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冬天帶來的寒氣遍布每個角落, 籠罩着整座城市，藏匿在街巷中的生靈, 都活得異常艱難。
随着冬季的到來, 房屋開始供暖，擋住了外界的風雪。
初聲晚偏頭看向窗外，瑩白的雪從天際墜落，越落越急。
九萬站在窗臺上, 爪子按着玻璃, 小聲道：【下雪了。】
它讨厭白色, 白色的毛發讓它過得不幸, 而白色的雪, 又不知埋葬了多少生命。
氣溫比昨天又降低了三度，即使是阿橘阿貍它們也無法在外面長時間活動了, 好在這段時日，它們在外收編員工, 避免了大部分流浪動物葬送在冬季。
今天是最後一天招聘日, 阿橘敲窗進辦公室, 橙色條紋的毛被雪染成了白色, 它抖了抖毛，甩得到處都是雪, 沒多久雪化成水。
【晚晚，剩下的沒辦法了。】
即使外面還有流浪動物，也沒時間再讓它去勸說了。
初聲晚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毛巾給阿橘裹上，輕柔地擦拭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即使她有心救助動物, 這也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辦到的。
目前萌寵樂園新增流浪貓員工37名, 流浪狗員工9名, 相較于流浪貓超強的繁殖能力，流浪狗稍差一些。
阿橘負責寵事部招聘，初聲晚則通過面試聊天确認動物性格，篩選掉攻擊性強無法培訓的動物，剩下的萌寵員工數量也不是個小數目。
另外，店內辦公室戀情也有了結晶，為了給幼崽賺奶粉錢，貓爸貓媽們工作的更加賣力，但聽到小貓們喵喵叫時，又會有種欣慰幸福感。
當初絕育的貓貓沒有幼崽，每天就是接客賺小費，一貓吃飽全家不愁，可謂是貓生百态，各有各的生活方式。
曾經的新員工變成了老員工，一樓和二樓萌寵關系磨合的不錯，偶爾有點無傷大雅的小摩擦，初聲晚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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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裝修完成，是大型的樂園，有許多娛樂玩耍的大型物件，例如室內搖椅，滑梯，大球，跑輪……
只有經過培訓的萌寵才可以去三樓，不然貓狗鳥等等動物聚在一起很容易打起來，而遵守員工守則的萌寵，則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四樓是新員工的宿舍，做好入職體檢，辦好證的萌寵方可入住。
由監管部阿貍負責教育，凡是刺頭寵，全狠狠修理了一遍，喜歡打架的，讨厭睡覺的，深夜跑酷的，揍就對了。
不得不說，當初尋徊說的管理方案，對于貓管貓很有用。
田園貓不愧是有花臂大佬之稱的貓，在阿貍的威嚴之下，刺頭寵漸漸安分下來。
阿橘和阿貍分工明确，一個主內一個主外，将萌寵樂園打理的井井有條。
一心則成了代課老師，為新來的萌寵傳授知識，教大家簡單的口令，握手，站立，坐下，打招呼等。
為了方便它教學，初聲晚特意買了錄音按鍵，錄下人類語言，讓一心教大家。
沒辦法，她開口的話，說出來的語言會自動轉為萌寵能聽懂的話，只能讓一心這個雙語狗才去教。
烏鴉是留鳥，過冬也不會遷徙，等到冬季時，會自己去找避寒之地。
而且它們集群性強，一群甚至能達到上萬只，萌寵樂園沒辦法收留烏鴉們，但烏鴉大哥還是會喊烏鴉來樂園換班輪流上崗，保證大家在這樣的季節，也能有鑽石拿。
總體來說，樂園的一切都運作良好。
經過寵德教育的萌寵，個個乖巧禮貌，有糾紛時，大多用髒話掰頭，或者撂狠話：“有能耐等春天出去打架。”
