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無人監獄(十一)
由于舉手的囚犯有點多, 默文主動跟卡格爾擠在一塊,騰出位置方便青年與這些囚犯掰搏表。
一桌桌的囚犯排着隊過來,兩分鐘一場, 很快擺在趙如眉身邊的機械表就超過了五塊。除了打算破財消災的囚犯, 也有一些慕名而來的囚犯小組, 不為別的,就是純找樂子。
連掰近四十個囚犯後,趙如眉從秒趴他們變成了需要僵持三四秒,她面色平靜甩了甩手腕, 對剩下一組的囚犯說,“先休息一分鐘。”
十七號扛不住了!
一些原本沒搏表想法的囚犯眸子一亮,如果他們能在此刻将十七號打敗,不就相當于壓過了敗給十七號的那些囚犯嗎?
這可是炫耀的好談資。
“啧。”
苦逼地制作機械表的竹本喜久聽到同一桌的獄友啧了聲, 他擡起手,只見擺在中間的完整機械表盒空了一塊, 這位獄友興致勃勃道:“也該輪到我們終結十七號了。”
竹本喜久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盯着眼前的空氣,仿佛在說:你清醒一點好不好!
“十七號連跑二十五公裏都不累,現在只是僵持幾秒而已。我們完全可以再等等, 讓其他人上去試試水。”竹本喜久自認為很真誠地勸說。
一想到自己辛苦勞作的成果要被同組獄友拿去白給, 竹本喜久就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蠢貨!等其他人試完将十七號打敗, 我們挑戰還有什麽意義?快點,不要婆婆媽媽跟個女人似的。”這位囚犯完全沒把竹本喜久放在眼裏。
察覺另外兩位獄友陸續起身,竹本喜久臉都綠了,恨不得當場表示分家過得了。
他不想跟賭狗一組!
一群敗家犬!
即便內心咆哮不已, 竹本喜久還是乖乖起身跟上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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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青年哪怕僵持數秒, 最終也能很穩地贏下對局, 竹本喜久已經絕望。
輪到竹本喜久這一組時, 趙如眉擡眸看了眼縮在後面低着頭的他,淡定開口:“有新人就別過來比了,要是輸了,你們得下去再跑五十圈。”
竹本喜久滿臉震驚擡起頭,第一反應是自己耳聾了。
“你太自信了十七號,我們可不是來輸的,而是要終結你的勝場。”已經坐下的囚犯自信說。
“那我給你一次機會。”
趙如眉沒再多說,而是擡起手掌,随着囚犯與她交握,“開始了。”
尾音剛落,這囚犯的手掌就被趙如眉重重摁在桌面上,幹脆利落的一秒趴。
“确定要跟我比?”趙如眉又問。
“不了不了不了。”這位囚犯忙不疊地站起身,招呼同組成員,逃似地竄回了工具桌。
竹本喜久一臉複雜看了眼青年後,才磨蹭着跟過去。
[送上門的機械表,主播幹嘛不收下?可以給隊友減負啊。]
[我覺得他們組還不至于少一塊機械表就完不成目标吧?]
[可能是看在同為玩家的份上?感覺主播有點心軟啊,在副本裏心軟可不是好事。]
大彈幕:[主播怎麽想的?]
