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四季公園, 休息長椅。
夏季的六點不算晚，公園裏聚集了很多閑逛放松的人, 有時候嘈雜, 也是一種放松方式。
那位老人，或許就是一位喜歡熱鬧的人。
“乖乖好乖啊，一直趴在你腿上，都不搗亂呢。”
“呀, 乖乖是在幫我取暖嗎？”
“辛苦你了……”
要是能一直熱鬧下去, 老人就會回來的吧, 四季這樣想着。
它體重很輕, 壓在膝上基本感受不到重量, 體溫卻不斷傳遞過來，好似隔絕了外界的壓力, 唯餘安心。
仰頭望去，白色的雲團之間, 陽光傾瀉而下, 光束明晰, 晚風徐徐地拂送來遠方的聲音。
它叫乖乖, 不叫四季，是老人的子女, 誤以為它聽見“四季”走過來，那便是它的名字。
老人最喜歡喊它乖乖，叫它一起去四季公園玩了。
初聲晚眼睑低垂，擡手撫了撫四季的背毛，輕道：“這樣你就滿足了嗎？”
四季回過頭, 輕輕舔舐她的手指, 發出細軟的一聲, “喵……”
跟着出門的一心沒有鬧着去草坪玩，蹲坐在初聲晚腳邊，它試探地把下巴墊在她腿上，鼻子往四季身邊湊。
【你要不要也舔舔我？】
聞言，四季扭頭看它，對上一張放大數倍的狗臉，默了默，似在猶豫，隔了一會兒，它伸出舌頭舔舔一心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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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頓時咧嘴笑，露出一口尖牙，沖着初聲晚叫了幾聲，“汪汪汪！”
【晚晚你看，它舔我诶！】
初聲晚不禁啞然失笑，捏捏一心的耳朵，“看見了。”
一心的耳朵是半立的，犯錯心虛時會往後折，開心時會彎下去一點，耳朵外圍一圈黑色的毛，看上去更加立體鮮活。
它仰頭看初聲晚，圓溜溜的眼睛轉啊轉
麗嘉
，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晚晚，你要舔舔看嗎？】
初聲晚：“……”
倒也不必。
狗狗之間互相舔毛，是表示友好的方式，代表它們互相認可。
初聲晚一下一下撫摸着四季的背毛，四季則給一心舔毛，一心不停讓初聲晚給它舔，畫面有點奇怪，卻不失和諧安逸。
腦海中紛繁雜亂的煩悶，似飄浮在空氣中的塵埃，在看不見的地方，被風吹走。
初聲晚身子微微後仰，靠着木質長椅的靠背，逐漸放空，什麽都沒去想，單純無意義地坐在這裏，任憑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在寵物醫院聽到的聲音，從她帶走四季後，再也沒出現過，仿佛只是她的錯覺幻聽。
————
今夏下班後領着今總出去玩，有微笑天使之稱的薩摩耶長相甜美，它好像知道自己很漂亮，走路時挺胸擡頭，尾巴輕輕搖晃。
離開上班的地方，今夏感覺外面的空氣都好聞起來，在椅子上坐一天，腰酸背痛的，散散步剛好緩解一下。
她一手拿着剛買的烤腸，另一只手攥着牽引繩。
今總眼巴巴盯着烤腸，就差開口說“想吃”了。
其實狗狗吃這個不太好，奈何狗狗太可愛，沒人能拒絕狗狗的撒嬌，今夏安慰自己，只是偶爾嘗一口的話，問題不大。
真就是養狗人才懂，剛養狗時“這個不可以吃，那個不能吃”，養一段時間後，什麽都想給它吃。
今總吃烤腸也吃得很優雅，慢條斯理吃着，配上那一身白毛，妥妥的富家子弟狗設。
今夏沒忍住，掏出手機對着它拍了好幾張照片。
掃蕩了一圈小吃攤，她這才領着今總走進公園大門。
