就知道傅西有所改變,但是沒有親眼看到,心裏總是有些不相信的。
這會作,親眼看到傅西之後,聽到傅西說的話之後,他這才終于相信,傅西跟之前不同了。
“二哥,”傅南痛心疾首地說,“再怎麽樣,她都你的親媽啊。你連親媽都報警讓人抓,這事要是被村裏人知道了,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你。”
“站着說話不腰痛。”傅西淡淡地看了一眼傅南,“刀沒有紮到自己的身上不會痛。要是你上課的時候,媽不管不顧去你教室門口鬧,你看你報不報警?”
“全家就你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這些年,你讀書花的錢,基本全是我種田賣糧食或者外出做水泥工賺來的。全家就我一個人幹活,你讀書,相當于是我供的。你現在有什麽理由過來說這話?”
“哦,只因為我現在賺錢不肯交家裏,不肯安排家裏人進店鋪工作,你們就要過來鬧。現在把自己鬧進看守所了,又過來想讓我放人。”
“我他媽的又不是局長,沒有那個權利決定放不放人。”
“傅南,你要是有點臉面,你就不要說這話。”
傅南惱羞成怒地看着傅西。
傅西說的是實話,他吃的穿的用的,甚至上學的學費,生活費,全是傅西種田和打工賺來的。
當然,他讀中師的時候還有一些補貼,可是那麽一點補貼,根本就不夠他用。
只是,事實是這樣,并不代表着傅西能直接地說出來。
傅西卻沒有再看傅南,而是轉頭看向自從進來之後一聲不吭的傅業榮。
“爸,之前你和媽上門的時候,說你們想要過來店鋪幫忙。我已經堅定地拒絕你們了。這店鋪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
“你們竟然還慫恿我媽她過來這裏鬧,活該有今天這麽一着。你們現在過來找我也沒有用。”
“怎麽會沒有用?”傅東胡攪蠻纏,“你去跟你岳父說說,讓你岳父去公安局那一邊,說我們私下調解了,讓公安放人,公安就放人了。怎麽可能沒有用?”
等他媽出來之後,他非得好好教訓一下傅西這個癟三不可。
媽的,賺了一點錢就飄起來了,什麽人也不認,竟然把自己的親媽弄到看守所裏。
“別說我岳父沒有那麽大的能耐,讓公安抓人就抓人,讓公安放人就放人。就單說這一件事,我岳父和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私下和解的。媽她必須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誰來也沒有用。”
若是這一次他妥協了,去公安局那一邊撤訴,那不僅岳父他們看不起他,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并且傅東他們還會以為他心軟了,再繼續纏上他,吸他的血,直到吸幹才罷休。
已經傻過一次了,難道他還會再傻第二次嗎?
“對的。”李标剛一踏進店鋪門口,就聽到傅西這铿锵有力的話,當下就贊同地說,“誰來也沒有用。別跟我說什麽是親家,網開一面的鬼話。我店鋪好好地開着,招誰惹誰了,你們要在我店鋪門口這裏鬧。”
“我女兒大着個肚子,肚子裏懷的是你們老傅家的孫子孫女,傅業榮,你們竟然不做人,還讓家瑜洗全家的衣服,繼續做完所有的家務。”
“上次我閨女摔跤的時候我就想過去找你們理論了。也就是家瑜心軟,說算了,我才沒有過去。”
“沒想到,你們竟然會主動撞上來。”
“這一次,無論如何,你們過來求情也沒有用,張桂芳必須在看守所住夠這十五天。”
傅業榮等人卻不看他,只看着傅西,等傅西發話。
“滾。”傅西不再忍耐,“不滾的話,我讓盧國柱去報警了,送你們一家進看守所團聚。”
這話一出,傅東立刻腳底抹油溜走了。
他之所以過來,不過是想在他媽面前讨個好,以後方便哄他媽給零花錢,但是要讓他進看守所,他是不願意的。
那兩個老不死的死得太早了,要不然他這會兒也不至于這麽艱難。
傅業榮和傅南的臉色極其難看,他們站在原地,還沒有動靜。
“還不走嗎?”傅西冷笑着,“不走我只能放關放狗了。”
“傅西,我是你爸!親爸!”傅業榮瞪圓眼睛,吼着。
老二竟然讓他滾,還說要放狗趕人!
