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再次見面徹底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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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陶回:“沒有啊。”
夏川笑了笑,“沒有最好,人常說走一趟川藏線等于洗去一身骨重新活一次,不管以前遭遇過什麽,這一趟回去後,希望你能活得随心随性。”
“那你呢,你來這一趟,是想洗去什麽?”
夏川一愣,“我?我單純只是以前答應過一個人要陪他來一次,後來拼事業,他一直等我,等到最後他一個人來走了一趟,來了再也沒回去,他的靈魂永遠留在了那片天空很低的地方,我只不過是來赴約。”
江陶想說那你應該一個人來,一個人來赴約。
夏川像是看透他想法,“是不是想說我應該一個人來?其實我計劃過很多次,每次都會被各種臨時狀況打亂,不是我生病住院,就是公司臨時出事,要不就是家人車禍,這次我改主意了跟你一起,大概是沾了你的光?這次一路都很順。”
“想不到你也這麽迷信。”
“巧合太多了,只能這麽安慰自己了,好了,外面風大,早點去休息,明早不用起這麽早,不要把自己弄這麽累。”
“好的,夏川哥,謝謝。”
“叫我夏川就行。”
這一趟大概走了十五天,回去那天江陶生病了,一直忍着沒說,在飛機上的洗手間吐了才被夏川知曉,夏川幫他跟空姐要了點熱水,摸了摸他額頭,有點燙,又要塊小毛巾和冰袋幫他物理降溫,江陶覺得有點不習慣,不習慣夏川挨他太近。
夏川像是照顧人照顧慣了,說:“還好,不算高燒,你躺着別動,到了我們馬上去醫院,如果想吐跟我說。”
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裏陸馳嶼不太溫柔地替他穿着厚外套,語氣有點兇:“穿這麽少,想感冒?”
“穿太厚影響我顏值。”
陸馳嶼不理他,還給他加了一條圍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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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陸馳嶼騎着車載着江陶,江陶在後座捧着熱湯圓,哼着走調走到離譜的歌兒,吃完湯圓他們在客廳沙發上做愛,江陶把所有衣服都脫了,坐在陸馳嶼身上,做到渾身是汗,陸馳嶼嘴上擔心他感冒,卻又停不下來,一直做到江陶喊哥哥,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過江陶。
然後江陶真的感冒了,陸馳嶼抱着他,先是兇他,兇他不懂節制,然後又哄着他吃藥,江陶嫌藥苦,陸馳嶼說吃完藥給他吃糖。
江陶逗他,說要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喂,嘴對嘴的喂,陸馳嶼沒帶猶豫的,含了一口藥喂他,那次的藥真的不苦。
“江陶,江陶,醒醒,醒醒,飛機快降落了。”
江陶醒來,夢也醒了,原本是夢啊。
夢是假的,感冒是真的,這次沒有陸馳嶼在身邊,感冒沒人罵沒人說沒人兇。
江陶又有點想陸馳嶼了。
沒跟夏川去醫院,不想麻煩他,打電話給江淮,江淮把他帶回家,并說下次請夏川吃飯。
夏川走到車門邊,彎腰,對着車裏的江陶說:“乖乖吃藥,感冒好了給你發照片。”
江陶說:“謝謝。”
江淮帶他去看了醫生,開了一堆感冒藥,都很苦。
隔天,江淮在家陪他,問他這趟玩得怎麽樣,江陶說還行。
“覺得夏川這人怎樣?”
“還行吧。”江陶說。
“人确實不錯,為人仗義,對身邊的人都不錯,工作能力也強,适合交朋友。”
“哥,你現在這個語氣,跟媽當媒人的語氣如出一轍。”
江淮被他逗笑,“瞎說什麽,好了,現在說點正事,看好哪個樓盤了嗎?”
