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子,還望您請回吧,引策區區小民,回報不了公子什麽的。”
吳均回頭就問:“你去哪了?”
聞言,引策心虛地将手一合,縮在了背後,恰好被吳均捕捉進了眼內。
“給我看看。”
他後退半步,吳均便上前半步,僵持了一會兒,等吳均手擦到牆壁了才發現他已經無路可退了,而兩人彼時之間的距離也顯得有些太過親密。
吳均咳嗽一聲:“你不給我看,其實我也差不多能猜到。我幫你上藥還是你自己來?”
“啊?”引策眼裏淚光閃爍,大眼睛撲閃着左右躲避。
吳均随即蹙眉,他從衣袖裏拿出幾個小瓶,都是從扁闕神醫那順的。
拽過引策的手打開一個小瓶子,就往上面撒藥粉,“這個止傷去疤很好的,是我寫……啊不是,是我看神醫這麽說的。”
偶爾瞄一眼引策,一臉委屈巴巴待着注視自己的手,像極了一個小孩,莫名感覺有點萌是怎麽回事。
不過還沒被萌半秒,引策就一把推開吳均跑走了。“我勒個去?!”吳均好歹也是個二十幾歲的大男人了,還能跑不過一個小屁孩?
幾步追上引策,下意識用手堵住去路,将他抵在牆邊,心說你跑個溜溜球啊跑?
與他對視一秒、兩秒……吳均眼裏倒映着引策水靈的桃花眼,仿若上面寫了幾個大字——“洗頭膏”。
「叮咚,恭喜親完成任務,洗頭膏獎勵已發放。」
七秒、八秒……眼前人偏過頭,吳均随即偏頭對上他的眼睛。
就在系統提醒任務完成的同時,吳均忽驚住了。涼薄的唇瓣多了一抹溫暖,引策踮腳勾住吳均脖子,雙眸緊閉A了上來。
Advertisement
不可不可!吳均當即就推開了他撒腿就撤,妄圖守護自己已經失去的初吻。
全身血液似在沸騰,吳均大步向前直沖,腦子裏亂糟糟一片。
老子初吻沒了!原作本來沒有這一段的啊!而且重點還是,這是被一個小屁男孩奪走的!
路過行人紛紛駐足側目,被急速狂奔的吳均吸引視線。
他只偶爾看一眼路人反應,亂了碼的大腦只是一味命令自己向前跑,腦海隐隐閃過的是引策帶淚的雙眸。
“呼——呼——”跑到只剩最後一絲力氣的吳均累癱在地上,猛吸幾口氣,仍不知道怎麽看待那個吻。
“吳少爺,是我糊塗莽撞了,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是引策的聲音。
回頭,吳均對上的便是他那雙十分好看又盡顯無辜的眸子,“我靠!我怎麽都出現幻覺了?”
他雙手撐地站起身,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被打得耳內嗡嗡作響的同時,臉頰是火辣辣的疼痛。
聞聲,引策十分自責地握緊他的手,“少爺莫要這樣了,您已繞着怡春園跑了32圈了,現又打自己耳光,引策真的知道錯了。您莫要再懲罰自己了,要罰就罰引策吧。”
“3……32圈?”好家夥,他一年的運動量都交代在這裏了。啧啧,牛啊牛啊,還真是超乎想象的體能呢。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遍,轉而松下引策抓着自己的手:“我沒怪你,也沒懲罰誰,只是一些事情超出了我的預設。”
眼前男孩咬着下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更加用力抓住吳均的手,“引策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也知道吳少爺喜歡男子,因為第一次有人對引策這麽好,所以就一時昏頭想盡可能回報公子喜歡做的一些事。”
吳均依舊只抓了自己想聽到的重點:“WTF!喜歡男子?!”
回想今早的任務內容,吳均不由掩面。他嘆了口氣,回道:“很多事情我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吧。我先走了。”
任由引策挽留,吳均還是頭也不回地跑了。
他喚出系統就是一頓臭罵:你說說這都什麽事兒嘛?你就不能給我來點正常的任務嗎?
「叮咚,親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等您完成任務了系統将自動為您生成一個福利任務呢,完成可獲得持久性的錢財哦。」
吳均冷笑:我特麽堂堂武将軍之子還需要完成任務獲得錢財?簡直搞笑好不好。
“少爺!不好了不好了!”阿木迎面小跑過來,“将軍聽聞您街上強吻民男、強吻陳公子侍從、三進怡春院,大發雷霆,宣布再不給您銀兩和權力,要将您關禁閉到認錯為止。”
吳均驚愕,覺得系統這嘴巴肯定是開過金光的,就算沒開過金光也是鑲了金粉的程度。
他呵呵挑眉表示不屑:“我爹呢?”