“我知道。”傅西的眼皮都不擡一下,說着,“你得慶幸是我父親,要不然,你這會兒哪裏能好好地站在這裏?”
也得虧他們有血緣關系,而他是他生物上的父親,若不然,他早就挽起袖子打人了。
傅業榮氣得渾身顫抖,直想吐血。
傅南一看不對,立刻扶住傅業榮,氣急敗壞地喝着:“二哥,你非要把爸氣死才甘心嗎?”
傅西涼涼看了一眼傅南,說:“放心吧,像他那樣的人,不會那麽容易就沒了的。”
可不是麽,前世他都死了,他爸還好好地活着。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傅業榮氣得臉都白了,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傅南怕他氣壞,直接扶着傅業榮就出去了。
他們一離開,李标就對傅西豎起大拇指,說:“很好。就是這麽強硬!要是跟個軟蛋一樣,肯定是被欺負的。”
“不僅外人欺負你,家人也會欺負你,甚至連你的父母也會欺負你。”
“你要是早就這麽強硬起來,那日子肯定是會比現在還要過得好。”
傅西點頭。
而一邊,傅南扶着傅業榮出去,走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傅業榮這才覺得好一些。
“這個畜生。”傅業榮這才有力氣罵着,“畜生不如的玩意,連自己的母親都報警讓人抓。”
“早知道當年他生下來,我就直接扔他到尿盆子裏。”
傅南撇了撇嘴。
他爸就是一個窩裏橫的,剛才在李标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出到外面了,反倒敢罵起傅西來了。
要是有膽,剛才就罵啊,現在才罵,有什麽鳥用?
“爸,你現在罵有什麽用?”傅南聽得心裏煩得要命,說着,“傅西又聽不到。”
傅業榮皺緊眉頭,說:“我就是想罵。個畜生當如的東西。”
“好了。不要再罵了。”傅西不耐煩地說着。
沒看到周圍的人都看着他們嗎?
他可不想被人這麽圍觀。
傅業榮一向寵愛傅南,雖然這會兒還沒有罵過瘾,不過傅西說不罵了,那他就住嘴不說了。
“現在怎麽辦?”傅業榮嘆了一口氣,說着。
“我哪裏知道該怎麽辦?”傅南煩躁地耙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眉頭皺得老緊,“傅西那麽咬死不去公安局,我們也沒有辦法啊。”
“爸,我們的親戚中有哪一個當官的嗎?找一下關系。”
靠傅西那一邊完全沒有可能了,想要她媽出來,只能找關系了。
“張美芳的大兒子倒是在政府工作。不過,張美芳是站在那個畜生那邊的,斷不會幫着我們。”傅業榮想了想,說着,“也怪你大哥,他都能打聽到這個店鋪是傅西開的,怎麽沒有打聽到張美芳也在這裏工作。”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要是知道張美芳在這裏幫着傅西,他肯定不會讓桂芳那麽快就過來鬧騰,肯定想得周全一些再過來。
導致現在這會兒陷得那麽被動。
傅南也在惱怒,大哥他們捅了那麽大的一個簍子,現在傅東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了,而他得給他們擦屁股。
現在這屁股擦不幹淨。
“老三,你在學校那裏認識有人嗎?找人疏通一下關系,把你媽弄出來。”傅業榮苦着一張臉詢問着傅南。
傅南搖頭。
認識是認識有人的,但是那麽丢臉的事情,他怎麽好跟同事說?