竹本喜久這一組跑走後,這場名為比試實則上交保護費的搏表被宣告結束。
趙如眉清點着機械表收獲時正巧大彈幕從眼前強行飄過,她随口說:“一塊機械表起不了什麽作用,現在這些已經足夠了。副本還有幾天,要是吃相太難看,可沒人願意再配合。”
這只是一小部分理由。
在其他人以為趙如眉只專注自己手中事宜時,她其實早就留意了除自己人外的另外二十位玩家。
這二十個玩家裏,竹本喜久是最沒節操,最能隐忍最識時務,最趨炎附勢的一位。
這樣的人,你強時他千依百順。你弱時,他也會随衆踩上一腳。
在當下環境與局勢下,趙如眉很看好竹本喜久的求生潛力。
距工作結束還剩五個半小時,趙如眉這一組的機械表數量已經積攢至四十五塊,再制作五塊就能完成目标。
“每人再做四塊吧。”趙如眉招呼三位獄友。
“行。”
默文痛快答應。
即便再做四塊,三人也有将近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并且搏表過程他們均在圍觀,沒有出過一點力,趙如眉的提議,他們沒理由拒絕。
工作還剩兩小時的時候,趙如眉分了柴清跟許思弈兩人各五塊機械表,剩下兩塊她給了如辭。
“多謝。”
接過兩塊機械表,如辭點頭道謝。
他這一組如果沒有支援勉強能達标,現在多了兩塊表,倒可以喘口氣。
趙如眉擡眸環顧這座工作間,在白熾燈照耀下,這裏是整座監獄裏外最明亮的地方,窗戶設立在臨近天花板的位置,就像一座大型‘囚籠’。
工作間的工具桌共有九十張,目前只剩幾個工具桌黑着燈無人使用。
在工作間一堆木箱子旁,有一扇緊閉的庫房。
“做好的機械表都暫存在庫房裏?”趙如眉回到自己這一桌,問三位獄友。
“不知道,庫房從來沒有被人打開過。”吉洛搖頭。
“有可能打開的時候你們并不知道。”趙如眉說。
“也許吧。”
吉洛随意說:“至少我們在的時候,這扇門從來沒有開過。”
“嗯。”
趙如眉應了聲,沒有再問下去。
跟整座監獄的占地面積相比,三樓工作間只占了其中一小部分。而另一大部分面積裏容納的是什麽東西,沒有囚犯知道。
趙如眉昨天的小紙鶴探查了監獄外部與二樓,至于三樓因為時間有限,且并不緊迫,她也就沒去看。
不過将其徹底探查只是時間問題。
工作結束後,庫爾斯親自前來清點成果,他身後還跟着讓玩家不斷猜測去向的新任監獄長:貍貓。
看到貍貓的這一刻,自發抱團的這些玩家神色震驚,又有種推測成真的凝重。
他們很清楚,一旦貍貓成為監獄長,由雙方身份帶來的天然克制關系,已經使他們陷入被動。
一時間,一部分玩家忍不住看向神色平靜的十七號,試圖從他臉上的情緒變化掌握一些信息。但他們觀察了十幾秒,什麽也沒發現。
貍貓臉頰的傷已經看不出來,穿上這套制服,沉着臉色不說話時,倒也有幾分監獄長的派頭。
在庫爾斯清點期間,貍貓粗略看了幾桌,在路過趙如眉這一桌,他目光與坐在長凳上的青年有過短暫對視。
貍貓掃了眼桌上的機械表,動作一頓,收斂眸中情緒,徑直越過。
[一號主播是不是想找主播麻煩。]
[那肯定想啊,在主播手裏吃了這麽多次虧,老實說他不找麻煩,還怪讓人失望的。]
[一號主播當時路過心裏肯定在想,下次再收拾主播,這回先找軟的捏。]
[我覺得主播收拾他的概率更大。]
趙如眉直播間有一部分觀衆是從貍貓那裏趕來的,對于兩人同框的畫面,這些觀衆總是格外激動,恨不得兩人立馬打起來分個勝負。
在這些觀衆支持下,趙如眉的熱度與貍貓僅差兩萬。除了兩人過于逆天的熱度外,其他主播的熱度均在三萬至一萬之間,直播間總熱度逼近六十萬,已經沖進前七十名。
貍貓越過趙如眉這一桌後,停在作為第三夥勢力裏中堅力量的三號玩家面前。迎着男人警惕的目光,貍貓神色冷漠,嘴角翹起,中規中矩點了點盒子數量。
“數量沒錯,質量方面,我要随機抽檢。”貍貓說罷,從盒子裏拿起一塊金屬質感的機械表。
他湊近眼前仔細端詳,試了試發條,确認機械表可以運行後,伸出手正準備放回盒子。誰料在手指即将觸碰盒子時,手裏的機械表忽然發出怪響,零件碎落而下。
“你……”
三號玩家一看就知道貍貓這家夥下的陰手,惱火開口:“你特麽故意搞事是不是?”
