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師兄身上有女人的脂粉味
收師兄為繼子的那個家夥, 是位列九柱之一的男人,音柱宇髄天元。
我妻善逸是在無限列車上時從煉獄大哥那裏詢問出來的。
因為早在先前就已經非常關注“究竟是哪個混蛋先他一步弄哭了師兄”,雖然當時還處于渾渾噩噩沒有認清楚自己彎成了蚊香的性向的狀态, 但本能就已經有了這種類似于“護食”的想法, 所以對于這個人選感到格外警惕,很在意地去問出了身份和名字,不過見面大概還是第一次。
就、就是說,師兄可是那種令人懷疑有沒有長淚腺的類型, 想要他哭一次是真的格外困難,所以師兄被弄哭也就有了一種格外微妙的代表性, 說是我妻善逸滿腦子廢料也好,越是這麽要強的人越想看他哭,這真的很難不讓人期待起來, 如果在某些奇怪的方向把人弄哭……這誘惑力誰頂得住啊?
光是想一想, 就覺得血氣上湧, 全都浮在了臉上,期待和憧憬也更加深刻,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得到了一個晴天霹靂——有個莫名其妙他根本不認識但和師兄很熟的柱, 先他一步, 把師兄弄哭了。
雖然說會對師兄這種男人感興趣的色狼可能只有他一個啦……也能想到大概是被打哭的情況, 但這也不妨礙我妻善逸覺得那個柱很讨人厭啊!
幹嘛啊?來這裏礙事!原本應該是他一馬當先把師兄追到手, 然後可以盡情幻想一些澀澀的事情, 比如說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把師兄搞哭什麽的,結果他的美夢就這麽半途夭折, 被這個自己有老婆還渾身惡心肌肉的柱給截了胡——打擾到他談戀愛的家夥應該自覺點, 去被馬踢啊!
更何況這個混蛋還是有三個老婆的人生贏家, 其中一個老婆居然是超級可愛的須磨小姐……真是的, 這樣一想,覺得這家夥更讨人厭了。
憋着一口氣被扔了一頭黃色的女士和服,我妻善逸拉着一張臉忍辱負重地換上了女裝,然後和炭治郎一起乖乖等着這個肌肉柱先去給伊之助化妝——畫那種滿臉煞白,眉毛又粗又黑的兩團,甚至兩頰還有偌大恐怖腮紅的妝容。
“這種妝真的會好看嗎?”
眼看着伊之助原本還挺清秀漂亮的一張臉被畫成這樣一副鬼樣子,我妻善逸不由得抖了抖:“好惡心,好恐怖,這也太醜了吧?頂着這樣一張臉,真的能成功潛入嗎?”
完全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有女裝那一天,師兄之前可是嘲諷過他女裝會很醜,自己還決定這種說法很過分,但如果真的叫音柱給自己畫了伊之助同款的妝容,那不就真的變成醜八怪了嗎?
這家夥還說了也給師兄送了消息,趕過來大概也就是一陣子的事,如果等到師兄趕到,看到他這樣一副醜八怪的模樣的話,總覺得追人的難度就會再次提升了……嗚嗚,他還想要讓師兄驚豔一把,并不是想要驚吓啊!
大概是吐槽的聲音被聽到,那邊耳朵很尖的宇髄天元立刻滿臉怒容地把描眉筆往過來一比,毫不客氣地斥責道:
“你小子懂什麽?這可是最華麗的妝容,吉原的女人都是這麽化妝的,哪裏輪得到你這種小鬼胡亂評價了?”
況且現在潛入調查是為了搜索他老婆,更不能讓這幾個小鬼太過招搖,男人潛入花街,如果被發現性別,引起的轟動絕對不會小,所以就當是為了別搞砸任務也好,至少也給這幾個小鬼畫出令尋歡作樂的男人們沒有興趣點中的妝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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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他也的确不認為這種妝容很醜來着,這可是他華麗之神給畫的妝,絕對是世上第一的華麗,只不過是其他人太過老土,不懂得欣賞而已。
“這也能稱得上華麗嗎……”
我妻善逸抽了抽嘴角,目光從伊之助那張原本是美女現在變成野獸的臉上不忍直視地挪開,縮在一邊嘆了口氣。
——沒希望了,絕對會被這家夥畫成醜八怪吧?
一旁的炭治郎倒沒覺得有什麽困擾,滿臉純潔地和他坐在一起,甚至還有點走神地抽了抽鼻子:“咦,這股味道……”
我妻善逸把目光挪過去,看到小夥伴最後将視線落在了那一堆脂粉盒上,随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善逸的師兄那天回來時候身上有很奇怪的香味,總覺得很熟悉,原來就是這種味道啊。”
“……”
我妻善逸緩緩看向了那一堆脂粉盒,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表情突然就變了。
他突然神情凝重地站起身來,噔噔兩步就挪了過去,然後滿臉嚴肅地捧起一盒脂粉,放在鼻子底下仔仔細細嗅了嗅。
——沒錯,很熟悉。
我妻善逸的表情突然就有點繃不住了,逐漸變得扭曲起來。
這種味道……這種聞起來帶了一股莫名的成年人氣息,令他臉紅心跳的大人成熟味道,光是聞上去就容易令人聯想到奢靡與成人的古怪香味,就是師兄突然失蹤一個晚上後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着的味道啊!!