“将軍在廳堂與夫人商讨制裁您的方法。保險起見,小的認為,您還是等将軍氣稍微消了再去見他為好。”
“我偏不。”
不按套路出牌,吳均理由信手拈來:“爹、娘,有關孩兒最近的傳聞其實都是我撒出去的網。我們這城內最近可不甚太平,比武後我誤闖了怡春院,發現了刺客頭目交易的蛛絲馬跡。孩兒懷疑,是鄰國混進來的探子,即便是沒有刺殺成功目标也會帶回去有關我們武練的機密內容。”
“刺客?”吳毅明額間肌肉擰緊,語氣中帶着審視。
“是的,所以孩兒想到借靠親吻男子又出入滿是女子的怡春院,讓他們對我産生疑慮,如此一來,便更容易間接暴露他們自己。”當然,其實怡春院也并不全是女子。
坐在主位的宋柯也開口幫勸:“我就說,你還不放心自己兒子是什麽人嗎?”
吳毅明思量半刻,緩緩點了點頭,“也罷,但形式還是要的,不管是對外還是對內。明日起七天禁閉,不能少。
以後有什麽事都要提前通報我,切不可再擅自行動。”
“是。”
算是解決一樁麻煩事的吳均心情很好地哼着小曲,回屋打了盆水洗頭。明日起才關禁閉,今晚剛好能把任務完成掉,順便收拾收拾出去放個松。
窗外一道目光順着窗縫透進來,陳慶心腹瞧見吳均腦袋上的大團泡泡,不由眯眼。這難道是什麽神秘藥物?
他身手敏捷地拿過桌上另包“藥物”,得意跑去陳慶面前邀功,“公子,就是這樣了。您的高燒不退,要不要也試試這個?”
陳慶紅着臉頰,裹着被子出冷汗,“确定是好物?”
“九成把握,小人親眼所見吳均用完後活蹦亂跳、格外亢奮。”
“那成。”
另邊洗好腳脖子卻發現桌上東西不見了的吳均惱怒:“老子他媽這麽大個脫毛膏呢?!”
待到酉時,吳均從後門溜了去看熱鬧。途經醉仙樓,悄然瞥到自家妹妹和未來妹夫在吃飯,不禁為這兩個按劇本走的崽高興。
怡春院今晚格外熱鬧,不光是男子,裏外還烏泱泱擠了一堆女的。
“你們聽說了嗎,吳少喜歡陳慶公子。”
“豈止吶,聽說都直接強吻了。”
“對對,有人推測當初吳少拒絕侯小姐也是因為這個。”
“我知道的這個才絕,我親眼所見這三人是三角戀關系。”
“唉,我的夢中情人就這麽随風而散了。”
趴在房頂偷聽的吳均無語,果然男女都一樣,八卦起來也都不分年代,而且這流言稍微傳得有點誇張啊。
怡春院各處燈盞由裏到內,逐一亮起來。花魁出場前,吳均才見到了包得像個粽子的陳慶,随同而來的還有成義亮幾個纨绔兄弟。
不知道為啥,他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突然。
花魁一襲紅裙半遮半隐在二樓梯邊,膚白配上烈焰香唇,在暖色系燈照下魅魄動人,在場男性俨然已經有人為她心傾。
鸨母宣布規則的同時,花魁利用這碎片時間借笑勾人心魄,眉眼凝滿了蠱惑的意味。
“花魁,乃我院百花之首,歷代花魁都不定随客流量交替,今日的倩倩,便是一年時間才交替出的。
若想近賞倩倩的芬芳,可不單單是有錢就有機會的,您還得有緣。”
聽着那鸨母雜七雜八說了一大堆,吳均撇着嘴掏了掏耳朵,吐槽陳慶這家夥動作可真夠慢的。
不行他得去催催,他可不想把寶貴時間留在等待上。
輕車熟路翻/牆下地,摸到陳慶身後正準備示意,就被邊上觀察許久的成義亮當即推阻攔開。來時路上陳慶曾提醒過自己,切不可和吳均發生正面沖突,這人的實力一如往常的很強或更強,且連陳慶都暫時還沒摸到邊。
成義亮握緊腰間匕首的力道淺了點,血絲爬滿他的眼睛,聲音因極度抑制怒火而有些發抖:“怡春院常客吶,吳兄。”
吳均呵呵一笑,拱手謙讓:“你也是你也是。”
“你!”
“今晚的有緣人便是那位身披鬥笠的公子。”順着鸨母的話,燈光大把落在她手指的人身上,那處角落也随之被焦聚的格外亮堂。
身邊有人嗤鼻:“如今的有緣人真是越來越離譜了,真不知是從哪塞得厚禮。”
吳均回頭淡淡瞄了眼,沒太在乎這出,心裏念的都是任務。
轉而,他又趁着成義亮幾人也在走神,伸手拉了陳慶帷帽,“搞快點!”
「叮咚,您怎麽敢的呀親。」
吳均的動作不算大,但陳慶腦袋上卻當即掉下了一把頭發,黑漆漆洋散挂在他衣服褶皺處。
喵的,他知道他的脫毛膏去哪了。外加知道,他肯定是被監視了。
陳慶擡手剎那,不經意展露的肌肉線條,看起來能把吳均脖子秒掐斷。他掀開自己的帷帽簾,牽起嘴角往後比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