是的，樂園內嚴禁打架鬥毆，杜絕不良欺淩現象。
————
初聲晚抱着阿橘去萌寵浴室洗澡，就聽見九萬罵罵咧咧的口吐芬芳。
裹着毛巾的阿橘探頭挑釁地沖九萬豎了豎爪子。
九萬：【你特喵故意的？】
這只橘貓，進來就甩毛，把雪甩得到處都是，它剛舔幹淨的毛，變得半幹半濕的，別提多煩了。
只見阿橘笑盈盈的，往初聲晚懷裏一縮，論和人類交好，九萬可差的遠呢。
初聲晚側目看九萬，問道：“九萬你要去洗澡嗎？”
九萬咬牙切齒道：【不去，我自己舔。】
“好吧。”初聲晚知道它讨厭洗澡，沒再勸。
給寵洗澡也是項大工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大家都喜歡找管理員清潔身體，尤其是一心，主動到連沐浴露都自己叼過來。
萌寵樂園表面一片和平，內地裏卻暗潮洶湧。
樂園的經營業績是非常好的，線下回頭客有很多，雖說冬季生意受到影響，是名副其實的淡季，但不愛出門的人變多了，線上人數大幅度提升。
直播時，智商偏高的萌寵大顯身手，尤其是一心，它甚至能用按鍵感謝打賞的網友，深受粉絲喜愛。
線下工作量減少，在樂園的日子實在是太舒服了。
有吃有喝，排班直播營業，簡直是神仙日子。
要說一心是靠實力留住粉絲，那柳慕尋就是純靠臉，蛇本來就不太愛動，她在老家時氣溫沒西郊這麽低，加上吸收願力，修為增加，逐漸開始犯困，有了閉關冬眠的想法。
在蛇蛇睡覺前，她給初聲晚發了條小作文消息。
【愛磕cp的小柳同學：我在手機便簽裏寫了各種翻牆方法，其中XX網有我最喜歡的一對情侶，你幫我每天去點贊，有X圖就保存下來，我醒來要看的。
還有在X江網，我追的文沒完結，你用我的讀者號去催更，我就不信那作者命能比我長。
告訴妖狐，別什麽都認死理非要“公平”交換，他要是還覺得對不起我，就讓他當萌寵打工一天。
晚晚你給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拍他用本體營業，讓他社死！！！
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蛇蛇叉腰.jpg）】
給阿橘洗完澡放進烘幹箱後，初聲晚才看見這條消息，她視線落在“本體營業”四個字上。
別說，狐貍這種生物，顏值超高，見了直接人均纣王。
想想狐貍接客賣//身的畫面，初聲晚不禁啞然失笑。
【日兔：我知道了（點頭肯定.jpg）】
“心情不錯？”尋徊正好來領新的狗員工洗澡。
那是只大黃狗，中型犬，尾巴向上翹起，身體由于流浪時吃不飽，看起來有些瘦，不過它性格很好，見到初聲晚友好地搖搖尾巴打招呼。
【管理員好。】
初聲晚俯身摸摸大黃的腦袋，“你好呀。”
尋徊忽然別過頭，耳垂泛紅，輕聲道：“晚晚，你去換下衣服吧。”
“啊？”初聲晚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雖說阿橘洗澡算是比較配合的，但她胸前還是不可避免的弄上了水，布料被水浸濕貼在皮膚上，內衣輪廓明顯。
她點點頭，“好，那我先回去了。”
園內能幫員工洗澡的除了初聲晚以外就是尋徊了。尋徊脾氣好有耐心，被萌寵潑了水也不生氣。
池先生則特別怕水，只在補充洗浴用品時進入浴室，其餘時間都離得遠遠的。
初聲晚回寝室的路上遇見好幾只二樓的貓，如今它們已經和一樓員工打成一片，很少有矛盾了。
她走過去，就好像幼兒園老師偶遇學生，貓貓紛紛停下腳步，“喵喵”叫和她說話。
【晚晚，你要幹什麽去呀？】
【晚晚，你幫我查查我今天有幾個客人呗，我好用下班時間約貓去玩。】
【我跟你講，牛奶那個神經質，又發瘋啦……】
初聲晚聽它們說完，蹲下來挨個rua一遍，樂園的貓貓很少有品種貓，可在這裏的每只毛茸茸，都聽話懂事，不管曾經如何，現在它們是樂園的招牌，無關品種，無關外貌。
正如她之前對九萬說過的，哪怕萌寵增多，喜愛大家的情感也不會減少。
畢竟，它們真是太可愛了！！
