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黑死牟的想法
無限城已經是第二次召集上弦了。
第一回 是因為上弦叁猗窩座死于三名鬼殺隊柱的圍剿, 硬生生被耗到了太陽升起,導致鬼舞辻無慘手下得力員工的缺失,而這一回, 雖同樣有着上弦六死亡的起因,但最終的緣由似乎也另有其它。
上弦之貳,童磨,不知在什麽時候, 竟然一腳踏進了彼岸的門檻,化為了半鬼半妖魔的存在。
與彼岸扯上關系的鬼,童磨并不是第一位, 但是真正實現了一腳踏入彼岸的界限, 踩在彼岸彼岸交界處,無論哪一方都會将其接納的鬼, 這千百年來也只有童磨一個而已。
如果說鬼舞辻無慘在千年多的時間裏不知道神明的存在, 那根本是無稽之談, 倒不如說,正因為鬼舞辻無慘也會像責令避免手下的鬼襲擊那些達官顯貴,以免在暗處食人的惡鬼暴露于整個日本的目光下那樣避免手下的鬼襲擊神社, 才是證明了他對于彼岸也同樣有着相當程度的了解。
這麽長的時間過去,惡鬼雖然始終僅被局限于此岸的範圍內活動,但無論是想辦法成為神明, 亦或是幹脆試圖化為妖魔,鬼舞辻無慘都有考慮過——這二者都能夠讓他擺脫鬼畏懼陽光的弱點,即便是化為充斥黃泉氣息的妖魔, 也能夠在日出之後在太陽下光明正大的行走。
不過一旦如此, 他也要面對大批庇護人類的善神的敵視, 以及作為不死的鬼就不會有所接觸的地獄的審判。在此岸, 繼國緣一死後,就再沒有人會對他産生威脅,但如果真的踏入彼岸……
別的不說,光地獄的閻魔輔佐官,就能提着狼牙棒把他錘成手打牛肉丸。
是在此岸繼續興風作浪,看着一群神明對他雖然看不慣但也管不了的氣結,還是向着彼岸邁出試探的步伐,等着一堆虎視眈眈的武神摩拳擦掌,這無論換誰都能做出正确答案吧?
比起打彼岸的主意,還是青色彼岸花來得更安全一點,就是有點難找。
但奈何鬼舞辻無慘自己對彼岸敬謝不敏,也本本分分不去觸碰界限,卻也沒想到,他都不敢招惹的黑/惡勢力,他員工替他先招惹上了。
該死的童磨……因為這家夥的腦子裏實在老是想一些莫名其妙沒用的惡心東西,所以鬼舞辻無慘也懶得窺探,他嫌棄翻看童磨的思想會污染他的眼睛,但是也沒想到,這才過了多久,童磨這家夥竟然就送給他這麽大一份禮——不僅直接跨過彼岸的界限,使得原本對他視而不見的神明蠢蠢欲動起來不說,這混蛋居然還直接招惹上了七福神之一的毗沙門天!
一旦鬼與彼岸進行融合,那就會被視為彼岸居民,神明動手也将不再受到限制,這對于鬼舞辻無慘來說無異于大難臨頭——光是毗沙門天他就已經惹不太起了,更何況還有與毗沙門天交好的其它神明,況且誰知道繼國緣一死了之後在地獄還是在黃泉啊?被找上來怎麽辦?
最好的辦法是直接通過能夠控制童磨體內自己血液細胞的能力,将尚未完全轉化為妖魔的童磨直接殺死,這樣便可以直接切斷與彼岸的聯系,重新恢複之前的穩妥情況,但連之前的珠世都能夠找到辦法脫離他的掌控,此刻已經半身化為妖魔的童磨,也自然而然不再受他的控制。
鬼舞辻無慘在無限城氣得七竅生煙,偏偏還憋着不敢出門,生怕一踏出無限城就要面對神明組團刷經驗,不得不命令所有活躍的鬼都盡量蟄伏起來,并且同時不惜一切代價尋找童磨的蹤跡。
此刻,連鬼殺隊的主公産屋敷都要被排在後位,畢竟鬼殺隊這麽多年對他而言也只是小打小鬧,有點煩人而已,但童磨可是直接害他容易沒命的家夥——鬼舞辻無慘對于害他陷入這種境地的童磨才恨之入骨。
所以,這又一次的上弦集合,目的只有一個。
“給我找到童磨,所有的鬼都去找,一定要在他惹出更多亂子之前殺死他。”
鬼舞辻無慘陰恻恻地說:
“至于你們……上弦目前出現了三個空缺,這是千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黑死牟,我給你更多的血,你去為我制造更多的鬼,強大的鬼,能派的上用場的鬼,然後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童磨!”
“……是,無慘大人。”
面生六眼的上弦低頭應道。
上弦目前聽命于無慘的人手也只剩下了那麽幾個,指望除黑死牟以外的那幾個能派上用場,鬼舞辻無慘還不如指望童磨浪過勁自己先浪死,對比之下,唯一靠譜的也只有上弦一,穩重,做事有條理(同行襯托),實力強大,還沉穩聽話靠得住。
在他不敢出無限城的現在,也只有把擴充人手的任務交給黑死牟,鬼舞辻無慘才勉強稱得上放心。
但鬼舞辻無慘大概也沒有考慮過,在黑死牟心中,能夠轉化為強大且派的上用場的,有潛力的鬼,究竟要從什麽範圍內尋找。
……
轉化為鬼後,要有潛力、強大,且能派得上用場,這才是無慘大人所需要的鬼。
黑死牟心想。
所以,他需要尋找的人選,要身體強健,追求力量,最好在轉化為鬼之前,就已經擁有足夠的實力——聯想到自己變成鬼後的強大,無慘大人所需要的人選,不就是要在鬼殺隊的劍士進行搜尋嗎?