很多養狗人士會在公園走一走，不過更多的還是中老年人，他們喜歡繞着公園的石路一圈一圈走。反倒是年輕人愛坐在長椅上休息閑聊，或者買個石膏畫，坐着上色打發時間。
今夏逛了半圈，視線中出現一抹熟悉的身影，渾然天成的氣質，在公園獨樹一幟，想忽視都難。
初聲晚今天的穿着依舊十分簡單，純白上衣的下擺收束在煙灰色牛仔褲裏，纖細的腰肢盡顯，曲線美好，讓人禁不住眼前一亮。
下一秒，她手裏的牽引繩繃緊，一心率先發現不遠處的今夏和今總。
“汪汪汪汪！”
【你好啊，我們又見面了！】
初聲晚順着一心的視線看過去，這才看見今夏，揮手打了個招呼。
今夏走過來，摸摸一心腦袋，“一心寶貝，你是在歡迎我嗎？”
沒曾想，一心被摸完後，扭頭就去和今總貼貼。
今總擡起一只爪子按在一心肩背處表示回應，随即兩只狗狗互相聞了下氣味，撞一撞，撲一撲。
溫柔大方略帶寵溺的聲音在初聲晚腦海裏響起。
【好久不見。】
一心明顯高興極了，尾巴都快搖開花了。
【一起玩吧，今天我們玩什麽？】
初聲晚：“……”
原來一心剛才不是和今夏打招呼，而是和薩摩耶。
它倆的緣分，還是尋徊那天遛一心時碰撞出來的。
“這是視頻裏那只貓嗎？”今夏略帶疑惑地看初聲晚腿上的四季，由于見識過獅子貓的兇殘，她不敢靠太近。
四季和九萬都是白色長毛貓，不看臉型的話，确實有些相似。
初聲晚搖搖頭，“不是。”
今夏松了口氣，離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只貓精氣神不太好，毛都打結了，還能看見長毛下面的幾處傷痕。
它一定是生病了，初聲晚為什麽不帶它去醫院？
今夏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
初聲晚緊抿着唇，垂眼看四季，見它又在閉目休息，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感覺，似自言自語道：“它喜歡這裏。”
都是養毛孩子的人，今夏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坐到初聲晚旁邊，偏頭看四季。
這孩子，已經晚了嗎？
“睡得好熟。”今夏試着伸手摸了下四季，眉眼柔和，“它看起來很喜歡你呢。”
初聲晚低低“啊”了下。
今夏擡眼看她，“你別告訴我，你沒看出來。”
初聲晚：“……”
“不是吧？”今夏不敢置信，“我超羨慕你的，要是我和你一樣，能與動物們處好關系就好了，好幸福的。”
“……”
“你看，你身邊有一心，八哥，獅子貓，這只小可愛，在外面還有烏鴉臨幸，一般人會和野生動物有接觸嗎？不會吧。”
和今總玩鬧的一心聽到這，跑過來，直接來了個狗狗式表白。
【我超喜歡晚晚的！】
今夏rua了兩下一心，指指它，“你看，一心也是這麽想的。”
“汪汪汪汪！”
【對，你說得都對！】
初聲晚眼睫輕顫，沒認同也沒否認，轉移話題道：“你有今總，不用羨慕我的。”
話落，就見今夏抱住今總，“吧唧”親了好幾口，“今總寶貝最愛媽媽了對不對？”
【真拿你沒辦法。】今總任由人類狂rua自己，接受着她的情感。
一心擠過去湊熱鬧，【我也要親我也要親。】
原本安靜的長椅，一時間鬧騰起來，四季耳尖抖了抖，慢慢睜開眼睛。
今夏歉意道：“抱歉，吵醒你了。”
初聲晚莞爾，手指刮蹭四季的鼻子，“不用道歉，它很開心。”
“什麽？”
“它原來的主人，是個喜歡熱鬧的人，經常領它來公園玩，後來主人去世，它被寄養在我們店，我能做的事，也只是帶它到公園坐着。”
初聲晚語氣平靜，聽不出情緒，“我一個人根本算不上熱鬧，你來了之後，變得熱鬧了呢。”
今夏靜靜聽完，定睛看初聲晚，這陣子相處下來，她知道初聲晚是個清冷寡淡的人。
