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鴿雞湯
◎ 張桂芳眼尖,看到傅西車上有兩個母雞還有兩只白鴿,兩眼亮得吓人,她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三輪車的車欄。◎
傅西騎車的速度沒有變,遠遠叫了一聲“媽”,在經過張桂芳的身旁時,并不打算停下來,而是踩得更快一些。
張桂芳眼尖,看到傅西車上有兩個母雞還有兩只白鴿,兩眼亮得吓人,她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三輪車的車欄。
傅西感覺正在飛速行使的三輪車一滞,怕傷到張桂芳,他不得不停下。
“媽,你做什麽?”傅西壓着不斷上升的怒火,吼着。
要是他反應慢點,他媽肯定會被三輪車給帶得摔倒,到時又是一攤麻煩事。
“你去哪裏弄來的母雞和白鴿?正好我這兩天腰有些痛,給我補補。”張桂芳看也不看傅西,一邊說着,一邊兩眼賊光,伸出雙手去捉那母雞和白鴿。
他們一家子吃一只母雞和白鴿,給傅富補一補。
剩下的一只母雞和白鴿,正好給老三送過去。
老三上課,帶一幫小鬼頭,小鬼頭們那麽調皮,每天都得費很大的精力,正好把給老三補補。
盡管還沒有抓到那母雞和白鴿,張桂芳在心裏已經将它們的去處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想得正美時,一雙黝黑而強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傅西緊緊地鉗住她的手,一個用力,便将她的雙手給甩出車鬥外。
張桂芳捂住着疼痛的手,不明所以地看着傅西,大罵着:“傅西,你做什麽?”
傅西在接觸到他媽那兇狠的眼神時,下意識害怕起來,有過那麽一瞬間他有些退縮。
不過,一想到家裏嗷嗷待哺的兩個孩子,想到還等着他回去的李家瑜,傅西的膽子立刻就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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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挺直腰身,板着臉,說:“媽,這母雞和白鴿是給家瑜下奶的。”
“這,你也要嗎?”
張桂芳揉了揉手腕,想也不想:“要啊。為什麽不要?”
傅西心底發寒,竟然有些痛。
若是平時,這母雞和白鴿他勻一只給他媽也無所謂,但是現在,是他老婆坐月子的時候,正需要進補下奶的時候,他媽絲毫不顧慮他家實際,竟是想要完。
“你要,我不給!這是給家瑜補身子下奶的,不管誰來要,我都不給!”傅西平靜地說完,推着三輪車往前小跑幾步,而後一蹬,飛身上車直接踩起三輪車就離開。
他踩的速度極快,只幾個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張桂芳氣得都喘不過氣來,等反應過來,傅西已經跑完了。
在傅西那裏,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待遇,李家瑜坐月子又怎麽樣?
有雞蛋給她吃就很不錯了,現在竟然還想要吃母雞和白鴿!
這母雞和白鴿都是她的!
張桂芳怒氣沖沖地往老宅沖過去。
而此時,已經回到家,将東西放好,滿足地抱了一會兒孩子的傅西正準備去廚房燒水殺雞和殺白鴿,便聽到門口處傳來劇烈的“咚咚咚”聲。
“老二,你個兔崽子,快點給我開門。”張桂芳尖利地叫着,“你個白眼狼!”
張桂芳一邊大聲地叫着,一邊用力地捶打着門。
圓圓——傅西的乖女兒正閉着眼睛休憩,聽到聲音,驚得抖了抖,随後嗷嗷大哭。
正在床上睡着的大兒子團團聽到妹妹的哭聲,也跟着哭了起來。
兩小只怕是驚吓到了,越哭越大聲。
傅西和李家瑜趕緊過來将孩子抱起來哄。
只是,門外面傳來的聲音太大聲了,又吵,兩小只怎麽也哄不好。
傅北聽到動靜趕緊過來抱小孩,讓傅西出去處理。
她不敢去,她搞不定她媽。
“好好地抱着你侄女。”傅西吩咐道,“別怕,我去去就來。”
他還是低估了他媽的無恥。
這坐月婦娘吃的母雞和白鴿,他媽也舍得老臉過來搶,在路上搶不到就算了,還跑家裏來搶。
他的心越發寒的厲害。
他相信,若是他這一次不制止他媽的話,下一次不管他是賺到錢或者買回什麽東西,他媽肯定是像這一次一樣過來搶他的。
一旦開了個頭,就再難返回。
這跟沒有什麽分家有什麽區別?
