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潛入吉原
音柱轄區距離鬼殺隊總部, 稱得上一句“不近”了。
不但比不過幾乎是挨着總部的蝴蝶屋,甚至連一下午時間就能徒步趕到的煉獄宅也沒辦法相比,從總部出來之後竟然還需要坐上一陣列車, 下車後又以據說是忍者的華麗趕路速度(宇髄天元語)狂奔了半天, 才在天色堪堪過午的時候進了他轄區的範圍。
“比起總部那邊, 這裏要離吉原遠很多。老婆們的情報定期發送,我會在那附近停留一陣子,有什麽事會讓鎹鴉給你送信。”
仍舊滿腦子自己老婆的宇髄天元這麽說:
“轄區積壓的任務大半要交給你,再向東是伊黑那家夥的轄區, 不過他也很少出來,人緣又不夠華麗,待在他轄區的隊員數量很少。”
“哦, 那你呢?”
狯岳随口問了一句, 結果立刻就看到宇髄天元的嘴角抽搐了一瞬, 于是挑了下眉,恍然大悟:
“哦,你的轄區也沒有幾個隊員。”
“那是因為我的轄區範圍有特殊性, 臭小子!”
宇髄天元一巴掌就呼了他的後腦勺一下, 怒氣沖沖地說:
“你可是我的繼子,給我恭敬一點!我的人緣可是柱裏最華麗的,隊員數量少只是因為這邊更傾向那些貴族精英本家, 鬼的數量沒那麽多, 駐留人數最多的反而是‘隐’!”
宇髄天元的轄區距名古屋更近,因愛知縣是諸多戰國名将的家鄉, 所以很多達官顯貴願意在這附近定居, 甚至囊括一些隐蔽職業世家, 包括宇髄天元的忍者家族——雖然他已經脫離了, 但也不算寧可直接跑到日本的另一邊,該在什麽地方生活也沒有受到更加嚴重的影響,只不過不再停留于名古屋境內了而已。
當然,所謂的轄區位置暫時也不是狯岳更為關注的,九柱尚無空缺,就算他之後有實力成為“柱”,也多半是宇髄天元退役後接下他的轄區與職責,而很顯然,宇髄天元正處壯年,至少還能精神地殺個幾年的鬼,除非他想提前退休安享晚年,不然只可能是“柱”出現空缺,才會有後來頂上的人選。
“總之情況就是這樣,既然做了我的繼子,那麽聽我的命令給我分擔任務也是理所當然,這樣我才能騰出空來處理別的事情……我記得你小子升階還挺快的,多久到的‘丙’級?”
“半年多吧。”狯岳回答道,“上一次和炎柱遇到的上弦任務也有記錄,雖然沒有與上弦鬼正面接觸,但也記了一些功勞,大概還剩下幾只鬼,就可以升上‘乙’級了。”
“乙級之後,會擁有調度部分低級隊員和直接申請柱協助的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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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髄天元點了點頭,還算滿意地打了個響指。
“我的轄區暫且交給你清理,争取在揪出吉原那只鬼之前升上乙級,到時候很可能需要你進行調度隊員協助疏散普通人來進行斬鬼——吉原那邊的情況很複雜來着,最近甚至還進駐了一個只收女教徒的中小型教會,我記得叫做……‘萬世極樂’?”