可初聲晚同時也是個心思細膩柔軟的人。
相較于和人聊天，她更多的是傾聽，從來不會生氣或者表現出不耐煩，在今夏沒來之前，她就那麽一個人落寞地坐在長椅上。
今夏鼻子忽然有點發酸，話語卡在喉嚨處，上不去下不來，堵得難受。
突然，她手指處傳來濕潤溫熱的觸感。
她低頭看去，只見四季友好地在舔她，仿佛在對應初聲晚方才的話。
它在告訴她，它很高興。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在高處響起。
【它是高興了，老子要被吵死了。】
許久不見的烏鴉站在樹杈上“啊啊”叫着，它叫聲難聽，一下就把今夏剛湧上來的酸澀感壓下去了。
今夏擡起頭看，“烏鴉？是鑽石嗎？它也來湊熱鬧了啊。”
沒辦法，公園的烏鴉基本長一個樣，很難辨認出來。
初聲晚很想告訴今夏，烏鴉不是來加入的，它是來找茬的。
【這又不是你地盤，你管得也太寬了吧？】一心不服氣地站出來和烏鴉對峙。
【哎呦，學會狗仗人勢了？】烏鴉回怼。
今總也知道烏鴉這個惡霸的事跡，自然和一心站在一邊，質問道：【你來幹什麽？】
【來撿吃的啊。】烏鴉打量着初聲晚腿上的四季，歪歪腦袋，【看着沒啥肉，勉強能塞個牙。】
兩只狗一聽，登時怒了，于是乎，兩狗一鳥，隔空對罵起來。
今夏聽不懂它們在說什麽，欣慰道：“好像更熱鬧了哈哈哈哈。”
噪音入耳的初聲晚面無表情。
烏鴉食腐肉是衆所周知的事，流浪貓也會捕食鳥類，兩種動物互為天敵，初聲晚一般不會幹涉自然生态系統的事。
但四季，是入住樂園四號房間的萌寵。
初聲晚抱起四季放進航空箱，對今夏道：“我們先回去了。”
“拜拜。”今夏領着今總和她們道別。
臨走前，一心還回過頭罵烏鴉。
【沒感情的石頭鳥。】
【晚晚，你就不生氣嗎？】
初聲晚拎着航空箱往樂園走，“氣什麽？你吃的肉幹狗糧，也是動物屍體做的。”
一心：“……”
雖然事實确實如此，但麻煩你不要說得這麽直白，好紮狗子心。
一心想到什麽，小聲問道：【那我死了，晚晚你也會吃我嗎？】
有一部分人是愛吃狗肉的，也因此産生了盈利手段，偷狗去賣的，養了一段時間不想養了賣掉的，然後變成食物。
初聲晚眉頭微蹙，沉道：“不會。”
【真的嗎？】
初聲晚點頭，俯身摸一心的頭，“你是我的朋友，不是食物。”
聰明如一心也不能理解，疑惑道：【可我還是狗啊。】
“重要的不是你是什麽，而是你和我的關系是什麽。”初聲晚耐心地給它解釋，“就好比有的人會養雞鴨兔子小豬當做朋友家人，賦予了關系後，有些東西就不一樣了。”
在他人眼中微不足道的事物，在別人眼中也可能視如珍寶。
一心甩甩尾巴，似懂非懂，歡快的開口。
【那你不會把四季交給烏鴉？】
初聲晚：“不會。”
【也不會吃二用，三餐，八哥，九萬……】
一心一口氣說出一大堆名字。
“不會。”
【晚晚最好了！】
在航空箱裏睡覺的四季聽到一人一狗的對話，微睜開眼看向外面的風景。
真好。
它也還想，再見老人一次。
這便是四季許下的心願，以及執念，在寵物醫院方箱時，透過玻璃窗，聽到恍若隔世的話語。
“四季。”
今天真是熱鬧啊。
謝謝你接我回來。
————
如果你擁有與動物交流的能力，你會做什麽？
耐心聽它們說話，做能做到的事。
初聲晚有時會想，神給她這個能力，是希望她能為它們提供一些幫助吧。
四季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數不清苦等了多少個日夜，即使透支生命也有想要去往的地方。
能聽到它的願望，讓它了無牽挂，或許就是交流的意義。
四號房間，一片寂靜。