“這麽多人在場,你現在是想要倒打一耙污蔑我嗎?”
貍貓沉下臉,眼神就像在盯着獵物,咧嘴說,“因為沒有管控好零件的品質,在被發現後選擇栽贓在無辜的監獄長身上,對于這種不誠實的囚犯,我可不會容忍。”
[我去,主播這招真陰險啊。]
[主播任務變更後,這麽做也無可厚非,畢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了。]
[論壇慕名而來,這位主播走的是忍辱負重逆襲路子嗎?感覺跟描述裏的帶飛有點不符啊。]
[主播這才剛熱身,很快你們就能見識到主播的實力了!]
[是的,主播比較慢熱,之前場場都是帶飛。]
[看主播熱度就知道了,之前主播還在第二,現在已經實現反超成為第一了。]
一些支持貍貓的觀衆連哄帶騙把新觀衆留下來,他們對主播的手段接受良好,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失敗。
“零件就算有問題,也絕不可能碎成這樣,這分明是你用力捏碎的。”三號主播也被貍貓這無恥态度給激怒了,當即站起身怒剛道。
玩家有技能跟天賦,徒手捏碎機械表或許不可能,但暗中使用技能卻完全能夠實現。
“嘿,注意點你的态度,你怎麽跟監獄長說話的。”
守在附近的獄警立馬動手把人又重新摁在凳子上,語氣不爽,“噢天哪,這麽嚴重的品控問題,你居然還敢往監獄長身上甩鍋,依我看,這樣的囚犯就應該懲罰翻倍,下去跑一百圈。”
“這是品控問題嗎?這明明就是你捏碎的。你們沒有眼睛,不能自己看嗎?一號,你不要太過分!”
三號主播快被氣死了,一開始貍貓沒找東夏國玩家麻煩,他心裏還松了口氣,以為貍貓有其它打算,結果誰能想到這狗東西居然盯上了自己。
[氣死了氣死了,我靠,這一號怎麽這麽陰險啊!這些獄警怎麽回事?這明擺着捏碎的還能咬死是品控?]
[封閉的監獄不就這樣嗎,囚犯就是食物鏈最低端,主播太慘了。]
[不會真要跑一百圈吧?會死人的。]
不論三號玩家怎麽抗議解釋,獄警已經認定是他們這一組品控出了問題,由于少了一塊機械表,目标不達标。最終三號玩家跟他的三位同組獄友被獄警壓了下去,罰跑一百圈。
其他玩家看到這一幕,心底發寒。
貍貓這是要朝玩家下手了。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發現,原來成為監獄長後,想針對囚犯居然這麽簡單。
甚至不需要太周全的準備,只要咬定是囚犯的問題,自然有獄警幫着往囚犯頭上扣帽子。這一刻,所有玩家心底都湧現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不管是為了任務還是避免被貍貓針對,監獄長鑰匙都非取不可,不能再耽擱時間了。
趙如眉看了看被拽下去的三號玩家,攤開手掌呈現一塊正在計時的機械表,她望向貍貓的背影,神色淡定。
在其他玩家或警惕或防備的目光中,貍貓又巡視了幾張工具桌。好巧不巧,他巡視的工具桌都有玩家,四個玩家裏,如辭、許思弈以及柴清他們三人占了三個坑。
貍貓拿起柴清這一桌的機械表,慢條斯理地打量。把柴清看得壓力劇增,臉色不自覺緊繃起來。
“有點小問題……”
貍貓此話一出,柴清臉色劇變,心髒撲騰撲騰跳得極快。
