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沒有力量，我給你
第二天，天色大亮，慕歌先醒過來，醒過來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已經鑽進了盛明輝懷裏。
大概是因為他體溫高，所以畏冷的她像個八爪魚一樣盤在他身上，肆意汲取他身上的溫度。
慕歌伸回自己的手和腳，在溫暖的被窩裏躺了一會兒，然後親了親盛明輝的唇。
“偷親我？”
她剛離開，盛明輝就睜開眼滿臉壞笑的看着她。
慕歌臉沒紅，只是耳根後全紅了。
她想起床了，盛明輝卻一把抓住她，将她摁在身下吻了下去。
“唔......”
少女的手從被子裏無力地伸出來，像是在掙脫着什麽，可是很快少年的手也伸過來，與她緊緊地十指相扣，然後又抓回了被子裏。
......
不知道過了多久，盛明輝突然跳起來跑進了浴室，慕歌躺在床上喘着氣，臉紅得要滴血。
年輕氣盛，他有了反應。
慕歌立刻察覺到了，而且感覺很大......
不不不，不能再想了。
慕歌在心裏默念清心咒，然後爬起來穿衣服。
浴室裏的水聲響了好久，紅着臉的盛明輝才慢吞吞地走出來。
卧室裏已經沒人了，屬于慕歌的氣息也在漸漸消散。
盛明輝抓了抓頭發，覺得有些丢臉。
他迅速穿好衣服，出門就看到正在擺早餐的慕歌。
慕歌看到他的時候臉色很平靜，打了個招呼：“過來吃飯。”
她在外邊的公用洗手間洗漱了，順便帶回了兩人的早餐。
盛明輝扯扯嘴角，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他安靜地坐在慕歌身邊，沉默吃東西。
“你怎麽了？這麽安靜？”
也不和之前一樣逮着機會就摸摸蹭蹭的，更有皮膚饑渴症一樣。
盛明輝沒敢擡頭，聲音沙啞：“對不起。”
讓她直面他醜陋的欲望，明明他想忍住的。
？？？
慕歌滿臉狐疑：“為什麽道歉？”
盛明輝臉色晦暗，看起來都沒那麽帥了：“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我......你別生氣。”
他的語氣可憐巴巴的，滿是懊惱和忏悔。
慕歌：“......”
這有什麽？不是正常生理反應嗎？
她也有，只是沒他那麽激烈罷了。
慕歌沒說話，吃完早餐後，将喪氣巴巴的少年一把推倒在沙發上，然後跨坐在他腰上自上而下地看着他。
“我好像沒說什麽吧？”
少年一臉震驚地看着她，手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慕歌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笑吟吟地看着他：“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初中學過的！”
盛明輝有些尴尬，他初中仗着腦子聰明基本不聽課，生理課也給睡過去了，完全沒印象。
而且過去的十幾年裏他從來不開竅，平時那幫男生開黃腔，盛明輝嫌煩每次都讓他們閉嘴，久而久之，他們就不敢在盛明輝面前開黃腔了。
盛明輝平時十分嫌棄自己那玩意兒，還覺得整天弄髒床單非常不衛生，每次都是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等着它自己下去。
可以說，他這十幾年來基本都沒碰過自己那東西。
因此對于這方面的知識，盛明輝幾乎只能憑借本能。
這次來之前他看了好幾部片子，可是越看越惡心，盛明輝幹脆不看了，到時候讓慕歌主導，問就是不會！
“盛明輝，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慕歌俯身靠在他心口處，舔了舔他的喉結，盛明輝渾身緊繃，眼神都變了。
他喉結上下滾動，反應十分劇烈。
“你看，我一挑逗你，你就會起反應。這說明你對我有欲望。”
“如果你對我沒欲望，”慕歌點了點他的喉結，臉上出現惋惜的神色：“那就說明，你不行，或者你是個gay。”
