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yond the time

第4章

“你沒反應麽？”倒是娜娜伊先開口了。

“唔，這也是想當然的吧。”

“阿姆羅，你真的成熟了不少。”夏亞似乎想起了什麽就笑了，“初見你時，緊張得連謝謝都不會說。”

“夏亞先生你就只記得我的糗事吧！頂多是回不了亞卡瑪而已，只是有點擔心其他人怎麽樣了。”

“嗯，若查清他們與你無關自然會放人吧。”

“我就擔心他們一會一沖動什麽都幹得出來。”

“來投奔我們自然更好。”

“你就做美夢吧，我要喝早茶去了。”

有布萊德在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的，畢竟他的經驗可是很豐富了。

“一大清早叫什麽！你月經失調了麽！”

我還沒離開艦橋卡缪就進來了，指着夏亞就喊了句。我很不給面子地笑了出聲。大概和傑尼有什麽沖突，結果卡缪小朋友一個不爽就來找發洩對象了。

“卡缪，一些常識性問題別出錯了。”

夏亞還一本正經地回答了，我聳聳肩就飄出去了，由着卡缪繼續找某人開刀。

“阿姆羅001，阿姆羅001，這小東西跑哪去了？”難不成還要我自己泡茶麽？

“哈羅，阿姆羅，你好嗎？”

“夏亞002你在這啊，見着001了麽？”

紅色的球蹦我手上就不動了，看來它也不知道。

“阿姆羅大尉，你在找這個嗎？”

我一擡頭就見傑尼和葵絲向這邊飄來了，傑尼手裏還拿着個藍球球。

“阿姆羅大尉，早！”

葵絲一蹬艦壁就撲了過來！我趕緊順手接住她，這孩子真是活潑到少根筋，什麽危險都不放眼裏啊。

“早啊，葵絲。謝謝你，傑尼。”

我放下葵絲接過001，葵絲依然摟着我的脖子不放。這讓傑尼多麽羨慕嫉妒恨啊！自從人質事件之後，兩人都對我友善多了。

“葵絲，大尉的傷還沒全好呢。”

“有什麽關系，我又沒壓着他！”

“呃，你們倆要喝點什麽嗎？”

我趕緊打斷他們，要吵起來又沒玩沒了了。我拍拍001讓它去做些好吃的來，三人直飄飯廳。

“阿姆羅大尉，上次的事還沒來得及道謝呢。”

“也是為了大局着想，你們也不用特意謝我。”

“大尉，傷好後可以陪我打次模拟戰麽？”

“好狡猾啊傑尼！我也要啦！”

“好……”我無奈地笑，夏亞照顧他倆也夠嗆，說不定夏亞挺适合當爹的。

今天戰艦将停靠在殖民衛星25號上，據說是個中立殖民地，不過挺多地球聯邦的人在這活動的。夏亞大概想讓這邊的新吉翁擁護者幫忙補給。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看着敵對的兩艘戰艦在戰争時期和平地停在同一個港口，真是怎麽看怎麽不可思議。

“怎麽了阿姆羅？”

“啊，夏亞，我只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這麽近距離看着敵人的一舉一動，卻沒有互相開火。”

“嗯，角度變了啊。阿姆羅，沒想到我們現在是并肩站着，而不是對視着。”

“哈，想起初次見面的時候了吧，我就站在你對面。”

“是呀。阿姆羅，登錄許可下來了，你要不要去走走？兩個小時。”

“好啊！”我接過夏亞遞來的許可證明，“你呢？”

“我可是‘艦長’呀。”

“噗！風水輪流轉，想買什麽我幫你吧。”

“好。”我和夏亞飄下戰艦，夏亞送我到入口，卡缪、傑尼和葵絲已經等在那了。

“唉？你這家夥，原來想讓我當‘代理父親’麽？”

“說什麽呢，你比他們更‘小’吧。”

“但實際上比他們大吧！”

“阿姆羅雷！！”

我們剛到入口呢，一邊的幾個聯邦軍立刻拔槍對準我了，卡缪和傑尼也拔槍跳到我們面前。

“住手！這裏不許使用槍械！入港前請将武器留下。請諒解，我們也是為了市民安全。”殖民地上的高層人員立刻過來調整了，這就是中立的好處呢。

“可是……”

“卡缪，傑尼，把槍交給他們。”

“大佐！這樣我們就不能……”

“沒關系，對方也一樣。我沒帶槍啦……”