連帶柴清視角的觀衆都跟着緊張起來,有些悲觀的已經認為貍貓這是要故技重施了。
貍貓對着白熾燈,将機械表擡起。目光專注打量約十幾息後,才收回目光不疾不徐說:“只是表蓋上的劃痕,不影響使用,沒什麽問題。”
将機械表放回盒子裏,貍貓盯着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的柴清,咧嘴一笑,語氣格外輕柔,“怎麽這麽緊張?平時品質還是要專心把控好才行啊,要不然像剛才那一組囚犯那樣出了事,可能連小命都會丢掉。”
一些機靈點的玩家已經聽出貍貓這話裏有話,像是在警告某些人。
竹本喜久悄悄擡眸看了眼趙如眉方向,青年垂着眸,壓根沒關注柴清那邊,這讓竹本喜久愣了下。
[我笑死,貍貓這是最後的倔強吧?但凡他有點志氣,沖到主播面前說這話,我都認他是條漢子。]
[‘貍貓:我就是有點得意忘形,我腦子又沒坑。之前的教訓告訴我,對十七號放狠話最好隔着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是不是想要笑死我,好繼承我的星網賬號。]
[其實貍貓之前是想捏主播的,你們沒發現他進來的時候路過主播這裏頓了一下嗎?但是之前的教訓太慘烈了,估計已經在貍貓心裏留下心裏陰影,所以他忍住了。]
[聽細節帝這麽一說,感覺更好笑了怎麽辦?]
[貍貓啊,你有本事放狠話,你有本事到主播面前來啊!]
[能沖到主播面前來的貍貓,還是貍貓嗎?那得是熊貓吧?]
趙如眉看了眼充滿歡樂氣息的彈幕,也覺得有點意思,随口說:“他這次過來不是為了放狠話,是想激起其他玩家的緊迫心理。”
到這時候,趙如眉已經可以确定貍貓的主線任務發生了變更。
工作間的成果驗證完畢後,所有囚犯都被趕去了一樓餐廳準備用餐。
囚犯跟獄警不共用餐廳。
柴清三人端着餐盤打了飯菜,立馬湊到了趙如眉這一桌,而其他玩家也都聯合起來,形成了三個小團隊。
其中以貍貓的隊友為首的崎國玩家共計十一人,趙如眉四人小隊,剩下他國互相取暖的七個玩家。
雖然趙如眉這隊人數最少,但得益于她一騎絕塵的表現,她的小隊反而讓另外兩個隊伍格外忌憚。
“之前在操場,我本來想說跟他們合作的,但那隊為首的西國隊長婉拒了。”許思弈小聲說:“他的理由是即便貍貓真的成為了監獄長,我們這一隊也不需要任何外援。”
“我覺得我們真的需要一個鑰匙兜底,現在還剩四把鑰匙。崎國有貍貓幫忙,就算他拿兩把,西國小隊一把,我們一把,我們還有機會。”
體驗過貍貓用監獄長身份制造壓迫感的柴清格外認真說,“身份帶來的劣勢實在太大了,再拖下去讓他們把握住所有鑰匙,以貍貓的手腕,極有可能說服其他玩家先把我們淘汰。”
“我有開鎖方法,可以多次使用。”如辭言簡意赅。
許思弈看向坐在對面,慢條斯理品嘗食物的青年,斟酌着贊同說:“鑰匙,還是拿一個比較保險。”
“有一點你們是不是忘了。”
趙如眉放下手裏的勺子,看向三人,緩緩說:“這座監獄,只有五把鑰匙,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許思弈擰着眉頭思索。
柴清從被貍貓挑釁後,心态就有點不穩,他擡手抓了抓頭發,舉止透露出焦躁。
“……五個名額。”
如辭思考幾秒後,盯着青年的臉,不太确定地開口:“你認為,這個名額會帶來變數?”
