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等岳佳佳玩夠了進屋, 發現她藏在包裏的兩套貼身衣褲被人拆了吊牌洗幹淨挂在暖氣片上頭。
那些蕾絲讓她腦袋頂冒煙,她回頭偷偷看哥哥,寧放像是什麽都不知道, 捧着咖啡, 翻開一本專業書看得很認真。
只不過,人往後坐了些,兩腿張開, 拍了拍。
岳佳佳紅着臉過去, 坐在他腿上。
平時瞧不出來,昨晚她難受的時候手掌無意間搭在他腿上,那時候才知道, 他的大腿是那麽有力氣,肌肉是那麽硬, 跟石頭似的。
一場雪、一杯咖啡、一份冬日暖陽,一切是那麽圓滿。
寧放懶洋洋地看着她, 颠了颠腿。
女孩在他腿上颠簸,差點掉下來, 趕緊摟住他肩膀。
書頁翻過一頁, 她靠在他身上跟着一起看,看不懂, 打個哈欠, 目光偷偷游移到暖氣片上,有個大膽的念頭盤旋不散。
晚上, 岳佳佳抱着她的小枕頭跑出來, 擠進了寧放的被窩裏。
他再不會兇她讓她下去了, 他甚至幫忙掀開被子。
她帶着細碎的笑聲滾進他懷裏, 将冰涼的小腳丫放在他小腿上取暖, 他伸手一撈,撈到懷裏捂着,指腹一下一下揉着腳踝,一開始不帶任何□□,垂眼時,瞧見了小姑娘肩上的細帶子。
那是他親手洗的,真怕給洗壞了。
他剝開一點點,窺見更多的蕾絲,眼神就不一樣了。
岳佳佳聽見寧放在她耳邊問:“還難受不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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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實告訴他:“早晨還有點……現在不會了。”
岳佳佳往他懷裏鑽,此刻的寧放眼神太過灼人,她頂不住的。
她注意到,寧放在跪起來之前從抽屜裏拿了一片什麽東西,塞到枕頭下。
他的舌尖鑽進她嘴裏,相較于前一晚,現在的他并沒有那麽着急,他慢條斯理地吻她,明明兩人都是同時開始學習,偏偏他就進步神速,單是一個吻就能讓岳佳佳頭昏腦漲,情不自禁。
他們的身體都很燙,漸漸不需要被子了。
寧放看明白了岳佳佳身上的那件小衣,挂在那兒和穿在這兒是完全不同的效果,少女被單薄透明的蕾絲溫柔包裹着,像是一份待拆的禮物。
修長的腿、纖細的腰、胸口微微的起伏,她身上的每一處都合适跳躍和旋轉,像聶青說的那樣,她天生就是要吃這碗飯的人。
他将她翻過來,親手拆掉了這份精美的包裝,吻落下,親到後頸,恨不得能死在她身上。
岳佳佳不适應這種看不見的感覺,她喜歡正面對着他,能看清寧放臉上任何一點細小的情緒。
“哥……”她顫抖着,呢喃着。
寧放将她翻過來。
他俯下去親她,是很甜的味道,帶着岳佳佳身上一直存在的香。
當女孩承受不住哀求時,這個少年紅着眼尾對她更狠了一些,冷靜地聽她小聲啜泣。
這突破了岳佳佳能接受的尺度。
同時,她心裏生出一些空虛,難以啓齒地去摸寧放的腿,摸到硬邦邦的肌肉,小腹那裏愈加酥麻麻的。
寧放直起身,回來親她,她不肯,扭開臉。
他笑着換地方,吻她的耳朵。
她沒注意到什麽時候關了燈,窗戶上的倒影消失了。
黑暗中,他貪婪而直接,他教給她許多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岳佳佳再次感覺到了那種失控,她變得很不像自己。
在恍惚中,聽見寧放極其嚣張的笑:“我就知道。”
知道什麽?她無力去想。
...
從小到大,如果說宋亦教導她堅持和涵養,那麽寧放則撕破了這層表面的東西,将她剝開,讓她認識自己的欲望和貪婪。
在岳佳佳的記憶裏,相較于耳鬓厮磨抵死纏綿,她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寧放極盛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在與他相愛的這一程裏,他總是直接地表達,給予你最真實的反饋,所以分開的時候,岳佳佳的靈魂缺了一塊,她後來再也不能如此肆意地去愛誰,誰都不如他。
...
臘月二十八,岳佳佳随隊出國比賽,頭一回沒能回家過年。
距離奧運會只剩幾個月,聶青不斷讓她參加國際比賽,培養在場上的感覺。
岳佳佳努力适應這種節奏,她變得很忙很忙,飛出去比賽,回來後繼續跟上訓練,訓練完再去比賽,将上一場的失誤分析透徹,重新調整動作和難度。
這是一套系統科學的方案,她必須跟上,一旦掉隊就會與奧運會失之交臂。
岳佳佳國內國外的打電話不方便,寧放在學校使用手機也很小心,兩人最長的時候整整20天沒說上話,手機上只有對方的未接來電。
相比之下,岳佳佳見宋亦比較方便,偶爾能碰上兩個隊都在北城,宋亦會在訓練館外頭等她,帶她去吃飯。
越到備戰時期他們的一日三餐就越精細,全是營養師搭配出來的,不能亂吃,兩人捧着餐盒,不能說不好吃,但吃得不香。
岳佳佳要保持體重,吃的更是少。
宋亦看了一會兒,說:“等比完了,我帶你去吃涮羊肉,狠狠吃一頓。”
這是一個美好的願望,這是一個樸素的願望。
對于很多人來說這根本不能叫願望,但對于岳佳佳來說,期盼的就是這點東西。
她笑着點頭,還說要啃一整個大豬蹄。
宋亦笑了,伸手揉她腦袋。
“哥,你最近能回家麽?”她問。
“是想回家還是想寧放啊?”