我伸直雙手讓警備人員檢查，一邊朝兩人笑笑讓他們放心。在裏面應該不會遭到襲擊吧，畢竟對雙方都沒好處的。

“小心，阿姆羅。”

走之前夏亞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睛越過我看向一邊的地球聯邦的人。我拍拍他的手示意我又不真是個16歲小P孩，再說我16歲時已經夠會保護自己了，自然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

“大尉大尉，再開快點嘛！這風好舒服哦！”

“葵絲，別鬧，很危險。”

“再快會超速吧……雖然這有角但不是紅色的啊……”

“牛車超速會罰款嗎？大尉趕牛也會超速？”

卡缪湊過來好奇地問，寶藍色的眼睛裏還真寫滿了勤學好問。

“是‘超過牛的速度’，我想應該不會罰款。”

“你們倆要幼稚到什麽程度。”

“說什麽？！你才幼稚呢！”

“你這個小鬼當然幼稚啊！不過，傑尼你不能把大尉也說進去，他只是講下冷笑話調節氣氛而已。”

“葵絲，大尉現在也只是個16歲的小鬼而已！他可是比我們還小！”

“小又怎麽樣！他可比你們成熟！”

“好了啦，這裏很擠，你們別在牛車上争吵嘛……唔？”

我突然停了下來，腦中有什麽東西若隐若現的，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

“大尉……大尉快停下！”

一邊的卡缪忽然猛拉住缰繩！牛一揚頭哞了一聲停了下來，我們差點全摔下車去！

“大尉你幹什麽？很危險啊！！”

“呃，對不起……”

我心有餘悸地看着前面的大石頭，三人都或不爽或不解地看着我。我道歉完一擡頭就見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身影！那個人……夏亞？不對，他應該不在這裏才對！但是……這種感覺是怎麽回事……

眼見那身影就要消失了，我直接跳下牛車就直追過去！把卡缪他們仨吓了一跳！

“大尉！等等！阿姆羅大尉你想去哪？”

那個人到底是誰？和夏亞的感覺很像……不對，夏亞不是這樣的……為什麽我有種非追上去不可的感覺呢？算了，先上前問清楚！

「阿姆羅，快逃。」

“夏亞？！嗯……怎麽？”

我一下停了下來，奇怪，怎麽好像聽見夏亞叫我逃跑？我四處一看，發現早已不見了卡缪他們的身影。怎麽回事？我怎麽了？唉，什麽時候把他們甩掉了？

“卡缪！葵絲！傑尼！對了，用通訊器……”我摸摸口袋才發現空空如也。哦，剛開始覺得麻煩，卡缪帶了我就懶得帶了……算了，直接走回戰艦吧！

“你在說什麽？！快叫市民避難！”

“我們不可以引起恐慌，請你們立即離開這兒！”

“怎麽了大佐？”傑尼他們仨剛回到入口處就見夏亞和室長在争執着什麽。

“這麽緊急叫我們回來是怎麽了？難道是地球聯邦的人想做什麽？！”

“地球聯邦想在這使用毒氣……”

“所以只要你們離開他們就不會這麽幹了！”

市長打斷了夏亞的話，近乎粗暴地趕人。

“你懂什麽！即使我們離開他們也會……”

“算了卡缪，我們走吧。市長，你最好還是叫市民去避難。”夏亞拍了拍卡缪的肩膀，搖了搖頭。

“哼，這是我們的事！”

“可惡！他們一點都不了解地球聯邦的做法！”

“傑尼，這是弱者的悲哀，我們是無法理解的。嗯？阿姆羅呢？”

“呃？大尉還沒回來嗎？他剛才忽然跑開了，我們還以為是他感應到這邊的事所以跑回來……”

“切……”夏亞一下轉頭向入口沖去！

“你想幹什麽？！”警備人員紛紛端槍出來一字排開！

“市長，我們還有個船員在裏面……”

“阿姆羅雷的話，聯邦的附加條件是留下他。所以我們是不會讓他走的，這也是為了市民的安全。”

“這太過分了！你們這擺明不是中立立場了！”

“葵絲說得對！你們憑什麽扣押大尉？！”

“這是為了市民安全，你們再不走我們就開槍了！”

“啧，卡缪，葵絲，傑尼，我們走。”

“大佐，要這樣丢下大尉嗎？！”

“卡缪，別任性，阿姆羅會想辦法的，我們在外面接應他。”夏亞扯上卡缪，幾個人迅速登艦撤離。但港口外早有地球聯邦的戰艦等着了。

我正考慮要不要賒賬租輛車呢，這樣走下去兩個小時也回不了港口啊……唔，那個黃色頭發的人……沒跟丢那繼續跟好了！

“轟！”