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他喜歡她的基礎上。
對着不喜歡的人，也不會有欲望，下半身思考的種馬除外。
......還有一種，就是那種經受過特殊訓練，十分能忍的軍人。這種就不說了，反正一般人也遇不到。
盛明輝輕喘着，手背擋住眼睛，憋得自己臉通紅，最後他對坐在自己敏感部位還一直盯着他的女朋友求饒道：
“別弄我了，我真的要忍不住了！”
感覺到屁股後邊讓人心驚膽顫的東西，慕歌立刻從他身上下去。
盛明輝急促地喘了一口氣，慢慢坐直身體，低着頭渾身氣壓很低。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慕歌都沒敢跟他說話，一直玩手機打發時間。
盛明輝雙腿交叉掩飾着自己的不自在，過了好久才平靜下來。
艹，他怎麽這麽厲害，這麽久才好？
慕歌胡思亂想着，眼神卻死死地釘在手機上不敢亂看。
她就是稍微教一教他生理課，他怎麽整個人都變得和之前不太一樣了？
有了欲望，所以不再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少年了？
慕歌眼角餘光悄悄注視低氣壓的黑發少年，眼睜睜看着他從滿臉欲望到壓抑忍耐再到逐漸平靜。
——非常性感，也很危險。
啧，看來晚上要分房睡了。
盛明輝不知道慕歌的想法，用力壓下心裏那些肮髒的想法，努力恢複之前單純的模樣，然後看向慕歌讨好道：“我們去滑雪吧，也可以泡溫泉。”
他有點小心翼翼的，都不敢撲過來親親抱抱了。
好可憐哦，可是和她有什麽關系？
慕歌天性敏感，十分容易察覺到別人對她的态度。
尤其是面對喜歡她的人。
盛明輝的态度想法和做法，慕歌不說完全了解，但是基本可以憑直覺察覺到他下一步的計劃，也能精準地猜測到他的心理活動。
就像這次在一起睡，慕歌十分肯定，如果她不主動，他就算是憋死也不敢碰她一根手指頭。
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樣的，但是慕歌天生就有這樣的技能。當然，這也和她自小父母離異導致她心思敏感的童年經歷有關。
像她這樣的人，永遠不會徹底愛，不，喜歡上一個人。
她永遠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就算是感情她也會下意識壓抑自己，不讓自己陷入那樣卑微的境地。
說她涼薄也好，冷漠也罷，她不會改，也改不掉。
慕·冷心冷肺·歌看了他一眼，随意點頭：“好啊。”
兩人穿好滑雪服，跟着當地導游或者說酒店給配的保镖一起來到了山上。
放眼望去，入目一片白色，而遠處，則是白色下蒼勁的綠色。
這是一座非常有名的山，是網上夫妻必選蜜月地的第一名。
盛明輝想着他倆雖然還不是夫妻，但是情侶嘛，四舍五入也是夫妻了，再加上這裏治安很好，也從沒有發生過什麽災害，所以盛明輝就定下了這裏。
“我們一起滑！”
盛明輝扶着慕歌的手，兩人大笑着沖下山。
“哈哈哈哈......”
白茫茫的雪地上，少年少女躺在一起，頭靠着頭，十分親密。
“喜歡我嗎？”
“喜歡。”
慕歌滿臉笑意，平日裏總是淡漠的眼睛也染上了溫度。
盛明輝真是個心機boy，他知道慕歌沒什麽安全感，所以每天問她喜歡不喜歡他，聽在慕歌耳朵裏，就相當于他每天都在跟她告白。
這種舉動，給了慕歌很大的安全感。
“你怎麽這麽好啊？”
慕歌的聲音很輕，注意力時刻都留在她身上的盛明輝卻還是聽到了。
他咧開嘴笑得十分快樂：“那你也要對我好一點兒！”
“比如，打消今晚要分房睡的念頭。”
“好不好嘛，慕歌，女朋友？QAQ”
剛才在房間裏盛明輝緊張得不行，所以什麽都沒察覺到，可是出了房間，盛明輝立刻察覺到了慕歌平靜表面下對他有些疏離的心思。
看來早晨的事情還是讓她不舒服了。
所以她想分房睡？
這可不行！
如果今晚真的分房睡，那下一步是不是就是感情淡了，然後慢慢地她就不喜歡他了，再到最後，她不想和他在一起了？
那他怎麽辦？
不行，這件事必須要從源頭解決！
盛明輝下定了決心，在慕歌笑得最開心的時候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希望她能考慮一下。