他要是說的話,全校甚至全鎮的同事都會知道他家的那一點破事了,到那時,肯定全鎮的人都在背後笑話他,好姑娘們也不會嫁給他。
這事非但不能說,反而得瞞得死死的。
“哪裏認識有人?”傅南嘆了一聲,說着,“學校的那些同事的背景都跟我一樣,大部分是農村人。要是當初能分配到市裏的小學,認識的人也不一樣。”
傅業榮愁得頭發都掉了。
“爸,你先回去吧。”傅南說着,“我們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這一直站在街上也不是辦法吧。”
站在這裏被別人當成猴子看,傅南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嗯。”傅業榮低低地應了。
他們回到鎮裏便分開,傅業榮回家,傅南則是回學校。
只不過,傅南一回到學校,就被校長叫了過去。
半個小時之後,傅南這才從校長室出來。
他陰着一張臉,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狗日的。
他竟然被人寫舉報信了,舉報他一個國家幹部縱容自己的母親去別人的店鋪門口鬧事!
信上,不但寫了這一件事,還寫了他上學的費用全是他二哥種田打工賺到的,他二哥相當于他的恩人,而他則是縱容自己的母親去他二哥工作的店鋪門口鬧事。
信上句裏句外都在罵他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校長接到舉報信之後,還特地跑了一趟他們村了解情況,得知事實如此,這才找他,讓他管好他媽,管好自己。
再這樣下去,前途盡毀。
傅南煩躁得搓了搓臉。
那一封舉報信上沒有署名,不過不用署名他也知道,這一封舉報信肯定是他那個好二哥寫的。
好哇。
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報警讓人抓自己的母親進看守所不說,現在還寫信舉報他。
他現在在校長那邊挂名了,這一件事情未消除影響之前,不能再有其他有損他聲譽的事情出現,若不然,他的前途和婚姻盡毀。
傅南雖然憤恨不平,但是也只能蟄伏下來。
另一邊,中午準備的菜只除了一些素菜沒有賣光,其他的全都賣光。
傅西簡單地炒了兩個肉菜,連同這些素菜一起吃了個午飯。
吃了午飯之後,他并沒有回李家明的小院子裏,而是騎上三輪車,就往街道辦那一邊踩去。
他得弄清楚房子後面那一塊地皮和那兩間小平房究竟是誰的。
之前他問過鄰居,每個說法都不一樣,後來他就想過來街道辦這一邊了解情況的,只是一直沒得空。
這會兒正好有空。
傅西到的時候,街道辦辦公室只有一個人坐在那裏織毛衣,聽到聲音,眼皮都不擡一下,繼續飛快地織着手中的毛衣。
“請問。”傅西皺了皺眉頭,問着,“工作人員什麽時候上班?我有些事情想問一下。”
“三點。”那正在織毛衣的中年婦女頭也不擡地說着,“你來早了。三點半後再過來,他們一定在辦公室裏的。”
傅西眉頭皺得更緊。Pao pao
他從店裏踩三輪車回來,雖然不用很久,但是也是耗時間,三點半再過來,然後再問,到時也不知道要花多久,他還得回去準備晚餐呢。
“同志,我就是想問一下,民主路65號後面的那一塊空地還有那兩間沒有人住的小平房是誰的?”傅西想了想,直接問着。
萬一眼前這個女人知道呢,那他就不用再次過來了。
“不知道。”那正在織着毛衣的女人在聽到傅西的話之後,手停頓了一下,而後語氣兇惡地說着,“問問問,問個屁啊,我哪裏知道民主路65號在哪裏?”
“就是新開的‘十弟快餐店’後面的那塊空地和那兩間小平房。那兩間小平房沒有人住的。”
這個女人手上的動作終于停了,她将織到一半的毛衣放在一邊,擡頭,皺緊眉頭看着傅西。
傅西也終于看清她的樣子。
瓜子臉,長相普通,擦着大紅色的口紅。
“十弟快餐店後面那一塊空地和那兩間小平房?“這個中年女子問着。
傅西點頭,說:“就是那一塊。那兩間小平房都沒有人住,我想租下來。”
“你是十弟快餐店的老板?”那個女人斜着臉看了一眼傅西。
傅西點頭。
“那一塊你租不了。”這個中年女子仔細看看傅西的臉,而後斬釘截鐵地說,“別想了。”
“那一塊空地也是那兩間平房的主人的。你要是在那一塊空地上放到東西,盡早拿開。”
“為什麽我租不了?”傅西刨根問底。
怎麽就租不了?
