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無人監獄(十)
晨跑集結時間已經結束, 在玩家與囚犯奔跑時,趙如眉完好無損地從監獄建築裏走出來,留意到這一幕的玩家下意識放緩了步伐。
身為貍貓隊友的崎國玩家上下打量着神色淡然的青年,目露探究與疑惑。
“前輩沒對他下手?”另一位同伴慢跑着靠近, 壓低聲音問。以貍貓的性格, 就算要留着此人攢熱度,也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
“……不知道,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當時拿到鑰匙或許應該直接離開。”這個崎國玩家有些擔憂。
“你在說什麽傻話?”
同伴一把拽住他脖頸, 把人拉到自己身邊,不敢置信地在他耳邊交流,“我們現在穩占上風,不說解決這些東夏國玩家,現在熱度才多少?連我們消耗的那些道具積分都沒賺回來, 你是不是腦子累糊塗了?”
“呼……”
這位崎國玩家沒再說話, 他掙脫同伴手臂, 喘了口氣。跑了大約百來米, 等同伴追上來才猶豫開口,“我只是覺得, 今天跑步比昨天的壓力,要大很多。”
“那是因為你昨天累着了, 今天壓力肯定大啊。”同伴不假思索回答。
趙如眉走進跑道, 柴清、許思弈還有如辭三人, 已經等了她一會。柴清跟許思弈或多或少都夾雜着一些擔憂, 如辭眉頭緊鎖, 略顯凝重。
“我一覺睡醒就發現貍貓的熱度空降第一, 白天他肯定幹了件大事, 還好你沒事。”柴清松了口氣說。
許思弈眉間浮現憂慮,“我懷疑他大概率是拿到了鑰匙,熱度池規則的多人副本,并不會向觀衆呈現全部視角,而是根據綜合分析提取表現最佳的主播,推送為封面與切入視角。”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他熱度為何暴漲十萬,空降第一。”許思弈分析說。
“他成了新任的北區監獄長。”
趙如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瞬間讓三人臉色巨變。
在大部分玩家連副本地形都沒有探索完成,累得躺床上就爬不起來的情況下。已經有人拿到了主線任務所需的鑰匙,這個進度豈止是加快,用坐火箭來形容都毫不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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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麻煩了。”
柴清神色焦慮又忐忑,“他成為新任監獄長,對我們的身份豈不是降維打擊?要是他手段髒一點,命令其他囚犯給我們添堵,導致我們完不成晨跑或者工作間任務,這……”
柴清越想心态越崩,一股強烈危機感萦繞在他腦海裏,幾乎讓他喘不上氣。
崎國玩家一旦得勢,東夏國必定成為他們首個襲殺目标。
這不是有可能,而是必然的結果。
“要不我們也幹脆拿一個身份?眼下雙方不在一個層次,根本沒有周旋空間。”柴清臉色一狠,看向三人說。
許思弈跟上青年慢跑的步伐,頭疼說,“怕就怕他想到了這一層,對我們有防備。”
“要不我們聯合另一組玩家……”
柴清話還沒說完,就被如辭打斷,“貍貓能給的籌碼,比我們的高。或許他已經跟他們談好,表面迎合我們,之後再合作把我們解決。”
“我操,真特麽的髒。”
柴清心态炸了,本來東夏國主播數量就比較凋零。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特別有潛力的苗子,要是跟着他們葬送在這個副本裏……
柴清越想越火大,還有種愧對托付的內疚與對好苗子隕落的悲痛。
“其實有個更簡單快捷的辦法。”
趙如眉看三人沉浸在自己營造的焦慮與壓力中,緩緩開口:“你們找個機會,對獄警說要舉報監獄裏有人試圖越獄,之後讓獄警帶你們去見監獄長。這樣你們就可以輕松借此機會靠近監獄長,搶下他的鑰匙。”
“?”
思路陷于困境的柴清一聽,有種在無邊黑暗裏看見光的感覺,他連忙抓住青年手臂,激動追問:“你覺得這個法子能行?貍貓不會趁機搗亂?或者我們找個人拖住他?”
“今天以內,他是沒時間的。”
想到被庫爾斯罰跑一百圈的貍貓,趙如眉輕松說。
“對了,貍貓沒過來,你是不是見到他了,你遲到跟他脫不了幹系吧。”
許思弈剛才沉浸在貍貓成為監獄長的震撼中,随着注意力分散,他立即意識到趙如眉敢這麽說,極有可能掌握了不少關于貍貓成為監獄長後的第一手情報。
“嗯,天一黑他就帶着獄警過來跟我交流了。但由于超過時間還沒讓獄警開門,中心區的庫爾斯監獄長過來,因為氣憤監獄長知規犯規從而給了他一拳,并懲罰他跟身邊的獄警跑一百圈。”
趙如眉言簡意赅說:“我跟另外三名獄友雖遲到,考慮到是監獄長的失職。這回我們四個只需要跑五十圈,不納入墊底的懲罰機制。”
柴清瞪大眸子跟許思弈都聽懵了,如辭也不禁側目注視青年。
這個發展,是他們絞盡腦汁也沒料到的。
“這座監獄,還有規矩這種說法嗎?”柴清幹巴巴問。昨夜裏,十名倒數的囚犯被折磨致死時發出的慘叫,他到現在還記憶猶新,那時他就默認監獄秩序已經崩壞。
現在有人告訴他,監獄有秩序,連食物鏈頂端的監獄長違背,都會遭受懲罰?