“哇啊！怎麽回事？！”

一聲爆炸聲後四周一片慌亂，這衛星上真容易體驗地動山搖的感覺啊……呃，空氣洩漏了……那個是……G3？毒氣！？

“各位快去避難！”我立刻朝四周喊，不過在這種人聲鼎沸的環境下，連螞蟻叫都不如，完全沒人聽我的。真是的，政府人員到底在幹什麽！竟然不組織避難，這下不被毒死還得被踩死呢！

「阿姆羅，快逃。」

“夏亞……”

他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吧，快逃是指這個？算了，先去搶部車來趕回去才行！希望夏亞能阻止他們吧。

“阿姆羅，不要走那邊。”

“唉？不要……”

我還沒停穩呢，一只手忽然抓住我就跑了起來！我就這樣被迫跟着跑起來了！誰？！呃，剛才跟蹤的黃毛？怎麽回事？他是什麽人？

一直逃到了一個避難處他才松開我的手腕，他一轉過頭來我就傻了……這這這、這不是夏亞麽？！他怎麽會在這？！

“阿姆羅你沒事吧？咦？你怎麽變小了？”

他居然還驚訝地問出這句話！怎麽回事？上帝快進了？還是我穿越了？亦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場夢來的？！我頭痛地扶額，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快看！是大佐呢！”

“啊！真的耶！”

避難所裏的人還興奮起來了！這個人是夏亞？不可能！那之前那個又是誰？！仔細看這個夏亞完全沒變小啊！而且感覺上也怪怪的……我完全混亂了。這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阿姆羅，小心！”

夏亞一下推開我，幾顆子彈就打在了牆上！我扭頭就見之前的幾個聯邦軍的人正用槍指着這邊！咦？他們哪來的槍？居然在避難場所開槍！他們是腦進水還是壓根沒有腦啊！！不過，既然他們在，就代表之前那個夏亞也是存在的……那這個究竟是……我看着旁邊稍顯憤怒的人。

“你們幹什麽！”

“夏亞大佐，請讓開！”

唔，這個夏亞怎麽好像和聯邦的人很熟？繼續待在這反而會連累到普通平民，我趁他們吹胡子瞪眼時，速度開門就跑了出去！

“站住！阿姆羅雷！”

“可惡，別讓他跑了！”

唉，這裏的路我也不大熟悉，港口在哪？外面的人幾乎都避難去了，街道空曠也方便我找路。現在大腦完全一片混亂，難道還有另一個沒有變小的“我”？別胡扯了，怎麽可能！兩個夏亞肯定有一個是假的！但是，可惡的是我都要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力了啊！

“這邊，阿姆羅。”

夏亞忽然冒出來把我扯進了一間店鋪裏躲着。

“你是誰？為什麽要幫我？”

“阿姆羅你怎麽了？”

他一臉疑惑地看着我，反而讓我覺得更亂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在裝，但怎麽說要是有兩個夏亞那世界不是亂套了麽！等等，兩個夏亞？難道是地球聯邦弄出來的人造人？克隆人？強化人？為了用夏亞的臉做什麽混淆視聽的事？！

“夏……亞，你怎麽會在這？”

“我正準備去演講呢，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演講？關于什麽的？”

“和地球聯邦聯手綠化地球。”

果然！這個人絕對不是夏亞！

“你到底是誰？”

“我……阿姆羅你到底怎麽了？”

“你最好說實話。”

他一臉驚愕地看向腰間，我正用藏起來的微型手槍抵着他。

“阿姆羅，你不相信我？”

我只是看着他不說話。太像了，從外貌到神情幾乎都和夏亞無異，我實在說不出不信。但是我也明白他絕對不會是夏亞。

他趁我松懈的一瞬間一下拍開了我的槍并撿了起來，我迅速抽出另一把槍直接一槍打掉他手中的槍，然後立刻跑了出去。我承認我沒法下手殺他，也許這會對之後我們的行動造成極大的不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開不了槍。

跑沒多遠就見沙紮比飛過！他也發現了我，轉回來緩緩停下，伸手讓我跳上去。駕駛艙門打開，看着裏面熟悉的人，我有了瞬間的猶豫。

“快進了，G3要投放了。”