傅西冷肅着一張臉走了出去。
他什麽話也沒有說,走到大門前,直接打開了大門。
門冷不丁被打開了,張桂芳一個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
“傅西,你做什麽?”張桂芳瞪圓了眼睛,罵着傅西,“你開門前怎麽不說一聲。”
她這把老骨頭哦,差點就摔散。
傅西只是站在門口那裏看着她表演,并不說話。
“你去把母雞和白鴿拿過來給我。”張桂芳下命令道。
她見傅西不說話,不知怎麽的,心裏有些發虛,只想拿了母雞和白鴿就走。
“不給。”傅西冷着臉應着,“我再說一次,這是給家瑜下奶的。每年給你們兩個養老的糧食和錢什麽的,等到時間我再給。”
“這母雞和白鴿是給家瑜吃的,不能給你!”
直白的拒絕,一點也不留情面,張桂芳一聽,氣得嘴唇在哆嗦,手指頭指着傅西,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要再敲門吓着我兒子和女兒。”傅西看見一向跟個土皇帝一樣的媽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裏的勇氣也多了幾分,”你再這樣,回頭連養老的糧食和錢都沒有。”
“什麽也沒有。”
反正養育之恩,他這麽些年已經做牛做馬還清了,他也不欠他們什麽。
說罷,傅西看也不看張桂芳一眼,直接将門關上。
本來他是想狠狠地将門給甩上的,但是怕吓到孩子,力度直接放輕了三分之二。
關上門之後,傅西一直繃緊的身子放松,而後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他說得容易,其實做出這一項決定對他來說,并不容易。
這麽多年聽父母的話聽習慣了,想要一下子改了,還是有很大的困難。
不過,幸好他已經知道錯了,并且已經在改了。
門外傳來了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傅西不再理會,徑直去廚房生火燒水,柴火在竈裏燒着,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
傅西望着那柴火,上輩子的事情如走馬觀花一般在他腦海時閃過,原來,反抗父母并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有些事情覺得很難,但是做起來其實很容易。
分家雖說有波折,但是也分了。
現在不聽從他媽的話,不給東西他媽,也做了。
上輩子若是他早就有這個覺悟,那他的人生已經會不一樣吧。
傅西想了許久,又好像是只想了一會兒,聽到鍋裏冒出來的咕嚕聲,他揉了揉臉,起身用葫蘆瓢舀開水到水桶裏。
上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想那麽多做什麽呢?
過好這一輩子就好了。
這般想着,他心裏充滿了無限的力氣,他快速地将水給舀出來,而後拿了兩個碗,裝了些鹽水到了院子,先将母雞給殺了。
雞血流到鹽水碗裏,很快就凝固了。
傅西沒有耽擱,将已經斷氣的雞放到打出來的開水中浸泡着,而後又馬不停蹄地殺白鴿。
将一半的雞肉和白鴿肉留着明天再煮,剩下的肉傅西全都砍塊汆水而後放進砂鍋裏慢慢地炖煮着。
“哥。”傅西正忙着将火給弄小一些,就聽得傅北在叫他。
他回頭,見傅北怯生生地站在門口,“她回去了嗎?”
傅西細聽,沒有再聽到門外傳來咒罵聲,遂點頭,說:“應該回去了。”
在他這裏都占不到便宜,不回去做什麽?