“這合理嗎?”
柴清很難說服自己相信這點。
“其實,要說規矩,還是有的。”
許思弈思考過後,艱難說:“跑操的懲罰機制雖然可怕,但也僅限倒數前十名。工作間的懲罰也可怕,可只要完成目标,也不會發生強行懲罰的事件。不過這些規矩居然受用在監獄長身上,我還是挺意外的。”
在玩家認知裏,監獄的規矩就是針對囚犯,監獄長?那不是制定規矩的人嗎?可貍貓遭遇的一切卻在告訴衆人,監獄的規矩即便是監獄長,也得遵守。
柴清緩過神來,臉色微妙,“要真是這樣,貍貓估計氣瘋了,這位中心區監獄長命不久矣啊。”
昏暗的夜色下,趙如眉視線掃過跑道前後的玩家。由于跑操剛開始,跑得最快的也只綁了三條飄帶。
“話說回來,我們要不要也弄個鑰匙?”許思弈提起正事。就算監獄長需要遵守規矩,也比囚犯要自由,尤其是在貍貓已經搶先拿下鑰匙的情況下,如果全員都是囚犯,會很被動。
趙如眉沒回答,而是提起另一茬看似不相幹的話題,“這是以生存為主題的副本,對吧。”
“嗯。”
許思弈點頭,認真傾聽。
“主線任務的要求是拿到監獄長鑰匙,在七天內順利逃離監獄。”趙如眉擡眸看着前方,平靜說:“在拿到鑰匙後,不選擇立即離開。如果這個主線任務還作數,那是不是代表貍貓他們随時都可以離開這座監獄?”
“這種可進可退的從容狀态,與生存主題是不是很不相符?有沒有可能,在他選擇留下的那一刻,他的主線任務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趙如眉沒有經歷太多副本,她這全憑自己推斷,“如果改變了,那麽身為監獄長的他,新的主線任務又是什麽?”
“主線任務變更,概率雖然極小,但确實存在。”如辭根據自己的經驗,認同說。
柴清聽呆了,剛才趙如眉提供視角後,跟貍貓在情報上已經打平,甚至略勝一籌。但現在這番話聽下來,他發現自己等人在第二層,但青年這觀點完全是在大氣層啊!
貍貓這才剛翹翹屁股,底褲就已經快要被扒下來了。
“這跟我們拿不拿鑰匙,有什麽關聯嗎?”覺得自己思維跟不上的許思弈頭皮發麻,艱難說。
“目前來看,沒太大的關聯,只是讓視野變清晰。”趙如眉語氣随意,“但我的看法是再等等,其他玩家發現貍貓成為監獄長後,他們不會不動手。而且……庫爾斯是個變數。”
趙如眉說,“五位監獄長看似平起平坐,但庫爾斯的實力比另外四人更強,且更具備話語權。貍貓現在的關注點不在我們身上,而是在另外四位監獄長身上。”
“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其他玩家見到貍貓成為監獄長會動手,貍貓在庫爾斯那裏栽了個大跟頭,不論是私怨亦或者掃除礙事者,他都必須要有所作為才行。只要看他怎麽選,就能大致推斷出他的目的是什麽。”
許思弈放慢了步伐,若有所思。
“那他們要是什麽都不幹……?”柴清似懂非懂得問,他也不是沒經歷過限時很短的副本,但像這種限時七天,直接在第二天就搞這麽大場面的,他是真沒體驗過。
他現在的感覺就是一條一百米的跑道,貍貓跑了七十米,趙如眉跑了至少有九十米。而他跟其他玩家,正位于三十米奮力前追,雙方掌握的信息差太大,在對方眼裏本該如此,柴清光是理解就很費勁。
“什麽都不幹,損失的也是他們。”許思弈若有所思說,“但他們不可能什麽都不幹,貍貓或許能忍得住,另一組玩家忍得住嗎?誰不知道崎國玩家是什麽尿性。”
“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我們先跟另一組玩家接洽。”許思弈追上青年,征詢問:“讓他們先去探探雷,你覺得怎麽樣?”