貓貓們都很熱情，一貓親一口，一貓蹭幾下，在初聲晚身上留下自己的貓毛，滿意離開。
初聲晚無奈地扯了扯衣服，一副被貓狠狠欺負過的樣子。
————
線下顧客數量減少，不是每只寵都有客人消費，萌寵們為了争奪銷冠，可以說是才藝展覽大賽，有的萌寵幹脆守在一樓，有人進來就上去迎客。
哪只收服客人的心，就領着去房間陪玩，有時顧客在屋裏和點的萌寵正玩着呢，還會有萌寵開門進來串門，免費給rua。
小動物有種神奇的魔力，總能感知到人類的情緒喜好，遇到心情不好的客人，好幾只過去安慰親親抱抱，讓人們忘卻憂傷。
這誰頂得住？根本沒人頂得住！
無奈，這裏的萌寵都很渣，從來都不是雙向奔赴，而是多線攻略，全是套路，平等的給每一位顧客關愛。
要知道，業績不僅僅能換取零食玩具，還是地位的象征，如今阿橘阿貍都被提拔了，不需要業績地位也很高，空下來的位置，就有其他貓上位，大家良性競争。
至于曾經同為老大的奶牛貓，它勾住客人的方式，不是一般貓能學會的。
什麽扭曲的爬行，歪頭翹屁股，主打一個發神經。
偏偏不知道為什麽，人類好像都挺吃它這套，它老大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沒有上升空間，但也很沒下限。
奶牛貓發現，最近二樓那條蛇叫它陪//睡的次數越來越少，忍不住跑去一樓敲管理員的門。
整個樂園，只有管理員寝室的門不可以随便開，用人類話來說，要給管理員私人空間。
池先生日常扛着垃圾袋路過，感慨道：“大家都很喜歡找晚晚啊。”
要是它也能變回本體給晚晚rua就好了。
幾個同事裏，妖狐不用說，跟初聲晚住一個房間，金毛經常被摸頭誇獎，就連藍血蛇都送過人褪下來的蛇皮，不過後來被初聲晚拿來裝毛球了。
但目前為止，就池先生沒用原型和初聲晚見面。
想到這，池先生控制着蛛絲粘住垃圾，丢到外面的垃圾桶裏，蛛蛛不易，只能嘆氣。
敲門的奶牛貓瞪大眼睛看那飄飄揚揚的白絲，爪子一伸。
貓粘蛛絲。
【這個，好厲害啊！】奶牛貓震驚。
它原地躺下，四爪并用把蛛絲當成毛線來玩，不一會兒就在上面粘了一堆貓毛，随後它滾來滾去，搓成一顆球狀，眼睛亮晶晶的，問：【送給晚晚當禮物，她會不會就願意跟我貼貼了？】
池先生聽不懂貓語，但也和這群小家夥們相處很久了，看它的動作，隐隐猜到什麽。
“勸你不要。”
初聲晚換好衣服打開門，就看見這樣一幕。
奶牛貓壓着一顆球在地上滾來滾去，那球越搓越圓，蛛絲粘性是受池先生控制的，他怕把貓粘禿了，降低了粘性，保持在只能粘掉本來就要掉的毛。
池先生表情複雜，看着奶牛貓搓球，那姿勢并不美觀，說實話，好像屎殼郎搓糞球。
初聲晚面無表情望着升級版的貓毛球，又回頭看看自己屋裏的1.0版本貓毛球，陷入沉思。
動物毛不好清理，每次她和大家親昵過後，都要讓狐泯舟弄成毛球。
這回好了，池先生還給升級了一下，貓自己都能搓球了。
初聲晚問：“這個絲，能量産嗎？”
池先生眨眨眼，“哈？”
奶牛貓将2.0版本的蛛絲加貓毛球送給初聲晚，【晚晚，蛇蛇最近不來找我了，她去哪了呀。】
貓不懂冬眠是什麽，初聲晚只能将知識點掰碎給它講解。
奶牛貓似懂非懂，大概知道蛇蛇不是讨厭自己才不來的，話題一轉，看向池先生，攤開爪子。
池先生後退，“你要幹什麽？”
初聲晚聽了會兒貓語，翻譯道：“它希望你再給它一點絲。”
接下來的日子，園內突然流行起搓球。
黑毛球，黃毛球，花毛球，各種球……
這天，兩只萌寵正不服氣地争論，吵得不可開交。
【我的球大！】
【我的球圓！】
一心也參與進來，作為長毛狗，它的毛量很足，爪子輕輕一撥，一顆圓滾滾的狗毛球登場。
【別吵了，我的又大又圓。】
搓球的好處是，店內掉毛情況減少池先生工作量跟着減少，壞處是，池先生體會到了被萌寵追的感覺。
這只要蛛絲，那只也要蛛絲，面對萌寵們的熱情，池先生實在無力招架，含淚造絲。
回想起初聲晚天天被萌寵包圍的場景，他心道：“原來晚晚每天過的是這種日子。”