确定好人選範圍,那一切就好解決了,尋找鬼殺隊劍士目前紮堆的地方,然後過去,把太弱的殺掉,留下追求實力的人選,威脅“不變成鬼就去死”,再将其轉化為鬼,這就完成了。
于是,黑死牟果斷先去找了鳴女,利用鳴女的血鬼術,找到了鬼殺隊劍士目前的聚集地。
……
“……神明庇佑的深山。”黑死牟喃喃了一聲。
無慘大人要求避免與神明出現任何有可能的接觸,所以這座號稱有神庇護的山,他還不能就這麽進去——那麽就只剩下了唯一的選擇。
……在山下尋找是否有下山的隊員,然後再挑選轉化為鬼的人選好了。
在岩柱處的修行無比枯燥,并且也稱得上絲毫不輸給風柱訓練的那種,堪稱暴風般狂轟濫炸攻擊對練的痛苦的程度。
在風柱那裏特訓的時候,好歹只是身體上的痛苦與疲乏,但是在岩柱處修行,除了每天榨幹體力的疲憊之外,還要面對修行成果沒什麽成效的事實——岩柱的修行對身體素質要求太高,一連好多天修行見不到成效,先不說身體已經到了極限,精神也會受到成噸的打擊。
狯岳通過前幾個柱的訓練都要更快一些,但在這種徹底比拼硬件的情況下,也硬生生在這裏卡了半個多月……甚至我妻善逸比他還晚來好幾天,但是光憑身體的潛力發掘,就已經隐隐有壓他一頭的趨勢了。
意識到這一點,狯岳也不由得有點惱火。
而且這廢物不僅四肢開始發達,還有餘力惦記着自創雷之呼吸的新型,甚至已經有模有樣……雷之呼吸這麽多年也只有六個型被創造出來,每個能夠創新劍技的劍士都是驚才絕豔的天才,他倒是沒有妄想學不會一之型的自己可以自創劍技,但也沒想到只能學會一之型的廢物可以做到這件事啊?!
越想越覺得氣不順,導致連看這廢物一張蠢兮兮的蠢臉都氣不打一處來,連劍技都可以自創了,還每天哭着喊着“我不行我做不到要死了”之類的喪氣話,這副模樣簡直礙眼得很,光是看着就讓人火氣上湧,氣到狯岳這段時間揍人的頻率又高了起來。
經常能看到雷呼一門的師兄弟咋咋呼呼吵起來,你來我往地打嘴架,師兄會怒氣沖沖率先動手,發展為雷呼師兄弟打架互毆,最後的結果通常為師兄把一頭金毛的師弟追着揍到滿山跑。
單是看上去,好像這同門師兄弟的關系似乎差到了極致,但除此之外,修行的隊員們還老是能見到這兩個人一直待在一起(準确的說是我妻善逸老是粘着自己師兄),兩人相處之間的氛圍別人還插不進去……這就有些令人感到困惑,所以這究竟是關系差還是關系好啊,雷呼都這麽奇怪嗎?
但“奇怪的雷呼”也通常并不在意別人究竟怎麽看,不僅是狯岳将其他隊員視為無物,就連我妻善逸都沒有分出過多關注,看那群髒兮兮的臭男人有什麽好?有師兄好看嗎?
至于老是挨揍……反正也習慣了,打是親罵是愛,四舍五入不就是師兄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嘛!
我妻善逸樂颠颠地想着,等特訓結束就寫信回桃山告訴爺爺,讓爺爺事先做做心理準備,避免等他把師兄搞到手回老家結婚的時候給爺爺太大驚吓,老人年紀大了心髒比較脆弱,萬一吓出心髒病就不好了,所以最好事先打個預防針,至于回去後會被爺爺氣得用拐杖猛打腦殼……咳,爺爺總會接受的,這不也改變不了事實了嗎。
我妻善逸的夢想暫且沒誰在意,就連狯岳也沒想到這滿腦子廢料的家夥已經連怎麽對付師父都打好了腹稿,此刻最為困擾他的還是岩柱特訓,老是不見成效,就連他自忖心思冷靜(部分冷靜),也不由得感到焦躁。
這股焦躁一直持續到岩柱告訴他,他已經完成了訓練,可以下山了。
“……”
就像是絕大部分隊員都無法達成岩柱的訓練目标一樣,狯岳也屬于這個“絕大部分”。
岩柱的訓練并不強制要求,除了那些毅力不足心浮氣躁選擇自己離開的家夥,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屬于與狯岳相同的情況,短時間內,已經達到了身體強壯的極限,但仍舊無法達成目标,本身在身體素質上并不占太大優勢的一批人。
類似于蟲柱在力氣上的絕對弱勢,岩柱的訓練只有在身體潛力與肌肉強度上擁有絕對優勢的人才能達成目标,而大部分人都不在這個範疇內。事實上,就連同為柱的伊黑小芭內與時透無一郎,也完全達不到岩柱對于力量的要求。
這好歹也算個安慰……于是狯岳不得不平複下心态,随後果斷收拾東西走人——也不知道在修行的這段時間,鬼殺隊和彼岸的交涉究竟到了什麽地步,他還急着回總部去問問宇髄天元。
而狯岳的心情平穩下來,我妻善逸反而陷入了低谷,沒有師兄陪伴訓練,真的會感到精神的枯燥無味,雖說有師兄陪伴經常挨揍,會在肉/體上感到痛楚吧……
而我妻善逸的低谷期也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過了沒兩天,他就收到了啾太郎送來的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