這可是女人用的脂粉,師兄夜不歸宿回來後,身上帶了女人的脂粉味,并且還不知道究竟是抱了什麽心态,分明晚上是和女人鬼混去了,結果竟然還用“任務”這種理由來搪塞他——
這也太過分了點吧?師兄,你究竟想要隐瞞什麽啊?!!
狯岳是在夜色徹底落幕之後,才成功趕到了吉原。
宇髄天元的鎹鴉在一早上就給他送了消息,內容是并沒有出乎預料的情況,潛伏在花街的三名女忍者果然出了問題,在得不到情況的現在,也只有主動深入花街尋找消息,才能知曉宇髄的老婆究竟還活着沒有。
宇髄天元自己是毫不猶豫就去了總部那邊,準備抽調目前在附近的女隊員進行協助,順便一紙信件把自己已經升到了乙級的靠譜繼子叫過去,畢竟無論怎麽說,在九柱之下的這些隊員中,狯岳也已經算得上比較頂尖的一批,甚至還因為被他訓練了一陣子的關系,對彼此的戰鬥方式更為熟悉,可能和他的配合要更為默契,能夠提供的幫助也更大。
商定直接在吉原彙合,當狯岳踏上吉原範圍內的土地後,會有宇髄天元的忍獸老鼠前來帶路,事實也進展得還算順利,狯岳剛一整裝換成标準逛花街的打扮,就被忍獸老鼠指引了方向,悶着頭在花街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穿梭了一陣,也在比較密集的人流中捕捉到了目标——因為身高格外突出,高了周圍人整整一個腦袋的銀發男人。
毫不遲疑地快步走過去,沒有掩飾的目光也被感官敏銳的宇髄天元發現,隔着密密麻麻的人流,狯岳看到宇髄天元沖他點了點頭,然後向着一旁稍微冷清點的空地揚了揚下巴,又低頭沖着被人流徹底擋住的地方說了些什麽,接着開始向一側移動。
這是很容易理解的行為,畢竟他們彙合後會見到交代一下目前的情報,在人流密集聲音嘈雜的地方顯得不太方便,所以就近找一小塊空地是最好的選擇——至于宇髄剛剛很明顯低頭和什麽人講話的景象,狯岳也沒有感到意外。
畢竟信中已經說了要抽調女隊員進行協助,大概就是這次任務需要一同配合的隊員,離開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後便也模糊看見了點身影,似乎是個頭稍微比他矮一點的女人,穿了一身亮眼的黃色和服,還頂了一頭格外招人矚目的金發……?
等等,金發???
随着距離的拉進,整個背影也越來越清晰,那很明顯強行塞進女式和服的肩膀,那熟悉到令人頭皮發麻的蠢氣,頭頂兩個可笑的小辮子,以及那燦爛到如同陽光一般的發色——
“你這廢物怎麽會出現在這?!”
甚至連宇髄天元的打招呼都沒理會,狯岳一臉驚怒地抓住了背對着他的肩膀,毫不猶豫往過一扳:“這裏可是花街!你這家夥——”
先前擅自啃上他的嘴巴,又在信件裏拙劣地想要粉飾太平,他都已經格外大度地沒有追究了,但是現在出現在花街就過分了吧?怎麽,冒犯他只是打算開個玩笑嗎?而且還穿了女裝?這廢物究竟是打算做些什麽啊?!!
然而還沒等狯岳的怒火升騰到最高,等被他抓住肩膀的家夥順着他的力道轉過頭來,狯岳原本燃燒着熊熊怒意的心情就好像突然被潑了一桶水泥,直接就被沉重地壓垮風化在了原地。
“……”
原因無他,只不過是轉過來這張臉實在太令人驚悚了。
煞白的膚色,好像臉上擦了二斤白灰,随着眨眼還在“簌簌”掉粉,如同毛毛蟲一樣粗壯的眉毛,像蠶蛹一般盤踞在額上,兩塊紅得吓人的腮紅印在兩頰,血紅色的口脂塗滿了整張嘴,好像剛剛一口氣吃了十個小孩……啊?轉過來的這鬼東西是誰啊?長得這麽吓人,是鬼嗎?
就算是心髒堅韌如同狯岳,也不由得被吓得心髒停跳了一瞬,甚至在那一瞬間還本能地後退了半步,結結實實被吓了一跳。
“……”
直到重新強忍着“辣眼睛”的感覺,細細打量了一遍這張堪稱恐怖的臉,狯岳才從眉眼中堪堪窺到了熟悉的輪廓,表情也從先前被吓到凝固的火冒三丈變為了一言難盡。
“可真醜啊……你這廢物為什麽會出現在花街,過來吓人嗎?”
“哈?剛一見面就說我醜,過分了吧?”
然而轉過來臉的我妻善逸卻完全沒有準備回答他的意思,反而露出一副酸溜溜的表情,陰陽怪氣道:
“而且,為什麽要告訴師兄啊?師兄來幹什麽,我就是來幹什麽的——反正師兄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