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下
話說王石趁着中午休息時間,帶着小師妹張楓朵,提着木桶,往小溪走。“小石頭!你看那!好漂亮的一只大鳥!”張楓朵指着遠處樹上一只紅綠羽毛大鳥。
王石正走間,突然聽見張楓朵叫自己小石頭,心裏一楞,這個稱呼一經很多年沒聽見過了,只是以前在家時,母親如此稱呼。不由得勾起了許多對母親的思念。心中升起一陣陣悵然。
“哇!小石頭!你看好大一只青蛙啊!”張楓朵一邊走,一邊東看看西看看,就像鄉巴佬進城似的。
二個人一前一後穿過大片稻田,剛走到小溪邊,:“哇!好清澈的水,小石頭!你看那裏有一條魚,好大呀。”張楓朵興奮的沖進溪水裏抓魚去了,對于張楓朵來說,雖然周圍有幾戶莊農人家,從小父親張道陵就不允許她和周圍這些小孩一起玩耍。所以她的童年是孤獨的。自從王石進入這個家來,才感到一絲成長的快樂。以前只是偶爾跟母親來過這小溪,從來沒有向現在這樣來溪裏玩耍。王石把木桶放在溪水邊,便去把一個一個石頭搬開抓螃蟹。不一會兒,捉了十幾只,個頭都有拳頭般大,張楓朵在一邊的水潭,凼凼裏抓了半天魚,才捉了兩三條寸許長的小魚。回頭見王石在下面水裏搬石頭:“小石頭!快來幫我抓魚,這些魚兒太難抓了。”
“我在抓螃蟹呢,這溪裏好多螃蟹,個頭可真大。”王石一邊将一塊尺餘見方的石頭搬開。“嘿嘿!又一只。看你往那兒跑。”說着右手食指和拇指捏住螃蟹的背殼。在看大螃蟹正将兩只大鉗子張着。:“你還想夾我,小壞蛋。”
“小石頭!哎呀!叫你來抓魚,誰讓你去抓螃蟹了。真讨厭。快點過來。”張楓朵抓不到魚正焦躁。
王石抓螃蟹正抓的來勁,見師妹抓不到魚,在哪裏着急起來,:“嘿嘿!我來了,你看我幫你逮,魚兒一個也別想跑掉。”
王石輕腳輕手走進水凼凼裏,用手指在嘴巴處豎起:“噓!不要說話。”張楓朵将手往嘴上一放,立刻把要說的話打住了。二人都靜靜的看着水裏,一動也不動,沒過一會兒,幾只尺多長的大草魚,紛紛從深水區游了過來。王石因最近剛練成幻陰指,思量要拿這魚來試試。聚精彙神,待其中兩條大草魚游的切近,默詠口訣:幻由心生,氣運少陰,龍虎相交,坎離既濟。右手食指中指,呈劍指掌,對着水裏兩條草魚,的頭部就點了下去,只見霎時間,水面上簸箕大一團,全是指影飛舞,兩條草魚的頭被王石幻陰指點中,頓時一翻白肚皮,浮出水面。張楓朵在一邊驚呆了:“小石頭!你剛才使的這是幻陰指嗎?”