慕歌可疑地沉默了一下，滿臉正直堅決否認：“我沒這麽想過！”
盛明輝“啧”了一聲，滿臉懷疑：“真的？”
慕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真誠一些：“嗯嗯。”
盛明輝偷偷勾了勾嘴角，然後若無其事地恢複原來的表情：“噢，那我錯怪你了。”
慕歌理直氣壯地沒說話。
她還是有一點點心虛。
不過盛明輝是計算機成精了嗎，怎麽這麽敏銳？
“你這樣不累嗎？”
慕歌語氣有點淡。
她心思很敏感，時刻在變化，甚至自己有時候都把握不準自己在想什麽。
熱戀期的時候，盛明輝樂此不疲地猜測她的情緒，處處遷就她；可是再過一段時間，還是要和熱戀期一樣每天猜測她的情緒和時刻注意她的心理變化，他肯定會覺得很累。
聽到慕歌的話，盛明輝爬起來将她抱在懷裏：“這有什麽累的？這不是本能嗎？”
她憑本能感知他的情緒，衡量是否要和他在一起；而他也憑着本能和她磨合，希望她漸漸将他放在心裏。
這中間的過程，兩個人都在付出，兩個人也同樣是在磨合。
等到時間長了，他們心裏都有對方，也很熟悉對方的一舉一動時，就說明他們磨合成功了。
只要一個眼神，他們兩個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就不用像現在這樣帶着一些距離慢慢磨合了。
到那時，他就要考慮兩人什麽時候舉辦婚禮了。
談戀愛就是這樣，一開始只是微弱的好感，然後随着相處經歷一些事情了解對方的脾氣性格加深喜歡，再經過歲月沉澱堅定地選擇對方。
盛明輝想和慕歌永遠在一起，那麽他就要找到一條兩人都可以走下去的路。
至于這條路上所有的艱難和苦澀，他願意全部吞下去，讓她安心走過他留下的春暖花開。
“我越來越愛你了，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他緊緊地抱着她，直白滾燙的感情傾湧而出：“時刻觀察你，時刻注意你，時刻猜測你的想法。我覺得不累，很快樂。”
“如果哪一天你連自己的想法都不願意讓我猜，那我才真的要哭了。
因為那說明，你對我一丁點兒感覺都沒有了。”
“而且，你不是也在一直時刻猜測我的想法，越來越把我放進心裏了嗎？”
“女朋友，我說的對不對？”
看着他有些青澀卻已經顯露出未來成熟的臉，慕歌久久無言。
他說喜歡她，她知道，但也只是以為是少年直白單純的青春。
他越來越粘人，她縱容了。因為她喜歡他的粘人，她也願意時刻和他在一起。
他說越來越喜歡她，她沒放在心上。因為她不确定未來，也不知道他們以後會是什麽模樣。
可是她沒有想到，他居然想了那麽多，那麽遠，那麽地讓人無法不感動。
“我沒想過那麽遠......”
這是慕歌在盛明輝面前第一次表現得語無倫次，十分慌亂。
“我...我是喜歡你的......但是......”
但是她只是覺得“今朝有酒今朝醉”，至于明天......無論怎樣，反正她都不會受傷。
盛明輝目光溫柔又包容，他輕吻着慕歌的嘴角，聲音帶着安撫：“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啊。”
知道你沒有那麽堅強，知道你被全世界抛棄過，所以患得患失，不得不裝得清風雲淡來僞裝自己。
“沒關系，我比你堅強，比你有力量。”
“你沒有力量，我給你。”
慕歌一直沒說話，趴在盛明輝胸口上。
盛明輝等了又等，最後低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慕歌哭了。
她哭的時候沒有聲音，眼淚卻仿佛彙集了她所有無法說出口的難過和脆弱，盛明輝看得心都快碎了。
少年慌慌張張地為懷裏的少女擦眼淚，可是越擦越多，少年急得眼角發紅，自己也快哭了。
最後少年憐惜地吻了吻少女的額頭，他抱起少女，走出白茫茫的雪地。
他的腳印很深，因為承載了兩個人的悲歡。
白雪無聲，依然那樣美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兩更，一更0：00，一更21：00。
高考繼續加油＾０＾~