是什麽原因租不了?
他不僅想租,他還想将地皮和那兩間小平房給買下來呢,現在什麽情況都還不知道,這個工作人員直接說他租不了。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你打聽那麽多做什麽?我都說你租不了。”這個中年女人坐下,重新将毛衣拿起來織,繼續不耐煩地說。
“為什麽?”傅西不相信,執意問着。
“沒有那麽多為什麽。你就是租不了那裏。”那個中年女人再次不耐煩地說着,“你不要再問了。再問我也不知道。”
傅西看眼前這個女人想要發火了,只得先離開。
一路上,他都在想為什麽那個女人那麽篤定他租不了那裏,只是怎麽想也沒有思緒。
只能先打聽清楚情況再說了。
傅西一路騎着自行車就回去了。
不過,他沒有立即回店鋪,而是回了李家明的小院裏,看了自個家兩個小孩。
傅西拿了個波浪鼓逗兩個小朋友,兩個小朋友的小眼睛随着波浪鼓轉動,好玩極了。
團團還時不時笑笑,酒窩若隐若現。
等團團再一次笑的時候,傅西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一下團團的上酒窩。
這一戳,立馬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剛剛還好好的團團立即放聲大哭。
傅西吓得要命,立刻就将手中的那一個波浪鼓給扔掉,把團團給抱起來,一邊走着,一邊輕輕拍着他的背部,低聲哄着。
只是,還沒有哄好團團,圓圓這一邊聽到哭聲,也開始哭了起來。
雙重奏!
傅西想抱起圓圓哄,可是他只有兩只手,只能抱一個,抱不了另一個。
幸好這會兒李家瑜走了過來,把還在床裏的圓圓抱起來,輕聲哄着。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這才把兩個小家夥給哄停。
傅西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嘆了一聲,說:“帶小孩真是不容易。”
一個小孩就很難搞了,兩個,簡直就是災難。
太難了。
“一下子得兩個,真是甜蜜的負擔啊。”傅西看着又在床上乖乖地躺在的兩小只,嘆了一聲,說着。
“确實是。”李家瑜笑着說道,“不過,一下子生兩個,還是龍鳳胎,在這個計劃生育的年代,這真是太幸運了。”
多少人因為國家政策,想多要一個孩子都要不了。
而他們那麽幸運,竟然一次得了兩個!
傅西贊同地點點頭,而後又搖搖頭:“一次性生兩個好是好,可是帶起來太累了。家瑜,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外面忙着賺錢,也只有晚上才些許時間幫帶一下孩子,給家瑜休息一下。
家瑜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了。
“說這話。” 李家瑜沒好氣地看了傅西一眼,“這也是我的孩子。我在家裏帶孩子辛苦,你在外面賺錢也同樣辛苦啊。”
“熬過這一陣就好了。”李家瑜又繼續說着,“我媽說等小孩大一點就好帶了,沒有那麽辛苦。”
傅西卻是搖搖頭,說:“說是這麽說而已。但是同樣辛苦的。現在小孩還好帶一些,吃飽喝足就行了。等他們長大一些,得教他們為人處世,還是關心他們的學習,等他們長大了,又得操心他們的工作,婚姻。”
“到他們結婚生子了,還得繼續幫他們帶娃。為人父母的,沒有一刻是輕松的。”
只有那些不負責任的父母,才會覺得輕松。
“說是這麽說。”李家瑜說着,“但是辛苦的同時,我們也收獲很多樂趣。”
“樂趣比較多一些。”
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多人生孩子?