王石一邊從水裏把魚撿起來放進桶中,:“啊!你難道不知?。”
“爹爹沒教我這個。只是聽他說起過,上次見在你竹林裏練指力,也沒有這麽厲害啊。”
王石心裏有些詫異,這魚頭被幻陰指點中,雖然魚是死了,但是外面卻沒有一點傷痕。不知道裏邊怎麽樣了。原來這幻陰指,從外點人穴道,表皮絕不會有一些傷損,這也就是幻陰指的妙處。王石端詳了一會兒兩條魚,張楓朵又催促道:“哎呀!小石頭!你快點過來抓魚呀,磨磨蹭蹭的。”
王石起身輕輕走進水裏,等了一會兒,又幾只個頭稍小的魚游了過來,:“小石頭!魚!過來了,我要活的!這幾只抓回去養在後院的水井中。別給我弄死了!”張楓朵興奮的看着水裏的魚,又下達了新的命令。
王石本待用幻陰指将其點死,聽了小師妹張楓朵,下達了新的指示,只能照辦。瞅準其中一只個頭大的,右手迅速一把抓住,:“哈哈哈!師妹!抓住了。”王石手裏舉着那只尾巴左右亂扇的魚。“哎呀!你倒是輕點啊,濺了我一臉的水。”張楓朵一邊用袖子去臉上搽。又吩咐道:“快把桶裏裝些水,養在裏邊,別死了。”
王石将桶提到水潭裏,裝了半桶水,把魚放進裏邊。接着又抓了五六只魚,在看木桶裏時,已經密密麻麻全是魚和螃蟹了。王石道:“師妹天色不早了,咋們回去吧。魚也抓的夠多了。”
張楓朵還有些意猶未盡,兀自還在水凼凼裏捉些小魚小蝦。:“天色還早啊,在玩會!”張楓朵彎着腰,用雙手正在捉幾只青蝦。王石擔心回去晚了師傅又要生氣,催促道:“你在不走,桶裏邊的魚都死了。這桶裏水太少,魚在裏邊擠得很。”
張楓朵用手捧着兩只寸許長的青蝦,跑到桶邊,将其放進桶裏。:“走吧!看你,才玩了這麽一會兒,就催着回去。太陽都還沒落山呢。”王石提着木桶在前,張楓朵跟在後邊,兩個人往家走。張楓朵看着兩邊田野,綠綠的秧苗,被晚風吹拂,好似綠色的海洋,仿佛置身這海洋中。不禁陶醉:“真美!”接着,用那甜美而婉轉的聲音輕聲低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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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邊,官道旁,青禾碧映天。晚風輕拂浪翩翩,斜陽挂山邊。…..
地之南,溪之北,知音伴晚霞。半壺老酒喜酒相逢,把盞方桌前。
小溪邊,官道旁,青禾碧連天。紅顏知音伴天涯,生生世世将手牽。
小溪邊,官道旁,青禾碧連天。
地之南,溪之北,知音伴晚霞。..
王石聽的直陶醉了,歌聲悠揚婉轉,回蕩在田野,山間,溪旁,與晚霞交相輝映。一幅壯麗山河圖,深深刻畫在王石的心尖,腦海,骨髓。
二人剛一回家,張楓朵趕忙跑去後院,水井邊,将桶裏的活魚放水井裏,又在桶裏找那幾只青蝦,卻一只也沒見着了:“哎呀!我的小蝦,小石頭!你抓的螃蟹把我的小蝦子都吃了。你賠我!”
王石走過來在桶裏将那兩條大草魚拿出來,去廚房拿了一把刀,把洗剝幹淨,又将螃蟹都去了殼,掏去裏邊內髒。用水洗幹淨後,放進廚房盆子裏,師娘走進廚房:“喲!你們今天收獲不小啊,抓了這麽多。”張楓朵笑嘻嘻的跑進廚房:“小溪裏可多魚了,明天我們又去抓。”
吳氏一邊将魚放進鍋裏:“明天不許去了。一個女孩子家,就該在家裏多繡繡花。整天在外邊野,像什麽樣子!”
“我才不要繡花,我就要出去玩。”張楓朵嘟着嘴。
王石在廚房門外站了一會兒,獨自回房,看看天色将晚,剛要去正廳看師傅,張道陵卻走到門口來了,王石趕緊起身抱拳施禮。:“沒事!你坐你坐!吃飯,還有一會兒,我來檢查一下,你的玄黃內丹功練的怎麽樣了。”
王石道:“現在覺得內力大增!”