她紅了紅臉,戳着盒子裏的小番茄。
“佳佳。”宋亦看着她此刻的神态,意有所指,“他做事有時候太不計後果,你自己得把握好。”
岳佳佳沒聽懂,眼睛眨了眨。宋亦沒說得太明白。
金色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将女孩的臉鍍上一層金邊,細小的絨毛也看的清,她的眼神裏多了一絲成熟,眼角眉梢染着風情。
他忽然不忍看她,緩緩低下頭。
...
與此同時,論壇上熱火朝天讨論着奧運會出賽名單,岳佳佳在不知不覺間擁有了一小波粉絲,他們熟悉藝體規則,按照岳佳佳近一年的比賽成績算積分,如果按照這個積分,她妥妥的能出戰奧運會。
這個自出生就不被老天垂憐的女孩變得越來越好,按照粉絲的話來說,她連發際線都比別人優秀。
寧放潛水在論壇中,看網友把她與某藝體強國運動員做對比,分析彼此長處,由兩部分組成,一個是技術,一個是身體素質。
大概是黃油奶酪養人,國外選手大多發育的很好,十幾歲就已經是成年女性的身材,即使技術再好也不再輕盈,很快就被新人取代。
網友很公正地分析岳佳佳,從身高到體重再到三圍,從跳躍質量到對藝術的領悟能力,可以說,國際上排在第一梯隊。
祖國這麽多年來,在這個項目上缺少一塊奧運金牌,她是奪冠的大熱人選。
寧放玩着撥片,看着那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三圍數據,回顧一下自己摸過的,認為胸圍多了兩公分。
她沒那麽大。
但也很厲害了,這些人的眼跟尺似的,看看就八九不離十。
他點了個贊,出去給岳佳佳打電話。
本來以為打不通,沒想到她正好下機,剛踏上祖國的土地。
寧放的心情剎那間晴空萬裏。
“回來了?”
“恩!你怎麽這麽正好?”小姑娘嘻嘻笑,雖疲憊,心裏卻甜蜜。
寧放切了生:“我是誰!”
“哥,我好想你。”
“還不放假?”
“老師說……”小姑娘說着也沒聲兒了,想他想的骨頭都疼。
寧放目光放遠,看着操場上那朵搖曳的桃花,驀地問:“帶你去玩,敢不敢?”
“今天不是周末!”小姑娘驚呼,“你怎麽出來?”
寧放呼了口氣。
甭管怎麽出去,他心雜了,待不住。
這天晚上,十點查房後,岳佳佳換下睡衣,套上了最厚的羽絨服。舍友問她去哪,她說睡不着出去跑兩圈。
剛把毛線帽戴好,手機就震了震。
【出來,我在門口。】
寧放搓着手貓在北體宿舍牆外,仰頭望着牆頭。
沒一會兒,裏頭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他吹了聲口哨,小姑娘驚喜地:“哥!”
“會不會爬?”寧放小聲問。
“會!”
岳佳佳手上腳長,又靈活,這時候沒覺得怕,從牆頭探出一顆小腦袋,朝寧放咧嘴笑。
“下來!”寧放伸手接她。
牆不高,她閉眼跳下去,跳進一個懷抱裏。
她埋在他胸口深深嗅了嗅,太懷念寧放的味道。
他撚起她下巴讓她擡頭,好好瞧了瞧,太久沒見,跟前的姑娘好像不是他姑娘了,看久了才确定,這就是我家大漂亮。
岳佳佳也在看他,眼裏全是愛意。
他們像一對苦命鴛鴦,躲在這一隅舍不得挪開眼。
一會兒後,寧放牽住岳佳佳:“走!”
“咱們去哪兒?”小姑娘噠噠噠跟着跑。
他伸手攔了輛出租車,說去景山。
師傅笑着:“知道怎麽進去麽?東邊有道栅欄壞了,我載好幾撥小年輕去過。”
寧放眉一挑:“知道。”
岳佳佳長這麽大,沒進過故宮沒去過景山,小時候春游秋游她都請假,背着書包去少年宮訓練。因此,揣着別樣的激動,默默往寧放身邊挪了一下,貼的更緊。
她帶紅色小帽,看起來可愛極了,寧放總是低頭看她,握着她的那只手寬厚,一下一下摩挲她的指根。
把她搓得熱起來。
忽然,一片雪花貼在車窗上。
“喲,下雪了!”師傅減了車速。
岳佳佳有很多話想說,卻不方便說,在起霧的玻璃上畫圖給寧放看——
先畫了一個豬鼻子。
再畫了個心。
最後再寫了個繁體的寧字。
作者有話說:
我的眼睛就是尺——王蒙
另外,想跟大家說,寧這個字放在姓氏上讀第四聲。
大家可以去我的超話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