窗外像是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被夜幕籠罩，點點碎星融入夜色之中，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唯有亮着燈火的房間，增添光亮，指引方向。
一心趴在地上，尾巴耷拉着，【晚晚……】
初聲晚拍拍它，沒說話，轉而看向角落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九萬。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敲門聲。
“叩叩叩。”
四號房間的門沒關，一個紅發正太手扒着門框，小心翼翼地探頭，試探道：“你們要是不知道怎麽處理的話，我有個地方……”
初聲晚看向他，正太連眼睛都是紅色的，視線對上時，瑟縮了一下，往後躲。
“我沒惡意的，只是看你們好像很為難。”
初聲晚見過他，店裏瑣碎的活都是他在做。
思索片刻，她輕點下頭。
“麻煩你了。”
池先生連連擺手，“不麻煩不麻煩，我來解決，你們不用跟來，要是不放心的話，我錄制視頻給你。”
初聲晚：“……”
這位特殊的工作人員，似乎有點社恐。
九萬忽地朝門口的方向走過去，池先生吓了一跳，往後退兩步。
他還未說話，九萬停下腳步，默默朝他低了下頭，似在鞠躬。
池先生抿了抿嘴，蹲下來與九萬平視，“你在和我說謝謝嗎？”
“喵嗚……”
“我會帶它去安全不被打擾的地方。”
“喵。”
————
翌日。
淩晨才睡着的初聲晚疲憊地關掉手機鬧鐘，翻身下床踩着拖鞋去洗漱，剛擠上牙膏放到嘴裏，她後知後覺想起來什麽。
她的衣服，在洗衣機裏放了一天。
雖然在其他人眼裏，她是個做事有條不紊的形象，但實際上也會犯些意想不到的小錯。
初聲晚做好衣服要重新洗一遍的準備，沒有表情地打開蓋子，預想的情況卻沒有發生。
只見洗衣機裏不僅沒有異味，連她的衣服都不見了。
初聲晚思索片刻，腦海裏浮現出紅發正太手扛垃圾袋，一個人清理整個萌寵樂園的畫面。
該不會，他連她的房間也打掃了吧？
那小孩神出鬼沒的，走路悄無聲息，專挑沒人在的時候出現，能在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拿走她的衣服，貌似只有他能做到了。
初聲晚無奈，洗完漱坐在床上拿出手機往群裏發消息。
【日兔：@池先生，我能要下那位飼養員的聯系方式嗎？】
池先生一如既往地秒回。
【池先生：怎麽了？】
【日兔：我洗的衣服不見了，想問問他有沒有看見】
【池先生：這個啊，在萌寵洗浴室靠窗戶那，下次有什麽事，你直接問我就行】
【日兔：好的】
【池先生：（親切喝茶.jpg）】
初聲晚放下手機，起身去洗浴室，果然在那裏看到了自己的衣服，管理員宿舍是沒有陽臺的，如果要晾衣服，只能晾在衛浴室。
衛浴室為保證隐私，沒有窗戶，萌寵洗浴室則比較寬敞，有好幾扇窗戶。
初聲晚的衣服就晾在陽光最好的那邊，衣服被曬得熱乎乎的，能看出來，衣服拿出來時被抻平過，上面幾乎看不見褶皺，可見晾衣服的人有多細心。
她将衣服取下來拿回房間挂在衣櫃裏，想了想，還是在群裏發了條消息。
【日兔：@池先生，您能幫我和飼養員轉述一下嗎，很感謝他幫我打掃房間，以後我自己收拾就好】
這次池先生沒有秒回，而是過了兩三分鐘，群裏才彈出來新的消息。
【池先生：是他哪裏做得不好嗎？】
初聲晚看着這條消息若有所思，莫名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
準确無誤地說出衣服的位置，又對她說“飼養員”的事極其上心，之前也是，提起“飼養員”，池先生回複的都會慢一些。
尋徊不常在工作群發言，大多時候是窺屏狀态，即使是這樣，他依然在群裏。
