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寧放非要逗她:“着急什麽?”
她墊腳捂他嘴, 他笑着躲開,把她兩只爪子鉗制住,在無人的過道上親了她一口。
這兒沒有聶青, 沒有認識的人, 所以小姑娘不怎麽緊張,只是有些害羞,寧放松開她時, 她低下頭, 發際線都透着一股乖巧。
一回去,寧放就把衣服脫了——
岳佳佳的視線無處安放,那件衣服兜頭罩下, 她的世界裏全是寧放的味道。
“想什麽呢。”男孩賴裏賴氣地問。
她扒拉出小腦袋,不說話, 見他彎腰翻出一件新T恤,他的腰窄窄的, 脊椎骨因為這個動作每一節都能看出形狀,兩條肌肉從後腰一直到肩膀處, 顯出一種溫潤的光感, 像是一塊玉。
寧放穿衣服的樣子很爺們,兩臂舉高穿過袖子, 狠狠一扯, 衣擺滑落至褲腰處,他轉回身, 見岳佳佳還捧着他的衣服, 笑着拿走, 大掌呼嚕一下腦袋瓜, 矮身湊近, 将她逼在床沿與他之間,問:“你想在這兒玩還是出去玩?”
岳佳佳盯着他壞笑的眼,趕緊說:“出,出去。”
寧放就把她拎出去了。
他們上了車才敢牽手,到了西湖下車。杭州河流縱橫,湖蕩密布,空氣清新潮濕,與北城是截然不同的世界。
兩人在湖邊散步,都想到了年幼時說要一起旅行的話。
岳佳佳靠近了些,一手被寧放牽着,一手緊緊抱着他胳膊,人依偎着,與他走過江南水鄉。
寧放垂眼瞧她,手臂最能感覺到她的變化,她胸前的些微起伏像遠處的山,不高,卻不容忽視。
“不熱啊?”他抻了抻,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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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使壞,哼哼着:“我冷。”
他笑了,感覺她抱得更緊。
“哥,你什麽時候走?能看完我比賽嗎?”
“能。”
“那我給你拿票,你小心點,別被老師發現了。”
“成。”
兩人在西湖逛了一圈打道回府,路上買了糖藕,都沒吃過,寧放咬了一口眉頭就不自覺皺起來了:“齁甜。”
岳佳佳倒是覺得好吃,又糯又軟,她喜歡甜口的食物,抿了抿拇指上的桂花蜜,還想再吃一塊。
寧放遞給她:“你全吃了吧。”
她可不敢,說我只能再吃一塊。
那剩下的怎麽辦?
小姑娘巴巴瞧着無所不能的哥哥。
最後,那盒桂花糖藕是寧放捏着鼻子吃完的,她在一旁看的咯咯笑,忙找水喂他,寧放眼裏閃寒光,卻有點拿這丫頭沒辦法,只能把小爪子捉過來狠狠一捏——
小丫頭嗷嗷叫,他又默默松開,看着車窗外,揚起一抹淡淡的笑。
...
到了酒店,電梯上八樓,岳佳佳出了一身汗要回去換衣服,門一開,和提前回來的聶青撞了個正着。
她後頸汗毛都豎起來了,腿軟,要不是寧放扶着真能栽地上去。
聶青敲門沒人應,正想打電話,看見電梯裏出來的兩人,神色莫辨。
寧放朝她道好:“聶教。”
“小放?你怎麽來了?”
“正好放假,我來看她比賽。”寧放這說的是大實話,所以心裏不慌,甚至特別淡定地拍了一下岳佳佳腦袋。
聶青的目光掃過岳佳佳外出的衣服。
“我剛帶她出去吃了個飯。”他說。
聶青問:“你住哪?”
“樓上。”寧放擡手指了指。
岳佳佳本來在外頭熱得粉紅的小臉又煞白煞白,不怎麽敢看老師。
聶青見她這樣,以為她還難受,就沒顧得上想別的。都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她對寧放很放心,說:“不舒服兩天了,我不放心回來看看,得,你守着她吧,我走了。”
寧放做戲做足,跟了兩步,問聶青:“耽誤明天比賽麽?”
聶青回頭看岳佳佳,小孩忙表決心:“不耽誤!”
“對了。”寧放跟聶青商量,“她和隊友一個屋,女孩的房間我不方便進去,幹脆今天就讓佳佳在我那兒休息,也能休息得好一些,晚上吃過飯我把她送下來。”
聶青點點頭:“你們自己安排吧。”
...
于是,岳佳佳抱着換洗衣服跟着寧放上樓了。
甚至是在聶青的允許下!
她老半天不會說話,看着寧放脫下汗濕的T恤,忽然跑過去戳他一下,戳他結實的小腹,估計戳疼他了,聽見哥哥咬着後槽牙嘶了聲,撒丫子趕緊跑。
又笑又怕地蹿浴室裏,生怕被他逮着。
寧放在外頭低吼:“岳佳佳!”