夏亞見我還傻站着便喊了我一下，我應了聲跳進沙紮比的駕駛艙裏，沙紮比一路向外沖去。

外面卡缪、傑尼和葵絲正試圖殺出一條血路，有沙紮比的加入倒是很快殺了出去。還好這裏怎麽說也是中立地區，聯邦兵力也不多。

“你沒事吧？怎麽了？”

夏亞見我傻站着不說話便伸出手來，在他的手快要搭到我肩上時，我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也愣了愣，默默地放下手。

“不，只是……剛才發生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我看着眼前的人，頭腦混亂地開口。直到回到艦內仍然沒徹底冷靜下來。我只好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告訴其他人，衆人聽完也是各個神色複雜。

“你确定沒弄錯？他真的自稱是夏亞？”

娜娜伊雖然在發問，但她臉上的表情明顯是相信了。

“我想，他們大概是想混淆視聽，動搖人心。怎麽說，比起現在的夏亞，他的臉更有說服力。而且他給我的感覺很怪，就像有人把夏亞的記憶人格強加在他身上一樣。”

“那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夏亞，你也去演講吧！”葵絲一把拽住夏亞的胳膊賭氣地說。

“即使這麽做也不會讓所有人相信這個才是正牌的。”

“不做怎麽知道！”

卡缪和葵絲又吵了起來，夏亞想了想望向一邊的娜娜伊，娜娜伊朝他笑笑，不知是鼓勵他演講還是支持他的決定。夏亞又望過來，我聳聳肩就向房間飄去。反正他自己會做出最合适的決定，拉拉會告訴他的。

吃飽後打算去調整一下蝌蚪號，卻發現夏亞窩在沙紮比的駕駛艙裏睡着了。真是的，都多大的人了還要別人照顧麽？我随手扯了條毛毯去給他蓋上，卻聽見他在輕聲呢喃着什麽，湊近一聽——

“拉拉……”

我輕輕撐起身，看着微皺眉頭的夏亞，輕微地嘆了口氣。我們倆什麽時候才能擺脫這個陰影呢？也許一輩子都不可能了吧……正打算飄開去，一只手一下勾住我把我拉回下去！

“夏亞……！？”

“不要走……”

我以為他醒了，看來他只是在做夢嘛！我想扳開他的手，這家夥還真緊抱着不放了。我正考慮是一拳打醒他呢還是一腳踹醒他呢，後面冷不防傳來一個震驚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

我扭頭就見卡缪傑尼葵絲三人組，全部用驚恐驚慌驚詫的眼神望過來——怎麽搞得像捉奸在床似的……不對！

“嗯……”夏亞被這麽一吵也醒了過來，看看他們仨又看向我——你幹嘛也用一副驚訝于我主動投懷送抱的眼神看着我啊！！明明是你幹的好事啊！你還一臉無辜什麽！！

“呃咳，夏亞你夢見拉拉了。”

我故作淡定地幹咳一聲，盡量十分百分千分萬分自然地把他還忘記拿開的手狠狠甩開！

“哦……抱歉。”

“沒關系。我調整蝌蚪號去了。”

我撇下夏亞善後，直飄蝌蚪號去了。背後仍有四道“熾熱”的目光……你們幹嘛光看我！怎麽搞得我襲擊他似的！！我咬牙切齒地“深情”問候某人和某人的上輩子某人的下輩子。

“我決定要去他的演講現場。”

“好！我們會掩護你的！”

夏亞的決定立刻得到了卡缪的支持，感覺像倒帶般又要上演一次搶演講臺麽？不過，只有這樣的夏亞才能被成為新吉翁首領吧。

“夏亞，我有個提議。戰艦最好還是留在宇宙中，傑尼和葵絲留下保護戰艦。”

“為什麽阿姆羅大尉！我也要去幫夏亞大佐演講！”

“葵絲，我們仨去就好了，目标小點比較容易殺出重圍，不然失敗了就全軍覆沒了。有個萬一，你和傑尼也能來支援我們。”

“葵絲，我們聽大尉的吧。”

傑尼還是較懂事的，葵絲也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娜娜伊也沒什麽意見，真是明事理呢，讓我越發覺得她真是個好女人，夏亞在這方面真有眼光。

“另外，夏亞，你開Sky Nu，我開山楂餅，好掩人耳目。”

“阿姆羅大尉，這怎麽說也太亂來了！”

“嗯，知道了。”

夏亞拍了拍卡缪的肩膀，朝我點點頭。其他人也頗相信我們倆的，既然兩個人都點頭了，其他人也就沒意見地各幹各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