“上床盤膝坐了。”張道陵吩咐王石在床上盤膝坐下,自己也上床,盤膝坐在王石對面,然後兩掌前推,王石也将兩掌前推,四掌相對,當張道陵将內功使到八成的時候,王石這才感覺抵敵不住,二人收了功。略調息。張道陵開言:“你的功力以經練到七成左右,明天晚上我教你本門絕技,三清劍法。”
晚飯時桌子上放了兩碗魚,紅燒的。張道陵最愛吃魚,邊吃邊贊不絕口。
“這魚可是我和小石頭去抓的。爹爹你這麽喜歡吃,明天我又和小石頭去抓。”
張道陵聽女兒管王石叫小石頭,先是一楞,緩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心裏暗道:這丫頭,怎麽叫的這麽親熱,眼看女兒也漸漸的長成大姑娘,算來今年六月份該滿十五歲了。真是光蔭似箭啊。不禁感慨,自己卻已經芳華逝去,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卻是皓首暮年。
王石坐在下首一邊吃飯,一邊偷偷觀察師傅的臉色,見他似有悲傷之色。正不知為何。張楓朵笑嘻嘻的将筷子咬在嘴裏:“爹爹,明天我又去給你抓魚。”
“不許去!一個丫頭整天在野地裏到處亂跑,成何提統,老實在家呆着。”張道陵一臉嚴肅。
張楓朵那張笑嘻嘻的臉,立刻就笑不起來了,瞬間晴轉陰。悶悶不樂的只顧吃飯。也不再說話了。正在大家都默然之時,門外響起一個老年農夫的聲音:“東家!東家!不好啦!”
王石聽見外邊喊聲,慌忙回頭看,只見一個六十多歲,身材矮小的黑老頭,頭上白發蒼蒼,穿了件破灰布襖子,跌跌撞撞沖到門口。嘴裏不停的叫喊着:“不好了!東家!”
“不要驚慌!劉老嗨!進屋裏來慢慢說。”張道陵将手裏酒杯放在桌子上。原來這個老農夫,正是住在西頭村子裏的佃農,劉老嗨。就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劉老嗨的兒子和兒媳婦下田裏幹活去了,劉老嗨在自家房後菜地裏澆水除草。老婆子獨自在家帶孫子,小孫子今年剛滿五歲,也是全家人的寶。老婆子将五歲大的小孫子,放在門口獨自玩,自己轉身進去,将一件舊衣服找出來,準備打幾個補丁。老婆子進去把舊衣服從箱子裏翻出來,拿了針線,端了一個木凳子,出門口來。坐着剛縫了幾針,因為沒看見小孫子,便喊了幾聲:“牛兒!牛兒。”也沒聽到回應,平時只要老婆子一喊牛兒,小孫子馬上就會高興的答應,投進奶奶的懷抱。這老婆子一連喊了七八聲,一聲比一聲喊的響,可是卻一點動靜也沒。心裏有些着忙,也無心給衣服打補丁了,将來往前面地上一放,向左右幾個鄰居家一一去問過,都說沒瞧見。此時老婆子做了忙,一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整個村子裏尋了一圈,邊找邊喊,逢人便問,都說沒看見。老婆子趕快回來跑到房後菜地,:“老頭子,小孫子不見了,真是急死人!”
劉老嗨将手裏的鋤頭往地上一杵,揚起頭看着老婆子:“村子裏都找過了嗎?”
“都找過了,全都說沒看見,我就進屋裏去找件破衣服出來,準備打個補丁,一轉眼,出來就不見了孫子。你也快去尋看。”
劉老嗨,聽老婆子如此說,趕忙收了背簍,扛着鋤頭,就回了屋,把鋤頭放在門口,轉身就去,房前屋後,糞坑,水塘,只差把地皮揭一層了,一直尋到天晚,并不見一些兒蹤跡,此時兒子,劉有發,兒媳塗氏也從田裏幹活回來,聽老婆子說牛兒不見了,把塗氏急的哇哇大哭,兒子劉有發埋怨道:“怎麽如此無用,看個小孩都看丢了。深深将母親埋怨了一頓。”老婆子被兒子一頓數落,也沒回言,只一個人坐在廚房,獨自垂淚。
劉老嗨在村前村後,山左山右,都尋遍了,累的筋疲力盡,剛一到家,兒子劉有發:“找到了嗎。”