她趕緊鎖上門。
水聲漸起,女孩在裏頭洗澡。
寧放在原地立着,小腹上還有小姑娘沒輕沒重戳的一個紅痕。這時聽見水停了,他知道裏頭是什麽情況,把衣服扔一旁,幹脆戴上耳機。
唱完兩首歌,岳佳佳出來了,穿着水紅色的睡裙,光着腳丫,如出水芙蓉一般叫人挪不開眼。
寧放沒說話,轉身進浴室裏,小姑娘抱着腿坐在沙發上發呆,聽着水聲也不自在,撓撓耳朵,撿起哥哥的耳機聽,一首歌沒聽完,他出來了。
沒穿上衣,胸膛也沒擦幹,細小的水珠滾下來,在褲腰上洇開一灘深色水跡。
...
寧放靠在床頭,朝這邊一動不動的小孩吹了聲口哨,拍拍身邊的床單。
岳佳佳眨巴眨巴眼。
“過來。”
她慢騰騰挪過去,挨着他躺下。
她有些緊張,卻聽寧放笑出聲:“想什麽呢。”
她不說話,軟乎乎地一團抱着他。
寧放整個人一翻,把她帶到身上,就這麽疊着,房間裏空調打的很低,他問她:“冷不冷?”
她嗯了聲。
寧放掀開被子,把他們裹在裏面。
岳佳佳的長發被随意盤起,碎發絨絨搭在後頸,肩頭的睡裙吊帶裏還有一層細帶子,灼眼地露在被子外頭。
寧放默默瞧着,忽然把她的腦袋摁在身上,被子拉高,遮住一切。
兩人的心跳在同一頻率,呼吸也相似,岳佳佳喜歡這樣的時刻,安靜了好一會兒,驀地,在他懷裏悶悶地說:“我剛剛都被吓死了!”
寧放告訴她:“以後這樣的情況還很多,你得裝的再像一點兒。”
她的小爪子推推他:“那我以後比賽你別來了,我怕我裝不好被看出來。”
“您可真有出息。”
她哼了聲,又拿指尖戳他腰側那一塊。
寧放在被子裏捉住她的手,低聲問:“你是不是不想睡?不想咱們做點別的?”
感覺到他身上的姑娘忽然僵硬。
寧放在被子裏拍拍她屁股,有點兒像懲罰,卻又舍不得下重手,他低頭吻了吻她發燙的臉頰,淡淡道:“賽前禁/欲,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這話燙了她心尖,她捂着臉笑,像一只樹濑,緊緊攀附着她的大樹,呼吸漸緩,慢慢睡着了。
當晚,寧放提前把岳佳佳送到樓下,小孩拉着他的衣角站在門內,他兩手插兜站在門外,叮囑着:“早點睡,明天好好發揮,別受傷。”
她乖乖點點頭,可還是不願意關門。
寧放看了眼電梯,彎腰,飛快地用鼻尖頂了一下她鼻尖。
這才哄好。
門阖上,他從樓梯間上去,回到自己房間。
雙人床上亂糟糟的,有小姑娘留下來的睡裙,她穿過的一次性拖鞋,床單揉成一團,好幾根長長的發絲。
寧放只掃了一眼就攥着岳佳佳的睡裙進浴室了,他洗的不快,相反,非常慢。
很久都不出來,水聲也很久都未停歇。
浴簾上隐約印出了光影,高大的身影向後仰着,水紅睡裙早就濕透在他掌心。安靜的房間裏,他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悶哼,浴簾上的光影終于停歇,一動不動。
幾秒後,那只筋脈贲起的手關掉了花灑。
寧放甩了甩頭發就出來了,呼吸還未平複,跨步站在洗手盆前,鏡中的他不知為何胸膛泛起潮紅。
他低着頭,仔細清洗那件睡裙,水紅的布料纏繞他的雙手,宛如剛才那般纏繞……
...
第二天下午,寧放拿着岳佳佳給的票進場,座位靠後。
他心裏好笑,懶懶靠在椅背上,看着他的姑娘抱着球亮相。她長高了,身體曲線也不一樣了,不再是當年那個穿着鵝黃小裙子的醜小鴨。
如今,她是全場最耀眼的女孩。
當她完成最後一個抛接,穩穩定點後,掌聲響起。
寧放站起來,拍紅了掌心。
最後頒獎的時候,岳佳佳站在臺上似乎在找什麽,她數着臺階終于找到那一排,看見了寧放。
她笑着朝他揮揮手,舉高自己的獎牌。
寧放站在觀衆席豎起大拇指,臉上是一抹洋洋得意的笑。
他已經很習慣岳佳佳站在領獎臺上。
只是此刻,他們都想不到,接下來有一年多的時間,岳佳佳再也沒站上過那個領獎臺,甚至連出賽名額都拿不到。
有兩個人預料到了後面的發展,一個是聶青,一個是宋亦。
岳佳佳在訓練館摔倒的那天,哭着給寧放打電話,上氣不接下氣地喊哥哥,她摔懵了,動不了,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寧放聽得清清楚楚,她說:“哥,你快來救救我!”
寧放當時就瘋了。
他給宋亦打電話,宋亦電話關機。
寧放沉着臉去找任隊請假,說家裏有急事。
作者有話說:
瞧瞧咱放爺這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