社恐的“飼養員”卻沒有加群。
想到這，初聲晚隐隐有了猜測，指尖在屏幕點動。
【日兔：沒有，只是我是女生，衣服什麽的讓別人來晾，不太方便】
另一邊，緊張兮兮捧着手機的池先生看到這條消息，松了口氣。
吓死蛛蛛了，他還以為被讨厭了。
【池先生：那掃地拖地擦窗戶扔垃圾呢？】
【日兔：我自己打掃就行】
池先生眉頭皺起來，手速很快，“噼裏啪啦”打出來一行字。
【池先生：你不用客氣，那就是他的工作】
【日兔：那有需要的時候，我在群裏說】
【池先生：嗯嗯，有問題随時提（親切喝茶.jpg）】
放下手機，池先生雙手揉了揉臉，他修成妖了，不是普通的蜘蛛，能做到許多事情。
打掃樂園對他來說很輕松，蛛絲鋪一遍再收回，灰塵就全沒了，其他垃圾也是同理，他甚至都不用動一根手指頭。
另外，他眼睛多，雖然都隐藏起來了，但360度視角還在，加上手腳多，幹起活來事半功倍，效率極高。
想到手腳，池先生回憶起自己剛修人形，不太熟練時，小小的身子上，長了四個胳膊四條腿。
別說人類了，他自己照鏡子都能吓死。
池先生搓了搓胳膊，用力甩頭，把那可怖的樣子從腦袋裏甩掉。
太可怕了，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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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澄湛已經好幾天沒去萌寵樂園了，距離他和小蜘蛛約定的時間沒剩幾天，別說“神”了，妖影都沒見到。
他一想小蜘蛛那個慫樣，到時候查封店鋪怕不是要哭出來。
其實，要是正常開店，在妖局辦個手續賺錢養家是沒問題的，偏偏萌寵樂園賺的是願力。
李澄湛搖搖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到貓罐頭上。
他在西郊探查了一番，沒有作亂的妖，又去清水觀上了炷香，等待樂園給出結果的期間，無事可做，便來小巷子蹲貓。
上次看見的橘貓就是在這邊，模樣呆萌可愛，讓人想要上前撸兩把。
這次他有經驗了，不會貿然接近貓貓，而是在離貓罐頭幾米遠的地方等。
與此同時，貓貓正在開大會。
【老大，那個人類總是來我們的地盤晃悠，看着不像好人啊。】
【他身上的氣息也讓貓很難受，兇神惡煞的。】
【不過那罐頭是真香啊，好想嘗一口。】
阿橘舔舔爪子，聽着貓貓們你一句我一句讨論，分析道：【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過他有傷害貓的舉動，以防萬一，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第一項議題結束，很快進入最關鍵的一件事。
阿橘用爪子在臉上揉搓，梳理胡須，【我們現在最大的危機，就是雨天，快要下雨了，提前儲備好食物，尋找避雨地點時，注意是不是其他動物的地盤，以免發生沖突。】
說到這，阿橘頓了頓，提高音量。
【拼命活下去吧！】
下雨前夕，空氣中的濕度會增加，貓貓的胡須能夠感知到這一點，這和“燕子低飛”，“螞蟻搬家”差不多。
也正是擁有這些技能，貓貓們才頑強地存活下去。
作者有話說：
四季的原型是我小時候見過的一只波斯貓，當時鄰居搬家把貓送給我奶，它特別溫順乖巧，白天就蹲坐在門口，不吃不喝，我奶怎麽勸怎麽喂都沒用，後來就去了喵星。
被抛棄太痛苦了，所以我在文裏修改了一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