毛茸茸的寵愛，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對此，初聲晚一本正經道：“做萌寵，不要太攀比，你們看池先生都快哭了。”
池先生：“……？”
除了技能培訓，素質教育也很重要，一味索取是不可取的，于是乎，蛛絲改為幫池先生幹活才能獲得。
一時間，樂園的萌寵們學着整理收拾房間，将平時亂丢的玩具放好，吃飯時注意別灑到地面，玩鬧時小心不弄壞碰灑東西……
招初聲晚來當管理員，絕對是池先生蛛生中最正确的決定。
他想了想，給人送去一張親手編織的蛛絲毯子。
初聲晚看到圓形白色大毯子上有規律的線條走向時，沉默了兩秒，還是收下了。
愛吃蟲子，日常打掃用的蛛絲，毯子紋路和蜘蛛結網一模一樣，即使池先生沒說，她也猜到他原型是什麽了。
奈何這只小蜘蛛似乎以為自己藏得很好，初聲晚索性不拆穿他，陪他演。
————
冬季嚴寒，加上快到春節了，人們都忙着置辦年貨，萌寵樂園工作量近乎于無，生活格外清閑。
店裏冷清，線上直播流量還是很可觀的，并不擔心大家沒飯吃，就當放年假了。
放假期間的萌寵們每天就是吃喝玩樂，外加争寵。
關于争寵，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二用學會了擡起前爪站立，兩只耳朵自然下垂，輕輕歪下頭，不要太萌，這個動作對于垂耳兔來說，很有難度。
初聲晚沒吝啬誇獎，如往常一樣鼓勵它。
不曾想，這場景讓其他萌寵看到，紛紛開啓站立模式。
初聲晚一走一過，就能看見有萌寵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尋徊面露不解，“它們這是在幹什麽？”
初聲晚故作不知情：“不知道。”
……
一心托着九萬叫住大黃：【喂，新來的，快過來坐好，來和老大打招呼。】
大黃相當有眼力見，乖乖坐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九萬看。
一心：“……”
失算了，還以為它多少會叛逆一下呢。
九萬懶得和萌寵們打好關系，輕盈地跳到地上，在樂園巡邏，檢查領地。
路過空房時，聽到裏面的萌寵正在練習夾子音，一個個的心思明顯不正。
九萬聽了會兒，一腳踹開門：【別發出這種怪動靜！】
隔天。
九萬敲開初聲晚的房門，歪下頭，傲嬌地一聲“喵～”。
初聲晚眼睛一亮，抱起它按在懷裏猛吸。
九萬不屑地笑笑，看吧，讓管理員開心，還得是它這個老大，輕輕松松。
……
樂園內供暖足，即使在屋裏吃雪糕也絲毫沒有問題，反而會覺得有些悶熱。
初聲晚委婉表示拒絕大型毛茸茸吸人的畫面出現。
就連九萬都和她保持了距離只趴在桌子上，門外，好幾只萌寵眼巴巴望着裏面。
一心嘆口氣，小聲道：【要是讓晚晚看見，大家就只能全體退場了。】
二用用爪子扒拉耳朵：【冬天為什麽屋裏這麽熱呀。】
【我不管，讓我去和晚晚貼貼嗚嗚嗚……】有寵說。
【勇士，我們會幫你加油的！】
……
四樓萌寵中，很快就選舉出了領頭貓，一只是純黑色的玄貓，另外一只是高大強壯的簡州貓。
兩只貓貓走路帶風，靠實力證明了自己，在四樓說是小霸王也不為過。
直到它們看見管理員後，仰面躺倒，露出柔軟的腹部，爪墊虛空輕踩，剛建立起來的威信，搖搖欲墜。
玄貓心虛：【這叫和上司打好關系。】
簡州貓理直氣壯：【晚晚是唯一的人類，當然要争寵啦。】
關于管理員的所屬權，在萌寵裏是最大的争議。
阿橘舔舔爪子：【我認識晚晚的時候，你們還在外面撿垃圾吃呢，她和我關系最好。】
九萬嘲諷道：【我去打你的時候，晚晚都在抱我了。】
【明明是你在挨揍，手下敗将。】
【你想幹架嗎？】
一心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溜煙跑去找初聲晚。
【晚晚！晚晚！】