至于回去叫他爸一起過來搶母雞和白鴿,一起過來罵他,這個他倒是不擔心。
他爸那麽要面子的那個人,肯定是不會同意跟他媽一起過來的。
傅北這才長長地舒一口氣。
傅西看得好笑又心酸。
明明都是親生的,他們兩個怕他媽怕得跟老鼠見了貓一樣,他還好一些,妹妹那是怕到骨頭裏。
這也是他不顧一切将妹妹帶出那個家的緣由。
其實最好的做法是他賺到錢後再帶妹妹脫離那個家,這樣子他也輕松一些,壓力沒有那麽大。
可是他怕等到他賺到錢的那會兒,妹妹會變得跟上輩子一樣。
既然妹妹願意踏出那一步,那他這個當兄長的,不管怎麽樣,都會拉妹妹一把。
他得更加努力一些。
白鴿雞湯熬好了。
傅西拿勺子小心地撇去白鴿雞湯上面的油,這才端上桌。
他給李家瑜舀了滿滿的一盤,剩下的一小碗,則是給了傅北。
然而傅北卻将那一碗湯推到他面前,小聲地說:“哥,你吃。你辛苦幹活,得好好地補一補。”
傅西将雞湯推了回去,說:“你吃。”
雞肉和白鴿就那麽一點,放多水煮的話,就煮不出味來了,所以他也不敢多放水,就只預多小半碗給傅北。
“我不喜歡吃這些湯湯水水。”
傅北卻不相信。
那麽好喝的雞湯,哪裏還有人不喜歡喝?
分明是想讓她喝才說這話。
她當下也不多說了,直接拿了勺子,從那一小半碗白鴿雞湯裏舀了一半倒到傅西的碗裏,說:“哥,我們一起喝。”
傅西笑了笑,沒有再推辭,埋頭喝了起來。
李家瑜看到了,準備去拿勺子的手收了回來,她本來是想分一碗她盤裏的白鴿雞湯給傅西的,看到這樣,倒是不分了。
這樣也好。
喂兩個孩子很容易餓,她吃少一點都不行。
飯後,傅西又給兩個小孩換尿布。
“傅西,兒子和女兒都快滿月了,還沒有名字,一直團團圓圓這麽叫着。”李家瑜皺着眉頭說着,“現在也該給他們取個大名,好上戶口。”
分家了,傅西的戶口也會分出來了,趁着去分戶的時候順帶把孩子的戶口上了。
傅西想了想,說:“團團就叫傅平,圓圓叫傅安。”
“我這輩子不奢望他們能出人頭地,只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那就叫傅平、傅安。”李家瑜将名字細細咀嚼後點頭應着。
吃過飯之後,傅西先去村裏預定明天要送的青菜,而後又裝備好,繼續出門摸田螺,螃蟹,黃鳝。
今天晚上也是收獲滿滿的,比昨晚還多了兩條大黑魚。
第二天,傅西揉好面,放面團醒着,随後收拾好村民送來的青菜,母雞,雞蛋還有昨晚摸到的田螺等,準備出發去送菜,結果剛出門,就被一人攔住了去路。
作者有話說:
都沒有人看嗎?收藏沒有,點擊沒有,評論更是沒有~~~都沒有能力寫了。明天見。
◎最新評論:
【好看多更些】
【加油,撒花】
【加油加油加油】
【大大太少了啊】
【可能都是想養肥了再看的,寫的挺好,加油!!】
-完-
第8章 滿月酒 是村西頭的傅信。 傅信比他爸傅業榮還要長一輩,他爸稱呼傅小
是村西頭的傅信。
傅信比他爸傅業榮還要長一輩,他爸稱呼傅信為六叔,而他則得叫傅信一聲六叔公。
“六叔公。”傅西捏緊剎車,而後雙腳踏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滿頭大汗的傅信,“您這是?”
