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小院裏空無一人, 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岳佳佳在卧室裏換演出服,那扇門潦草地掩着,沒掩實, 留着一道巴掌寬的縫, 寧放靠在牆邊,看着裏頭的光影變幻,眼眸越來越深。
不一會兒, 女孩出來了, 她光腳站在門邊,手長腳長,腰細細一掐。
寧放咔噠鎖上了他身後的那扇門, 朝她走去。
從岳佳佳開始練藝術體操就養成的臭毛病,喜歡撚着她裙角玩, 他摟着她一步步後退,咔噠, 也鎖上了這道門。
兩人躲在小小的房間裏,與外頭隔着兩道門。
寧放将她壓在床上, 用膝蓋分開了她的腿, 他置身其中,無法無天, 觸感也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他沉沉看着岳佳佳, 她也乖,不吭不哼的, 像一個精致的洋娃娃, 呼扇着大眼睛, 眼裏只有你。
這就助長了某些混蛋的嚣張氣焰, 他整個人邪肆得令人無法直視, 以至于岳佳佳沒能及時攔住他。
她不知怎麽的化成了一灘水,感覺小腹裏有許多許多鴿子,撲扇翅膀,攪得人心緒不寧。
寧放再試探。
他的眼裏帶着點誇獎的意思,岳佳佳唔了聲,羞到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她對自己的身體感到很陌生。
寧放粗粝地在她耳邊笑,何其得意猖狂。
他覆在她身上,小臂因為用力暴起蜿蜒的筋脈,他整個人繃成了一塊石頭,哪兒都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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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佳佳不自在地絞緊雙腿,他不讓,誘哄地親吻她的耳垂,呼吸沉甸甸地,噴灑在少女敏感的耳後。
“我看看。”寧放的嗓子像在沙地上磨過。男孩對某些事物有着天生的好奇。
她燥得不知怎麽才好,他每次說要看,最後都會親。
她其實有些害怕那種感覺,那是一種很失控、她抓不住的感覺。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情侶都會做這樣的事,她沒有可以分享和詢問的朋友。
寧放沒耐心,擡手剝掉了那條裙子。
裙子落地的那一刻,唐老師和宋老師回來了,在門口跟鄰居打招呼。
岳佳佳有點擔心地坐起來,寧放輕輕一推,她又躺回去,一抹粉色藏在瀑布般的烏絲之中。
唐老師揚聲喊:“佳寶兒!”
宋老師制止:“別喊她,估計睡了,晚點再叫起來吃飯,買了她最喜歡的羊蹄子。”
唐老師拍拍嘴,接下來做事輕手輕腳的。
寧放跪在滿是小動物的幼稚床單上,靜靜看着她,好一會兒沒動,岳佳佳哀求着:“哥……”
他俯下去,在花瓣上啄了一下,很輕,帶起風,令女孩攥緊床單,狠狠顫了顫。
她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下一秒,更加劇烈的感覺席卷了身體,
不,确切地說,是席卷了靈魂。
實在沒辦法,她蹬了蹬腿,再次求饒:“不要了哥……”
卻不知戳到了寧放哪個點,他更兇狠,到令人惱羞的程度。
他滾燙的手掌無意間壓在小腹上,固定她,配合着吻,岳佳佳被一個巨大的海浪席卷,還沒準備好人就被抛到高處,四肢百骸充盈着難以言說的酸脹,短短幾秒卻漫長得難熬,她的表情有些扭曲,蜷着的腳趾因為用力而失了血色,她聽見自己發出媚人的聲音,卻不知該怎麽停止。
相較于女孩的劇烈反應,少年則沉默而平靜。
他沉默而平靜地意識到這是什麽,莞爾一哂,心裏的憐愛無比洶湧,緊緊将她抱住,輕輕摩挲着她汗濕的額角。
他故意找到那個開關,再次将手放上去——
岳佳佳抖得如秋天的落葉,只能窩囊地求哥哥。
寧放眼尾暴起一條青色的血管,也不知怎麽了,她在床上叫他哥,他會受不了想對她再狠一點。
但她顯然不知道這一點,一聲聲的,眼睛都紅了。
少年抿緊唇,看着懷裏餘韻還未散去的女孩,抓到一絲理智,瞬間拉開距離,用被子囫囵将她一裹,打開兩重門,快步出來。
外頭的寒風也澆不透他的玉望,他坐在冰涼的藤椅上,從衣領裏露出一片泛紅的皮膚,昭示着剛才有多激烈。
能聽見唐老師和宋老師在廚房小聲商量着晚飯,少年望着院裏的香樟樹,心跳漸漸平複,緩緩将自己從某種念頭裏抽離出去。
好一會兒,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探出來,巴巴望着藤椅上的哥哥。
寧放臉上很淡,眼裏卻有東西,她迎着他的視線無聲地挪過來,乖乖挨着他坐好。
他伸手摟住腰,她便順勢倒在他身上,聞見他衣領裏風霜冰冷的味道。
寧放回頭望了眼宋家緊閉的門窗,低頭碰了碰岳佳佳的嘴唇。
女孩紅着臉,讨好地仰頭糾纏,知道他喜歡這樣,想說的一切都在親吻裏。
寧放唇角勾起一抹笑,往下坐一些,躲在椅背後面,慢條斯理地把人吻透,拇指一下一下摩挲她的耳垂。
他們忘情投入,并不知道背後宋家的門無聲地開了。
宋老師端着一盆黃豆站在那兒,恍惚意識到了什麽,又默默地退回去。
廚房裏,唐老師說他:“你怎麽又回來了?出去挑,甭在這兒占地方。”
宋老師好半天沒說話,唐老師濕漉漉的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想把院子裏的棉鞋收進來,被宋老師一把攔住,搖了搖頭。
...