初聲晚正在吃狐泯舟切好的水果，用辦公室的電腦追番，懶洋洋道：“泯舟，冰箱裏的酸奶拿一盒給我，正好吃水果撈。”
“好。”
一心：“……”
所以，它們到底在争什麽，沒看到這已經有人趁虛而入了嗎？
……
争寵就是阻礙前進的道路。
有時初聲晚一不小心就會踩到某只攔路碰瓷萌寵的尾巴，伸手拿杯子喝水時摸到貓貓圓潤的腦袋，還有的萌寵藏匿在各種地方，随時鑽出來給人一個驚喜。
尋徊生怕它們受傷，每天的工作變成找寵，找寵，找寵。
日子在歡笑打鬧中度過，時間轉瞬即逝，來到了一年裏最後的一天。
除夕。
雖說春晚越來越沒意思，但除夕依然是阖家歡樂，美好團圓的日子，樂園似乎真的變成了當年那個小女孩随口說的“讓每一個人都開心的地方”，不止是人，妖和動物亦能展露笑容。
初聲晚提前買了新年用品，和大家一起貼福字，挂紅色燈籠，儀式感滿滿。
店裏每只萌寵都有一個祈福項圈，紅底金字，代表着平安，這是她聯系店家定制的，僅此一款，絕無二家，避免鈴铛會影響萌寵聽力，定制時特意囑咐店家不要在項圈上安裝鈴铛。
樂園內清一色的紅紅火火，年味十足。
初聲晚從小獨立慣了，能炒幾個菜，味道不說太好，但也不差，在樂園開了個小竈，亂炖大雜燴，萌寵吃的不放鹽等重口調料品。
這麽多萌寵，她一個人不能包攬全部夥食，只煮了一鍋，裏面有炖得軟爛切成小塊的肉，還有各種蔬菜，由尋徊和池先生負責分發下去，一寵一份，分量不多，貴在心意，正餐是罐頭肉幹各種零食自助。
辦公室坐不下這麽多員工，池先生幹脆開放了三樓，用蛛絲将地面清潔幹淨，讓大家席地而坐。
尋徊看到大亂炖，眼睛一亮，在他還不是妖的時候，吃的就是菜肉混搭，那時根本沒有狗糧這些，狗狗也吃得很香。
他不禁有些懷念，又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停在這一刻。
“新年快樂！”尋徊溫聲道。
樂園的員工耳朵都敏銳着呢，聽到這句話，不管懂不懂是什麽意思，都扯着嗓子喊。
【新年快樂！】
看到這一幕，初聲晚抿了抿唇，心口處有酸澀感蔓延。
狐泯舟似有所感，垂下眼睑，低道：“想家了？”
她搖搖頭，喝了口杯中的酒，“其實過年，重要的不是在哪，而是身邊有誰在，現在這樣，我覺得很好，也很開心……”
還有點想哭，最後那句，她沒說，但他能感知到她的情緒。
原來人類在欣喜時，也會哭。
外面仍在下雪，樂園無比熱鬧。
初聲晚看着窗外的落雪，仿佛能看見過去那個孤獨茫然的小女孩，不知所措，無法理解過年有何意義。
不等她去回憶那段歲月的無情，就被耳邊吵鬧的聲音拉回現實。
燈光溫暖，周遭喧鬧，美好二字，不過如此，除夕之夜，這萬家燈火，也有樂園的一簇微光。
突然，一條藍色的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到初聲晚面前，纏在她脖子上，成了條藍蛇圍脖。
“你醒了？”初聲晚問。
柳慕尋閉關冬眠不是完全睡死的狀态，知曉樂園發生的事情，她用蛇信舔了舔初聲晚的臉，嘴巴一張，故意喊道：“晚晚你說什麽？”
初聲晚：“……？”
“你說好冷，想暖和一下？”
初聲晚頓覺不妙，這蛇是來搞事的，然而為時已晚，下一秒，就見一只只萌寵沖了過來，壓在她身上，将她埋起來。
萌寵們為了争奪最佳位置，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腳，叽叽喳喳的鬧起來，争當暖寶寶。
一只手艱難地從毛茸茸堆裏伸出來。
“好重，救我……”
自此，員工手冊新增規定：
——禁止員工争風吃醋，良性競争拒絕內卷。
（正文完）
作者有話說：
到這裏就結束啦，但樂園還會像晚晚說的那樣，一直往前看，往前走，感謝大家的陪伴與支持Ov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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