劉老嗨,心情沮喪的搖着頭。劉有發,埋怨了幾句,獨自一個人去村裏尋找去了。劉老嗨,歇了會,便尋思起來,東家張道陵,一向見多識廣,何不去跟他說說。這才一地裏跑了過來。劉老嗨一進門來不及喘息,急匆匆的:“東家,我孫子,牛兒不見了。”
張道陵不慌不忙的問道:“慢慢說,孩子是怎麽不見了的,什麽時候的事情。”
劉老嗨一邊喘着粗氣:“中午的時候,我在屋後給菜地澆水,除草,老婆子跑來說孫子牛兒不見了,我随後就把整個村子,前前後後,以及,土山上全找了個遍,沒見到一些蹤影。東家!咋們這地方幾十年,可是從來沒出過丢小孩的事情。鄰裏之間也很和睦。沒有什麽拌嘴的事。這小孩怎麽就突然沒了。”
張道陵從桌子前站起身,向外就走:“帶我去看看。”劉老嗨慌忙在前引路。王石也跟在後面,小師妹張楓朵,看見王石和爹出去了,把碗一放,剛沖出大門口,張道陵回身瞪着女兒張楓朵,一臉嚴肅:“你跟着瞎跑啥,就在家裏好好呆着。那裏也不許去。”張楓朵悻悻然的轉身回屋了。
三人進了村子,經過了兩家莊戶,往西右手邊第三家,就是劉老嗨家裏,此時兒媳塗氏還坐在門口嚎啕大哭,劉老嗨趕忙去屋裏搬出兩把凳子,放在門口,就請張道陵和王石坐,又一面吩咐老婆子燒茶。
王石自一進村,便聞見一股子微微的異香,初時令人有些目眩。聞得久了,反而有些面紅心跳起來。心裏覺得奇怪:“師傅,你聞到了沒,好像有一股異香,以前從來沒聞見過這種味道。”
張道陵臉上陰沉,低聲道:“這是西域懾魂香。”
王石驚奇的問道:“西域?怎麽會有西域的人到我們這兒來?卻是西域什麽人?”
張道陵臉色鐵青:“這懾魂香,乃是西域韋陀山,碧雲莊,用來練功時提升內力之物。相傳碧雲莊中,有一本武功秘籍,是西域達陀上人,将一生武學,和自己所創的獨門武功:如觀神功,記錄其上,此書喚作:純陽烈火真經。經內記述了一種練功方法,便是用童男之心,血,煉制丹丸,以提升功力。”
王石道:“可是此地與西域相距萬裏,碧雲莊的人怎麽跑到咱們襄陽來了。”
張道陵沒說話,心裏暗道:這小孩多半是兇多吉少了。把些言語來勸慰塗氏,又安慰了幾句,告辭劉老嗨,和王石一前一後在村子裏轉了幾圈,并無其他發現。尋到一更天,師徒兩人回來。各自回房睡了。第二天,張道陵,吃過早飯去卧室中提出兩把劍來,将王石叫道後院,将其中一把劍交給王石。王石仔細看時,劍鞘是用蟒蛇皮包着,劍把鎏金銅柄,将劍抽出,劍刃長三尺,闊一寸,劍身攜有紋路。接近手柄處镌有三個字:青鋼劍。王石接握着劍喜歡的愛不釋手。張道陵開言:“今天我教你三清劍法,這三清劍法,共分為三層,第一式:太上一氣劍。練成之後,能分出一個分身。我之所以現在才教你,就是因為你先前功力不夠,現在你的功力已經可以修煉第一式。第二式:劍指蒼穹。需要以玄黃內丹功九成功力,方能催東劍氣,幻化出二個分身。這第三式:三清幻影劍,必得十成內功,方能運用自如。練成以後,能化出三個分身,遇敵之時,三個分身加上自己,可以分四個方向,同時對敵人展開進攻。虛實變化,五行輪回。奧妙無窮。”
張道陵講了劍法口訣,運功方法,又将這第一式:太上一氣劍,演示一遍,但見劍影滿天,張道陵手持寶劍,左右一蕩,一個分身從右出,所使招法和張道陵無二,王石将招法,口訣一一牢記,張道陵演示完,自回房中去了。王石獨自在後院練習。正沒練多一會兒,小師妹張楓朵,也走到後院來,站在屋檐下看王石練劍:“我也要練劍。”
“你找師傅去。”王石邊練劍回眼瞄了瞄。
張楓朵轉身來到正堂,見父親正在椅子上坐着喝茶:“爹!你偏心!”
張道陵擡頭看着女兒詫異的問:“我偏心?我偏什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