宇髄天元露出嫌棄的神色。
“名字真俗氣啊,一點也不華麗。”
時間就這麽在不停斬鬼的循環中度過,恍惚中狯岳甚至又有了一種前一陣子連軸轉殺鬼的錯覺,只不過這一次他倒不用每次只在紫藤花屋落腳,整片轄區好歹也是宇髄天元一直活動的地盤,他又是個多疑細心的忍者,各個地方都存在一些用作短暫停留疑似“安全屋”的房産。
當然,重點并不是落腳處,重點是宇髄天元的房子裏會儲備相當數量的忍者常用道具,比如說稱得上消耗品的苦無與短針類暗器,又比如說很難找到門路搞到手的一些藥粉。
事實證明,實戰是更好磨合新技能的最好方法,如果說先前的狯岳還只是被宇髄天元揪着學了一身生疏的本領,一旦遇到正經的戰鬥,他絕大部分的情況下還是找不到合适的機會使用,要更習慣于揮劍用出雷之呼吸的五個型,那麽在經歷了這一陣子也不算太久的磨合之後,他甚至已經能算得上小半個會在戰鬥中偷偷下黑手的忍者了。
在劍型的空隙中扔出會爆炸的彈丸,或是抽冷子擲出陰森森的苦無短針,甚至是短兵相接的時候,都能反手從小臂或者衣襟裏摸出涼嗖嗖塗過紫藤花汁的短刃……雖然說招數比較陰,但是這也不得不承認,忍者的手段實在是太好用。
或許對上“十二鬼月”那種程度的鬼沒有什麽太大作用,但是在面對水平普通卻容易陷入纏鬥的食人鬼時,使用這種手段往往會減少很多糾纏的時間,甚至還可以提前布置陷阱,免得會讓刀刃已經架上脖子的鬼從手底下逃走。
十二鬼月又不是随便出個任務就會碰到的,狯岳清理音柱轄區積壓任務的過程很順遂,偶爾還會接到啾太郎撲騰着小翅膀送來的信件。
那廢物像個傻子一樣樂颠颠在信裏分享自己遇到了什麽事,比如炎柱鼓勵他開發新招式,比如炭治郎似乎在炎柱的協助下用出了很陌生的呼吸,又比如伊之助居然能鑽進只有頭顱大小的洞口去……全都是些沒什麽用的廢話,不過信裏面倒是透露着毫不掩飾的開心與親近,但卻只字未提自己先前冒犯的那回事,一副想要粉飾太平的意思。
——對女人就要抱着大腿求婚,卻連牽個手都要等人家施舍,結果到他這裏可以膽大包天地直接啃上來,只會大吵大鬧和他頂嘴,擅自認為有權利對他做這種冒犯的事,卻在分明接到了他威脅的信件後,根本沒膽子承認自己做過什麽嗎?
狯岳對此的态度則是冷笑一聲。
——呵,敢做不敢當,甚至連提都不敢提,真是沒出息啊,廢物。
面對這麽慫的家夥,狯岳甚至都有點不太想回信,但那只麻雀倒是一副“不給我信我就不走了”的無賴态度,和那個廢物有點異曲同工的相似,自顧自昂着小腦袋沖他伸出爪子,大有接不到回信就打算賴在這的意思。
“你真是和那廢物一樣,真煩人啊。”
狯岳不僅咋舌,不得不捏着鼻子扯了一張信紙。
給廢物回信還能回些什麽?
提筆流暢地輸出了一堆怒罵,無外乎罵蠢罵笨,随後末尾随便填了兩句“做任務,殺鬼”,再皺着眉系在得逞的麻雀腿上,目送這小小一只從窗沿起飛,帶着他剛寫下墨跡還沒幹的信紙,竄進天空裏,穿越空間與土地,飛往那個廢物身邊。
盯着已經空蕩蕩的蔚藍天空,狯岳微微眯了眯比天空的顏色要冷清許多的青瞳。
……說起來,也過去了好一陣子,宇髄的老婆已經潛入吉原很久了,也該得到些什麽情報了吧?
另一邊,紫藤花紋之家。
“既然要潛入吉原,你們就需要穿女裝。”
因來不及從總部召集抽調女隊員,所以緊急情況下打算去蝶屋抓人湊數,結果不僅沒帶來女隊員,甚至還領上了三只貨真價實肩膀寬厚的男隊員……算了,聊勝于無吧,好歹也是煉獄的繼子,可取之處總會有的。
宇髄天元這麽想着,用單肘支着桌案,語氣冷淡地說道:
“雖說我不會強行征調煉獄的繼子,不過既然你們主動要替蝶屋的女隊員過來,那我也不會拒絕,希望你們好歹能比普通隊員更能派上點用場。”
因為與老婆的聯絡從昨晚發現中斷,他立刻前來吉原尋探了一番,先前老婆潛入那個花店檔口已經沒有了任何消息,老婆們已經分散潛入了更加有嫌疑的店鋪,這同樣也不方便他進行搜索,已經是必須要有隊員協助的情況了。
抱着這種想法,宇髄天元露出了微微凝重些的神色,繼續說道:
“首要目的,是需要先去找我老婆——喂,黃頭發那個小鬼,你這是什麽表情?”