“傅西,”傅信的氣還在喘着,因為走得太急,額頭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擦,“等一下。”
他昨天晚上就想過來找傅西的,可是昨天晚上接到信息的時候太晚了,所以只能今天一大早起來。
幸好傅西還沒有出去,要不然他就白跑一趟了。
“怎麽了?”傅西再次問着,腦海裏飛快地想着傅信有什麽事情找他。
“傅西,你明天得空嗎?”傅信也沒有兜圈子,直接了當地問着。
“得看是什麽事。”傅西沒有立刻說着,而是賣了個關子。
他今天就準備出門去賣包子,今天晚了一點點,包子什麽的還沒有包,還在醒面,等他從城裏回來再開始包。
今天先去試水,他也沒有包多少,所以時間還算來得及。
要是今天試水的情況不錯的話,明天他肯定得加量,到時絕對是沒有得空的。
不過,若是六叔公這一邊有什麽急事,緩一緩也是可以的。
“我閨女傅翠明天出門,本來之前請了鄰村的一個大廚過來主廚,但是昨晚我接到消息,那個大廚來不了。所以我就想問問你明天得空嗎?得空的話,過來幫我掌勺。”傅信急急地說着,黝黑的臉一臉乞求。
他們村裏有什麽事情需要辦酒,一般是請傅西他爺掌勺。
只是,傅西他爺年紀大了,這幾年連門都少出,更別說出去掌勺了。再說了,他人老了,也沒有那個力氣煮大鍋菜了。
所以他請不到,只能去隔壁村請一個大廚來幫助。
昨晚那個大廚明顯是想臨時加錢,所以推辭說有事不過來,他只得另找。
可是村裏除了傅西他爺,沒有誰拿得出手。
他也是被逼過來找傅西去做掌勺。
“得空。”傅西點頭應着,“我今天忙完,下午就過去。”
因為傅信跟他們不是同一個祠堂的,所以傅信一家并沒有邀請傅西等人去吃席。
傅西事先也不知道傅信家裏辦喜酒,要不然,他今天就先不出攤了。
“好的好的。”傅信叮囑着,“菜、肉、雞鴨調料什麽的我都買回來了,就等你了。你記得早點過來。”
傅西點頭。
傅信這才放心地抹抹額頭上的汗水。
也不知道傅西的廚藝怎麽樣,他要求不高,比他們好一些就好。
這急急忙忙的,能找到人頂替已經不錯了,他都打算好了,要是實在是找不到人的話,那只能他自己上了。
傅西是個好的,傅業榮那對夫妻今天這麽對傅西,以後老了,肯定會後悔的。
傅信心裏想些什麽東西傅西并不知道,他此刻已經踩着自行車送東西到春風飯店了。
“黑魚只有一條嗎?”寧繼竹看了看傅西帶來的東西,指着水桶裏那一條正蹦噠得歡的黑魚,問着。
“原本是有兩條的。”傅西頭也不擡地應着,“我留了一條給家瑜熬湯喝,還剩下一條拿過來了。”
要不是家瑜不喜歡喝黑魚湯,他兩條都想留下的。
“這魚你可以做酸菜魚,這比用草魚要好吃。”傅西說着。
寧繼竹卻是笑着搖頭,說:“野生草魚做酸菜魚也太浪費了。我店裏有一個顧客,他爸前幾天做手術,現在還在醫院躺着。他嫌醫院的飯菜不好吃,這幾天天天過來我這裏買快餐。”
“也是一個不差錢的。傅西,你等會先別急着走,先去廚房把這黑魚料理了,放瓦煲裏煲着。”
“回頭我問問那個客人要不要這野生黑魚湯。要的話,回頭我再把工錢給你算上。”
“你知道的,我煮的黑魚湯沒有你的好。”
明明是同樣的食材,同樣的烹饪方法,還是同一個人教出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有好幾道菜傅西遠壓他們。
這黑魚湯就是其中一道。
也只有李家瑜身在福中不知福,那麽好喝的黑魚湯,竟然不喜歡喝。
“要是那個客人不要這魚湯呢?”傅西皺了皺眉頭,問着。
因為事先沒有問過,這萬一那個客人不要這魚湯,那豈不是浪費了?
“不要我就留給我自己喝。”寧繼竹呵呵地笑着,一點也不将這件事放在心上,“我也好久沒有喝黑魚湯了。”
傅西做的黑魚湯一絕,那個客人不要,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喝這魚湯了。
要知道,他平時可舍不得喝那麽鮮美又滋補的黑魚湯。
傅西沒有多說什麽,拿起黑魚飛快地宰殺,去魚線,內髒,黑膜等,而後刀起刀落,将黑魚快速地砍好,放下錢和調料,而後用砂鍋炖上。
囑咐寧繼竹看好火,傅西便騎着自行車回去了。
因為耽擱了這麽一下,傅西怕來不及,所以加快手中的速度。
幸好他出門的時候已經醒着面,這會兒回來,面已經醒好,調好餡之後,他飛快地揉面,切面,包包子。
只一會兒,一個個漂亮的包子就上蒸籠了。
不多時,一股香味撲鼻而來。
将蒸籠給裝上三輪車,傅西的心還有些忐忑,這是他第一次做生意,也不知道包子能不能賣得掉。
作者有話說:
這幾天太忙了,今天就這些了。明天還要忙一天。感謝在2021-10-31 22:54:40~2021-11-01 23:55: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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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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