“還沒,明天出去找個中介看看。”
“不急,先休息,到時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找房子應該沒那麽快,找到還得裝修,哥,我想先租房子住一段時間。”
“行,按你自己意思做,總不能一輩子管着你,有什麽事跟我說。”
江陶先搬進了附近一所短租公寓,這段時間邊找房子邊在網上尋找工作機會,一圈下來工作沒找到合心意的,倒是萌生創業的心思,國內專門定制APP的公司幾乎沒見着幾家,他上一份工作雖然不是這個領域,但他大學時很喜歡研究這方面,開家公司應該不難。
半個月後,江陶看中一套房,不管是地段還是周邊環境都合他心意,打電話跟江淮報告這個消息,江淮正忙着做計劃書,“我正準備忙完給你電話,你有個國際快遞在我這裏,瑞典寄過來的。”
江陶心沉了下,想起一個月前陸馳嶼跟他要地址,想着應該是他把那堆禮物寄了回來。
“不要了,你幫我處理了,送人或你自己用都可以。”
江淮停下工作,伸了伸手臂,“不知道是什麽,挺重的,你不要?那我拆了?”
“拆吧,你想怎麽處理都行。”
江淮沒挂電話,拿着美工刀拆開,一件一件往外拿,拿一件報一件給江陶聽:“一盒咖啡粉,一包巧克力,這是什麽,哦,水果軟糖。”
江陶愣住,不是按摩儀游戲機之類嗎?
“還有一條圍巾,沒了。”
“圍巾?哥,什麽樣的圍巾?”
“毛線的,藍色,我抖開看看,還有四個字,江陶平安……”
“哥,你別動,原樣放回去,我現在過來拿,馬上來!”
江淮聳肩,能讓他弟這麽緊張的,一定跟陸馳嶼有關。
江陶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他哥家,是陸馳嶼寄的,他喜歡的咖啡,他喜歡的巧克力,都是他喜歡的,還有那條圍巾,“江陶平安”四個字已完工。
原本以為的斷了只是江陶自己認為斷了,這段時間他一直逼自己不要去想陸馳嶼,逼自己忙起來以其他事轉移注意力,可是陸馳嶼,他把圍巾寄了回來。
陸馳嶼收到江陶信息時,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前段時間他每天都會掏出手機看很多次,每次都沒有江陶的信息,慢慢的,他也能接受江陶真的回國有他自己的生活了。
大概沒有朋友會每天把另一個人挂心上,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突然收到江陶信息的陸馳嶼至少用了一分鐘來消化,江陶在信息裏問他圍巾寄給他是什麽意思。
陸馳嶼回:“本來就該給你的。”
江陶:“可我的沒織好,還在瑞典,你應該把我那條也寄回來,我把字補齊了再寄回去給你。”
陸馳嶼把放在宿舍的那條白色圍巾拿下來,拍照發給江陶:“這條我替你補齊字了。”
江陶看到宿舍的床,和照片中床邊的行李箱,那是陸馳嶼的行李箱,于是問他:“你搬宿舍住了?”
“嗯,這幾天忙。”
搬過來有一段時間了,楊秋明一個人住在那套房子,陸馳嶼不願意住,那裏沒有江陶,太過冷清。
有一搭沒一搭的,兩人又聊上了。
雖然不是每天都聊,至少是信息沒斷過,江陶告訴陸馳嶼,他買房了,陸馳嶼在信息裏對他說恭喜。
七月九號,陸馳嶼生日,江陶提前半個月在信息裏問他想要什麽禮物。
陸馳嶼說想要江陶的一張近照。
“要我照片做什麽?”
“很久沒見了,想看看你長變了沒,挺想見見你的。”
就因為這句,江陶一個沖動,訂了去往瑞典的機票。
訂完又被自己的沖動笑到,想見我,視頻不就行了?
說起來他們還從來沒視頻過,好像都只能隔着屏幕打字,誰也沒提過要視頻這回事。
七月六日,江陶出現在瑞典機揚,
陸馳嶼去接了他,久未見面的兩人都努力假裝平靜,江陶心情好到無法用言語形容。
江淮算準時間給他打電話,問他到了沒有,江陶在電話裏掩不住的開心,說:“哥,到了,馳哥來接我了,你就放心吧。”
江淮搖了搖頭,江陶敗給陸馳嶼了,在他面前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原計劃在瑞典待半個月,可江淮在五天後的深夜接到弟弟信息,讓他去機場接他。
江淮趕緊趕往機場,江陶一個人坐在機場外的研墩上,跟去的時候精氣神完全不一樣,整個人透着絕望、頹廢、蒼白。
“出什麽事了?”
江陶擡頭,笑得凄涼:“哥,你送我回家的,待會順便幫我把那條圍巾帶出去扔了,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