有時光是看到小孩的一個簡簡單單的笑容,她都會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傅西點頭。
“對了,你們家那一邊有雙胞胎基因嗎?”傅西看到兩個小朋友在不停地伸腰蹬腳,忽然問着。
“沒有。”李家瑜搖頭說着,忽然眉頭皺了起來,“你家那一邊也沒見有雙胞胎基因。”
“那我是怎麽懷了龍鳳胎?”
一般雙胎基因會遺傳的,但是他們兩家都沒有雙胎基因,那麽她怎麽會生了雙胞胎?
傅西側頭看着李家瑜,只覺得連她皺眉的樣子都非常可愛,他飛快地湊過去,“吧唧”一聲親了一口李家瑜的臉頰,說:“這還用問嗎?”
李家瑜轉頭,疑惑地看着傅西。
她不明白傅西話裏的意思?
傅西笑得一臉蕩漾,得意洋洋地說:“那是你老公我厲害呗。”
李家瑜:……
沒見過人這麽誇自己的。
這話她都接不下去了。
幸好這會兒團團哭了起來。
李家瑜看了一下手表,知道這是孩子餓了,便說:“快別貧了,去沖牛奶。”
說罷,她抱起團團,掀開衣服,喂了起來。
上一次是圓圓喝的母乳,這一次輪到團團喝了。
孩子多,奶水又不夠,只能一人喝一次了。
傅西認命去沖奶粉。
兩個小屁孩,老是攪壞他的好事,他還想多看一會兒家瑜那羞惱的樣子呢。
喂飽孩子,又給他們換了尿不濕,傅西這才騎着三輪車去店鋪裏。
一到店鋪,他就開始忙活起來,切菜,炒辣椒醬。
炒完辣椒醬,他又開始腌制酸蘿蔔。
這酸蘿蔔即醬油蘿蔔。
将蘿蔔切成薄片,先用鹽将蘿蔔裏面的水份殺出來,而後放入小米辣,蒜米,再放入醬油腌制。
這樣子腌制出來的酸蘿蔔酸辣脆爽,還有一股濃濃的醬香味。
這蘿蔔是放在店裏免費給顧客品嘗的,也算是他們店裏的特色。
顧客們都很喜歡吃這個蘿蔔,所以傅西每一餐都會腌上不少,這一次也不例外。
“老板,我們要不要多炒一些辣椒醬賣?”戴着口罩的盧國柱正用勺子将已經冷卻下來的辣椒醬給裝到罐子裏,方便顧客取用。
“不少過來吃快餐的顧客都說老板你炒的辣椒醬好吃,都提出想買一些回家吃。”
他天天看着老板炒辣椒醬,這過程和用料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炒出來的辣椒醬味道都比老板炒的差一些。
他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導致,可是又不好問。
“現在還不賣。”傅西說着,“這辣椒醬做起來費時費力,價格又賣不上去,又不能量産,沒有必要賣。”
同樣的材料,同樣的步驟,他炒出來的辣椒醬就是比別人的要好吃得多。
也就是說,這辣椒醬只有他自己炒的那麽好吃,換個人炒,是沒有那麽好吃的,這就導致了辣椒醬沒有辦法量産。
盧國柱嘟囔了一聲,說:“這樣的話,就少賺很多錢了。”
要是這辣椒醬能量産就好了,那樣的話,就能賣很多錢了。
傅西聽到這裏,心思一動,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作者有話說:
八千五,明天見。
◎最新評論:
"李标,"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傅業榮】
"老李"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應該是 老傅 吧】
【好多名字什麽都是錯的,什麽時候能不能修一下,有時看的都亂了】
【撒花】
【很有可能不是親生的】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龍鳳胎有可能是偶發性的排卵異常,不一定非要有基因。】
【我去,不會不是親生的吧】
【加油,撒花~】
【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加油】
"個畜生當如"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不】
"響老大的婚事。"給作者大大捉個蟲~
老三】
【加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