“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柴清吐了口氣,“監獄長鑰匙是用來開門的,只要門開了,我們都能出去。”
“不對……”
許思弈聽到柴清的話,腦海裏靈光一閃,忽然想到跑道上幾人曾交流過的一個問題。
‘以副本尿性,貍貓拿到鑰匙卻不選擇離開,他的主線任務或許已經變更。’
當時許思弈只當是閑聊,并沒有把這個問題放在心上。但此時此刻,結合青年的提醒與柴清這過于理所當然的觀點,許思弈忽然意識到一個非常恐怖的事實。
如果貍貓的任務真的變更,以鑰匙為基礎,他絕不可能把自己的鑰匙拿出來開門。這樣一來,玩家只剩下四個鑰匙的名額,要是他們全部選擇留下來,任務均産生變更的話。
除了這五個人,剩下的玩家怎麽辦?
從他們身上奪取鑰匙嗎?
到那時,玩家之間勢必會爆發亂戰,有可能只能活下來五個人。
“這也太殘酷了……”
許思弈臉色泛白地喃喃,“五把鑰匙,二十四個裏面剩五個。”
崎國玩家積分充足,不缺道具。
如果真打起來,青年或許不落下風,但許思弈自己實在沒有自信。而且真打起來,崎國玩家定然是動員所有隊友搞群毆,他們只有挨打的份。
“什麽剩五個?你說的我怎麽聽不懂啊?”柴清看了看許思弈,又看向青年。
“你說的這是最壞結果。”
趙如眉淡定說:“鑰匙麽,可以搶。但這主線任務一旦變更,可就沒辦法再挽回。”
“我是說,假如。監獄長的職責,是維護監獄秩序。那成為監獄長的玩家,會獲得什麽樣的任務?已知我們的任務是跑出去。”
趙如眉慢條斯理說:“監獄長跟獄警,是不是有義務阻止囚犯外逃?”
“我說得再通俗一點,在局勢沒有明朗前,五個鑰匙由誰保管?如果五個鑰匙全部被奪,在這麽多獄警阻攔下,你們有把握再搶回來嗎?”
順着青年的思路,如辭在心裏默默得出答案,要是他們也參與鑰匙争奪,那麽鑰匙自然是由青年保管。可如果任務變更真如青年推測這般,與囚犯完全處于對立面。
那就相當于自己把刀送到隊友手裏。
如辭瞳孔一縮,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不自覺握緊。雖然任務變更的具體內容屬于猜測,但結合這個副本性質,以及身份壓制,變更為對立的任務,非常合理。
除此之外,最為重要的一點。
目前貍貓已經成為監獄長,如果青年再成為監獄長,與貍貓統一戰線……
打算搶鑰匙的如辭:……
這特麽究竟是什麽煉獄難度啊?
同樣想通其中關鍵的許思弈:他跟柴清好像在憑本事增加副本難度啊。
一想到青年成為對手後的場面,許思弈臉上表情就像川劇變臉似的,格外精彩。
柴清沒有這麽多彎彎繞繞,他只從青年的話裏提取出了一個關鍵信息:沒有鑰匙的要跟有鑰匙的對抗。
回想青年之前的種種表現,柴清:這還對抗個屁,趁早準備棺材吧!
看着懷疑人生的三人,趙如眉直播間的觀衆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我代入普通玩家,光是想想要面對主播跟貍貓合作的陣容,我已經開始窒息了。]
[系統這招也太狠了吧,得虧主播腦子足夠清醒。]
[說實話,換個人被貍貓這麽一刺激,絕對上頭了。主播真的好穩,我好愛他!麻麻我要嫁給他!]
大彈幕:[你們可以永遠相信主播!!!]
大彈幕:[相信主播!另外主播是我老公,你們都往後稍稍。]
大彈幕:[剛才跟主播領證了,不好意思啊同胞們,你們來晚了。]
大彈幕:[你是飛到副本裏跟主播領的證嗎?]
為了證明主播的歸屬,一群奢壕觀衆用大彈幕打起來了,普通觀衆紛紛起哄。在其他玩家沒有注意的情況下,熱度排行榜的一二名悄然完成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