剛一說到這裏,還沒等介紹清楚具體情況,宇髄天元就突然收到了黃色那只投來的嫉妒與不可置信的目光,由于存在感實在太過明顯,在這種目光下實在無法安穩講話,他不由得頓了頓,面露不善地看了過去:“你有問題嗎?”
——哈?當然有啊?!
我妻善逸磨了磨牙。
“就算你自稱‘柱’……老婆當然誰都想要,但是私事公辦,叫隊員來幫你物色老婆也太過分了吧?!”
可惡!他也很想要老婆啊!但是追師兄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根本無從下手啊!
我妻善逸的內心在瘋狂撕咬着袖角。
完全不知道怎麽追,不知道怎樣更能拉近關系,甜言蜜語對師兄根本無用,甚至還會露出想吐的神色罵他惡心(而且他也覺得有點惡心),想要送禮物也完全不知道能送什麽,他有的師兄都有,他沒有的師兄也有,倒不如說其實師兄更經常給他買東西……嗚嗚,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根本什麽也沒做過嘛。
先前努力了一把,結果也是更容易激起師兄怒氣的強吻……甚至在深思熟慮之後,除了冒出一種“要不想辦法強了再說吧”的詭異冒犯念頭之外,其它什麽也想不出來,再這樣下去他自己都要唾棄自己了,只想着奇怪事情的癡漢色狼,根本沒人會喜歡吧?
啊!憑什麽啊?!他想追師兄都無從下手,這個頭戴亮石頭的肌肉男居然要他們幫忙找老婆?假公濟私也要有個限度吧?!!
“你是蠢貨嗎?!誰要你物色女人了?!”
宇髄天元被他這話氣的一錘桌子,怒目而視:
“我老婆潛入花街後失蹤了!亂想些什麽東西,渾身處男味的小鬼!”
精準打擊痛點,我妻善逸立刻瞪大了雙眼。
——什麽叫渾身處男味?!啊?鄙視什麽啊混蛋?就這麽有優越感嗎?只有你有老婆嗎,告訴你!只要把師兄追到手,他就可以不是處男了!
……而且其實也不一定非要追到再說,畢竟是師兄嘛,師兄又不是女孩子,如果有機會下手的話……
想着想着,思維就開始跑偏,沖着奇怪的地方一去不複返,直到宇髄天元再次開口,才把我妻善逸越來越奇怪的想法給拉扯回來。
“我的繼子要比你們更有用處,本來也要叫他的,不過我的轄區距離這裏比較遠,等待信件送到,他趕過來,也少不得周轉一兩天,而且他女裝潛入也比較困難,所以我才會讓你們潛入搜索我老婆的情報好嗎!”
這麽說着,宇髄天元也露出了點遺憾的神色。
“可惜稻玉已經十八了,如果小兩歲,說不準也能僞裝潛入……”
我妻善逸:“?”
——什麽?誰?師兄?
驟然聽到自家師兄的名字,我妻善逸猛一個激靈,擡頭看向了身材高大的銀發男人。
說起來……之前光是只顧着氣憤這家夥要強行帶走小葵了,只知道他自稱是“柱”,倒也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個“柱”……
“總之,就算是煉獄的繼子,在給我做事的時候也要抱着作為喽啰的覺悟!我是神明,你們就是垃圾!一切都得聽我指揮,聽懂了嗎?!”
我妻善逸的目光放空,終于意識到了這個渾身肌肉的家夥究竟是哪一個柱——這分明是之前還在蝶屋訓練時就把師兄弄哭過,甚至前不久還把師兄抓去他的轄區做任務,以至于他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師兄的罪魁禍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