“我只能告訴你這件事沒什麽風險,你可以自己決定。”趙如眉語氣輕松說:“這種太操心的活計,我沒什麽興趣。”
“那我再考慮考慮。”
許思弈點頭說罷,看了看監獄方向。或許是為了隐瞞身份,貍貓還沒出來。
“十七號都這麽說了,咱們就坐山觀虎鬥呗,操啥心啊。”柴清追上許思弈,抑制不住臉上的喜色說。
“收一收你臉上表情,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遇上好事了?”許思弈提醒,他餘光看了眼身後,如辭從剛才起,就一直保持着近百米的距離。
“這事,我們還得辦。”
許思弈收回目光,斟酌說:“本來咱倆這大腿抱得就夠丢臉了,以十七號的潛力跟天賦,或許很快就會把我們甩在後面,我們也不可能每次副本都跟十七號組隊。”
“十七號之所以這麽說,也是給我們一個鍛煉機會。副本兇險,依賴心理要不得。”許思弈語重心長提醒柴清。
“有道理。”
柴清收斂喜色點頭贊同。
他也不是沒主見,只是在信息缺失太大的情況下,本能地選擇了隊友提供的情報與路線。
趙如眉的跑步習慣跟第一晚一樣,散步似的步伐從最裏圈的跑道,慢慢移動到最外圈。僅走了兩圈,她就意識到囚犯的人數不對。
“你在想什麽?”
默文的聲音出現在趙如眉身後。
“監獄是不是來了不少新人,怎麽感覺多了很多生面孔?”趙如眉語氣平和問身旁的空氣,所有囚犯都要參加跑操,在數量突然暴增五十個囚犯的情況下,只有這一個解釋比較合理。
[主播這也太穩了吧,就跟看見了這些囚犯一樣。剛從其他主播那爬過來,他們面對獄友個個一驚一乍,哪像主播跟對待老朋友似的。]
[因為主播跟囚犯過于熟練的交談,甚至吃了貍貓一個實名舉報,我覺得沒有比這更高的認可了。]
[确實,但凡貍貓跟獄友關系拉好一點,多打聽打聽,也不至于被庫爾斯演一道。]
[他們送的好感度道具還少嗎?但監獄是什麽地方,你沒點實力光靠送東西,在這些囚犯眼裏就是取款機好吧,誰正眼瞧你啊。]
[這可太真實了。]
[所以主播果然是寶藏吧?開局就憑本事贏下獄友尊重,再加上開鎖技能跟工作間減負,這樣給力的隊友我也想要嗚嗚嗚嗚。]
[其實仔細觀察貍貓的一舉一動就能看出來,這些主播就是太傲慢了,壓根沒把npc放在眼裏。說實話,因為輕視而死在npc手裏的主播,還少嗎?]
趙如眉的直播間彈幕一直沒停過,熱度雖沒有飙漲,但勝在穩定。貍貓被庫爾斯教做人後,半個小時過去,熱度只增長了五千點,目前雙方的熱度僅差4w持平。
“是來了不少新人,我粗略數了數,大約四十個左右。”
默文點頭說:“應該是白天關進來的,他們體魄很好,你最好讓你那些朋友跑快點,不然該進倒數了。”
“上一任北區監獄長你知道去哪了嗎?”趙如眉狀似随意問。
“上一任?”
默文疑惑說:“你說的是什麽時候的,北區監獄長一直沒換過啊?北區監獄長雖然莽撞了些,但也不是我們可以挑釁的,你平時還是低調些比較好。”
聽到這話,趙如眉頓時了然。
在這些囚犯認知裏,既然北區監獄長近期沒有更換過。那麽被取代的屍體,自然而然也就不存在。
“你說的有道理。”
趙如眉點頭贊同,路過柴清跟許思弈還有如辭三人時,提醒了句,“把握好圈數,你們已經跌進倒數了。”
“好。”
柴清跟許思弈應了聲。
在監獄長跟獄警均遵守規章制度的情況下,跑操的倒數前十名囚犯,就是他們僅有可合規懲罰的機會之一。後面的事後面再說,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擺脫倒數名次。
在玩家跟囚犯跑得熱火朝天時,監獄裏,面對身軀高大魁梧氣場強勢的庫爾斯,貍貓伸手擦去嘴角血跡站起來,斂起神色低眉順眼說:“這次是我得意忘形,罔顧了監獄裏的規章制度,這一百圈我心服口服。”
“但我怎麽說也是北區監獄長,跑自然要跑,只是能不能等這些囚犯結束之後再跑?當着他們的面除了損害監獄長的威嚴,沒有任何好處。”
“你在跟我提條件?”