晚上吃飯的時候岳佳佳才想起來要給老師打個電話,果然,一打過去就挨罵,聶青說她沒有時間觀念。
她好聲好氣應着,單手捧着香噴噴的羊蹄啃了兩口,克制地停住。
聶青像是在這邊安了一雙眼睛似的:“別吃太多,回來馬上給我上稱。”
小姑娘嘴裏的羊蹄就舍不得咽了,嗦得沒味道了還含着。
寧放啪一下拍她腦袋:“什麽毛病?”
她趕緊嚼吧嚼吧吞了。
只有一天假調整作息,所以第二天岳佳佳就拖着行李箱歸隊了。寧放送她過去再回來,晚點也得回校。
他坐在窗前小桌上扒譜,腰背挺得很直,左手靈活地轉着那塊琥珀撥片。
宋老師背着手溜達出來,站在窗外看了一會兒,寧放擡頭問:“您找我有事?”
宋老師借光瞧着他,寧放的五官這兩年少了點秀氣,變得很有男子氣概。
“難得咱們爺倆都在,聊聊?”宋老師說。
“成。”寧放放下筆,出來跟他一起蹲在屋檐下。
宋老師說:“一晃,你們都大了。”
寧放扭頭看了一下,宋老師今年配了副老花鏡,戴上更顯得儒雅,但他後腦勺上多了一根白發,他自己看不到,寧放個頭高,每次走在宋老師後面都能知道。
“小放。”宋老師斟酌着,“有些事,我想我有責任教導你。”
“您說。”
“喜歡不僅僅是喜歡而已,喜歡一個女孩,你就得保護好她,我指的是各方面的保護。”
寧放有些遲疑,看着宋老師。
宋老師淡淡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過驚訝。
宋老師對他說:“女孩都是嬌嫩的花朵,稍微不注意就會受傷,她們應該盛開在陽光下,而不是搖曳在風雨中。”
寧放領悟到了宋老師的意思。
“佳寶兒還小,我希望你能愛護她。”宋老師說着,遞過來一個小盒子。
寧放盯着那玩意,半天沒接過去。
饒是他這樣從小混跡在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點不太好意思。
“拿着。”宋老師問,“知道怎麽用吧?”
寧放揣進懷裏,點點頭。
“真知道吧?甭不好意思,我可以教你。”
寧放耳朵發燙,更用力地點點頭。
宋老師拄着膝蓋站起來:“行了,忙去吧,我要說的就這麽多。”
他自認是個開明的家長,不是沒察覺宋亦的難過,但如今這樣的結果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宋爸,您放心,我會一輩子對她好的。”寧放說。
這是男人對男人的承諾。
宋老師挺潇灑地說了聲:“我知道。”
...
不久後,岳佳佳随隊飛去泰國參加亞錦賽。
她從寒冷的北城落地四季如夏的國度,穿着超短裙給哥哥打電話:“這裏好熱!還開空調呢!”
寧放坐在暖氣房裏,看了眼日歷,說等她回來帶她堆雪人。
“那我要拿個牌牌,到時候挂在雪人身上。”
“你現在真是了不得了。”寧放笑了,語氣驕傲。
這一場比賽寧放沒能看到直播,但他看到了報紙上關于亞錦賽中國隊拿到全能第一個人帶操第一的鬥大标題。
自然,帶操第一是狀态正佳的岳佳佳。
她開始在國際舞臺嶄露頭角,國內媒體也注意到了這朵小花,飛機抵達北城時,本地媒體舉着□□大炮等候,向聶總教頭讨一點采訪時間。
聶青不喜歡這種浪費時間的應酬,讓助理拒絕了。媒體只拍到岳佳佳幾張照片。
她待人友善,在記者喊名字的時候沖着鏡頭笑了一下,揮揮手,嗖一下上了大巴車。
這次聶青沒給休假,整隊拉回北體。
小姑娘靠在車窗旁偷偷摸摸給寧放發短信:【我到啦!】
寧放不高興,說聶青是老巫婆。
【不是的。】
【你和誰一國呢?還想不想堆雪人了?】
【想……】
【叫聲好聽的。】
【哥哥~】
寧放的電腦上開着一個藝體論壇,熱烈讨論着國家隊幾朵小花,岳佳佳那張機場照已經在上面了,他伸手刮了下女孩的臉,笑了。
作者有話說:
上一章開頭加了一段,請大家回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