庫爾斯神情冷漠。
“不,一切自然是聽你安排。”貍貓埋着頭,順從說:“我只是出于維護監獄長的體面,犯錯的只有我一個,我不希望連累到你們。”
庫爾斯忽然伸手攥住貍貓胸口衣物,動作粗暴把人強行提到自己面前,深邃雙眸是撲面而來的危險與讓人窒息的壓迫感,“聽着,一號,哪怕你是北區監獄長,也沒有下一次。”
“我明白。”
貍貓臉色微白,下意識開口。
庫爾斯松手一推,力道大得貍貓踉跄後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在他轉身時,貍貓手心悄然出現一件道具,眼底冰冷猩然。
最開始他只是想奪下一個鑰匙,占據上風後,慢慢把東夏國那些玩家玩死。
但庫爾斯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既然已經開了這個頭,這些npc又沒有察覺,他完全可以趁現在把庫爾斯幹掉,提前奪下第二把鑰匙。
打定主意的貍貓鎖定庫爾斯後,催動道具時卻收到系統提示。
【系統提示:玩家無法攻擊同陣營成員。】
貍貓心神巨震瞪大眸子,握緊着手中道具,猛地攥緊狠狠往地上一摔。
草特麽的!
這垃圾系統故意玩他是不是?
早不提示晚不提示,得虧他這次沒忍住。要是忍到行動的時候再動手,光這個限制就容易坑死隊友。
想到變更的主線任務,在獄警兢兢戰戰的陪同下,貍貓撿起地上道具收入道具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解決辦法。
不論是任務還是私人恩怨,庫爾斯必須死。甚至另外三個監獄長,也得死。
操場跑道上。
被趙如眉提溜着跑完最後兩圈的柴清跟許思弈,靠在她身上累得直喘氣。
“太,呼,太奇怪了。”
柴清邊喘氣邊說:“我怎麽,怎麽覺得,今天這五十圈,比昨天還可怕,感覺整個人都要累得跪地上了。”
“跑道的壓力增加了。”
趙如眉淡定說了句,目光落在站臺旁的路燈上。
庫爾斯過來了,但貍貓一直沒出現。
到底是二星副本,能參加的玩家除趙如眉外,各自都有點身家,不至于第二天就被淘汰。
倒數前十的十名囚犯被處決後,獄警催促衆人前往工作間幹活。
如辭身體恢複後,不再與趙如眉一組。四人組的目标降低至五十塊機械表,趙如眉拼湊期間,随口問:“你們覺得這回的新人在機械表上,表現怎麽樣?”
“還行。”
卡格爾看了一圈,直言不諱說:“比跟你同一批的新人表現好太多了,教一遍就會了。”
“嗯。”
趙如眉唇角微不可察揚了下。
在制作第七塊機芯時,趙如眉從零件盒裏拿出齒輪正準備往機芯裏填充。指腹習慣性擦過齒輪表面,她流暢的動作停頓了。
每一張工具桌上,都有一盞小瓦數的白熾燈。
趙如眉拇指跟食指捏着這個約指甲蓋大小的齒輪,對着白熾燈,她看見了齒輪表面的細微刮痕。
“怎麽了?”默文問,“壞了的話,就換一個零件吧。”
“沒壞,只是覺得有點好看。”
趙如眉把這個齒輪放進機芯裏,又放了一塊,為了确保齒輪穩定,往往需要用工具固定并确認。一旦追求效率,自然要犧牲些許完美度。
她用的固定工具頂端是尖銳狀,而非橢圓,這就導致在摁壓時,會在齒輪留下一點細微痕跡,這也是獨屬于她的痕跡。
很奇怪。
本該存在于完整機械表裏的痕跡,遭到分解,再次出現在零件盒。結合其它零件或多或少都有磨損的特征,很難不讓人去懷疑,囚犯制作好的機械表,遭到了另一批人的拆解。
為什麽?
趙如眉神色平靜地把機芯造好,在外人眼裏,青年安靜又專注,全副心神都投入在了機械表的組裝中,讓人不忍打擾。
做好第七個機械表,趙如眉看了眼時間,距離下班還剩六個小時。
考慮到其他囚犯那裏都已經有了盈餘,趙如眉站起身環顧空蕩大半的工具桌,拿起一塊表語氣平和,“有人要搏表嗎?只要我贏了,你們在澡堂幹的那些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今晚上還可以繼續。”
昨晚上打算合夥欺負青年,結果反被教訓的囚犯們:“……”
請問是繼續被你暴打嗎?
青年慢條斯理的掃視讓一些心理承受力差的囚犯繃不住了,很快就有囚犯舉手小聲說:“我,我來。”
他就當破費買平安。
“還有我,昨天就想體驗一下十七號的力量究竟有多強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試試。”另一位囚犯強行挽尊。
其他囚犯:行了行了,誰不知道你在交保護費啊。
其他玩家累死累活時看到這一幕,滿臉不敢置信。到底是十七號玩家離譜,還是這些囚犯離譜啊?!
嗚嗚嗚嗚嗚嗚,他們現在抱大腿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